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粥的動作頓了一頓,難怪她覺得今天的粥好像特別的軟糯,甜而不膩。
給她煮粥,算是賠罪嗎?
她繼續喝着粥,淡淡的道,“他從早到晚都是那張臉,哪能看出他心情好還是不好,您還是別費心替他說話了。”
李媽沒忍住笑,“但這粥是先生親手熬的,這話我可沒騙您。”
池歡沒說話,低頭繼續喝。
李媽又給她衝了杯牛奶,才留她一個人安靜的在餐廳。
池歡吃完早餐經過客廳的時候正遇上去倒垃圾的傭人,眼角的餘光瞥道昨晚被墨時謙扔進了垃圾簍裡的花。
“等一下。”
傭人看向她,見她盯着垃圾桶裡的玫瑰花,有點怕池歡想要把這花重新拿出來,訕訕的問,“池xiǎojiě,您有什麼事嗎?”
“卡片還在嗎?”
“啊?”
“玫瑰花裡,不是本來有卡片的嗎?”
她都不記得昨晚墨時謙看完後扔到哪裡去了。
雖然好像……可能是裴易送的,但她還是想親眼驗證一下。
“這個,我找找吧。”
池歡皺了下眉,“沒看見的話就算了,不用翻垃圾桶。”
她回到書房,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給墨時謙打了個diànhuà。
辦公室裡,男人看着手機屏幕上亮起的池歡這兩個字,眉梢挑了起來,拾起手機便滑動了接聽,“吃完早餐了?”
“吃完了。”
靜了片刻,也沒聽她再多說什麼,墨時謙薄脣抿起,“找我有事?”
“我想問你,昨天晚上的花是誰送給我的?是裴易嗎?”
男人的眼睛一下就眯了起來,眉眼暗沉了幾度,淡淡的道,“你不是沒看,爲什麼猜是他?據我所知,你們沒有合作過,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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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了她三年保鏢,然後無縫連接成爲她的男人,幾乎是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過,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池歡倒是並不打算瞞他,輕描淡寫的道,“哦,白老爲了讓我離開你,不僅要讓我上章延的diànyǐng,還專門請了yǐngdì來跟我談。”
墨時謙臉色不悅,神色更是不悅,冷嗤,“送玫瑰花又是什麼意思?”
送的是玫瑰花,還是紅玫瑰。
男人送紅玫瑰,還能是什麼意思。
她撇撇嘴,“卡片上沒寫字嗎?”
字?
要說池歡燦若玫瑰也不是不行,但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墨時謙就是覺得噁心得不行。
她昨晚沒提玫瑰花的事情,墨時謙就以爲她不會再問起,此時她似乎還很關心,男人的眉頭皺的愈發厲害,嗓音裡的冷意沁出骨,“他送你玫瑰花,你現在問我,是準備跟他發展什麼後續?”
“他是我的前輩,而且我們可能會合作,他送我花,我總不能裝作沒有收到過吧。”
墨時謙面無表情,淡淡的道,“你想怎麼裝作知道了?當着他的面把花扔了?我已經替你扔了。”
池歡,“……”
她不想跟他理論,“好,我知道了,你繼續忙,我自己處理。”
“池歡。”
“還有事?”
他閉着眼睛,喉結滾動,低啞着道,“離想染指你的男人遠一點,嗯?”
這話裡,已經有了幾分危險的警告意味。
池歡嬌軟的嗓音在那頭靜靜的,“這種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你昨天不是說了麼,總不能因爲人家喜歡我,或者向我示好,我就不跟人家合作了……我既然沒跟你分手,自然就會跟其他男人保持距離。”
墨時謙被她用他自己的話堵得死死的。
道理是道理,但心頭的不悅仍然濃稠,甚至因爲她清清淡淡的語調更濃稠。
他就是不喜歡池歡跟喜歡她的男人一起拍戲合作,何況如果有什麼吻戲或者更大尺度的戲……想象那個畫面,他就面無表情,太陽穴兩側突突的跳動着。
他昨天就該直接開了季雨。
…………
下午池歡就在書房裡研研究姚姐發過來的,章延導演籌備的新diànyǐng的劇本。
她不知道白老,墨時謙,和章導之間的關係是怎麼協調的,但既然墨時謙解決了,她也就懶得過多的詢問。
一點的時候她接到墨時謙的diànhuà,她趴在桌上,懶懶散散的跟他通話,“有什麼事嗎?”
安靜了片刻,男人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在幹什麼?”
池歡挑了挑眉,還是回答了,“在看劇本啊。”
他淡淡的笑,“喜歡嗎?”
喜歡?
“是人家挑我,又不是我挑人家,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男人淡聲道,“你可以挑。”
她微微一怔,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過了會兒才道,“這個挺好的,有章導和裴yǐngdì在,質量保證。”
男人嗯了聲,才低低淡淡的道,“晚上有個晚宴,六點開始,風行五點會來接你,你提前準備下。”
池歡下意識的問道,“你不去嗎?”
“嗯,我不去,有他在,不會讓你出什麼事。”
她倒不是怕出什麼事。
“去幹什麼啊。”
男人靜了幾秒,才淡淡的道,“認識的一個投資人之前想找你拍diànyǐng,我答應安排時間讓你們見面,他今天剛好也在,你們去碰個面。”
“那好吧,我知道了。”
“有事給我打diànhuà,嗯?”
她聽着他的聲音,心情又有些說不出的複雜,低聲道,“知道了。”
掛了diànhuà,池歡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出神,早就有人想找她拍diànyǐng,他爲什麼沒跟她說?
…………
池歡從四點開始化妝換衣服,風行到的時候她剛好踩着高跟鞋下樓。
異常俊美的男人手指把玩着車鑰匙,淡淡懶懶的掃她一眼,挑起薄脣笑着,“池大xiǎojiě出手,果然是戰果斐然。”
她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季雨的事情。
池歡撇撇嘴,她一點都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光榮,說起來還是她鬧着要分手,又哭了一場,那男人才說要開了她。
“他長這麼大,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的女人嗎?”
風行薄脣xìnggǎn,脣角掠過嫋嫋的笑,“怎麼,別人罵你是貪官的女兒,你就連喜歡一個男人的底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