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對於主子們的這麼爭鬥,這些小奴婢聽得多了,也見得多了,有些不能進自己耳朵的話她們絕對不會讓這些話溜一句進耳朵裡,既然不小心入了耳朵,她們也會選擇遺忘,這是她們在大宅子賴以生存的策略。
她們這些小奴婢沒有那些大丫頭有那麼大的野心,她們只想每月領到屬於她們的那些月俸,安安心心地混日子。
其實大宅子裡的很多小奴婢的心思並不複雜,只不過有些事身不由已罷了。
就像這幾個小奴婢,蕭明珠吩咐她們放風箏,她說不準停,她們就得一直放着。等到事後她們才知道這是一個局,她們只不過是蕭明珠手中提線的木偶。
她們不要說反抗,就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她們的出生,便註定了她們的命運。
人生來就是如此的不平等,有些人安於自己的命運,有些人則千方百計地想要出人頭地往上爬。
安於現狀也好,想要出人頭地也好,這都沒有錯,錯的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善惡到頭,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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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院內,幾個正在灑水澆花的小奴婢看着蕭銳抱着小娘子進來,俱得驚得忘了動作。
二郎君啊,那是比日月星辰還要耀眼的二郎君,居然抱着小娘子來了海棠院。
在震驚、欣喜過後,這些小奴婢看到蕭銳懷中渾身溼透,蒼白無比的小娘子,均被嚇的不知所措。
特別是看到隨後被夏荷和冬雪一路攙扶過來也同樣如同水中撈出來的靈兒,這些小奴婢受到的驚嚇就更大了。
蕭銳清冷的聲音在院子響起,“關閉院門。今日之事不許外傳,可都聽懂了。”
“諾。”蕭銳此言一出,
這些小奴婢俱都低頭驚懼應道。
等蕭銳抱着薛青衣進了內室,這些小奴婢才鬆了口氣。二郎君冷着臉的模樣還真是可怕。
夏荷吩咐完這些小奴婢準備好熱湯後,也扶着靈兒入了內室。
蕭銳安置好蕭玉後,出了內室。
夏荷也從內室出來喚了幾個小奴婢備好熱湯和棉巾送進內室仔細爲小娘子和靈兒清理身子去了。
“玉兒,之前在外面寒毒已經發作過了。”蕭銳在廳中坐下,接過小奴婢遞過來的茶杯。輕啜了一熱茶,看着神色焦灼的簡秋白道。
簡秋白點了點頭,“發作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玉兒第一次寒毒發作的時候,旁邊可有人在照看?”蕭銳俊眉一擰,聽到簡秋白說道當時請了一個小奴婢在旁邊照看,擰着的眉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又急問,道“那一次寒毒發作時間有多久?距離今日間隔幾天了。”
蕭銳事無鉅細一一問了簡秋白,簡秋白也都一五一十仔細地回答了蕭銳。
蕭銳聽後神情嚴肅,一臉陰沉。那深邃的眼眸裡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
簡秋白有點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他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透過眼簾仔細打量着他。
蕭玉的這個哥哥長相不必多說是極俊的,在整個金陵城中他也沒見過一個比得過他的,他身上溼透的白袍已經被他用內力烘乾了,此時的他正低頭思索着什麼。
見他投去的目光,他警覺地擡起頭來,微眯起眼睛,薄辱輕啓道。“以你的醫術來看,玉兒的寒毒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治好?”
簡秋白嘆了口氣,喪氣道,“蕭六這病。以我目前的醫術還不能救治,只能靠着家師的藥丸暫時剋制她的寒毒,不過蕭二哥請放心。縱是踏遍千山萬水,我也會尋得靈藥,爲蕭六醫治好寒毒的。”簡秋白保證道。
“這麼說你如今已經有了點眉目?”
“確實如此,只是蕭六這病世所罕見。即便覓得靈藥,我也不敢確保真能完全根治她的寒毒。”簡秋白沮喪道。
“需要什麼藥物,你說?”蕭銳的手指輕輕叩着一旁的案几,聲音錯落有致,如同擊樂一般。
“這些草藥世所罕見,即便是我也難於辨認。而且我也是從藥書中看來,不敢確定這世上是否真有如此靈藥?”
也就是說有沒有這靈藥也不確定。
客廳裡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有點沉悶。
簡秋白擔心蕭玉的病,蕭銳也在擔心。這麼短短几日功夫,蕭玉身上的寒毒已經發作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蕭銳想不到蕭玉的寒毒居然如此棘手。
以前蕭玉身體的好壞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不過現在她已經入了他的眼,那她的病自然也與他相關了,蕭銳心道要當一個好哥哥還真是不容易。不知道別人家的妹妹是否也與蕭玉這般這麼多事?
簡秋白在想的是身上的剋制蕭玉身上的藥丸已經只有一顆了,而且他不知道隨着蕭玉身上的寒毒的頻繁發作,這藥丸到底還能有多大的用處。
如果連這藥丸也起不了效用, 他不敢想象到時蕭玉會怎麼樣?他那時到底又該怎麼辦?
簡秋白的心中一籌莫展,額頭上也被心中的想法驚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又飲了一口,掩飾心中的慌亂。
他的眼神頻頻地往室內望去,心中擔憂不已。
不過顧念到蕭玉的名聲,他不敢造次。
這勳貴世家就是麻煩,要是換了一個地,他早就衝進去看蕭玉了,簡秋白懊惱不已,蕭玉出生在這樣的人家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在簡秋白殷切的目光中,夏荷和幾個小奴婢依次從內室走了出來。
她的神情不安,腳步也略有不穩。
夏荷走到蕭銳身邊福了福身,蕭銳即開口,道“玉兒,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