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海棠院內,夏荷和冬雪看着一醒來後就發着起牀氣,一臉怒容地蕭玉,垂下了眼簾,畢恭畢敬地候在一旁。
“春花和秋月呢?叫她們兩個過來服侍?”蕭玉看着站在牀榻邊,如木樁子一般毫無眼色的夏荷和冬雪,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夏荷和冬雪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夏荷即上前答道,“小娘子,春花和秋月兩個人現在已經不在府中了。”
“不在府中了?那她們兩個去哪了?”蕭玉臉上的戾氣更重。
睡了一覺後,蕭玉只覺得全身骨頭痛的厲害,渾身都不對勁,也不知她去了定國公府後,誰佔用了她的身體,又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她雖然重新又回到了寧國公府,不過關於這幾天的記憶卻是沒有了。
她的衆多婢子當中,春花和秋月兩個最爲得力,本來她還想問問她們兩個她不在寧國公府時,府中的情形的,沒想到她們兩個居然已經不在了。
“她們兩個人已經被二郎君處理了。”夏荷道。
“被阿哥處理了,阿哥爲什麼要處理她們兩個?”蕭玉尖着嗓子叫道。
難道說她們兩個無意中得罪了阿哥。不可能啊?她們兩個向來慣會看人眼色,府中的奴婢誰不怕阿哥,她們又不笨。
“小娘子,她們兩個哄得靈兒落了水,又帶累您下水去救靈兒,所以二郎君爲了您懲罰她們兩個,遣人把她們兩個賣到北邊的苦窯去了。”
“靈兒,是誰?”蕭玉瞪着眼問道?
她的身份何等尊貴!不知是哪裡來的蠢蛋,居然下水救人,蕭玉活生生被氣死,還好沒事,萬一出了點差錯,她豈不是永遠都回不了寧國公府,一想到這個可能,蕭玉整張臉都被嚇慘白。
“靈兒,是您花了萬兩黃金從獅子巷買回府的好姐妹,銀子都是二郎君幫您付的呢。”
“我瘋了,纔會花萬兩黃金買一個賤.奴,鬼才和這種人做好姐妹。”那獅子巷是什麼地方?那是人口販子的集中營,不知道是誰佔用了她的身體,居然幹出這樣的蠢事來,不但和一個賤.婢做姐妹,還下水救人,她還真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真是一個蠢貨。
夏荷和冬雪面面相覷,
原來那個小娘子不但回來了,而且瞧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竟然全然不知情了。
不過小娘子還真是涼薄,剛纔口口聲聲喊要春花和秋月服侍,知道她們兩個被二郎君打賣了之後,就立馬不吭聲了。
夏荷和冬雪兩個人也知趣的住了嘴,有些事情她們做奴婢的心中清楚就好,說多了都是錯。
“你們兩個還傻站在那裡幹嘛?還不過來伺候。沒眼色的東西。”蕭玉一邊掀開棉被,一邊板着臉怒罵道。
好不容易回到寧國公府,發現自己的左膀右臂又給折了,蕭玉心裡一肚子火,又沒法向蕭銳發泄,只好把氣撒在這兩個奴婢身上。
對夏荷和冬雪,各種看不慣,各種刁難,等服侍完蕭玉淋浴更衣後,兩人累得脫了一層皮。
蕭玉又遣了兩人去小廚房給自己開了小竈,美美地飽餐了一頓,這心情好上許多後,才放了她們兩個。
主子有氣奴婢受着,可奴婢不能對着主子使氣。
蕭玉用完餐後,夏荷和冬雪草草吃了口飯,就把煎好的湯藥端上了桌。
蕭玉一看到桌上的湯藥,就開始炸了毛,“誰吩咐你們兩個煎藥的,我不是說我沒病嗎?還喝什麼藥,還不給我拿走。”蕭玉一邊擰着鼻子,一邊怒罵道。
“小娘子,你身上的寒毒又發作了,這藥是簡道爺特意爲您開的,二郎君吩咐你一定要喝的。”
聽到夏荷這句話,蕭玉的臉白了幾分,她不在的短短几十天內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連她自小被封着的寒毒居然也誘發了。
那個該死的,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賤.人,到底幹了多少蠢事,她這是要折騰死她才甘心嗎?
蕭玉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又沒辦法,只能生生憋着。
不過她到底是怕死,雖然這藥味刺激的她想吐,她還是擰着鼻,皺着眉端着藥碗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後苦的她直咋舌,又在心裡唧唧歪歪地咒罵起來。
一旁的夏荷見她喝完藥,忙遞上早就準備好的果脯喂到蕭玉的嘴裡。
蕭玉嚼了幾口,口中的藥味才淡了點,不過還是有點苦,就對着夏荷埋汰道,“沒眼色的,還不快給我倒杯蜂蜜水潤潤口。”
“小娘子,藥剛喝完,就喝蜂蜜水會沖淡藥性的。”
“叫你拿,你就拿囉嗦什麼。”蕭玉不耐煩地道。
夏荷無奈,只好倒了一杯蜂蜜水給蕭玉,蕭玉一口喝完後,才感覺嘴巴舒服了點。
冬雪撤下了藥碗,蕭玉又拿了一塊果脯塞到了嘴裡。
這纔想起剛纔夏荷說的,這藥是那個臭道士給她開了,於是開口問道,“那個臭道士,打哪來的?”
“他是小娘子的朋友,是您叫來的,您忘了嗎?”
見夏荷疑惑地表情,蕭玉隨口道,“這幾天的事情我都忘了,以後這個臭道士要是再來,就不要讓他進府了。”
這個臭道士上次和冒充她的那個冒牌貨還聯手一起去定國公府,嚇得她暈倒,這次要是讓他再進寧國公府,指不定再胡說八道,亂說一氣。
他可不知道她纔是真正的蕭玉。
不過他爲什麼要和那個冒牌貨去定國公府?突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頭(――腦海),難道那個冒牌貨就是定國公府的薛青衣。
蕭玉興奮地一拍腦門,對的,她肯定就是薛青衣。既然她能變成薛青衣,那薛青衣爲什麼就不能變成她呢。
薛青衣啊薛青衣,你的把柄現在可抓在了我手裡了,蕭玉癡癡的笑了起來。
連日來在定國公府擔驚受怕的陰鬱一掃而空,這一會她才真正是雨過天晴朗(――雨過天晴了),以後哪怕她再變成薛青衣她也不怕了。
不過她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