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他看了嚇得臉色蒼白仍裝作淡定模樣的田太后,他心一狠就要將手中的匕首刺向田太后。
如果早晚都得死,那他就讓田太后與他一起陪葬,至少兩個人黃泉路上有個伴。
他剛動手,便感覺手中一軟。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膝蓋像是被什麼打中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因膝蓋突然跪在地上,磕地他膝蓋生疼。
他暗吸一口氣。
很快便有侍衛過來將內侍雙手給背在後面抓住,將他給帶了下去。
整個寢宮中就只有五皇子一人了。
五皇子看着站在一起威風凜凜的武凌墨和七皇子,他自嘲一笑:“我千算萬算,沒想到武凌墨你會假死,我還天真地以爲終於除掉你了,這天下間再也沒有阻礙我坐上皇帝之位的事情了,這一次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但是我不甘心,我還沒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還沒有一展我的宏圖抱負,你其實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這一次抓住了我,你終於可以放心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犀利:“雖然我敗了,但我的心卻是永遠不會敗的,我不會死在你們的手中,你們永遠不要想着能夠打敗我!”
他將手中的長劍往脖間一橫,脖間被劃了一道血口,他脣角帶着一絲決絕的笑容。
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田太后摸着自己的脖子,還心有餘悸。
她差點就死了。
如果她不做些什麼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看了看腳下內侍掉落下來的匕首。
她撿了起來。
看向已經閉上眼睛的五皇子,她狠狠地朝着五皇子的身體紮了進去。
扎進去之後將匕首重新拔了出來,拔出來之後又插了進去。
來回連續地將五皇子的身體各個地方都紮了洞,累得氣喘吁吁地才停了下來。
五皇子的身體差不多也被戳成了馬蜂窩。
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紅色的血跡蓋住,快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
他的傷口遍佈全身,幾乎沒有完好之處,可謂之十分地慘烈。
田太后面不改色地做完這一切,目光轉向看着自己的武凌墨和五皇子,她微微一笑:“今天多虧了睿世子和武凌墨及時救了哀家,哀家不勝感激,兩位想要什麼封賞?只要你們說出來,哀家一定盡力地滿足你們。”
“滿足我們?”七皇子慢慢地說道,他脣角浮現一抹笑容,“太后,您還記得我那死去的父皇嗎?”
田太后身體一僵,她微微皺眉:“七皇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說是哀家害了你父皇不成?哀家可是你父皇的妃子,那麼愛你父皇,肯定是想讓他活得長長久久、長命百歲的,怎麼會害他?你不要信口雌黃!”
“我還沒有說你害先皇的事情,你自己就抖漏了出來,你聽清楚了,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親自暴露出來的,”七皇子拍了拍手,“來人,請衆位大臣。”
衆位大臣本來是被五皇子的人給控制住了。
武凌墨帶人來的時候成功的將他們給解救了出來。
永安伯、鎮國將軍以及其他的大臣們等人依次從外面走了進來。
“各位!”五皇子看向衆人,他沉聲說道:“今天,我和睿世子要還給大家一個真相,首先睿世子並非殺害康王府武二郎君的兇手,這一切都是當今的太后策劃的,她爲的就是除掉睿王府,好控制整個朝堂。”
“就是你們眼前的這個人面獸心的太后,他爲了除掉睿世子,算計了他最好的兄弟武二郎君,讓武二郎君被惡鬼附身而性格大變,已經有證據顯示自從武二郎君性格大變之後,康王府的下人們紛紛失蹤、下落不明,連屍體都找不到在哪裡,這些我都已經向樂軒公子證實過,如果這都不足以說明武二郎君中邪還什麼能夠說明?還有康王府的向藝烜她也親自說過那個時候武二郎君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他就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田太后瞪眼道:“武樂天的事情和哀傢什麼任何的關係,五皇子,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如果什麼都沒有關係,”武凌墨看向田太后,眼神冰冷淡然,“你又何須着急要除掉我呢?做了卻不敢承認,這也就是您老人家的風格了吧?”
田太后氣得吐血:“是你們兩人聯合地欺負哀家纔對。”
她氣得心肝都疼了。
這兩個人是存心要氣死她纔對。
“凌墨所做的事情並無不妥,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揭發,”七皇子拍了拍手,聲音微沉,“來人,將睿王府米衫夫人和祁公子都給帶上來。”
米衫被人帶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她至始至終神情都是淡淡的,一點都沒有看七皇子一眼。
“見過世子,見過七皇子。”她微微福身行禮。
七皇子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瘦弱的身軀上。
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
祁牧曉就跟在了米衫的身後。
米衫看到田太后,她微微一笑,笑得是那樣的甜美:“娘娘,您還記得我嗎?”
田太后看到她之後,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滾出我的寢宮!”
“您老人家可真是忘事啊!”米衫脣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當初您那麼英明神武地去害死先皇的事情您怎麼能夠忘記呢?”
田太后脣角微抿:“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哀傢什麼都聽不懂。”
米衫的話一出,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當年不是米衫親自動手害死了先皇的嗎?
如今怎麼又變成了米衫了呢?
“你聽得懂!”米衫殺肯定地說道:“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你是如何殺害先皇的,你的表情是那麼地可怕,先皇那麼信任你、喜歡你,你怎麼忍心辜負他呢?”
米衫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在殺了先皇之後,你的心中也十分地害怕,於是你爲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你將我也給引到了先皇的寢殿之中。”
“那個時候,寢殿之中除了先皇之外就只有你我二人,當然結果很明顯了,不是你就是我,如果殺害先皇的人是我,請問我爲什麼要那麼做?我對先皇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況且我也知道我若是殺了先皇也不會逃脫出去,外面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看着,我就是再傻也不會自投羅網將自己給搭進去。”
米衫看向田太后,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如果那個殺害先皇的人是當今太后,那就很好說了,太后當時還只是淑妃娘娘,還因爲田家的牽連而被關進冷宮之中,因懷有皇子才暫時保住了性命,先皇看重的兩個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無論哪個登基爲帝,都不會太后您什麼事,於是您爲了謀權便想方設法地除掉了先皇,先皇去世您得到的好處那可是數不盡的,如今您有今天的地位和身份不也正是您當初選擇謀殺先皇的原因嗎?”
田太后被米衫揭穿真相臉色陣青陣白,她極力地鎮定道:“胡說八道、亂說一氣!當時哀家堂堂一個淑妃,何苦要來陷害你一個小小的身份卑賤的婢女。”
她脣角微勾,長長地哦了一聲:“哀家知道了,你和五皇子的事情傳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說你們之間沒有一點關係,哀家想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當初你與五皇子兩情相悅,卻因爲先皇棒打鴛鴦,讓你們不能在一起,然後你便被五皇子送給了睿王世子爲妾,你記恨先皇害得你們拆散在先,所以就借用爲先皇看病的時機對先皇下了狠手。”
“你以爲仗着有五皇子幫着你你就能對抗哀家、冤枉哀家,將一切的罪名都安排在哀家身上了嗎?哀家告訴你,你只不過是被七皇子利用的棋子,他爲的只是殺掉先皇之後他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基爲帝,但是他沒有想到先皇早先便已經立了遺囑了吧?”
“遺囑是假的,”七皇子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接過一份聖旨,將聖旨攤開,他說道:“這遺囑並非是父皇親自所寫,而是由人模仿父皇的筆跡,然後蓋上玉璽的章而成,爲的就是立最小的淑妃娘娘好控制的十皇子爲皇帝,這樣淑妃娘娘升爲太后就理所當然了,也能更好地掌管朝中大事,獲得更多的權利。”
田太后下巴微微揚起:“遺囑當然是真的,七皇子,你說這是假的,你有什麼證據嗎?若是沒有什麼證據,還請不要血口噴人,胡亂冤枉了好人。”
“證據當然有,如果沒有,我也就不會站出來了,這聖旨上面只有玉璽,卻沒有父皇隨身攜帶的個人印章,一般父皇所下的聖旨都會將個人印章也都給蓋上去,以彰顯他個人的威信和威嚴,而且字跡也與父皇並不完全相同,只是相似而已,有些字體認真看的話肯定能看出一些不容易看出的端倪之處。”
七皇子將聖旨攤開,讓衆人來看。
永安伯仔細地瞧了一眼,他說道:“果然是真的,這七皇子真是心細啊!”
鎮國將軍扶着鬍鬚點頭:“七皇子鎖眼不差。”
這兩個老級別的元老都開口表示了,其他人也都紛紛地應是。
先皇個人的印章比較小。
一般蓋上之後都不會特別地明顯,一般人還真是難以注意到這一點。
其他大臣一一地看過之後,都確認爲七皇子說的是正確的。
眼看大臣們言語一致,都非常同意七皇子所說的,田太后有些慌了,她說道:“之前是有的,肯定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爲了污衊哀家用某種方法故意將先皇蓋的章給徹底地除掉了,所以纔看不到任何的痕跡,這是故意陷害,哀家一定會將這件事情給查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武凌墨淡然開口:“太后娘娘,你真是心急則亂啊,你在先皇身邊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瞭解他的一些習慣嗎?皇上書寫的聖旨從來都不會蓋有他個人的印章,只會蓋玉璽印章,除非一些重要的文件,他纔會蓋自己的印章。”
田太后臉色微白:“所以就是說沒有什麼個人印章的事情?你們都是在騙我?爲的就是給我下套!你們太卑鄙無恥了!”
她怎麼忘記了這些最爲重要的事情?她居然被這兩個人給算計了。
真是該死!
七皇子朗聲道:“太后娘娘說得沒錯,的確是沒有個人印章什麼事,但用騙子實在是不好聽,我們只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來讓娘娘說出真相。”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田太后心中有些慌張了。
這兩個人將她給壓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到了此時此刻,衆位大臣也都紛紛明白了七皇子和武凌墨的良苦用心。
永安伯率先道:“七皇子聖明,微臣認爲七皇子是最適合的皇帝人選,請七皇子主持朝中大事。”
永安伯一開口,一直以來支持七皇子的人也都持續不斷地重複了一遍。
其中也有一些不贊同七皇子的說出反對的聲音。
但在現在這種場面之下,贊同七皇子的人還是大多數。
反對的聲音淹沒在衆人的贊同聲中。
田太后因爲陷害老臣們,不論是在朝中,還是在民間,都已經失去了民心,名聲臭地任何人聽到她的名字都恨不得踹她一腳解氣,朝中的原本被她收買的那些大臣們也並沒有幾個人願意支持她了。
何況七皇子又提出她做的那麼多的錯事,是又殺先皇又暗害睿王世子等等。
衆位大臣們一致同意將田太后給拉了下去,暫且關押到天牢中,擇日處理。
田太后一失勢,田家就沒有了主心骨。
田太后的父親懷遠候謀反的事也被重新提了出來,被革職查辦,田明化也因爲調戲民女被關進了天牢。
田家因爲田太后得到的那些權勢也因爲田太后的失勢什麼都沒有了。
七皇子順應天意繼位,在民間獲得了一個好的名聲。
米衫也由此洗白,從天牢中被無罪釋放了出來。
此事也告了一段落。
七皇子登基爲帝,這件事情有武凌墨一份很大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