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黃的草漸漸的稀少,地面露出了砂石,裸露的地面上隨處可見大塊的石頭。
道路很難走,馬匹費力的挑選着道路。
每個人的心裡卻沒有在意,只要能離開那個差點要了大家性命的草原,怎麼艱難都比喪命的好。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走了一天的路,現在郭小鳳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山腳下。這一次郭小鳳選擇了一片樹林,寧願費了點力氣,也要在樹上找了一塊地方休息。
等到篝火點燃之後,大家吃了點昨夜的烤肉,早早的就睡下了,這一天大家又驚又累,早已經疲憊不堪,現在終於能安心的躺下休息,這讓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
半夜時分,郭小鳳忽然被一陣輕微的搖晃給驚醒,睜開眼一看,卻發現一個赤裸着上身,腰間纏着一塊黑色大裙的男人已經爬上了郭小鳳休息的這顆樹,在他的手裡,一把短小的彎刀映着月光,閃閃發亮。
“啊!”郭小鳳一聲尖叫,摸起自己身邊的寶劍就是一劍。
那男人一揮手就將郭小鳳的寶劍擋住,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彎刀雖然將郭小鳳的寶劍擋了出去,自身卻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那個男人驚叫一聲,發出很古怪的語言,然後像只猴子似的爬下了樹,眨眼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跟隨的武士都被郭小鳳的尖叫驚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幾乎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古怪的人在偷他們的東西。
衆武士的怒火瞬間高漲,抓起自己的武器就反擊了過去,可惜的是,那個被郭小鳳發現的男人的叫聲已經讓那些人四散而逃,一個人都沒有抓到。
清點了一下各自的東西之後,大家才發現隨身攜帶的衣物被偷走了不少,其中還有李昱證明自己身份的王爺金印,沒了這個東西,就算到了昆明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要是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當地的官員根本不可能承認李昱的王爺身份。
“必須將東西追回來!”李昱陰沉着臉,很是惱怒,他沒想到剛剛到山腳就讓人惦記上了,丟了點衣物還不算什麼,可是王爺金印要是丟了,這後果就大了,萬一人家拿着金印招搖撞騙,後果可是嚴重的很。要是金印找不回來,就算大家到了封地也無法接受當地的政權,更無法下達命令。
“拿地圖來,我看看地形。”郭小鳳也很惱火,要是自己沒有驚醒的話,恐怕自己的東西也會丟失,她隨身可帶着上百萬兩的銀票,這要是丟了,他們到了封地也會沒有錢買東西吃,以後更是無錢發展,到時候都不用皇帝發話,他們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回京城。
兩個男武士將快要熄滅的篝火再次點燃,藉着火光,郭小鳳開始看地圖。
通過地形的比對,郭小鳳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涼山附近,這裡是彝族和回族的聚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遇到的人的裝束,郭小鳳肯定自己遇到的是彝族人,這個發現讓郭小鳳皺起了眉頭。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自己確實遇到了大麻煩,彝族一直到解放的時候,還是奴隸制社會,頭人讓彝民幹什麼都可以,隨意的打罵都是常事,嚴重時甚至直接打死,也沒有人敢反抗,而且彝族內部之間的鬥爭不休,有諾蘇、納蘇、羅武、米撒潑、撒尼、阿西等不同自稱,而朝廷對他們的稱呼爲“越嵩夷”、“侮”、“昆明”、“勞
浸”、“靡莫”、叟、濮等,而在郭小鳳的印象裡,彝族似乎分爲黑彝和白彝,等級有土司、頭人、黑骨白骨和家奴四個等級。土司是一個民族的大首領,一般有朝廷的冊封,朝廷承認其對當地一定範圍內的彝民的統治權,頭人是某地的小家族首領,而黑骨和白骨都是一般性的彝民,他們佔有一部分的生產資料,相當於平民一般,家奴是最底層的彝民,沒有任何權利,就連他們生下的孩子,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家奴。
既然瞭解了對方的身份,那麼郭小鳳也就知道了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都是所謂的家奴,在這麼初春的寒冷天氣,他們甚至連一件上衣都沒有,怪不得會搶郭小鳳他們的衣物。
“竟然敢搶本王的衣服,這幫傢伙找死!”李昱得知郭小鳳的推斷之後,火氣大冒,這幫蠻夷簡直是造反,氣得李昱一個勁的嘟囔要調動大軍將這幫土匪剿滅。
郭小鳳笑着勸慰了他幾句,既然知道對方的身份,那麼這件事情說難也難,說好辦其實也很好辦,調動大軍反而是得不償失,這裡山形複雜,地勢險要,不利於大軍行動,調動軍隊根本就找不到對方的人影,人家只要在山裡躲上幾個月,大軍就得乖乖撤軍,要是那麼容易就能降伏對方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朝廷早就會派軍隊將這裡掃蕩個遍,什麼土司頭人早都殺了個精光,哪裡會將這裡視作流放之地!
李昱也明白這回事,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聽我的辦法,很快就能將東西都找回來。”郭小鳳心裡有以前的彝族資料,知道這些彝民其實並不難相處,只要以禮相待,將東西取回來不是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