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玉符激發出來的淡金色光暈呈現出一個圓球狀,將洛傾歌和嶽思棋二人包裹在內。牛角紮在上面,並沒有辦法穿透其中,但這一幕卻讓洛傾歌和嶽思棋心底又驚懼了幾分。
蠻角海牛的力量極大,這種妖獸雖然不會什麼術法,但單憑它們的肉身力量,就能夠撞倒山石.......眼下這玉符所激發出的防禦屏障本就已經在大陣中苦苦支撐了盡三個時辰。再被這些蠻角海牛破壞下去,恐怕連半個時辰都支撐不住了。
得快點想到辦法,不然,她們今日恐怕要葬身於這裡了!
嶽思棋那張明媚豔麗的臉上,此刻已經是佈滿了淚痕,打從她滿十歲起,還從未有過一刻像是如今這般慌亂絕望。
洛傾歌也想哭,但她這會兒卻是哭不出來的。
她猛地一擡手,細密的雷光在她頭頂交織匯聚,將她和嶽思棋二人包裹在這雷光之中,雷光擋住了她們看向外面那三隻妖獸的視線,亦擋住了暗處那一直觀察着這裡的視線。
與此同時,饒是有着一層防禦屏障阻擋,雷電的氣息也透露了出去。妖獸最怕什麼?自然是劫雷,聞着這雷電氣息,那三隻蠻角海牛一時間也停住了身形,不敢再向這裡撞來。
洛傾歌索性不管外面的那些,現在時間緊張,真是用一分鐘便少一分鐘。沒有急着回答嶽思棋的疑惑,洛傾歌素手一揚,一大堆符篆便如雪花一樣散落在了二人中間。
這一堆符篆都是紙符,從二品符篆到五品符篆都有,少說也得有個上千張。
看到這如雪片一般堆在二人中間的符篆,嶽思棋有片刻的呆愣,詫異地道:“這是作何?”
洛傾歌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開口道:“這裡面有八張佛光符,我們快些找找,這些符篆等下恐怕能派上大用場!”
嶽思棋一聽,便明白了過來。
她們不知曉這陣法究竟有什麼破解之法,甚至不知曉這陣法究竟是不是她們所猜測的那離魂聚元陣。但無論如何,這陣法如此陰毒,必定是邪道人士所創。
而這世間,對邪修最爲剋制的東西,恐怕就是佛宗之物了。
不過佛宗數量稀少,在嶽思棋的記憶中,饒是她們元戎界那樣的大千界內也是沒有佛宗存在的。
據說,佛光界是佛宗的聚集地,那是一個真正盛產佛修的界域。在那片界域中甚少有道修存在,據說佛光宗的佛修很厲害。他們的實力有一部分來自於信衆所供的願力,而佛光界的佛修們厲害便厲害在,他們的願力不光取自於佛光界的凡人。
更甚者,連其他許多界域中世俗界所供養的佛像,都是出自於佛光界佛修之手。也不知這些佛修究竟是怎麼做到這般,可以將信衆遍及各界的。
她雖然不知道佛光符是什麼,但這符篆能帶上佛光二字,應該挺厲害的吧?
一時間,嶽思棋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她雙眼亮晶晶的盯着地上那一堆符篆,就彷彿是看着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洛傾歌忙道:“別看啦,快幫我一起找找。”說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佛光符她當初買到手以後,就沒被她當一回事。就好比君姐姐和巫澤一樣,她對這佛光符也不怎麼在意,只是隨手和這些不常用的符篆堆在了一起。
如今到了要用的時候,倒是手忙腳亂了起來。
洛傾歌依稀記得,那佛光符是五品符篆,可樣子和一般的一品二品符篆卻無甚差別!要不然,她神識一掃就能夠將佛光符找出,也用不到將這堆符篆都從儲物鐲內取出,兩人再翻找了。
洛傾歌手下的動作不停,邊找邊說道:“我記得買這符篆的時候看過兩眼,佛光符所用的符紙和一般的一、二品符篆符紙一樣,都是最普通的那種。上面有着幾個看不太懂的經文,經文是金黃色的,並非硃砂或獸血所制。按照這個找就行了。”
說着,洛傾歌眼尖的看見一張符紙上有抹金色,忙伸手將那符紙抽出,果然,這張紙符上盡是些她看不懂的字,正是她方纔說的那種不知名的‘經文’。
這正是一張佛光符無意。
嶽思棋也不敢耽擱,一聽洛傾歌的描述,便飛快的翻着手下這些符篆,很快,也從裡面挑出了兩張佛光符。
不一會兒的功夫,八張佛光符盡數被二人從這一堆符篆中挑了出來。
洛傾歌一揮袖子,地上那些如雪片般散落一團的符篆便被她收回了儲物鐲內,她將手中的佛光符分給了嶽思棋四張。她們二人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要逃,就得一起逃!
何況,洛傾歌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之人,她們眼下的一線生機,還是嶽思棋的護身玉符所創造的呢,這四張符篆她給的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嶽思棋將符篆捏在手中,心下不由得對洛傾歌多了幾分欽佩。她們誰也不知道這佛光符究竟能夠抵擋幾分,換做是她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下,未必真的會將符篆分出一半去給旁人。
她指尖輕輕摩挲着手中的符篆,心底卻更加認可了身邊的女子,有着這樣的同伴一起,她們今日定能成功離開這裡的。
洛傾歌依舊沒有將圍繞着她們的那一層雷光撤掉,她解釋道:“啓動陣法的那人一直在暗處看着我們,我用這雷電之力也是爲了擋一擋他的神識。等下你我一齊行動,有佛光符相助,想來那抽取魂魄的邪穢之力能夠暫且被壓制一二。我們全力攻擊方纔閔長陵幾人離開的那條通道入口處石門,從那裡離開。”
洛傾歌語速飛快的交代着:“不要留手,待離開這裡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徹底將這陣法毀了!”
只要離開了這裡,她們便不用懼怕任何人。
到了這時候她也看出來了,暗處的那人不敢露面,只能用這陣法算計她們,顯然是並沒有把握能夠對付的了她們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