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出言打斷,“唐少,事情處理完了嗎?”
“讓你說話了嗎!”唐明瑞突然提高了聲調,一聲呵斥。
黑子眉心擰起,低下頭,不再開口,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說着,他陰冷的眸光瞥向了顧晚開着的門縫。
不會是和穆天爵有了聯繫吧?
身子一抖,顧晚暗暗道,“糟糕,被發現了……”
穆天爵卻落落大方地打開了門,摟着顧晚走出包廂,“這是要上演一場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據我所知,唐總和江小姐,似乎已經離婚了吧?”
“夏夏,我說你怎麼出去上個廁所那麼久都不回來呢,感情是遇到麻煩了啊,怎麼在門口都不叫一聲。”
顧晚上前,熱絡地挽住江寧夏的手臂。
江寧夏一怔,有些懵,卻見她對她眨了眨眼,“我們快進去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說罷,她拉着江寧夏迅速地進了包廂。
穆天爵隨之跟上。
他們只是出來解個圍,處理完了,也該退場了。
唐明瑞憤恨地看着三人的背影。
就算是穆天爵幾乎被他逼入了絕境,卻依然保持一副高冷的模樣,傲視蒼穹,就是這樣的他,讓他覺得厭惡,很想踩在腳下。
“唐少。”
黑子叫了一聲,唐明瑞纔回神。
“走吧!”
江寧夏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着黑子隨唐明瑞離開,至始至終,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失落。
“怎麼了?想他回頭看一眼?”聲音幾分戲謔。
顧晚拿着桌上的甜點,一大口喂進嘴裡,剛纔戰況太激烈,看得還有些餓了。
“沒有!”江寧夏皺着眉,矢口否認。
看着顧晚的眼神,仍保持警惕。
這個女人,曾經是她臆想的情敵,如今跟了穆天爵,也是唐明瑞的對立面。
雖然她跟唐明瑞離婚了,不代表顧晚就是真心待她的。
顧晚一眼就看穿了,笑道,“坐吧,站着不累嗎?”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江寧夏狐疑地看向兩人,已然親密地坐在一起,看着她,都噙着笑意,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你要走也可以,黑子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顧晚指了指門。
唐明瑞剛纔明顯起了疑心,若是她們倆沒有表現好,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考驗黑子,那麼,黑子就會陷入危險。
江寧夏挪動的腳步,瞬間停下。
順勢拉開了身邊的座椅坐下,“你們……黑子,是在爲你們做事嗎?”
顧晚雙肘撐在桌上,拖着雙頰,饒有趣味地看着她,搖了搖頭。
江寧夏蹙眉。
那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他難道不是爲你做事嗎?”打趣的語氣,帶着些許曖昧。
沒來由地,江寧夏一下就臉紅了。
“怎……”麼可能呢?
黑子一向對她都不冷不熱的,雖然也時常幫着她,卻不能說明什麼吧?他一個冷麪,對她的請求更是壓根兒不放在眼裡。
她說的話,對他好像……絲毫不受影響嘛……
“你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嗎?”
江寧夏皺眉,有些不解。
黑子不是他的真名?
“看看你腰帶上的東西?”顧晚餘光瞟向她淑女裙的腰際。
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際,才發現,有什麼東西膈着手。
像是一張……小紙條?
摺疊的小紙條,上面黑色的簽字筆寫着一行字:別抱有無謂的好奇心,我很好。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寫的字。
蒼勁有力,有些潦草,卻能看出他下筆的力度。第一個字周圍,還有一些黑點,像是下筆之前的猶豫。
他在猶豫寫些什麼來提醒自己吧?
細細觀來,她發現,紙條的右下方,有淺灰色的字跡。
很小,也很淺,幾乎要舉到眼前才能看到——
吳東昊。
這是……他的真名嗎?
“按照他說的做吧,知道多了,對你並不好。”顧晚勸說。
穆天爵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畢竟,這是女人之間的問題,還是女人來解決的好。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們?”
她仍帶着防備。
“隨你咯,信他就好。”顧晚絲毫沒有要說服她的意思,轉頭對着穆天爵說,“天爵,我想喝飲料,你快去幫我叫一杯!”
“好。”
穆天爵立即起身,親自去幫她叫飲料。
江寧夏無語,看着又覺得有些羨慕。
這個她曾經的假想敵,其實從未正式看過唐明瑞一眼,她說得對,那個男人,哪裡比得上穆天爵半分。
可惜,她瞎了眼那麼多年,白白耽誤了那麼多的年華。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走了,江小姐,要走隨意。”
江寧夏躊躇了半晌,可在這兒又能做什麼?看這兩人秀恩愛嗎?
“今天……謝謝你。”
爲了自己,也爲了黑子。
若不是她解圍,恐怕,他們兩人都不會好過。
“客氣。”
顧晚揚起一個並不太真摯的笑容,片刻就消失在嘴角,埋頭認真地挑選起桌上的菜,看看還有什麼好吃的。
江寧夏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這個女人,還真是令人討厭!
唐氏集團旗下珠寶公司,今年下半年的主打產品已經進入了宣傳期。
唐氏目前,股市一直還在小幅度下跌,偶爾保持平穩,在珠寶宣傳的時候,因爲珠寶發佈會上的樣式奪得了受衆的目光,股票還稍稍有所增長。
表面上,唐氏又恢復了五年前搖搖欲墜的狀況。
可一切還在照常運轉,外界瘋傳,唐氏如今已是外強中乾,只是一具空殼,而曾經的商業傳奇也在五年之後歸於平凡,再也無法與五年前的穆天爵媲美。
曾經一度成爲穆天爵粉絲的人甚至還猜測說,是不是五年前的一場地震,壓壞了男神的腦子。
畢竟,這麼久了,他從未就水雲間一事正式解釋過。
而他的名人效應,應該很有用。
畢竟,他是可以完全靠臉吃飯的男人。
顧晚翻遍了上的評論,偷瞄身邊在辦公的男人,完美的側眼,棱角分明的輪廓,垂下的眼簾,睫毛出奇地長。
的確是長了一張非人的臉啊。
顧晚疑惑地問,“上的人都說,你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爲什麼偏偏要靠才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