藍喬揹着南宮羽折返回涼亭,秦風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樂樂懂事的沒有繼續讓秦風背,蹦蹦跳跳的自己下山,歡脫得像是隻小兔子一般。
下山只花了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幾人回酒店吃飯,秦風累得太狠,狼吞虎嚥地比平時多添了兩碗飯。
吃過飯,藍喬回酒店衝了個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頭髮溼漉漉的便從浴室走了出來,水珠砸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圈一圈的小小水漬。
趁着藍喬沖澡,南宮羽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
藍喬從浴室出來時,南宮羽已經手拿吹風機等她了。
藍喬的頭髮上有着洗髮水好聞的香氣,南宮羽湊近聞了聞,藍喬的耳根可疑地變紅了幾分。
耳邊是大小姐清脆的輕笑聲,藍喬正襟危坐,有些受寵若驚。
兩人去酒店前臺退房,當看到結賬單上一萬七的金額時,秦風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道,“這麼貴?”
“一顆子彈分型號50到200元不等,昨天你們一共用了177顆子彈,加上兩間房費、餐飲費和溫泉票,一共一萬七,會員打九折,一共15300,直接在會員卡上扣款。小姐,這是您的會員卡,歡迎下次光臨。”前臺漂亮的服務人員微笑着將卡遞給了南宮羽。
“可以給我也辦張會員卡嗎?”秦風湊過來試探着問道。
前臺的漂亮小姐姐繼續微笑道,“普通會員卡充值十萬,金卡二十萬,白金卡五十萬。持有越高等級的會員卡,纔可以享用更專業的槍支彈藥,白金卡還可以配備一對一的專業私人教練。先生,您想要辦理哪一種?”
秦風瞬間不想說話了,好貴,現在好心疼練槍的時候打出去的子彈,完全是眼睜睜地看着真金白銀,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從眼前溜走。
秦風不好意思道,“喬姐,早知道這麼貴,我練習的時候,應該省着點用的。”
南宮羽將會員卡遞給藍喬,藍喬接過會員卡又遞給了秦風。
“你平時沒事的時候,自己過來訓練,這裡的教練不是退伍軍人就是射擊運動員,多看多問多想。”
剛剛前臺的漂亮小姐姐說的什麼?白金卡才能配有專業教練,秦風接過卡片一看,卡背面果真刻着白金卡三個燙金字體。
秦風只覺手中的卡片沉甸甸的,心中感激萬分,他沒有那麼多積蓄,可是他急需變強,所以他也不矯情,接受了藍喬她們的相助。
“謝謝喬姐!”秦風緊緊握着卡片,心情激動道。
“謝我做什麼,大小姐付的錢。”
“謝謝羽姐!”秦風向南宮羽深深的鞠了一躬。
另一邊,洛雨在女王大人洛寒的命令下,儘管百般不情願,也不得不再次打電話給慕姨道歉,慕姨倒也沒說她什麼,只是又問了一些南宮羽的近況。
洛雨剛掛了電話,手機鈴又再次響起,洛雨不耐煩的接過手機一看,居然是南宮非打過來的。
她和南宮非交情不深,上次見面是在南宮羽的生日宴會上,她和南宮非禮貌的寒暄了兩句,南宮非找她要手機號,洛雨本不想給的,看在對方是南宮羽妹妹的份上,還是和對方交換了手機號碼。
“雨姐,我想和你當面談談。”手機中傳來少女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兩人約在了一家獨立咖啡館碰面。
洛雨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濃郁香甜的奶油融入咖啡的苦澀之中,上面有着厚厚的一層奶泡,焦糖風味中帶着淡淡的香草味道,層次豐富,口感細膩。
洛雨還記得第一次來這家獨立咖啡館的情景,那天外面還飄着小雨。
“聽說你最近收了一個女保鏢?”
“嗯。”
“長得漂亮嗎?”
“平時冷冷的,不愛說話,我一看她,又呆呆的,怯怯的。”
“你是不是對人家太兇了,所以你家保鏢纔會這麼怕你?”
南宮羽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沒有再繼續多說,後來她們便談到兩家生意合作上的事了。
洛雨對咖啡沒有特別偏好,南宮羽卻異常喜愛,對這間獨立咖啡館更是情有獨鍾。每次南宮羽通常都會點不加糖的澳白或卡布奇諾,洛雨則更喜歡甜一點的摩卡或者焦糖瑪奇朵。
第二次約在這間獨立咖啡館見面的時候,那個女保鏢也跟過來了,不管洛雨怎麼逗她,都一動不動的在南宮羽身後,站得筆直,不苟言笑,冷得像是冰渣一般。
洛雨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讓保鏢臉上的冰冷表情變一下,就像是對着一塊木頭一般,洛雨覺得甚是無趣,最後只好無奈放棄。
“小雨,以後不許再捉弄藍喬。”
“羽姐,難道你心疼了?”
那天她們聊了一下午,有公事也有私事,晚上一起用了餐。
藍喬從頭到尾一直站着,沒有喝過一滴水,也未曾離開過南宮羽身邊半步。洛雨邀請她一起用餐,她也像是沒聽到一般,手時時刻刻都按在藏於腰間的□□上。
“羽姐,你調|教得也太好了吧。”
“這是他們的工作,職責所在罷了。”
“你家保鏢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的。”
只可惜,洛雨到現在爲止,也沒有看見藍喬笑過一次。
那天離開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洛雨目送南宮羽離開,藍喬爲主人撐傘,自己卻淋在雨中,全身溼透卻毫不在意。
洛雨第三次來這家獨立咖啡館時,外面豔陽高照,南宮羽一個人來的,藍喬沒有跟來。
“你家女保鏢呢?以往不是都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嗎?”
“最近都沒怎麼帶她出來。”
“羽姐,你怎麼能喜新厭舊呢?你家女保鏢雖然冷冰冰的,可怎麼也比那些男保鏢賞心悅目多了。”
“我煩得很,不想提她。”
後來洛雨才知道,藍喬和南宮林之死扯上了關係,南宮羽當時不怎麼待見她,也不曾給過她什麼好臉色看。藍喬一夜之間被打入冷宮,被主人拋棄。
思緒突然被打斷,南宮非走了過來,笑盈盈的坐在洛雨對面,翻開手寫菜單,隨意的點了一杯鴛鴦奶茶。
“雨姐,好久不見。”南宮非笑得很甜,像是水蜜桃一般,帶有少女獨有的天真爛漫。
“說吧,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洛雨望着窗外陰沉蕭瑟的天空,語氣冷淡道。
“聽說你去見姐姐了,她最近好嗎?”南宮非似乎沒有聽出洛雨話中的疏離冷淡,依舊笑靨如花。
“沒有的事,你聽誰說的。”想套我的話,你還嫩了點。洛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聽母親說的。”南宮非笑盈盈道。
洛雨知她在說謊,也不點破,只是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當面問慕姨好了,幹嘛來找我?”
南宮非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瞬間恢復了笑容,“雨姐,我就是想姐姐了,你告訴我姐姐住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她。”
洛雨自然清楚南宮非心中打的什麼算盤,直言不諱道,“難道不是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雨姐真是愛開玩笑,我和姐姐可是姐妹情深,感情好得很,我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想要派人保護她。”南宮非的笑容依舊不變,只是比方纔淡了一些。
“南宮非,在我面前演戲,你還太嫩了。羽姐她是怎麼被逐出南宮家的,你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你我都心知肚明。”面對南宮非,洛雨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你當真不願告訴我姐姐的下落?”南宮非終於卸下天真的面具,不再用笑容來刻意僞裝演戲,所以當她臉色瞬間變冷時,洛雨也不得不佩服她變臉速度之快。
“死了這條心吧!”洛雨的態度強勢而堅決,絕無動搖的可能。
“大家都是聰明人,那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姐姐已經失勢了,絕沒有再翻身的可能,現在我是南宮家的少主,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我終將成爲下一任教母。爲了姐姐,得罪我,雨姐,你說這值得嗎?”南宮非爲洛雨權衡利弊,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透徹,一點即通。
“你既然這麼自信,又爲何要對羽姐趕盡殺絕?南宮非,你在害怕吧,你在怕什麼?怕羽姐東山再起?怕自己地位不保?怕得睡不着覺?”洛雨哼了一聲,冷笑道。
“我不怕她,我只是恨她。”南宮非不願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膽怯,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陰寒,“一個被打斷雙腿的女人,何懼之有?難道母親會讓一個殘|廢來當南宮家的繼承人嗎?”
啪的一聲,一耳光抽在南宮非白皙的臉上,洛雨揉了揉泛紅的手,火辣辣的有些疼。
洛雨氣得發抖,她和南宮羽相識多年,交情匪淺,深知南宮羽對這個妹妹有多寵愛,爲她犧牲付出了多少。好友掏心掏肺,別人卻毫不領情,反倒在上面插刀子,不屑一顧,落井下石。洛雨無論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
“這一耳光是我替羽姐打的,如果你未來成爲南宮家的教母,我們洛家會斷絕和南宮家的一切生意往來。”洛雨早就看不慣南宮非了,也不怕和她撕破臉皮。
“你威脅我?”南宮非捂住紅腫疼痛的臉頰,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洛家如今是你母親當權,你有資格代表洛家嗎?”
“我有沒有資格,我比你清楚,我只知道你如今怕是還沒有資格代表南宮家吧。”洛雨微諷道,一針見血。
南宮非被戳中痛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忍住眼淚,咬了咬嘴脣,終於轉身離開了。
“雨姐,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離開之際,南宮非如此說道。
南宮非恨,好恨好恨,不管是母親、雨姐,還是其他人,她們都偏袒忠誠姐姐,她們都信任親近姐姐,爲什麼,只有自己,永遠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被理解,不被疼愛。
姐姐有那麼多愛她護她的人,而自己,從小到大,只有姐姐一人。讓南宮非最恨的是,就連姐姐,也是個騙子,兇手,她對自己的好,也全都是欺騙和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