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回到府裡之後,便被燕懷涇抱下馬車,直接往後院而去。
一路上看到的下人們無不早早的退後行禮。
衛月舞這回也算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縮在他懷裡紅着臉,假裝睡着了。
不用說,這會是東風壓倒西風了,前幾天是那位林小姐佔了上風,今天有這麼一遭必然是說自己壓倒林小姐了。
就這麼徑直的被抱到衛月舞的清荷院裡,才把衛月舞放了下來。
一放下衛月舞就驀的要起身,無奈纔想起卻被壓了下來,燕懷涇毫不客氣的半壓在衛月舞的身上,溫柔的問道:“這會還想去幹什麼?”
看他眼兒帶媚,眸色流轉,衛月舞忽然覺得臉上越發的燙了起來,果然妖孽就是妖孽,她心志也算是堅定的了,但看着他這個樣子,還是覺得擋不住,粉白的小臉不由的也泛起了紅暈。
“我……我看看還有什麼事沒處理!府裡現在也總算是有個女主子了,總得有個女主子的樣子。”
衛月舞眼眸流轉,顧左右而言其他的道。
“能有什麼事?不用管,睡個午覺吧!”燕懷涇摟着衛月舞一個轉身,正巧把衛月舞抱到了身前。
“你也在這裡?”看他半閉着眼睛,衛月舞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
“我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這好象就是我府裡的院子吧?難不成我不睡夫人這裡,倒要去其他地方睡?”燕懷涇斜挑了起俊眸,帶着笑調侃的問道,靠着軟軟的墊子,懷裡抱着心儀之人,燕懷涇覺得心情很不錯。
“你……你不是一直不睡這裡的嗎?”見他真的一副要在這裡睡下的樣子,衛月舞紅着臉提醒他道。
“舞兒這是不滿意我天天沒睡在這裡了?”燕懷涇笑的越發的溫柔起來,頭湊過來,在衛月舞的耳邊低語道,“其實我也想在舞兒這裡睡着,可這天天光看吃不到,身子消受不起啊,舞兒別急,待你再大一些,我天天在你這裡,趕也趕不走。”
聽了他的話,衛月舞臉色暴紅,這人看着蠻正經的,私下裡卻是這麼一個沒臉沒皮的,真的什麼話也敢說,這話說的好象她是如何的急不可耐似的。
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你……”張張嘴,平日的伶俐勁似乎也沒了,只能憋屈的看着燕懷涇。
“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那要不要午睡一會?”看到衛月舞憋屈的睜着一雙美眸,燕懷涇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低下頭,脣輕輕的落在衛月舞的眼皮上,帶着柔柔的溼意,還有他清爽的氣息。
衛月舞果斷的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
這個時候絕對是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要在這裡睡就睡吧,難不成自己還能趕他走不成。
這腹黑的狐狸可不定會說什麼話。
這會真是說什麼錯什麼。
看到衛月舞不但眼睛閉上了,連櫻脣也緊緊的閉了起來,燕懷涇越發的覺得好笑了起來,但看她長長的眼睫毛偷偷的撲閃了兩下,就知道這丫頭其實根本不睡着。
不過這樣看起來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雖然平時看起來又穩重又清冷,但在關鍵時候,必竟還是一個小丫頭。
也只有自己才能看
到這個小丫環幼稚的一面,燕懷涇覺得很滿意,手稍稍的放鬆了一下,以便於衛月舞可以睡的更舒服一些。
自己的手依然的環着衛月舞的纖腰,卻是沒有放開。
丫環們早己見機的退了出去,屋子裡很安靜,才一會時間就感覺到衛月舞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呼息也平緩了起來。
之前一直偷偷撲閃的眼睫也不再閃動,倦怠的象是一對美麗的蝴蝶,搭在她眼簾之上。
燕懷涇伸過手,輕輕的替她抽下了挽着的髮簪,任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在空中打了兩個旋,滑落了下來。
烏黑的秀髮下,她精緻的小臉露出往日很少看到的嬌媚和柔弱,美的更是讓人心憐。
只是那蒼白的臉色也越發的清晰起來。
燕懷涇看着衛月舞的臉色,原本溫柔的俊眸慢慢的悠冷了起來,真的只是先天不足嗎?他查問了許多人,的確都是說先天不足,但這不足之症真的象衛月舞發作起來那麼厲害嗎?
他的醫術不是很高,但基本的常識卻是知道。
而他猜測的卻是另一個方向,一個和三皇子猜測的不同的方向。
手緊緊的擁了擁懷中的少女,眼眸緊緊的盯着衛月舞,她看起來那麼瘦弱,那日的情景再現,俊美的眸子挑出一抹戾氣。
無論如何他都會找到解決的法子,再不會讓她陷於這種不知名的危險中,不管是誰下的手,他都會連根拔起。
風吹窗外吹起,揚起輕薄的紗縵,紗縵下俊美的男子,眸色陰冷邪戾,不再是來自高高的天上的溫雅謫仙,更象是來自九幽血獄的阿修羅王……
衛月舞這一覺睡的極是舒服,原本她還以爲燕懷涇在自己身邊壓力太大,睡不着,但實際上呢待得醒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似乎和他沒說完幾句話之後,閉上眼就這麼睡着了。
看了看身邊,空無一人,燕懷涇應當己經離開了。
“主子,您醒了?”聽到牀上有聲音,書非急忙過來掀起簾子。
“很晚了嗎?”衛月舞揉了揉眼睛問道。
“也不算晚,世子吩咐奴婢們不要吵醒主子,讓 主子好好休息。”書非笑道,過來扶了衛月舞一把,衛月舞下牀,那邊畫末也早早的準備了梳洗之物,等在一邊侍候。
“金鈴呢?”梳洗完,衛月舞在妝臺前坐定,詫異的問道,往常這個時候金鈴基本上都是第一個進來的,她的耳力向來是最好的。
“金鈴姐姐去打探消息了,不過這會應當快回來了。”書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
畫末一邊替衛月舞梳理着秀髮,一邊也解釋道:“金鈴姐姐去打探宮裡的消息,說這會時候應當有消息了,怕主子醒來要問。”
外面的天色的確己經微微暗了下來,這個時候應當不晚了吧,宮裡應當會有消息過來。
果然,衛月舞這裡梳洗畢,重新坐下沒多久,就看到金鈴風風火火的進了來。
“怎麼樣了?”衛月舞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金鈴給衛月舞行過禮之後,笑道:“主子料的果然不錯,五小姐和南安王府的世子的婚事解了,聽說之前塗皇后還想着把這事壓下去,卻又有幾位重
臣的夫人進了宮,都是表示支持五小姐的,之後那個媚兒也被帶了過來……”
事情的套路的確如衛月舞預料的那樣,南安王妃應當是和塗皇后通了氣的,所以想把這事壓下去,但原本就己經壓不住,更何況之後的幾位夫人一起進宮來。
那幾位夫人之前或多或少跟京城裡那幾件關乎青樓女子的事情有關,這會聽聞又有一位世家千金差一點被青樓女子算計,哪裡還會忍得下去,直接就進宮來求見塗皇后。
聞知外面早己傳的風風火火,塗皇后無奈只能解了衛秋菊和南安王世子的婚事。
之後更是把那個叫媚兒的喚到宮裡,當場驗證,不用說此女身懷有孕的事,其實並不難查出來。
從而也證實了華陽侯府衆人說的話。
之後讓人查詢了媚兒。
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以及其他幾位夫人在場,媚兒早就嚇壞了,稍稍嚇了嚇,便把實情說了出來,說出這事是跟南安王世子合計的,而且衛風瑤也同意的,至於南安王妃那裡,卻是不知情的。
這話說出來一陣譁然,必竟衛秋菊也算 衛風瑤的親妹妹,衛風瑤居然夥同一個外人,害自己妹妹的性命。
但接下來,衆人更加的譁然了,媚兒還暴出了另外一個秘密,說她原是華陽侯府二老爺的私生女,是當時進華陽侯府的一位青樓女子所生,那女子原本是奉了太夫人之命去勾搭華陽侯的,卻不知道怎麼的和二老爺搭上了,而且還生下了她。
她說這事還是衛風瑤跟她說的,如果不信可以當場讓衛洛武滴血驗親。
衛洛武當時也在場,被逼的沒了法子只能滴血一驗,果然血融合在一起,居然真的是父女。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貴夫人對衛洛武都表示鄙夷。
連帶着皇上也狠狠的責斥了衛洛武幾句,並且罰了他一年的俸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似乎這個叫媚兒的身份也就不是簡單的青樓女子了,衛洛武不得不承認她的身份,但卻不願意把她帶回府,說和南安王世子有了首尾,現在更是連孩子也有了。
這種情況下,媚兒只能歸了南安王府,但因爲她心思惡毒,殘害同胞有足,既便是衛洛武的女兒,也只能成爲南安王世子最下賤的賤妾,這還是看在她肚子裡有孩子,而且還是衛洛武的女兒的份上。
否則這一次媚兒定是難逃性命。
至於衛風瑤那邊卻是又出了一件事,也不知道衛風瑤是什麼時候進的宮,居然跑太后娘娘宮裡去了太后娘娘那邊傳來消息,表示保下了衛風瑤,說衛風瑤其實也並不知情,只是想收養一個兒子而己。
這和這段時間她所遇到的事情有關,終究她也是可憐之人,若不是想要收養一個孩子,也不會被這個叫媚兒的女人暗算,這就是把責任都推在了媚兒的身上,至於衛風瑤卻是被蒙敝了,以爲只是收養一個孩子,並不知道要害衛秋菊的性命。
太后娘娘派人這麼一說,而且還說的頗有道理,又是一力保下衛風瑤的態度,皇后和皇上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太夫人那邊如何?”聽完金鈴的詳細稟報,衛月舞的手指在桌面上稍稍敲了敲,淡淡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