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因爲她身上掩藏的那一絲神力,引動了神域中的力量,才使得屏障缺口打開,她被捲入亂流。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她目前都處於進退兩難的困境中,若非有着雷神塔的助力,方纔她若是一直置身於時空亂流中,遲早會迷失心神,再也找不到離開的方向。
如今,有了雷神塔的緩衝,至少給了她準備的時間,給了她思考應對之策的機會。
面對時空亂流,對於一位尚且只處於分神境初期的修士,着實太過艱難。畢竟,哪怕是大乘期修士,都很容易迷失在這樣的時空亂流之中。
洛傾歌沒有完全的把握,她能做到的,只有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終於,她做好準備,右手輕輕一翻,雷鳴杖出現在她手中,於此同時她身形一閃,離開了雷神塔,雷神塔便化作一隻巴掌大的小塔,被她託於手中。
這一部分的空間亂流相對溫和,除卻失重感與方向的迷失,倒是沒有其他更大的傷害。洛傾歌卻不敢放鬆警惕,畢竟,在時空亂流中可能遇到的危險絕不僅僅於此....
她屏住呼吸,小心的用雷靈力在自己周身支起了一層保護,一層由雷電織成的薄網將她籠罩在其中,而她整個人,則向着神力牽引的方向,急速飛去。
多虧,在伽羅秘境之時,她曾有幸煉化過一絲神力,也多虧了那一絲神力的牽引,如今她纔能有機會在時空亂流中找到方向。
大約飛了半個時辰,忽的,一陣疾風颳過,洛傾歌整個人在空中被吹的翻卷了好幾個圈。若是再這麼被‘吹’下去,她怕是會離神域越來越遠....
洛傾歌雙手攥緊,就在那道疾風繼續席捲着周遭的氣息時,她忽然動了,一道雷光從雷鳴杖頂端劈出,抵擋在那道疾風之前,於此同時,雷神塔在她的掌心上緩緩轉動起來,小塔上開始散發出瑩瑩紫光。
就在這紫光所籠罩的範圍內,洛傾歌終於再次感覺到了腳下的中心,一步步踏在空中,就如同踏在平地上一樣。可這樣做,卻需要依仗着手中的小塔。
而如今,她想要控制雷神塔,卻是很難得,並非是雷神塔不認可她,而是她如今的實力,還是太過弱小,不足以徹底催動雷神塔這尊神器。
只是勉強使用,她便感到一陣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這麼幾步的功夫,她便覺得體內靈力在迅速消耗着。
她在心中默默爲自己打氣,只要走過時空亂流中的這一疾風部分,就好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是她第幾次吞下補氣丹,終於她感到周遭的風團消失,她鬆了口氣,雷神塔同時停止轉動,那包裹在她周身的瑩瑩紫光消失不見,失重感再次傳來。
好在,此時神力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清晰,想來,她距離那片‘神域’已經近了很多。她不敢在空間亂流中繼續耽擱,只得繼續向前方飛去,這一回爲了避免再有意外發生,她的速度快了很多。
不一會兒,她的面前出現了一片色彩繽紛的畫面,這是一個極爲類似於太極圖的圓盤,不過圓盤的兩側卻並非是黑與白,而是赤與藍。
洛傾歌心下有了幾分猜測,這片神域,極有可能就是那由火神琰曦與水神洛河兩片神域所合併而成的神域。
她咬了咬脣,攥緊兩手掌心中的東西,同時掐起一道遁訣,飛快的朝那空中的巨大型圓盤衝去。
終於,失重感消失,她只覺得自己放入一頭扎進了一團棉花中,一閉眼再一睜眼,整個人便來到了另一片地方。
面前是一個與空間亂劉地帶完全不相同的地方.....
而她落下時一頭扎進的,竟是一片鬆軟的蒲公英花叢。洛傾歌站起身,向四周看去,放眼望去,周遭滿是青蔥的綠色,一條彎彎溪流就在她腳邊流淌而過。
她靜下心來感受,周遭充斥着兩種靈氣火與水。
她不禁暗道,若是嶽思棋與藍水韻來到這裡,怕是要高興壞了。
這屬於火神琰曦與水神洛河的界域,絕對是最適合她二人修煉的場所。
她沿着溪流,貼着地面,低空向前飛去。忽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洛傾歌身形一閃,便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了樹冠間。
那是一道有些陰柔的女聲
“宗主,此地究竟是何處?爲何我們好端端的,會被傳來此處?”
這時,另一道聲音響起,這聲音陰冷而強硬:“恐怕這是個與那玄寶密境相似的秘境,已不是在玄天大陸上了。”
洛傾歌覺得這聲音聽着有幾分耳熟,她神識一掃,落在了這人的面上。
她不禁挑挑眉,有些驚訝,卻也在意料之中,這人竟是玄天大陸上天魔宗的宗主,卓華。她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天魔宗宗主,還是在仙緣城外,正魔之戰的戰場上,當時這位宗主被那獨孤罌掌控,而後更是受了不小的傷,一別百年,看上去,卓華的傷勢倒像是好了不少。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當初受傷的緣故,他的修爲百年過去,卻依舊沒有半分精進。
若是以往,以他元嬰巔峰的實力還可以在玄天大陸上稱王稱霸,至於如今,怕是遠不足以。百年的時間,不單是正道宗門涌現了多位出竅境強者,就連魔宗,也出現了兩位突破至出竅境的強者。
以卓華如今的實力,在玄天大陸魔道,怕是不足以服衆了。
忽然,洛傾歌聽到下方,卓華對那女子道:“去統計下,我們有多少弟子到了此處。”
卓華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此地靈力充沛,遠非玄天大陸所能比擬,雖說他們修的乃是魔道,可這樣修煉資源豐富的地方,對他們也是大有益處的。
若是.....
說不得,離開玄天大陸,紮根這裡,反倒對他們玄天宗來講,是個更好的選擇。
卓華心頭心思千迴百轉,卻不知他們的一番對話已經被樹上的洛傾歌全然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