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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電話那邊一片靜寂,我在靜寂中等待。好一會兒過去了,也沒聽到媽媽在電話那邊說一個字。只有她最後果決的掛斷電話的“咔嚓”聲。

我不恨媽媽的狠心,她其實不是狠心,她是不忍。不忍讓我聽到她淚落的聲音和脆弱的心跳。我不知道,從小到大,她對我隱藏了多少痛苦和淚水。

但她對我隱藏的,真只是痛苦和淚水麼?

我早就從別人口裡知道了我和媽媽都不是本村人,但卻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們到底來自哪裡。媽媽從來不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兒子。

只是媽媽因我的問話,在電話裡保持的沉默,讓我在疑惑中隱隱猜到了些答案。

也許在我沒有記憶之前,媽媽就曾生活在重慶,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她對這個城市有着某種不爲我知的感情,也許是刻骨的愛,也許是銘心的恨。不然,她不會硬逼我走進這個城市。

也許她從前的那些次神秘消失,真的和村子裡那個老實憨厚的男子沒有半點關係。她不過是獨自到重慶,看了看還有些什麼如她離開之前,沒有發生改變。

不然,即使她真的以前在重慶生活過,對這裡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經過了二十多年的人世滄桑,她也無法那麼自信的說出瓶梅公司所在的位置。

天已漸黑,我是在沙坪壩下的車,這裡離解放碑還有不近的距離,加之我是第一次坐這麼遠的長途汽車,一路顛簸,我實在是疲憊不堪,所以我雖然把媽媽的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裡,卻並沒立即前往瓶梅。

更何況,我初來乍到,對這座城市一點也不熟悉。我不知道瓶梅公司最近是否招人,就算真招,我這個時候去,等我找到那家公司時,人家都下班了,我去對誰說我是來應聘工作的?

我得先找個地方把自己安頓下來,一切都等過了今晚再說。

租房子是來不及了,我住進了一家旅館。一家並不高檔的旅館。但我不是來享受的,看看房間也還算整潔,牀鋪也還算乾淨,並且配有一部電話和一臺電視,單獨的衛生間裡有可以洗澡的熱水器,我已覺得很是如我的意了。

只是住一晚要花掉八十塊人民幣,這讓我覺得實在有些對不住我的媽媽。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含辛茹苦,實在不容易。

所以我匆匆的出去吃了點飯,回來時,就決定要讓自己覺得消費得物超所值了。

洗澡時我把水“嘩嘩”的開着,明明早已洗舒服了,卻還在浴室裡呆了很久,Lang費了不少的水;睡覺時明明不怕黑,卻故意不關燈,明明沒有心思關心任何一件東西,卻讓電視裡那些畫面自個無聲的切換不停。

而我自己卻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在半夜裡,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那聲音很輕,我起初還以爲是電視裡發出來的,可想想我明明睡覺前把電視開到了靜音,便覺得有些不可能。於是擡起頭來側耳細聽。

於是就聽到外面有個甜甜的女子聲音,輕輕道,先生,讓我進來。我是老闆叫來給你添茶水的。

竟不是電視裡慣用的普通話,我這才確信,的的確確是有個人在外面敲我的門。

我本來睡得正香,很厭煩被人驚殘美夢。只是想想,大概這茶水也在我那八十塊錢的消費之列,雖然我此時最需要的是睡眠,但我卻不能便宜了老闆,哪怕是把那茶水從窗口潑到外面的大街上,也不能爲他節約。

更何況這茶水已送上門來,那甜美的聲音又讓人不忍拒絕。

我習慣光着身子睡覺,但今晚卻穿了條前面有個小口袋的安全內褲,我把離家前媽媽給我的所有錢都裝在了內褲前面的那個小口袋裡。

我胡亂的穿上內衣,套了條薄薄的長褲就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條斜縫,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女子都長什麼模樣,她卻早已急不可耐的從那條只能容她側身進入的斜縫裡鑽了進來。並且迅速的用後背把門頂過去關上,還一邊對我甜笑,一邊反手把門鎖了。

這是一個美麗而妖媚的姑娘,穿着低胸露臍的性感晚裝。讓人一看,某個地方就有些忍俊不禁。更何況她眼波流轉,顧盼間極盡挑逗之能事。

她手裡並沒有提着什麼茶水,但我卻忘了懷疑,任憑她一邊打量房間一邊打量我。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回到牀邊,面無表情的坐在牀沿上。

她一邊向我靠近,一邊笑問,怎麼,也不叫我坐坐?

我平淡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然而她卻彷彿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沒有跌倒在我腳下,而是撲進了我的懷抱,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一下子就感到一股美妙的感覺電流般流遍了全身,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

她卻並沒有害羞的立刻掙扎着站起來,離開我的懷抱,反是把兩肩輕輕的一攏,寬大的敞胸衣便從肩上滑落,滑到了她的腰際,我的腿上。

她雪白的肌膚和粉紅透明的胸罩,便在我眼前毫不保留的露了出來。

她一隻手抓起我的手,在她那粉紅的胸罩上來回遊走,另一隻手摸索着按下了牀頭的開關。燈滅了,房間裡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只有電視還在無聲的播放,變幻着昏暗的彩色光芒。

這樣的氣氛,更多了幾分撩撥的情趣。

我完全失去了控制,我的身體彷彿不再是我自己的,所有的行動都在由她作主。很快我的那裡就亢奮得高高的挻了起來,猶如我手底下感覺到的她高高挻起的shuangfeng。

我聽到她如我一樣,呼吸越來越急促,嘴裡還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那呻吟是我從未聽過的魔曲,蠱惑着我急切的渴望進入某個地方。

是的,我再也忍不住要進入。畢竟我血氣方剛,畢竟我從沒經受過這樣無法抵擋的誘惑,畢竟這世上還沒有值得我爲她守身如玉的女子。

這時,她把一隻伸向了我那裡……

我在最關鍵的時候驚醒。我一把將那女子從腿上推開,然後站起身,端起牀頭櫃上的一杯冷茶猛地喝了下去。

那女子很是驚詫,先前因亢奮而變得嬌紅的臉頰一下子就失去了顏色,她木然的站在那裡,那先前掛在腰際的外衣,無聲的滑到了腳踝。

但她很快就從驚詫中定過神來。

我剛重新坐在牀沿上,她就把兩腳從牽絆着她的衣服裡走了出來,更加溫柔更加妖媚的笑着走向我,再次坐在我的腿上,把一隻手伸向我那裡,握住。另一隻手勾起我的下巴,一邊把硃紅的嘴脣向我靠近,一邊放蕩的道,一個男人膨脹得這樣厲害,就不應該把他懷裡的女人推開。

我沒有對她說這不是我的錯,錯的是她自己。她不該在上次把手伸向我的兩腿之間時,先捏了捏我內褲上的口袋,然後才把我的那裡握住。

我內褲上那個口袋被她捏出的悉嗦聲,與她那撩人的呻吟相伴,顯得太不協調。一下就讓我想起了離家前我媽媽給我的使命,那口袋裡的那些東西是助我不辱使命的前提和資本。

的確,是媽媽給我的使命讓我在最關鍵的時候,纔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是雞。但我推開眼前這個女子卻不是因爲她是雞,而是因爲我媽媽給我的使命。

我只是冷冷的道,如果一個男人膨脹得這樣厲害,還能把他懷裡的女人推開,這個女人就不該再次坐在他的懷裡。

她握住我那裡的那隻手鬆開了。

但她還在遲疑。

我問,要不要我打電話報警?

她不再遲疑,從我的腿上坐了起來,恨恨的離開了我的懷抱,猛地衝到門前,卻又倒了轉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給自己那裸露的上半身套上。

她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才真正離開。只是她出去時,卻把門關得異常響亮,遠不及她進來之前敲的那麼輕柔。

她還在外面憤然的罵道,媽的,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如果不是她罵了那句話,就在樓道里漸行漸遠,我真極有可能要衝了出去,一把將她揪了回來,重重的按在牀上,一邊征服她,一邊問,我到底是男人不?!

我決不相信有心靈相通的事,但她卻確乎彷彿明白了我的心思似的,在腳步聲就要消失在樓道的盡頭時,折了回來。

高跟鞋走在水泥地板上發出的“得得”聲,離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