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宮夜爵率先反應過來,他猛地一個轉身就退了出去,低沉的喝道,“趕緊穿好衣服出來!”
洛千意也回過了神來,給了自己一個腦瓜子,然後快速的穿好衣服,繫好釦子,心裡還有些糾結,到底有沒有被他看到?
雖然是自己的哥哥,可好歹也是個男人,而且,她這靈魂可是跟宮筱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豆腐被吃的還真是冤枉死了!
穿戴好出來,見宮夜爵的神色一如往常,也放下了心,剛剛那對視,也不過兩秒鐘,他應該沒看到什麼吧?
宮夜爵手裡拿着一件從倒在地上的太監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二話不說就往她身上套,然後沉聲道,“走。”
雖然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可她還是忍着沒開口,順從的跟在他身後,低着頭,出了房間。
他對這皇宮的地形像是極爲熟悉,帶着她七拐八拐的在各種小徑上穿梭,竟然也沒遇到一個巡邏的御林軍。
在一個幽僻之處,他們和躲在這裡的嶽禪會合,她也已經換上了太監的衣服,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就跟在宮夜爵身後快速離開。
洛千意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挺神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做了無數次的踩點,竟然能無比精準的躲過一波又一波巡邏的御林軍,帶着她們大搖大擺的在東宇國的皇宮裡穿行。
一直到最後一道宮門口,才終於無法躲避的遇到了盤查的士兵,對於進出的人馬,都必須一個個驗明正身才能放行。
宮夜爵一手攬着一個姑娘,大概是覺得嶽禪始終是姑娘家,他對人家做什麼都會顯得輕薄,於是,他直接就逮住了洛千意,湊過去,在她臉上,脣上,胡亂的親着,一隻手,更是上上下下的在她背部,腰部,臀部,一刻不停的摸來摸去。
那樣子,猴急猴急的,活像是個慾火焚身,再等一刻都會死的急色鬼!
洛千意這心裡也是惱得要命,雖說知道他是想借此矇混過關,可是,他怎麼就能下得去嘴的?宮筱筱可是他的親妹妹來着!
宮門口的守衛鐵面無私的攔下了他們,宮夜爵這才一臉不悅的擡起了頭來,氣勢十足的瞪着那個守衛,“不認得本王嗎?”
之前那半個月他每天都在皇宮進進出出的,這兩個侍衛大概也認得他了,立馬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秦王殿下。”
“嗯。”他應了一聲,又在洛千意臉上嘬了一口,用那種很輕佻的語氣,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恰好那個侍衛能聽的到的嗓音說道,“寶貝兒,別急,馬車就在外面,本王馬上就來滿足你們。”
洛千意暗暗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感覺到他的肌肉瞬間一緊,頓時滿意了,還擡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曖昧兮兮的哼了一聲,“王爺,人家忍不住了。”
宮夜爵的眼神瞬間變得黑沉沉的,擡頭睥了一眼還擋在跟前的守衛,“滾開!”
“呃,秦王恕罪,”守衛有些受不住他那麼凌厲霸氣的眼神,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去
,“這兩位公……公子,還沒……還需要檢查。”
“檢查什麼?”他冷哼了一聲,“你可知道這兩位公子是什麼人?他們可是你們皇上賜給本王的,難不成你還想在本王的美人身上摸兩把?”
說着,那兇狠的眼神還極慢的掃過了他的雙手,好像下一秒就要剁了他的手似的。
不得不說,有的人的氣場就是那麼強大,即使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哪怕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嚇得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狗奴才!”洛千意還挺配合的壓低嗓音喝了一聲,然後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玩意兒扔了過去,“看清楚了,這是皇上御賜的腰牌,是不是還要檢查?”
見到腰牌,那兩個侍衛反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趕緊屁顛屁顛的一直退到了牆根,把宮門開的大大的,“恭送秦王!”
“可以走了,王爺,快點,快點,人家都難過死了!馬車在哪呢?”洛千意的聲音立馬又變得嬌滴滴的,攥着宮夜爵的手臂就往外走,好像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似的。
一上馬車,洛千意立馬就甩開了他的手,冷着臉輕哼了一聲,“禽獸!”
宮夜爵的臉立馬就黑了,“感情你更希望跟那個男女通吃的老不修春風一度?那本王送你回去就是!”
她理都不理他,脫了太監的衣服,扯了絲帕出來又是擦嘴又是擦臉,那嫌棄的樣子活像是被狗給啃了,一邊還喃喃自語,“若是被人知道我被自己的親哥哥給輕薄了,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宮夜爵那張臉黑的呀,一瞬間,他突然有些想念以前那個總是纏着他,用無比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他的宮筱筱了。
他冷哼了一聲,“不是你自己說的麼?一輩子不嫁,陪着我?”
洛千意齜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我纔不跟你一樣變態。”
“我後悔了,剛剛我就不該去救你。”
“誰稀罕?”她白了他一眼,“有本事就把我送回去,然後我就告訴那老東西,我纔是北漠國的公主,秦王是故意用了個假的公主來糊弄他!”
宮夜爵怒極反笑,“你以爲那樣他就會放過你,然後來找我算賬?腦子真是被豬給啃了。”
“就是被你這頭豬給啃了。”
嶽禪無語的看着兩個人鬥嘴,突然之間有種錯覺,這兩個人真是兄妹?不是鬧彆扭的小情人?
大概也覺得這樣的爭吵太過無聊,宮夜爵終於轉移了話題,看向了嶽禪,“你們兩個趁夜出城,我已經安排了侍衛在城外十里坡處接應你們。”
嶽禪臉色微凝,“王爺您不走?”
“我還不能走,你們兩個突然失蹤,那老東西一定會懷疑到我身上,我必須留下來拖住他,不然全國戒嚴,我們誰也走不了。”
嶽禪頓時急了,“可王爺您一個人留在這裡,萬一……”
他輕笑了一聲,無比的自信,“他不敢動我。”
“嶽禪你就放心吧,”洛千意拍了拍她的手,笑眯
眯的寬慰着她,“他是北漠的王爺,是光明正大前來送親的,如果沒有證據,就算是東宇國的皇上,也不敢擅自動他,可若是他也跟着失蹤了,反倒會引人懷疑。”
嶽禪還是皺着眉頭,不大放心,“可是剛剛宮門口的守衛都看到王爺帶我們兩個人出宮了,他們肯定會懷疑到他身上的。”
“懷疑有什麼用?不是沒有證據麼?”洛千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之前一定從皇宮帶走了兩個真的小倌,用來掩人耳目。”
頓了頓,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斜着眼睛看了宮夜爵一眼,壓低聲音說道,“還有啊,我覺得你們家這個秦王,大概會來一招先發制人,率先向東宇國發難,質問他好好的公主爲什麼會失蹤了!”
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形容的就是他!就算是處於劣勢,也絕對不會任人宰割,而是一定會想法設法扭轉乾坤,唔……其實她挺欣賞這種男人!
下意識的,嶽禪也看向了宮夜爵,像是向他求證似的。
宮夜爵冷哼了一聲,“別說的好像你有多瞭解我似的!”然後,彎腰就出了車廂,跟外面趕車的說了一聲,“本王要下車。”
還“你們家這個秦王”呢!誰家的?真要說起來,也應該是她家的吧?說的這般輕巧,是真對他這麼有信心呢?還是壓根不把他的命放在心上?
馬車停了下來,他縱身跳了下去,想了想,還是交代了一聲,“路上小心,照顧好公主!”
“是!”
馬車在黑夜中疾馳而去,安安靜靜的,只聽得到馬蹄聲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宮夜爵呼了一口氣,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裡之前被她咬過一口,好像這會兒他還能想起那種有些刺痛,又有些酥麻的感覺。
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對宮筱筱的感覺了,以前,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妹妹,雖然是一母同胞,可就是討厭,打從心眼裡討厭,好像看她一眼都覺得渾身難受。
她刁蠻,任性,不懂禮數,不知進退,尤其是她看着自己的那種眼神,都能讓他噁心的想吐。
可是,自從她失憶以來,也不過短短數月,他的感覺就變了,他覺得她聰明的狡猾,調皮的可愛,有好幾次,他甚至都有些錯覺,她變成了他的玉兒!
他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呢?他的玉兒,早在兩年前就死在了他的劍下,他親手爲她料理了後事,親手把她的骸骨埋進了皇陵,而宮筱筱,就算變得再像玉兒,也只是他的妹妹!
他輕嘆了一口氣,擡腿,也走進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馬車連夜出了京城,清晨時分,在城外十里坡處與早就等候在這裡的侍衛隊會合。
然後,洛千意驚悚的發現,這裡的護衛隊,差不多就是他們之前帶過來的全部人馬了,也就是說,宮夜爵現在,真的是一個人在戰鬥!
雖然嘴上說的輕巧,可這會兒她還真是有些擔心了,他,不會有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