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燬的地方,其實己經被清理過,但既便是這樣,依然零亂不堪,現場被圍了起來。
那幾個女子被放在擔架上,頭上蒙着白布,只偶爾有燒焦的一隻手從擔架上滑出來,人還沒有被擡走。
應當就是想讓這幾位世子確認一下。
楚放南命侍衛過去翻看了一下,得出的結論都是人是被燒死的,此外並無其他傷痕。
“幾位世子如何?”衛洛武問道。
“走吧!”魯曄離並沒有讓侍衛動手,只聽楚放南的侍衛稟報了一聲,這會淡淡的道。
燕懷涇沒有在這?他到底去哪了?
“慢着,那是什麼?”正要轉身的齊雲皓忽然指着一塊帕子道。
殘破的帕子,從一個女子的衣袖中無力的滑了下來,在風中飄了飄,然後落在地上,上面鮮豔的不只是繡的華美的不只繡紋,還有血。
鮮紅的一片血跡,在這片被燒的蒼黑的顏色中,特別的惹眼。
“拿過來!”齊雲皓吩咐道。
一侍衛急忙過去把帕子撿起來,遞到齊雲皓的手中。
衛洛文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衛洛武,衛洛武臉上一片茫然,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華陽侯,這個帶着舞字的可是府上的六小姐的名諱?”齊雲皓看完手中的帕子,忽然冷笑一聲,對着衛洛文道。
衛洛文雖然不明白齊雲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正是小女。”
“她的帕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齊雲皓冷笑一聲道,揚了揚手中的帕子,指着一片沒燒完的邊角道。
這一片的邊角居然沒有燒燬,所以看得清上面繡着的一個“舞”字,這府裡帶着舞字的小姐,除了衛月舞還真沒有其他人。
“小女前天病重,昨天才剛剛醒來,不可能跟到姨娘們的住處!”衛洛文斷然道。
“那這塊帕子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在這裡發現?聞說這幾位姨娘平日裡也不出行,爲什麼手中會有府上六小姐的帕子,華陽侯不覺得奇怪嗎?”齊雲皓冷冷的道,眼眸中滑過一絲幽冷。
“可能是姨娘的下人走過的時候撿到小女的帕子。”衛洛文冷哼一聲,毫不示弱。
“不管如何,華陽侯不請六小姐過來看看?”楚放南接口道。
“小女病重,無力前來!”衛洛文果斷的拒絕。
衛月舞昨天好不容易醒過來,衛洛文哪裡捨得讓她攪和到這種事情裡來,況且這事真的跟衛月舞沒有關係。
“華陽侯,你們府上把我們送進府的幾個女子全燒死了,我們也不說什麼,只要來看一看,現在看出些疑問,想問一聲六小姐,華陽侯這麼阻攔,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此事另有玄虛?”
齊雲皓臉色一沉,冷聲道。
“大哥,就讓舞丫頭出來一下吧!”衛洛武現在只想結束此事,免得這幾位世子一直盯着自己,所以忍不住勸道。
衛洛文眸色冷了下來,別人提出這個要求,他自然會拒絕,而且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這個人是衛洛武,卻讓他心頭生出幾分難描的怒意。
別人
不知道衛月舞的情形,衛洛武怎麼可能不知道,居然也提出讓舞兒過來一下,如何不讓衛洛文着惱。
自己這個二弟,着實是自私了點!
“二弟,舞兒身體那麼差,現在還不能起來,如何出來?”他冷聲道。
“可……可是現在……”衛洛武一臉的爲難。
“既然六小姐不便起身,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總是討六小姐一句話便是!”魯曄離卻突然之間插了嘴。
“那也行,其實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六小姐,但若者六小姐知道一些什麼。”齊雲皓來的快,立時把話給關了起來。
“那就走吧!”楚放南接話。
“大哥……”衛洛武看向衛洛文。
看着衆人一個個的表示要去看衛月舞,衛洛文氣的臉色發青,眼角突突的兩下,但卻不得不應下來,必竟他們這話說的也有理,並沒有直接衛月舞自己和此事有關。
於是一羣人又浩浩蕩蕩的轉向了清荷院。
待得他們這些人走光了,圍牆後才轉出衛秋芙和秋雁兩個。
看着清荷院的方向,衛秋芙臉上微微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衛月舞居然成了郡主了?憑什麼?
自己想把她踩下去,她卻偏偏往上爬,倒真是便宜了她,想起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心頭恨毒。
“小姐,這事跟六小姐其實是沒關係的吧?”秋雁小心翼翼的問道,“六小姐應當很辯解得清的吧?”
“辯解不清!”衛秋芙陰冷的笑了笑,“這種事,怎麼辯解也辯解不清楚,況且衛月舞之前跟那個沒死的楊姨娘關係着實的不錯,還曾經去過那個院子。”
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一個活着的楊姨娘,而這個楊姨娘明顯跟衛月舞的關係又不錯,所以無論從哪裡看起來,衛月舞都似乎有嫌疑。
有些事,其實不在乎證據的,有一個嫌疑,在關鍵時刻,就是對付衛月舞的利劍,一劍穿心,想當華陽侯府最尊貴的小姐,衛月舞至少還有這個命來享才行。
勞心勞力就讓衛月舞倒下,差一點一病不起,這再多添點勞心勞力的事情,再加上憋屈說不出來,衛月舞是不是直接就被氣暈過去了?
當然氣死了,活不過來纔是最好的!
真真假假,有了一些事的鋪疊,衛月舞想爲自己解釋,又豈是簡單。
“小姐,我……我們現在還是回去吧,一會太子殿下可能會派人過來,前兒您己傳言給太子了!”秋雁提醒她道。
“走!”衛秋芙點點頭。
她現在的身份,當然離這種事越遠越好,至於偷偷派人去找太子文天耀,當然也是因爲自己自身現在的處境,她相信太子殿下也一定願意自己成爲華陽侯府最尊貴的小姐遙,既如此,求求太子或者也有法子。
至於眼前的事,卻是自己順水推舟,給衛月舞添堵,能讓病的起不了身的衛月舞一氣之下,緩不過來,當然是最好的。
清荷院中守門的婆子聽到門外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居然是侯爺,忙上前行禮,而後又看到自家的二老爺和後面的一大羣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攔還是不攔。
這麼一大羣男子過來,其實是很不合乎情理的。
“小姐醒了沒?”衛洛文問道。
“小姐應當醒了,之前煎藥還用過了,但現在不知道小姐在不在休息?”婆子恭敬的答道。
“去把小姐身邊的丫環叫一個出來!”衛洛文並不想帶着這麼多人進自己女兒的院子,所以自己也沒進去,只吩咐婆子道。
婆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依言進去稟報。
牀上,衛月舞用過一些藥,這會正稍事休息,幾個丫環原本說着笑話逗她,這會看到她閉上眼,也都不在有聲音,生怕打擾她休息。
忽聽得婆子在外面稟報道:“小姐,侯爺來了,請您身邊的姐姐出來一位!”
不找衛月舞卻找丫環,幾個丫環面面相窺,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書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衛月舞閉着眼睛,淡淡的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書非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衛洛文帶着一大羣男子站在院門外,忙上前去行禮。
“舞兒的身體可好一些了?”衛洛文一大早就在處理這事,這會也沒來看過衛月舞,着實放心不下。
“小姐稍稍好了一些,現在用了藥,正在休息,侯爺這麼多人……是……”書非的目光落在衛洛文身後那一大羣人身上。
“你們小姐昨天晚上有沒有出去?”齊雲皓把手中的帕子一揚,“這塊帕子可是你們小姐的?”
“帕子?”書非愣了一下,但是看了看那塊帕子,臉色微變,她一眼就認出這塊帕子。
“這塊帕子可是你們小姐的?”楚放南也上前問道。
見他們兩個只是問,但依言沒有進到屋子裡,衛洛文臉色雖然陰沉下來,但還是讓開了身子。
“這塊帕子的確是我們小姐的,但是……”書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小姐昨天晚上可曾出外?”楚放南逼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小姐的身體不適,起都起不了牀,如何出外!”書非斷然否認。
“會不會是趁着你們睡覺的時候,你們小姐偷偷出去的?”楚放南又問。
“稟報楚世子,我們小姐的病情,是由宮裡幾位太醫一起診治的,如果楚世子不相信奴婢的話,可以去問宮裡的太醫!”
聽楚放南口口聲聲的暗示衛月舞是不是在裝病,書非大怒,怒衝衝的嗆了他一聲。
“放肆……”楚放南何曾被一個丫環奚落過,立時大怒。
“楚世子,這是真的懷疑宮裡的太醫了?”衛洛文冷冷的道。
“不是懷疑六小姐,但這帕子總是六小姐一直在用的吧,六小姐難道不應當出來說個清楚?”齊雲皓在邊上插言道。
“誰說這帕子是我們小姐一直在用的??”書非反問道。
“你方纔不是說你們小姐的嗎?”
“是我們小姐的帕子,但沒說是我們小姐一直在用的帕子,這塊帕子現在用的不是我們小姐!”書非冷靜的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