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更是發出了嗤冷的笑,堂堂clod一summer的副總,標準的名媛千金,有心思有手段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聰明的還是愚蠢的,他既談不上欣賞,也說不上反感。
但以她的高貴優雅的名媛畫風,用故作天真的方式來跟男人互動,老土得掉渣,且毫無水準。
她以爲他喜歡李千蕊那樣的,就會對女人吃螃蟹剝蝦笨拙弄得一手一嘴油有好感?
呵。
墨時琛低頭繼續吃東西,對她的“表演”“視而不見”。
就這麼過了七八分鐘。
再一次無意中擡起頭時,他眼睛猛然跳了跳。
溫薏穿的浴袍,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要換的意思,此時坐在他的對面,雖然不至於再露溝,但脖子和鎖骨處白皙的肌膚都是暴露在他的視線下的。
所以,她脖子裡浮起的紅色細疹特別明顯。
墨時琛,“……”
他突然頓悟過來爲什麼她那份會沒有海鮮了。
這女人,對海鮮過敏?!
他眉骨跳了跳,還是沒吱聲,脣上的弧度更冷嘲了。
保鏢都知道她對海鮮過敏,難道她自己不知道?
苦肉計。
比演天真笨拙還要低級。
再次對她的表演視而不見。
又過了十分鐘。
墨時琛看到那兩盤蝦和蟹已經被她吃掉了大半。
看到她弄得一片狼藉的殼,他面上露出了嫌棄。
這女人是不是裝過頭了,沒受過禮儀訓練的女人都沒她吃的這麼難看。
而且……
他看着她不忍直視的紅疹,已經蔓延了整個脖子,露出的手臂,還有……臉上也開始了。
他眉骨再次劇烈的跳了跳。
墨時琛終於還是開了口,“溫xiǎojiě。”
她仍在專心的剝蟹,頭也沒擡,“嗯?”
他被她這一身辣眼睛的紅疹看得食慾全無,抽出一旁的紙巾低頭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你有沒有考慮爲了演柔弱扮慘想得到男人的憐憫心把自己弄成這樣,很得不償失?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個對你有一兩分好感的男人,也會被你敗得全無性一欲,知道嗎?”
女人擡頭看他。
她舔了舔脣,笑了,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李儒先生,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就你現在的樣兒,除了這張臉還勉強能入我的眼,其他什麼地方讓你有自信跟底氣覺得,我想要扮慘獲取你憐香惜玉的心情?”
墨時琛,“……”
他面上毫無波瀾,淡淡陳述,“你對海鮮過敏。”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點了點頭。
男人眯起眼睛,淡然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嗤笑,“明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還從我這裡搶了吃,請問溫xiǎojiě,你找罪受的理由是什麼?”
溫薏看了他一會兒。
似乎對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很不理解。
幾秒後,她說,“因爲海鮮好吃,我喜歡。”
墨時琛,“……”
他看着她,眉心突突的跳着。
安靜的空氣都似乎流淌着詭異的尷尬。
溫薏低頭繼續剝蝦,又不忘淡淡的道,“待會兒aleb問你,你不要跟他說我吃了你的蝦和蟹。”
墨時琛,“……”
他似笑非笑,涼薄道,“你不會指望我照顧你?”
溫薏再度擡頭,無言的看了他一會兒。
她微微的笑着,“李儒先生,墨時琛坐擁數億家產的時候,也沒有你這麼自作多情,你知道嗎?”
墨時琛,“……”
男人俊美的臉陰了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她維持着微笑的語調繼續道,“不讓你告訴aleb,是因爲他會跟我媽說,然後我媽就會漂洋過海的飛過來,在我耳邊叨叨叨……至於我的疹子,我會請fúwù生給我買藥,不牢你費心。”
墨時琛,“……”
他喉結滾了滾,沒吱聲。
溫薏繼續吃她的蝦跟蟹。
他注意到這女人自從把這兩盤菜要過去之後,就沒怎麼碰過其他的了。
她就這麼喜歡這些玩意兒?
頂着一張huǐróng的臉還要吃吃吃。
真看不出來啊,這女人還真夠任性的。
“你以前也是這麼吃的?”墨時琛盯着她爬滿了臉蛋的紅疹,頗有興致的涼聲問道,“我真沒被你醜出陰影,勃一起無能?”
溫薏,“……”
“你是不是事故之後留下了後遺症影響了你的性能力,心裡一邊自卑一邊害怕啊?”
“……”
她一邊剝蟹一邊清清淡淡的道,“要真壞了的話,你可得提前跟我說,我雖然未必要用到男人,但一個不能用的男人,你們勞倫斯家族給我們家多少好處都彌補不了。”
墨時琛低低的哂笑,“你就這麼想激我睡你?”
他話剛說完,從進門開始自客廳帶到浴室,進餐廳時也始終隨身攜帶的手機震響了,男人低頭看去,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眼睛驀然眯起,然後便迅速的點了接聽。
打diànhuà過來的是李千蕊的父親,他在那頭很急切的道,“李儒,你去哪裡了?千蕊醒來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快過來啊。”
不知道是那邊的聲音太大,還是墨時琛現在用的這破手機質量實在是不怎麼樣,即便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溫薏也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幾句話。
她對熱愛卻好多年沒能吃上的海鮮的熱情瞬時被衝得蕩然無存。
敗足了胃口。
她甚至覺得她討厭李千蕊還真不是因爲她是墨時琛口口聲聲的,心裡未婚的妻子,純碎是因爲她那個人太特麼噁心了。
她對面的男人已經起了身,轉身就要走。
這已經不知道他今天第多少次要走了。
“你敢這麼走了,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對她做點什麼,”她扔了手裡的東西,素淨的臉一片冷然,“等我身上的疹子好了,我會親自去看她,你讓李老頭告訴他女兒,見到我之前,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向我解釋,騙我的錢養我男人的事情,否則——”
溫薏用紙巾一遍遍的,用力的擦拭着自己油膩膩的手指,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我就把她賣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下娛樂場所去當妓一女,還我的錢跟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