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夫人一掌擊在牀上,滿臉震怒,“金陵無人嗎?這頭香怎麼就交到了蕭玉手上。”再怎麼說也輪不到這個離了國公府沒權沒勢的臭丫頭身上,他們國公府前腳剛把蕭玉趕出門,後腳這臭丫頭就在臘八節拔得頭香,這叫世人作何敢想。
“三苦大師親自挑中的人選,誰敢置疑。就連蔣國公府的蔣夢瑤出面,也鬧了個沒臉。”蕭蓉蓉無奈道“也不知道六妹妹怎麼就得了三苦大師的青眼,大師說她與佛有緣。”
見肖老夫人臉色不善,蕭蓉蓉安慰道:“不過這次六妹妹也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蔣家夢瑤,怕是得罪狠了,祖母您也知道她那嘴,可是厲害的很。”
肖老夫人斂目沉吟半晌,才又開口道,“憑蕭玉自己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定是她背後有人。蓉兒,你好好派人打探一下,她都與什麼人經常接觸。蕭玉對寧國公府一直深藏怨懟,只要有她在寧國公府就很難安生。”蕭銳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蓉兒知道了。”蕭蓉蓉扶着肖老夫人躺下,爲她蓋好被子,道“祖母說這麼久話也應該累了,還是好好休息一會,閒雜事兒蓉兒會去處理的。”
今日蕭蓉蓉的目的已經達到,在肖老夫人面前給蕭玉和蕭銳兩人上了眼藥,憑肖老夫人的心性是不可能放過這兩個人的,蕭蓉蓉走到窗前,看着放在窗前開得正豔的那盆鮮花,擡手就折斷了其中開得最好的那朵。
她低頭凝視着手中嬌豔的花朵,湊近鼻端嗅了一下,又笑着扔到了腳下,嬌柔的花骨朵在她的腳下被碾成了碎片,蕭蓉蓉勾起嘴角,心情愉悅地走出了榮祿堂。
蕭蓉蓉出了院門,就遣了小奴婢去了管事那裡。自己則去了二房主屋,自從盧氏走了,蕭炎又厭了李夢染,就從玫瑰園搬到了主屋春意居。
肖老夫人苛他銀錢的幾日,手上沒銀子,他全靠變賣盧氏屋子裡的物品度日。
蕭蓉蓉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嘴角含了一抹譏笑,對於蕭炎更爲輕視。做人混成他那樣也是絕無僅有了。
就在蕭蓉蓉思忖之間,蕭炎從外走了進來。見到蕭蓉蓉在此,蕭炎明顯詫異了一下。
“二伯父,您回來了?”蕭蓉蓉客氣地道。眼前的蕭炎穿了一件灰色的袍子,鬍子拉渣,一蹶不振的樣子,和以前儒雅的君子風範完全判若兩人。顯見的這些日子過得不是很好。
“蓉蓉來了啊。”那些奴婢也真是的,你來了也不知道上杯茶,等下二伯父好好教訓一下她們。“來人哪,還不趕緊給二娘子上茶。”
蕭炎喊了老半天,纔有一個小奴婢慢騰騰地走了出來,蕭炎在蕭蓉蓉面前不禁有點訕訕然。對那個小奴婢罵道,“大膽,爺叫了半天,你怎麼回事,這一會才知道出來,還不趕緊給二娘子上茶。”
那小奴婢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上了茶,要不是今天看是二娘子來,她還不一定出來,現在誰不知道二爺在府中失了勢,他不是老夫人的親生的事,府中所有的奴婢都知道了。
老夫人要打壓二爺,她們這些做奴婢也樂得輕鬆自在,她們的賣身契都掌握在老夫人的手中,所以這個國公府老夫人才是這裡的天,她說的話纔算。以二爺糊塗的樣子,也不可能在府中出頭了。不過蕭蓉蓉深得老夫人的寵愛,她來了她們也不敢太造次。
她不遲不晚纔出來,就是爲了讓二娘子知道她們這些奴婢的用心,讓二娘子知道她們怠慢二爺,用心按老夫人的要求做事。
那小奴婢上了茶,蕭炎就趕緊揮手讓她下去了。
蕭炎訕然道,
“都怪二伯平時對這些個小奴婢太寬容了些,這些婢子們才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蕭蓉蓉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啜了口茶,道,“二伯父肯定很奇怪我今日爲何會找您。”蕭蓉蓉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看二伯母離開以後,二伯父親一個人也挺辛苦的。爲了迎春樓的事祖母一直生您的氣,苛刻了您的銀子,底下那些奴婢不妨有些見風使舵之人,二叔也別往心裡去。”
蕭蓉蓉這麼一說,蕭炎的老臉就有些掛不住。不過他現在如此境地,蕭蓉蓉還能來看望他, 蕭炎對這個侄女不由心生好感。心裡想着蓉蓉向來在肖老夫人面前說得上話,是不是讓她在老夫人面前給他說些好話,讓她能消了氣,這些日子沒了銀錢他的日子可真不好過。
原來一直巴結奉迎着他的那些人,現在有多遠就躲他多遠。那兵部的田左侍郎,以前他請過他喝過多少酒,現在想讓他請他一次,他卻推三阻四的。其它的狐朋狗友就不用多說了,他請客的時候全來了,換他們請客就找不到人了。
蕭炎看了看空蕩蕩的春意居,該變賣的東西他都變賣的差不多了,如果肖老夫人不原諒他,他真是走投無路了。
“蓉蓉,你看你祖母一向疼你,迎春來的事情二伯是做的不對,你能不能和你祖母說說看,讓她不要再生我的氣。”如果有辦法,蕭炎也不想在蕭蓉蓉面前如此,他蕭炎再不濟也是一個朝廷命官,如若讓同僚們知道他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一個小娘子,還不讓人笑死。
特別是在蕭蓉蓉若有似無的笑意當中,蕭炎更感覺到羞愧。他咳了一聲,心虛地低下頭。
“二伯父,我今日來春意居其實就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蕭炎聽到此言也顧不得裝樣子,擡頭欣喜地看着蕭蓉蓉道,“難道是母親原諒我了。”
蕭蓉蓉含笑道,“恩,我早在祖母面前爲二伯說了好話,過一會管事的就會送銀子過來,不過以後二伯還是緊着點花錢,莫要再惹祖母生氣了。”
蕭炎磨拳擦掌,興奮地來回踱步,激動地道。“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蓉蓉,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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