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語離開後,李婷怔怔的站在玄關,腦子盡是剛纔林心語衝撞她的畫面。舒睍蓴璩
雖然這丫頭刁蠻,任性,但很少敢這麼無理的跟她說話。
或許,這丫頭知道了什麼?
難道她知道子欣的事情了?
關於葉子欣是她女兒的事情,李婷還沒有跟老公和女兒坦誠布公,她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們說。
畢竟和辛毅的女兒還在世的消息,對李婷自己來說都覺得很震撼,要是林景曜和女兒知道,肯定比她還要難以接受。
李婷的目光落在林景曜的臉上,剛纔他像是知道女兒要說什麼似的,才連忙喝住她。
對於林景曜,李婷對他的感情有些複雜,有感恩,也有感動,但是卻總是覺得缺少什麼。
當年辛毅犧牲後,孩子夭折後,李婷那段時間簡直就是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林景曜的出現,不知道是兩人的緣分,還是辛毅在天之靈的安排。
李婷試圖自殺的時候被林景曜救起,當李婷醒過來,對林景曜盡是埋怨,但卻因此被林景曜痛罵了一頓。
之後,兩人卻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朋友,所有人在李婷面前一直規避着有關辛毅的事情,而林景曜卻不同,他沒有規避,他會耐心的傾聽她對內心的痛苦,鼓勵她重拾生活的信心,勸她勇敢快樂的活下去,陪她度過最艱難的歲月。
但也正是在陪伴她的那段歲月裡,林景曜徹底的愛上了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
在一次,李婷因爲喝醉了酒,過度思念,誤把林景曜當成了辛毅,兩人不知不覺中發生了關係。醒過來後,任林景曜怎麼哀求,李婷都不肯原諒他,兩人的友情就此結束。
直到李婷發現自己有身孕,已經失去一個孩子的她,實在不忍心再次將肚子裡的寶寶扼殺,於是只好和林景曜結婚了。
這些年來,林景曜對她是百依百順,愛護有加,李婷自然把林景曜對她的好看在眼裡,她無法全心全意的喜歡林景曜,因爲她心裡的某個角落始終被辛毅佔據。
李婷看着林景曜,或許他和小語真的知道什麼了?
李婷試探的問道:“老公,你和小語是不是……”
當年她和辛毅的事情,林景曜一一鉅細 ,但是結婚後,兩人便沒有提起,將過往的事情掩埋於心中。
還沒等李婷把話說完,林景曜看了一下手中的表,不由連忙道:“老婆,上班時間快到了,你趕緊出門吧!”
李婷撲捉到林景曜眼底的閃躲,但是她沒有拆穿,她知道林景曜的爲人,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他想隱瞞的話,縱使她追根究底也問不出來。
李婷點了點頭:“那我先去上班了,你待會跟小語打電話,勸她別在外面玩瘋了,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好!”林景曜點頭應着。
李婷拿着包和車鑰匙,準備出門,保姆從廚房探出頭來:“李院長,你稍等一下,我再重新打包一份!馬上就好!”
李婷和林景曜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保姆。
李婷淡淡的回道:“陳嫂不用了!”
說完,李婷的目光落在林景曜的臉上:“我去上班了!”
“好!”林景曜一臉平靜的應道。
待李婷出門後,林景曜看着緊閉着的門,眼底劃過一絲失落。
這麼多年了,她的心始終屬於另外一個男人,就像一塊千年寒石,他怎麼捂也捂不熱。雖然這個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可是心裡還是免不了失落和惆悵。
往車庫走去的李婷,也一臉心事。
有些事情與其隱瞞,不如直接面對,雖然葉子欣還沒完全接受她,但她是她和辛毅的女兒也是不爭的事實,或許自己應該找個時間跟林景曜和女兒坦白這件事。
心情煩悶到快要爆炸,眼睛微紅的林心語,拿着手機,想打電話給李維澤,讓他出來安慰自己,可是摁下去後,又立馬給掛斷了。
雖然很想找李維澤傾訴自己心中的委屈和煩悶,可是他畢竟是她喜歡的男人,心裡還是有些顧忌,不想讓他知道她家亂七八糟的事情。
於是,林心語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婁曉曼剛把車停好,拿着包下車,便接到林心語的電話,邊往辦公大樓走去,邊接起電話:“小語,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曉曼姐姐,你今天是不是在家休息啊?我想去你家找你玩!”林心語的聲音帶着一絲鼻音。
“哦,我今天跟別人換班了,剛到醫院!小語,你聲音怎麼啦?感冒了嗎?”婁曉曼關心的詢問。
“沒有,心情有點煩,想找你聊天!”林心語沒有繞彎彎,直接跟婁曉曼說自己心情不好。
婁曉曼瞬間瞭然,不由道:“誰這麼膽大包天,一大清早的惹我們的小公主不開心啊?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在辦公室一向嚴肅示人的婁曉曼,跟林心語通電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看似就像一個特別仗義,爲小妹妹兩肋插刀的鄰家姐姐。
估計誰也沒想到,林心語這個驕縱跋扈的小公主會跟大自己十來歲的不苟言笑的老妖婆婁曉曼私下的關係這麼好。不過這也不奇怪,婁曉曼在醫院時李婷的得力干將,彼此經常有來往,身邊沒多少朋友的林心語直接視婁曉曼爲姐姐,有什麼心事直接找她傾訴。
林心語撅了撅嘴,惹她不開心的人是她最愛的媽媽。
不,是葉子欣!讓她悶悶不樂半個月的源頭,就是她。
林心語直接將心裡的怨氣全部歸在葉子欣的頭上,不由道:“小曼姐姐,你真的要幫我收拾她嗎?”
“嗯,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婁曉曼笑着哄道。
“那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哦!”林心語當真了。
“好……”婁曉曼應道。
林心語住院的時候,知道葉子欣經常被婁曉曼批評,便認爲婁曉曼對她有意見,不經大腦的說:“那你幫我教訓一下葉子欣!”
“葉子欣!!!”聽到葉子欣的名字,婁曉曼有些愕然。
“我不好!”上了一夜班,來男朋友家裡竟然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女人,我能好麼?趙敏敏冷冷地嘲諷着,見到朱漫眼裡都是意外,還隱隱升騰着怒火。
本來想給老男人一個驚喜的,沒想到突襲的後果,竟然逮到了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好不容易對老男人建立起來的信任瞬間動搖了。雖然沒有捉殲在牀,可是這樣一個早上,孤男寡女呆在同一個屋檐下,而且還是這樣青春貌美的女人,她咱們實在沒法不往壞想。
昨天和老男人一塊吃飯的時候,沒有聽到老男人有哪個堂妹表妹遠房妹妹會來串門,對於面前出現的女人,趙敏敏本能地排斥着。
老男人以前那麼花心,不知道是不是老相好找上門來了,還是因爲她沒有和他同居,趁着她上夜班就飢不擇食地往家裡帶女人……
趙敏敏天馬行空地吃醋間,打量了一眼朱漫,扯開她拉着門的手,氣勢洶洶地往裡走。
朱漫趕緊追上趙敏敏攔着她,這會她知道自己魯莽了。
她打聽過師銳開,知道以前他的身邊圍繞着不少鶯鶯燕燕,有錢的富二代沾染了太多的女人,不一定每個女人都能捋順,要是進來的女人正好是師銳開想避開的女人,自己放人進來,等會他們吵架,自己就要遭殃了得拉着行李箱滾蛋。
不滾,怎麼都不能滾蛋!好不容易纔混進來,朱漫哪裡捨得滾出去。
朱漫也打量着趙敏敏,確定面前的女人肯定不是師銳開的女人。這個時間,師總的女人要麼在他的牀上,要麼在自己家裡。
這麼一思量,朱漫驚慌地攔着趙敏敏:“喂,你怎麼隨便就往人家家裡闖啊?”
趙敏敏冷冷地看着堵在她前面的女人,竟然敢攔着自己這個正牌女友的路,憑她的姿色還是牀上功夫?
老男人實在太過分了!
趙敏敏心裡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火辣辣地撥開了朱漫的擋道的身子,帶着騰騰殺氣問:“師銳開在哪?”
朱漫自認倒黴了,見趙敏敏這番架勢,越發確定這樣彪悍的女人,絕對不是師銳開的女人,被趙敏敏撥開的身子立馬如彈簧般堵到趙敏敏面前:“師總在睡覺,謝絕打擾,你下次再來吧……”
趙敏敏聽到睡覺兩字,腦門跳了跳,越發的生氣了。自己按了那麼久的門鈴,老男人竟然不給自己開門,是假裝不在家麼?該死的花心銳,要是她敢揹着她和別的女人勾搭,她一定……一定會怎麼樣,趙敏敏也不知道,除了分手,要怎麼收拾老男人,她沒有招。
分手這事光想着,心裡便痛的難受了。因爲面前站着一個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她不想輸了氣勢,才忍着沒有讓傷心的淚水滴出來。
趙敏敏瞪着朱漫:“你是他什麼人?”
“我……”朱漫撓了撓頭,想了想,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啊。她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對師銳開了解多少,所以,不能太離譜地扯謊,最後只能胡謅一個寄宿的名分:“我……是師總的生活秘書。”
“生活秘書?”趙敏敏咬牙切齒地念着這四個字,恨不能把這四個字咬碎,什麼破生活秘書,以前怎麼沒有聽過這樣的職位。被妒火焚身的女人滿眼火焰地燃燒着朱漫,審問着:“我怎麼沒聽說過師銳開還有生活秘書?”
朱漫只好繼續胡扯,只要把趙敏敏攔在門外,謊言就不會被戳破:“我是剛被聘請的,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請你別爲難我,沒有師總的允許,這樣闖進來,我會被開除的。麻煩你……”朱漫伸手做出請趙敏敏滾出別墅的手勢。
趙敏敏沒有撥開朱漫的手,而是盯着她問:“生活秘書是做什麼的?”
“就是……”朱漫被追問得頭暈了,趕緊抓耳撓腮地圓謊,“就是負責生活上的瑣事,就是……就是給他當管家,打理他的日常生活……”
“老男人可真會挑管家啊!這麼年輕這麼漂亮!”趙敏敏冷嘲熱諷着,伸手拍着朱漫臉,就勢推開了朱漫,繼續往裡走。
她曾建議老男人請個保姆,料理他的生活,吃飯會更有規律些。這些事她更想自己做的,但她工作忙啊,又不敢搬過來和老男人同居,忙完工作沒多少時間陪老男人了,哪還有那個精力伺候老男人的日常起居?
沒想到一直沒動作的老男人,竟然揹着自己請了這麼漂亮的女人來給他當管家。
可惡的老男人!
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個生活秘書還可以拿來暖牀吧!
花心銳可真混蛋!
“哎,你怎麼還往裡闖啊?”朱漫自動走馬上任地當着管家,繼續兢兢業業地攔着趙敏敏。
“作爲管家,你不夠稱職,我現在就替師銳開解僱你!”這一次,趙敏敏拿出了女主人的架勢,轉身,臉上帶着高傲的微笑。‘
“爲什麼啊?”
“因爲你連我都敢攔着,實在太沒眼力了!”趙敏敏居高臨下地說完,不再看朱漫一眼,轉身便往裡走。
“……”朱漫被趙敏敏的氣勢震住,腳步停滯下來,看着趙敏敏彪悍的背影,知道自己真的惹上新的麻煩了,她得趕緊隱身。
趙敏敏氣勢洶洶地穿過草地,渾身帶着騰騰殺氣進了屋裡,直奔主臥。
主臥的門鎖着,趙敏敏啪啪啪地敲着門,粗魯又暴力地,加上雙腿踹門。
這個臥室她來過多少次,從來沒有被拒之門外,來了一個女管家,她立馬就變成外人了,想到此,趙敏敏看着禁閉的木門,眼裡的怒火快把木門點燃了。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師銳開不悅的聲音:“什麼女人這麼粗暴!你要把我的門揣壞,我就立馬讓你滾蛋!”
臥室裡,師銳開走出了洗浴間,渾身上下還滴着水,他不悅地皺着眉,心裡很冒火。就知道放朱漫進家裡絕對是個麻煩,這個殲詐的女人說會隱身,這才幾分鐘,連他洗個澡都要來騷擾!
煩死人了,他得跟這個女人約法三章,不然讓她立馬離開!
師銳開拿着浴巾擦着頭,走向了衣帽間。
門砰砰砰地震天撼地響着
,把師銳開震火了,真想立馬開門把朱漫扔出別墅區。
“朱漫,再踹我的門,我立馬打電話叫你爸過來抓你!”
這個威脅並沒有制止門口粗暴的踹門聲。
“花心銳,你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叫我爸過來抓你出來!”小飆貨再門口怒火沖天地叫囂着。
師銳開一聽這火炮筒子的嗓音,頓覺不妙。顧不得穿衣服了,直接把浴巾圍在腰間,快速地去開門。
他怎麼也想不到,是小飆貨來了。小醋罈上了一夜班,還這麼有力氣這麼火爆地踹門,一定是朱漫給她開的門。
哎,怎麼好巧不巧,小飆貨比朱漫那個麻煩精遲了一步呢?早一步是甜蜜的晨間運動,遲一步便是現在的放火燒門!
這下可就壞事了,打翻了醋罈子的女人不好惹啊!
有前科的男人自覺知道,要滅火肯定要廢一番脣舌了。
師銳開打開了門,趙敏敏撲進來,看到面前光着上身,帶着沐浴清香的男人,立馬不受控制地飆淚了。
雖然沒有聞到別的女人的味道,沒有抓痕,可是,這個時間老男人應該在睡覺,而不是洗澡。
趙敏敏控制不住地腦補着這個早餐,老男人和樓下的管家之間可能發生的各種曖昧。
“花心銳,你混蛋!”趙敏敏劈頭便是拳打腳踢,邊揍邊罵着:“你太過分了,說我是最後一個女人,我還沒走呢,就領了一個暖牀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就是沒有跟你同居讓你夜夜笙歌麼?你就這麼飢渴了?鎖着門不讓我進來,趁着我上夜班,以爲我不會來都把女人領回家!”
小悍婦打翻了醋罈子發飆着,師銳開有些無奈,先任由小飆貨發泄,擡腿踢上了房門,把臥室的門關上了。
沒有章法地亂揍亂踹的小飆貨,在師銳開擡腿的時候,把師銳開腰間的浴巾也一揍一扯間拉下了,淚眼模糊中看到了昂首挺胸的小銳銳。
往常見到小銳銳,趙敏敏都會羞答答地,既喜愛又不好意思地別開眼。
此刻看到小銳銳,趙敏敏不知道小銳銳有沒有背叛小敏敏,連小銳銳都想揍了。
師銳開見趙敏敏盯着小銳銳的怒色,怕這個女人氣過頭了,連傳家寶也敢揍,趕緊抱住施暴的女人,親着她安撫着:“熬了一夜,火氣這麼大,一回來就拳腳相加,看來我得跟李院長商量商量,以後不能給你排夜班。”
趙敏敏平日裡喜歡老男人抱着她親吻她,可是現在橫空多出了一個女人,他沒有趕緊解釋,她都要氣爆了,纔不要抱過別的女人的男人碰自己。
趙敏敏閃躲着師銳開的親吻,推搡着他,“你滾開,不要碰我,我有潔癖!”
“我剛洗乾淨,你檢查檢查……”師銳開死皮賴臉的往趙敏敏身上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