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看着他,後知後覺般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這種新聞,她原本也談不上多擔心。
墨時謙墨黑的眸深深的看着她,將手鬆開,淡淡的道,“回去吧。”
她收回自己的手,擡腳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地闔上。
頎長挺拔的男人就站在門外深深靜靜的看着她。
直到電梯徹底的合上。
電梯裡。
寧悠然轉過腦袋看向池歡,“歡歡……是不是因爲你來看莫西故,所以他吃醋生氣了?”
吃醋?
池歡撩起脣淡淡的笑,“你覺得他是會吃醋的男人,像是吃醋的樣子嗎?”
墨時謙吃醋的樣子,別說見過,她就是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寧悠然回憶了一下,“還挺像的啊。”
那種悶葫蘆吃醋,不就是——“我不想理你,你還不來哄我”這種畫風?
剛纔墨時謙……就這差不多的感覺嘛。
池歡趴在法拉利的玻璃上,看着過往的車流發呆。
他去醫院看朋友,看什麼朋友?
他除了風行,難道還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
…………
她的感冒雖然得差不多了,但自然是不可能這麼快痊癒。
池歡也沒心情出去逛街什麼的,於是讓寧悠然跟她一起回了公寓,買了菜自己在公寓做飯吃,下午拿着筆記本看恐怖diànyǐng。
恐怖diànyǐng一直都是寧悠然的最愛,她向來如數家珍,池歡是最新入門,處在又怕又想看——所以最好是有人陪她一起看的階段。
看了一個下午,意猶未盡。
外面是被深雪覆蓋的寒冬,室內暖氣充足,光線充足,窩在沙發裡看恐怖片也是一種別樣舒服的感受。
傍晚的時候,寧悠然問道,“歡歡,是我來做飯,還是等你男朋友回來,我回家去吃?”
池歡想了想。
“我給他打diànhuà吧,如果他回來的話你就回家跟你爸媽吃,如果他不回來……你就陪我一起吃。”
寧悠然,“……你一定要這麼重色輕友?”
池歡看着手機撥號碼,懶洋洋的答道,“我難道不是一直這麼重色輕友?”
寧悠然,“……”
池歡拿着手機撥通了墨時謙的號碼。
跟悠然打趣時氛圍輕鬆,以至於池歡忘記了這兩天她跟墨時謙之間那些莫名尷尬的隔膜,直到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歡歡。”
隔得很近,好似在她耳邊,是她熟悉的低沉。
池歡輕咬了脣,“你回來吃晚飯嗎?”
靜了幾秒,“好。”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班就回去,很快。”
“你不用買菜了,我和悠然中午買了很多。”
男人在diànhuà裡靜了靜,“你是讓我回去陪你吃飯的,還是要我給你做飯的?”
“哦,如果你不想做的話,我們也可以在外面吃,我都可以的。”
“……”
他又不說話了。
“所以到底是在外面吃還是你回來做?”
幾秒後,男人還是妥協般的低語,“我回來做,嗯?”
她語調輕快,“嗯啊。”
掛了diànhuà,池歡朝一旁無語看着她的悠然笑眯眯的道,“等看完這個diànyǐng,我讓安珂送你回去。”
雖然在這兒吃飯還是回去吃好像沒什麼區別,而且回去吃她還不用自己做,但寧悠然還是十分不齒她這種行爲,微微一笑,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回去。”
“啊?可是我們的diànyǐng還沒看完呢。”
寧悠然低頭,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讓、你、男、人、陪、你。”
“可是你也沒看完啊。”
寧悠然學着她笑眯眯,“可是我敢一個人看啊。”
池歡,“……”
“悠然,別這樣嘛。”
寧悠然一巴掌輕輕拍在她的腦袋上,“撒嬌找男人撒,女人可不吃這一套。”
池歡,“……”
寧悠然美其名曰要懲罰她,還是沒跟她一起看完diànyǐng就走了。
她走後,池歡一個人抱着筆記本坐在沙發裡。
唉,她還真的不敢一個人看。
她怎麼會不知道,悠然只是想讓她借這個機會跟墨時謙撒個嬌,找個和解的機會。
可是他們又沒吵架,怎麼和解呢?
墨時謙大概六點左右回來了。
他跟悠然都知道她門的密碼,但是一般如果她在家的話,他們都會選擇按門鈴。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扔下手裡的筆記本起身去開門。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全身彷彿還帶着一股風雪的味道。
進門熟門熟路的妥協大衣,換鞋。
池歡給他遞了一杯溫度剛好的熱茶,“你今天去醫院看的朋友是誰啊?”
男人擡眸看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不認識。”
感覺討了個沒趣,“哦。”
“想吃什麼?”
“都可以。”
“沒有都可以。”
她微微撅脣,語調不滿的道,“都可以的意思是我平常愛吃的我今天也愛吃,我平常不愛吃的我今天也不愛吃。”
墨時謙看着她,薄脣勾出淺淺的笑弧。
簡單的準備後,男人攬着她的腰將她帶出了廚房,低聲溫和的道,“我準備晚餐,你在外面繼續玩你的。”
池歡仰着臉看他,“我可以幫你的啊。”
她之前不就時不時的幫他嗎?
雖然做不了什麼,但兩個人不是更有滋味?
他之前也挺喜歡她在旁邊陪着他的。
男人牽着她往外走,“有你在會打擾我的進度,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快點做好,嗯?”
池歡一直被他拉到廚房門口,她還是站定了腳步。
“墨時謙。”
他低頭看着她白皙精緻的臉,眉梢微微挑起,“怎麼了?”
池歡擡起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看着他,咬着脣,然後鬆開,一句不算突然的話被她突然的問了出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男人俊美的五官微微一震。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低啞啞的問,“爲什麼這麼說?”
本來只是想開誠佈公的說清楚,可話到喉嚨時,涌上的委屈便怎麼都止不住。
她有些難以啓齒般的般的問道,“你那天晚上跟貝絲……到底有沒有……”
墨時謙聞言眉頭就皺了起來,伸手就扣住了女人精緻的下頜,聲音有些冷,“這個問題我跟你說過已經不止一次了,池歡,你到底在質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