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以葉族長挑起的事端最終以他的失敗而告終,那些長老們也沒有出現在玲瓏錦繡莊。
薛青衣和初晴坐上了回程的馬車,馬車噠噠噠地前行着。
薛青衣拿出棋子一個人布起了棋局,而初晴卻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今日一行讓她大開了眼界,薛青衣完美地以寧國公府蕭玉的身份行走在外,做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而正主兒蕭玉現在還在寧國公府,她做的這些事蕭玉完全是不知情的,初晴奇怪的事是薛青衣爲什麼要假扮成蕭玉,給崔源下套,還和玲瓏錦繡莊的葉玲瓏建立了合作的關係。
薛青衣做這些事並沒有打算瞞着她,也就是說這些事主子是知情的,甚至可能這件事主子也是默許的。
望着一臉閒適拿着棋子的薛青衣,初晴猜想以薛青衣的身份和地位,這些事情她是沒有必要去做的,是不是她和主子這間在私底下達成了某一種協議,而這種協議需要她通過蕭玉的身份去辦這些事情。
主子的心有多大,她們這些做手下的是清楚的。
正因爲如此主子纔會把她安排到了薛青衣身邊,掩護配合她的行動。
只有這樣,這一切的事情才解釋得通。初晴想通此關節,心情不由大好。
她慶幸自己有一顆聰明的腦袋。
“在想什麼?”薛青衣放下了手中的一顆黑子,擡起頭看着她道。
“我在想跟着小娘子果然有好戲看,以後的日子想必不會再無聊了。”
薛青衣笑了笑,是啊,以後的日子不會再無聊了,好戲就要上場了,薛青衣望着被黑子圍困着的白子怔怔出神。
馬車重新駛到了迎客來的巷口,薛青衣和初晴掀開布簾下了馬車,向迎客來走去。
此時已經臨近午時,迎客來裡坐無虛席,薛青衣踏進迎客來時,就看到了倚在門口櫃檯邊一身布袍,明顯消瘦了不少的簡秋白。
他在等她。
薛青衣心中一暖,又有一股無言的酸澀涌上了心頭。
而簡秋白也看到了薛青衣,他的眼神一亮,望着她的目光溫柔似水。他站直了身體,急急地向着薛青衣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激動地握住她的手,驚喜道,“蕭六,你的病好了?”
“恩,我好了,簡大哥。”薛青衣淡淡地笑道。
其實薛青衣想叫他不用這麼特意地出來等他,可迎上他熱切的眼神,這話到了嘴邊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聽到她親切的話語,簡秋白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是真的好了,他熟悉的蕭六又回來了。
這幾天因爲一直見不着她的面,他的一顆心始終懸着,怕她的寒毒又復發,又怕她變得暴燥,完全認不得她,更怕自己治不好她。
這種忐忑而又不安的心情讓他夜夜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直到這一刻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緊張的心情才得以緩解。
一旁的初晴看了看簡秋白,再望了望薛青衣的,她的目光就掃向了簡秋白握住蕭玉的手上。
這個道爺看來和小娘子很是親密。
身爲主子的得力部下,初晴覺得自己有義務爲自己的主子蕭銳照顧好薛青衣,這個照顧當然還包括不讓不明人士過份地親近薛青衣,而面前這位顯然已經離薛青衣很近了。
她在主子手下這麼多年,憑直覺她可以斷定主子是不會願意看到眼前這一幕的。
雖然小娘子和她說她和主子之間沒什麼,不過主子對她的心意肯定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初晴笑着對薛青衣,道,“小娘子,門口風大,是不是先進去再說?”
初晴雖是對薛青衣說的,
不過目光仍對着簡秋白握在薛青衣的手上。簡秋白這才意識到剛纔一時激動之下,竟然無意中握了薛青衣的手。
手中柔軟的觸感和指尖的溫熱,讓簡秋白俊臉一紅,他忙放了薛青衣的手,道,“蕭六,我在大廳中已經訂好了位置,我們進去說話吧。”
薛青衣點了點頭,跟在了簡秋白身後,初晴則是笑嘻嘻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此時的簡秋白腳步輕快,笑容如初雪綻放,他在角落靠牆的四人位置站定和薛青衣一起落了座,薛青衣則喚了初晴一起坐下。
他們坐下後,馬上有小廝過來倒了茶,簡秋白拿起桌上的菜單遞到薛青衣手中,道,“蕭六,你看看想吃些什麼?”
“簡大哥,我對吃食沒什麼講究,你做主就好。”薛青衣把菜單重新遞還給了簡秋白。
簡秋白接過後,點了一道瀘州老鴨、蘿蔔桂魚還有幾個時令小菜, 點完後又仔細問了薛青衣的意見,敲定了以後才把菜單給了小廝。
簡秋白點的這幾道菜,都是薛青衣最愛吃的那幾道。
“簡大哥,這幾天你爲我的病操心了不少,人消瘦了好多,玉兒真是過意不去。”
“蕭六,我們之間還用如此客氣嘛。”
有情況哦,坐在一旁的初晴豎起了耳朵。這個道爺果然和小娘子是熟識的,關係還匪淺,兩個人客氣來客氣去的。
這時,有幾個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輕俊美的小道君走了過來,他們看到簡秋白,目露驚喜。
其中一人朗聲道,“師兄,還真被黃師弟猜中,他說要找你,到這迎客來找準沒錯,你果然在這裡。”
“看吧,我就說吧,師兄一定在這,你們還不信。等下的酒錢你們付哦?”那個被叫做黃師弟的說道。
“付就付,願賭服輸。”另外幾人道。
“黃師弟,張師兄,你們怎麼過來了?”簡秋白看到這幾個小道君站了起來,此時這幾個人已經走到了簡秋白身邊。
“我們過來找你呀,簡師兄啊你離開師門這都一個月了,音信全無,咱師兄弟們都挺想你的,特別是蓮師妹天天在嘴邊念着你,吵着我們下山來找你。”
這時這幾個小道君位看到了位子上的戴着帷帽薛青衣和初晴。
那個叫做黃師弟的用手肘碰了碰簡秋白,指着薛青衣,一臉捉狹道,“師兄啊師兄,你可真行啊。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上了人家小娘子,所以在山下樂不思蜀,一個月了連師門也不回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