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燕懷涇狠狠驚豔了一把的路人,隨着燕懷涇的翩然而來,一起把目光全投向了衛月舞,特別是那些年青的少女們,目光更是又嫉又恨,如同冷箭一般,“嗖嗖”的落到衛月舞身上。
衛月舞心裡嘆氣,這位世子不說他的身份,就他惑人的容色,也足以讓自己處境不善。
心中思付定,越發的眼觀鼻,鼻觀口,低下頭,裝着沒發現燕懷涇往自己這邊過來。
燕懷涇一派溫雅的走到她面前,瀲灩的眸子落在低頭垂眸的衛月舞身上,看她做出一副沒注意到自己的模樣,狹眸中透着笑意,語帶親呢的低聲道:“怎麼一個人跑這裡來了?金鈴呢?怎麼不跟你在一起?”
避無可避,而且這話聽起來彷彿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曖昧關係似的,但偏偏衛月舞想不出辯駁的話,必竟他說的都是事實。
手緊緊的捏着自己袖中的帕子,衛月舞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退的很巧的,不但和燕懷涇拉開了距離,而且還往店門口避了一避,算是避開了一部分灼灼的目光。
拉開和他的距離後,衛月舞才以周圍的人能聽到的聲音,恭敬的向着燕懷涇行了一禮道謝道:“多謝世子當日相助之恩,他日一定讓家父帶着我和金鈴,上門謝過世子。”
“家父”兩個字她說的格爲的有力,發聲清亮,她清楚的知道,必須把方纔的話解釋清楚,否則自己以後一定麻煩不斷,她可不想纔到京城,就和那些個世家小姐們對上,處處爲敵。
其實衛月舞也覺得奇怪,這位世子爺看似溫和儒雅,但其實就是屬於高冷範的,一路同行而來,對自己也沒假以過辭色,兩個之間的合作雖然還會有後續,但也沒有任何曖昧在其中。
今日這又是何故……
燕懷涇那雙瀲灩的眸子帶着幾分笑意,但任誰都覺得這份笑意淡了下來,沒接衛月舞的話,依舊柔聲問道,帶了幾分關切的責備:“怎麼不讓金鈴跟着出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身邊居然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她想撇清,又豈能撇清得了,原本還想今天之事,要如何委婉的推脫,正巧這個精明的小丫頭出現了,想和他劃清界限?他沒有同意,又豈能劃清得了!
溫雅如玉的美少年,就這麼隨和的站在那裡,姿態慵懶,卻恰到好處的透着他與生俱來的清貴和高華,話語更是如沐春風,但這樣的神情卻是隻對着衛月舞的,讓一衆少女的心碎了一地,個個暗中咬手帕,目光更是嗖嗖如冷箭。
果然,這位世子不可能這麼配合!
衛月舞恨的暗中咬牙,一種無力憋屈感,長袖下手握成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情,正想說話,卻被身邊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燕世子,這位是哪家的千金?”門欄處,那位年輕的公子笑問道。
“華陽侯府的六小姐,之前跟着我一起進京的,過來,還不見過太子殿下。”燕懷涇這時候彷彿纔想起,還有人在,轉過頭,衝着年青公子笑道一揖,然後對衛月舞低聲的笑道,神
態,語氣都透着親呢。
這位就是當今太子殿下文天耀,衛月舞幾乎是震驚的擡起水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腦袋裡莫名的轟了一下!
文天耀!表面上看起來和娘沒有半點關係的一個人!
可卻讓娘百感交集,一邊落淚一邊寫下他的名字,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孃親的淚痕宛然在目,這會就看到真人,如何不讓衛月舞震驚不己!
“這位就是華陽侯府的六小姐?”文天耀同樣也在上下打量了衛月舞,實在是衛月舞無才無貌的名聲,傳的太遠,既便這位太子殿下以往從不關心這種事,但還是時不時的聽人說起。
這位以前從不曾出現在衆人面前的衛六小姐,其實己經成了京中小姐的反面教材,但凡一說到,哪家小姐長的不好的,或者才學淺陋的,必然會拿出這位六小姐來比擬一番,說有着這位六小姐墊底,再不好的小姐,都是天仙,才女。
但是現在一看,文天耀不由的感嘆,傳言的之誤,真是誤人之深啊。
眼前的這位衛六小姐一頭烏黑的秀髮挽成髻,只插着一隻清淡的蘭花簪,少了華美的飾物的裝點,卻越發的顯得她眉目如畫,嬌美絕倫,既然還帶着幾分青澀,但任誰都看得出,眼前的少女,長成後該是如何的絕色。
別說是以後,就算是現在,這京中能比得上她的世家貴女又有幾個,卻不知道那些專門拿她墊底,沾沾自喜的小姐們,哪來的底氣,嘲笑她無貌。
至於無才嗎?文天耀脣角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那可真是一個笑話……
兩個人互相打量,互相捉摸,一時間居然安靜了下來,誰也沒說話,燕懷涇笑吟吟態度溫和的站在一邊,一派的雍容淡然,但是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卻讓人不能忽視,既便是在震驚失神中,衛月舞也下意識的看向他,對上那雙俊美溫柔的眼眸,立時清醒過來。
斂袖深福:“見過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既然是輕車簡從出來,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衛月舞也就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щшш☢ttκǎ n☢CΟ “既然衛六小姐和燕世子是舊識,那就一起來吧。”文天耀也收回目光,客氣的邀請道。
“不了,我……”雖然衛月舞想查清楚這位太子殿下和孃的關係,但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所以開口拒絕。
“舞兒,客氣什麼,原本我就有事找你,既然來了,就一去進去吧。”燕懷涇看她,笑容清淡溫和,一如他的氣質,彷彿永遠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不染一絲的塵埃。
但是莫名的,衛月舞卻聽出了其中的強勢,那雙明澈的俊眸中,似笑非笑之間,眼神閃亮的落在衛月舞的身上,這讓衛月舞莫名的想起這位世子的惡劣之處,當時莫華亭可是表示未婚妻出事了。
這位世子殿下,居然還對莫華亭表示恭喜……
“那……就打擾太子殿下了。”不管是這種強勢的威壓,還是從燕懷涇救了她一命上面說起,衛月舞都覺得這時候留下來纔是正確的。
無奈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得低首。
“無礙,上面還有我三妹在,正巧你們可以做個伴。”文天耀看着衛月舞無可奈何的臉色,出聲安撫她道。
“是!”衛月舞點點頭,衝着文天耀微微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她聽說四公主纔是皇后親生的女兒,怎麼這位太子殿下,不陪着自己的親妹妹出來,卻帶着三公主出來,看起來,這位三公主和這位太子殿下的關係,竟然比親兄妹的四公主,還有更親近幾分。
安排下侍衛等衛月舞的兩個丫環過來,幾個人一起上了樓,衛月舞這時候纔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家茶館,只不過這茶館內沒有其家顧客,下面的座位,冷冷清清的,等到了二樓,進到一個大的包間裡,不只是三公主在,居然還有其他人。
一位看起來帶着幾分冷俊的男子正在那裡,自顧自的喝着茶,邊上那位應當是三公主了。
兩個人正在低聲說着話,身邊則站着伺候的人,聽得門口人聲,那位冷俊的男子擡頭看過來,目光直接落在燕涇懷身上,連站在燕懷涇身邊的衛月舞,都能感受到他眼中複雜的幽冷。
那是針對燕懷涇的……
至於在一邊的那個女子,衛月舞也感應到她在看到衆人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把目光落在了燕懷涇身上,而後又緩緩的落在自己身上,帶着幾分審視,最後卻是展顏一笑,笑容和善,態度感覺很親和,這位應當就是三公主吧!
只是有燕懷涇那張笑的讓人如沐春風的俊臉在面前,衛月舞實不能判斷這位三公主,是真的可親,還是又和燕懷涇一樣,就是一隻笑面虎!
“燕世子好大的架子,居然把整個街道的人都鬨動了。”男子收回目光,隨意的掃了掃衛月舞,眸色一深,但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對着燕懷涇淡淡的道。
他說的是方纔燕懷涇,引得一路人觀望的情景。
“不是我架子大,實在是我初到京城,京城之人頗多好客。”燕懷涇己是悠然的坐下,苦笑道,然後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對衛月舞溫和的道,“舞兒就在這裡坐吧,既然遇上了,也不必客氣。”
這般親呢的話語,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到衛月舞的身上,衛月舞縱然滿心滿意的想解釋,她和燕懷涇真的沒什麼親密的關係,卻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辯解的時候,只是在衆人灼灼的目光的盯視下,默然無語的落座。
這時候,她真是極後悔,早知道今天出來流年不順,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門的。
“這位是……”果然,溫柔的三公主首先說了話,帶着幾分笑意,仿若不在意的問道。
“這是華陽侯府的六小姐,這次是跟我一起進京的。”燕懷涇清朗聲音傳來,己是替她把話擋了。
對於這話裡透出的意思,衛月舞只能表示無語,這事雖然是事實,但這麼一說,是很能讓人誤會到什麼的,看着衆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在自己的燕懷涇之間遊移,就知道衆人誤會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