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好好聽他們的話,我今天回去看看你爸爸,明天一早再來看你。”陳琴囑咐,她看到裴寒臨的情況大爲好轉,心裡安逸了很多,於是便想回家去看看裴父的情況。畢竟裴父也是大病痊癒沒多久,把他完全交給傭人照顧陳琴並不放心。
裴寒臨趕緊點點頭:“是啊媽,您早就該回去休息了。我這裡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您也不用再急着來看我,就在家好好歇息歇息、好好照顧我爸就行了。”
陳琴嘆了口氣,實際上她是不想離開兒子的,但裴父那邊她又實在是有所惦記。但聽裴寒臨說完這些話,她還是下定了回去的決心:“那好吧,那我就回去了。如果你爸爸身體沒有大礙,說不定我們會一塊來看你呢。”
裴寒臨搖搖頭:“媽,別讓我爸知道我的情況,我不想讓他再爲我擔心。反正我也快好了,在他那裡,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陳琴想了想,覺得裴寒臨說得的確是有道理。她點了點頭,又仔細囑咐了一番,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裴寒臨的病房。
陳琴打電話給家裡的司機,讓他來醫院門口接她回去。在等待的時候,陳琴便坐到了醫院靠近大門口的一處供人歇息的地方。
等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爲堵車的緣故,裴家的車子遲遲不見到來。陳琴不耐煩地看了看錶,早知道要等這麼久,剛纔乾脆在裴寒臨的病房等着多好?那樣還能跟兒子說說話,哪像現在這麼無聊透頂。
陳琴正考慮要不要先回兒子病房去再坐會兒,這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一個很是面熟的人從醫院的大門口走了進來。
當看到那人的臉時,陳琴百分之百地確信自己肯定在哪裡見過他。只是一時之間,她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他。
忽然,陳琴被堵塞的腦洞開了,她想了起來,又一次自己去裴氏集團找裴寒臨,在路過賀芳菲的辦公室時,曾經見過面前這個人!沒錯,就是他!
“看來,這人是賀芳菲的屬下了?”陳琴想着,這段時間裡,她一直想知道賀芳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從裴寒臨嘴裡是得不到什麼線索的,其他的裴氏集團員工對此也諱莫如深。這讓陳琴心中的謎團變得更大了。
此刻,既然賀芳菲的屬下出現在自己面前,陳琴當然不會放棄這難得的天賜良機。她發誓,一定要從這個屬下的口中,問出有關賀芳菲的所有情況。
陳琴就是這樣,她永遠不想充當一個“不知情者”,她想知道一切、決定一切、控制一切。
其實,有時候一個人知道的越多,操心的事情就越多。操心的事情越多,就越容易在心裡產生煩惱。陳琴是一個很容易感到煩心的人,她也很想知道原因。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她能跳出自己的身份觀察自己,就很能看清楚自己不快樂的原因了。
可惜,陳琴不是一個那麼容易跳出自
己的人。她的不快樂,恐怕還得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快走幾步,陳琴站到了來人的面前。
“小夥子,你是裴氏集團的員工吧?”陳琴直截了當地問。
來人愣了,看着陳琴,明顯也沒認出她。不過,更加明顯的是,他對於陳琴一下子說出他的工作單位,感到更加驚訝。
“是啊,我是在裴氏集團工作。您是……”
陳琴有點輕蔑地微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可是在裴氏集團裡見過面的。”
“什麼?您和我在裴氏集團見過面。”來人彷彿更加蒙了,他努力回想着,回想着自己和陳琴遇到過的時間和地點。
“沒想到作爲裴氏集團總監辦公室的助手,你的記憶力居然這麼差!真不知道賀芳菲是怎麼提拔的你。”
這下子,來人算是猛然間驚醒了。能知道他是裴氏集團總監辦公室的助手;還能直呼他的頂頭上司賀總監的大名,這樣的人在裴氏集團裡,除了老闆裴寒臨之外,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呃!實在是對不起,我應該早就認出您的!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來人輕輕的彎了彎腰,做出道歉的姿勢。
但是在裴母看不到的表情下,喬宇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歉意。
“嗯,還行。你小子終於還是想起我來了。那好,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喬宇,剛纔是屬下的無心之過,還望您多多包涵。”
“喬宇?哼,這麼簡單的名字嗎?你是不是賀芳菲手下的人。”
“是,屬下一直跟隨賀總監左右聽差。”
陳琴微微一笑:“那就對了,我找的就是你。來吧,咱們去那邊亭子坐坐。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陳琴說完,頭也不回地先走一步了。
事實就是如此,在陳琴的理解裡,裴氏集團中除了裴寒臨之外,是不可能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的。於是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喬白一定會乖乖地跟在她後面。
喬宇看到這囂張的老婆子,也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抿了抿嘴。他還不想丟掉這份在裴氏集團得來不易的工作。
到了醫院公園的亭子裡,陳琴翹着二郎腿坐在那兒,面前站着畢恭畢敬的喬白。那架勢,簡直就像是小學裡老師批評學生的樣子。
“您有什麼話就問吧,屬下一定做到知而必答。”
陳琴點點頭:“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還就不怕你撒謊。裴氏集團本來就不需要會撒謊的員工,這一點,你應該是瞭解的。”
“是,屬下明白。”
“首先第一個問題,你跟着賀芳菲工作多久了?”
“屬下自從進入裴氏集團,一直在下面基層工作。是因爲偶然間得到了賀總監的賞識,才得以進入總監辦公室工作。”
“這麼說,賀芳菲對你有知遇之恩嘍?”
“是的,
如果沒有賀總監的提拔,想必現在屬下還在底下做工吧。”
“這樣就好。你既然和賀芳菲的關係這麼密切,那你告訴我,最近賀芳菲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一直見不到她?”
“這……”聽着陳琴的提出的這個問題,喬宇猶豫了。
陳琴瞧着他:“怎麼?這纔剛開始,你就準備開始動歪腦筋了嗎?”
“不不不,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屬下也不知道賀總監現在在哪裡,這是公司現在的最高機密。屬下想,除了裴總之外,恐怕誰都不知道賀總監的下落。”
“什麼?賀芳菲的去向成了裴氏集團的最高機密?你的意思,是你們的裴總把賀芳菲藏起來了,不讓別人找到她,是不是?”
喬宇點了點頭,表示陳琴說的話是正確的。
“大膽!”陳琴突然提高了嗓門:“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嗎?賀芳菲又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你們裴總幹嘛要把她藏起來?這種毫無邏輯的說辭,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喬宇嚇了一跳,但是語氣依然是那副正經樣子:“屬下不敢有一個字欺騙您,的的確確是裴總把賀總監安排去了別處。屬下這幾天幾經確認纔得到了這個消息,絕對沒有半點虛假之處。”
“那你倒說說看,你們裴總爲什麼這樣做?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直接在家呆着吧!”
“這個……”喬宇顯得很是爲難:“其實原因屬下的確已經瞭解了,但這也涉及到裴氏集團的機密,如果屬下貿然泄露,恐怕裴總會……”
“什麼?你說什麼?泄露?跟我說算是泄露嗎?我告訴你,裴氏集團是我家的產業,你們裴總是我的兒子!換句話說,裴氏集團在我這裡,壓根就不應該有任何事算得上機密!你怕說出來,你們裴總會怪罪你?那你就不怕你不說出來,我對你的懲罰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琴,喬宇輕輕的摸了摸插在兜裡的手機。
“好……好吧,那我就跟您如實供述了。其實裴總是因爲賀總監犯了錯,而暫時關了她的禁閉。”
“賀芳菲犯了錯?她犯了什麼錯了?”
“這個屬下只是大體聽說,賀總監把一份公司裡非常重要的文件偷走了。偷走之後,她又把這份文件,泄露給了和裴氏集團有競爭關係的一家小公司。裴總聽說之後非常憤怒,於是就派人把賀總監看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陳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再追問喬宇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再得到了喬白一連串的肯定回答後,陳琴呆住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賀芳菲會有膽量做出這種損害裴氏集團利益的勾當。
“賀芳菲!賀芳菲!枉我一直那麼疼你!你這個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小賤人!果然啊,生在下賤家庭裡,骨子裡就是下賤的!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進我們裴家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