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不是說他就來嗎?怎麼變成司機了?”
司機有些尷尬,“這個……莫少的私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從吩咐。”
寧悠然對此很是不滿,池歡很少跟人提她跟莫西故的感情狀況,但她今天才說他們婚禮提前,她沒想到那男人還是不上心。
但再不滿對着個司機也沒什麼用,寧悠然只好起身去扶池歡,“歡兒,我們回家了。”
池歡聽倒是聽她的話站了起來,但根本站不穩,直接踉蹌着就要倒下去。
寧悠然自然是趕緊去扶她,那司機見她站不穩,也好心想去扶她一把,可是看上去醉了的女人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大力的就甩開手臂。
寧悠然暗叫一聲不好,她跟池歡是高中同學,大學不同系但同校,池歡對肢體接觸很敏感,熟悉了還好,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肢體接觸她很排斥。
寧悠然力氣有限,根本扶不住她,池歡甩了一把就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剛好撞到迎面而來的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籠罩下來,然後就被攔腰抱了起來。
墨時謙抱着她,擡眸看了眼呆呆的寧悠然,淡聲道,“麻煩寧小姐幫忙拿下包。”
寧悠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急忙從座位上拿起池歡的包,然後對司機道,“你先回去吧,歡兒的保鏢過來了。”
司機看着那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保鏢?
寧悠然小跑着才能跟上男人的長腿,她好奇的問,“你不是說讓莫西故來接她,你不來嗎?”
男人淡淡的道,“他沒來,大小姐不喜歡被陌生人抱。”
就算是莫西故真的來了,他以前從沒抱過池歡,醉了的池歡都未必能讓他抱,更何況是一個司機。
“你怎麼知道莫西故沒來?”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和歡兒在這裡,她剛纔沒給他地址啊,莫西故已經派司機過來,應該不會再找墨時謙了吧?
他已經將池歡放上了副駕駛,手搭在車門上,低頭看着寧悠然,“寧小姐是自己打車回去,還是我順便送回去?”
寧悠然,“……”
按說關係,應該是她跟歡兒比較近?
而且這個男人的“順便送回去”很沒有誠意啊,甚至透着股相當疏離的感覺。
寧悠然把手裡的包遞給他,“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他嗯了一聲,接過包扔回車裡,便關上車門,頷首淡淡看她一眼,就繞過車頭回駕駛座上了。
直到車子絕塵而去,寧悠然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墨時謙開的好像不是歡兒的車?
…………
車上,喝醉的女人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睡着。
墨時謙側首,看了眼她穿的平底鞋,偏居家風格的素色系,長髮也沒怎麼打理……不收拾就出門不是池歡的風格。
車開到樓下,他自然只能再抱她上去。
池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
她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墨時謙……”
他低頭看她一眼,“酒喝得太多,不舒服的還是自己,何必。”
晚風吹過,有些涼意。
池歡視線清晰了點,能看到男人堅毅的下顎,“你未婚妻……追回來啦?”
“嗯。”
她歪着腦袋,表情困惑,說話的時候呼吸裡滿滿是酒氣,“你未婚妻跟……唐越澤曖昧……你不生氣?”
男人波瀾不驚的很,“已經解決了。”
池歡又重複了問了一遍,“不生氣?”
“生氣?像你一樣把自己灌醉,然後站都站不穩,第二天起來還要頭痛嗎。”
池歡本來不想說的,但見他這個態度還是沒忍住,“可我看你未婚妻對唐越澤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男人渣歸渣,可他很勾女人的,連悠然都喜歡他。”
墨時謙眯了眯眼,沒說話,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他沒池歡這麼充沛的感情,也感覺不到她的感受,比如吃醋,比如買醉,對他而言,不過徒增生理上的不舒服,沒有任何意義。
他只在意實際上的結果。
墨時謙把她抱進房間,放在她親自挑選的雙人大牀上,剛好起身,卻被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女人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他只能將手撐在她的身側,否則會直接壓上她的身子。
墨時謙還是皺起了眉,因爲此時的姿,雖然身下的女人顯然渾然未覺。
她的長髮披散,髮尾落在牀褥上,臉蛋因酒精而緋紅,一雙眼直直的,不知是醉意深沉還是清醒了,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墨時謙,我才發現,你像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男人沒說話,眼神深沉淡然,“是嗎。”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的雙眸,像是想要深深的看進去,手指指尖無意識的碰觸到他的臉,喃喃的道,“你的眼睛裡……沒有一點難過。”
他淡淡的笑,“我贏了,爲什麼要難過。”
“就算她喜歡別的男人?”
“人的一生中,誰會一輩子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
他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改了口,低低淡淡的笑,“即便有……那也只是白白付出一場,什麼都得不到,所以,只要不逾矩,偶有動搖不過是人性所致,只要結果不變就好。”
她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你爲什麼要嫁給莫西故,明知道他不喜歡你,而且現在他還陪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她一怔,眼神微微的渙散,手也緩緩鬆開了。
“你回去吧,我睡覺了。”
墨時謙這才直起身子,淡淡的說了聲好,然後轉身離開。
池歡倒在自己的牀裡,閉上了眼睛。
走到門口時,墨時謙握着門把順便帶上門,快合上的瞬間,他動作還是無意識的頓住了,擡眸看了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墨時謙,我才發現,你像是個沒感情的冷血怪物。】
【天生寡情,我真不知道樑滿月攤上你這種男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知道你不會跟任何的女人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可是時謙,女人要的除了好,還有在乎……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