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爬了起來,隨便在睡衣外搭了個披肩,穿着室內拖鞋去了客廳,在茶几上拿了跟香蕉邊剝皮吃來充飢,邊還是沒忍住好奇,往廚房裡走去,她想看看那男人究竟在幹什麼……
她倚在廚房的門框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站在那裡,背對着她,騰騰的熱氣從他前面冒出,發出水被燒開的聲音。
他只是站着,並沒有動,大概是在煮湯?
溫薏吃香蕉的動作其實還比不過鍋裡湯沸騰的聲音,但墨時琛敏銳,她站了不到十秒鐘他就察覺到了,並且轉身看向她。
她裡面穿的是睡裙,小吊帶,裙襬過膝,奶白色,兩層,外面是一層白紗,外面披着一件薄羊絨的格子披肩,帶流蘇,過肩的髮梢已經到了鎖骨處,略亂,但自帶了隨意的風情。
她不屬於那種……看上去就想讓人上一牀的,比較****的身材,畢竟胸圍受限,可從視覺看上去,就是有種別人取代不了的,清清淨淨的溫靜定然。
溫薏眼睛不眨的將一根香蕉吃完,然後將香蕉皮利落而準確的扔進了垃圾簍裡,撩脣冷諷道,“墨大公子,我如果真的要等你的包子吃,看來只能等來年清明或者我忌日的時候,纔能有幸被祭拜一下。”
墨時琛,“……”
他臉色黑黑沉沉,語氣也不好,“你去餐廳坐着,馬上就可以吃了。”
他平常耐性向來不差,但這幾個小時差不多都被耗光了。
“哦,”她口吻都是涼涼的,“馬上是多久啊,我這都睡了一覺被餓醒了都沒得吃,不如再去吃幾個香蕉回去睡覺,等着明天早上起來再吃好了。”
“五分鐘。”
溫薏擡起手腕,作勢看了眼時間,隨即轉身走向了餐廳,等待的這幾分鐘裡,她拿着手機看房子,邊看邊思考……嗯,她就跟在巴黎的時候差不多,在公司附近的高級住宅買套三居室。
五分鐘很快過去了,男人端着熱氣騰騰的包子上了桌。
溫薏一看就直接笑出了聲,而且是哈哈哈哈的那種……
那笑的墨時琛不知道她是因爲離開了巴黎還是因爲他的包子真的好笑,一點平常的矜持優雅都不見了,笑得趴到了桌面桑,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天啊……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醜的包子……”
她越笑,他越面無表情。
換了平常,他什麼時候怕被人笑過,而且壓根沒人敢嘲笑他,找死麼?也因爲墨大公子骨子裡就是驕傲自負,且這些自負也是有底氣跟資本作爲支撐的。
人麼,越是花了時間跟精力卻沒做好的事情,越容易惱羞成怒,參見墨公子的此刻。
他在一旁,陰陰涼涼的提醒,“太太,你當心笑岔了氣。”
溫薏笑完了才慢慢的收聲,她一臉嫌棄的看着那奇形怪狀根本沒有包子形狀的東西,勉強恢復平穩的嗓音評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像墨公子這麼英俊的萬人迷,竟然會做出這種醜陋的糟心的包子。”
墨時琛也不發脾氣,他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了一隻小碗,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坨”,自己先吹了吹,再喂到她的脣邊,微笑着道,“嘗一嘗。”
“我是顏控,不吃這麼醜的包子。”
“……”
他耐着性子,“太太,你看看我的手。”
她其實已經看到了。
剛纔他端包子過來的時候她的注意力被吸走了,沒注意到他人,但他拿筷子把包子喂到她的脣邊時,她得瞎了纔可能看不到。
男人速來骨節分明,漂亮得一看就知道是含着金湯匙的貴公子出身的手已經慘不忍睹了,手指被燙破了皮,被燙出了泡,又被切了幾道口子……
溫薏搖搖頭,沒心沒肺的道,“包子醜手還這麼醜,你叫我怎麼吃得下。”
“……”
墨時琛淡淡的道,“你看着我的臉吃吧。”
“……”
“不吃。”
他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睛裡已經有了危險的暗芒,“是你自己說要吃包子的,我蒸了幾個小時。”
“你就是蒸了幾年,長得醜我也不吃。”
“行,”墨時琛給她氣笑了,雖然他開始就知道這女人要吃包子純屬是爲了折騰他,但他做也做了,傷也傷了,還傻逼一樣被燙了幾次,她竟然口都不肯張,蹬鼻子上臉,“要麼,你把我的醜包子給吃了,要麼,我把我自己餵給你吃,反正你——顏控。”
溫薏,“……這麼難看這麼難吃的東西,你竟然好意思逼着我吃?”
他笑着說,“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臉?”
“……”
溫薏不理他。
墨時琛溫啞的嗓音哄着她,“你應該知道,我之前之所以會對葉斯然的弟弟下手,是因爲我知道那時候我不對你用硬的,這個婚你離定了,但我也知道,你吃軟不吃硬,所以底線之內,我還是願意對你用軟的……”頓了幾秒,他脣上的消息更深了,“太太,你不會希望,我跟你翻臉吧,嗯?”
這話,儼然是毫不掩飾的連哄帶逼了。
“我不吃你的包子,你就要跟我翻臉,這就是你獻殷勤的態度?”
他淡淡糾正,“這不是包子,這是我蒸了幾個小時,燙了四次手蒸出來的包子。”
“……”
燙個手他還燙出驕傲了是吧?
溫薏懶得跟他磨嘰,張嘴咬了一口已經靠在她脣上的包子。
墨時琛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慢慢咀嚼的動作,看着毫不掩飾的嫌棄跟蹙起的眉心,把包子直接往她口裡塞,冷酷的道,“吃完,至少給我吃五個。”
讓她折騰他,讓她敢讓他蒸包子。
溫薏覺得她真的是礙着她的教養跟餐桌禮儀纔沒給他吐出來,不再咀嚼直接將口裡的東西乾嚥了下去,然後一把將他還夾着包子的手撥開,噎着嗓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墨大公子,你想方設法做出這麼難吃的包子,其實就是想跟我睡吧?”
他眯着眼睛嗤笑,“怎麼,你肯跟我睡?”
她扯着脣,“醜陋難吃的包子,跟英俊又器大活好的男人比起來,我這種膚淺的顏控當然選後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