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皺眉,“她還沒找過我。”
男人嗓音清涼,“因爲現在莫西故還沒對蘇雅冰死心,不肯回頭找你。”
池歡,“……”
姜總是老的辣,莫夫人再想讓她跟莫西故和好,她自己出面是沒用的,得兒子配合才行,這點她也清楚。
“哦。”
靜了片刻,墨時謙在那頭問道,“還有事嗎?”
她微微撇嘴,“沒了,再見。”
說罷搶先一步掛斷了diànhuà。
手機那端,窗明几淨的辦公室,冷色調的裝潢,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低眸看着被突然掛斷的手機屏幕,劍眉皺起。
又過了幾秒,才擱下,重新埋頭工作。
…………
池歡以爲莫西故不會因爲他和蘇雅冰負面新聞的事情來找她,畢竟他表現出來的是愧疚,而且作爲一個男人,有點自尊都不會有臉面來找她。
但安珂送她回公寓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裡的蘭博基尼,以及靠在車身上抽着煙的男人。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莫西故精準的捕捉到了她的身影,然後掐滅菸頭,邁着長腿朝她走了過來。
冬天的下午,微冷的風,陰天。
池歡穿一件裸色的大衣,長長的捲髮髮尾飄舞,妝容精緻,明豔嬌俏。
她回過頭對安珂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給你打diànhuà。”
安珂看了莫西故一眼,點點頭,“好的,池xiǎojiě。”
莫西故在她的跟前停下,他看了眼開車離去的女人,嗓音微啞,“你的新保鏢?”
“嗯。”
“那墨時謙呢?”
池歡隨意的笑笑,“我不能請兩個保鏢嗎?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有些遲緩的問,“雅冰上午是不是來找過你?”
“我以爲你知道呢。”
莫西故微微皺眉,“沈筱告訴我的。”
沈筱還添油加醋的說池歡對蘇雅冰說了各種難聽又刻薄的話。
還說……池歡跟墨時謙的關係有貓膩,雅冰覺得不像是女僱主跟男保鏢的關係。
蘇雅冰說的比較委婉,沈筱傳達得很難聽——說不定池歡早就跟那個男人不清不白了,給你戴了綠帽子都說不定。
被他冷聲訓斥後,沈筱不甘的反駁了一句,“那你看你跟她的婚禮取消,她有傷心欲絕嗎?她昨晚去白家參加白頌的生日晚會,她像是個失戀的女人嗎?”
最後還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我看她氣色比誰都好,說不定是被男人滋潤的。”
她不憔悴,也不落魄,仍然美麗明豔,張揚嫵媚得自成風景。
“你們三個的關係也真是奇怪,明明你和蘇雅冰是一對,還需要箇中間人來傳話,”池歡淡淡的哂笑,不鹹不淡的道,“特意過來,你不會想替蘇xiǎojiě向我道歉吧?”
“不是,”莫西故強制性的將某些念頭壓下,儒雅的俊臉恢復成溫淡的神情,“我找你的目的,跟雅冰找你的理由是一樣的。”
池歡有些不可思議,“哈?”
莫西故穿一件深灰色的西裝,修身挺拔,“對你,我很抱歉,但是雅冰從很多年前跟我在一起開始,就受了很多委屈,很多罪,她被迫休學出國,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被家暴,現在又因爲跟我的關係被罵被侮辱……池歡,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事已至此,再發一個聲明對你而言也不是損失。”
他靜了靜,視線始終盯着她神色的變化,淡淡的道,“何況,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是在你的演藝生涯中,多莫氏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你說呢?”
噢……
池歡擡手撩了撩長髮,笑了,“你們倆還真的挺配的,我一出門一回家,各威脅我一次。”
“我可以儘量補償你。”
池歡冷冷道,“如果我不呢?”
“池歡,這個世界只要有話語權,黑的也可以說成白的,你跟墨時謙的關係——”
說起這個男人的名字,莫西故脣角微微勾出幾分諷刺的弧度,“他有你公寓門的密碼,你的車鑰匙他有一份,圈內人都知道你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一年還因爲這個在一檔節目中當場翻臉,可他抱你的次數比誰都多,你消失的那幾天,也是跟他在一起的?”
眼看着池歡的臉越來越冷,他才淡淡的笑,“而且碰巧我和你婚禮取消的那天,樑滿月也和墨時謙分手了,真要說他跟你有什麼……我都信了,你說那些看客會怎麼想?”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莫西故擡頭,看着對面緩步走過來的男人,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壓迫。
池歡察覺到他的視線,下意識的轉過身。
墨時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他仍是一身黑衣黑褲,帶着剝削的冷峻,手裡提着一大袋的……嗯,菜。
兩人身高差不多,眼神平視,墨時謙脣上噙着薄涼的笑意,“那一定是你跟蘇雅冰苟且多時,因爲你的家族不同意你娶一個已婚婦女,所以你利用池歡對你四年的感情來替你們的不能見光的關係做掩飾……只不過婚禮前被她發現了,所以她決定取消婚禮,現在,你們又反過來咬她出軌……她要是跟我有什麼,何必嫁給你?爲了錢?她自己賺錢養自己已經很多年了。”
池歡,“……”
她才知道,原來這男人也這麼會顛倒黑白。
莫西故看着他們,俊美的臉逐漸的面無表情起來。
墨時謙視線從他身上掃過,轉身就往公寓的方向走去,淡淡扔下一句話,“外面風大,還不進去?”
池歡看着他的背影,再看莫西故一眼,還是抱着她的包包跟上了。
莫西故站在原地,盯着他們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消失。
墨時謙太堂堂正正,哪怕他提着菜去池歡的公寓,也是一副好不心虛的模樣。
直到電梯門合上,池歡才惱怒的看着身側的男人,“你看到他你不躲起來,你還跑到他的面前跟他叫板,生怕他發現不了你跟我的姦情?”
墨時謙低頭瞥她。
他還真是頭一次聽人把自己形容成,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