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婉凝也聽的出來,老爺子對自己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溫和,但是越到最後,越是嚴厲,她看着了一眼傅雅茜,點頭“哦”了一聲,現在她總算看出來了,老爺子很不待見大嫂的姐姐呢!
傅雅茜自然也聽出來了,御老爺子的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是在針對自己,雖然心裡非常不爽,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什麼也沒有再說。
而最爲彆扭的人,無疑就是御聖卿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愛的女人是親姐妹不說,偏偏還因爲自己鬧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來,也難怪老爺子會教訓自己了。
雖然這一場風波算是平靜下來了,可是御聖卿的心裡卻充滿了疑問,剛剛老爺子沒有把話說完,他無從得知他接下來的話,但是爺爺說他一直在找人這件事情,是最爲讓他不解的,他到底在找什麼人,爲什麼他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御聖卿的視線淡淡的移向了傅雲茜,他看着她,以至於忘記了要夾菜吃飯,他想爺爺說的那些話和沒有說完的那些話,她一定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也只有回家之後,再仔細的詢問傅雲茜了。
……
沉睡中的大地,安靜而柔和,月光映照下的御家莊園,華麗而璀璨。
二樓主臥的那一扇房門,緊緊的關閉着。
傅雲茜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御聖卿已經躺在了牀上,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閉目養神。
傅雲茜沒有去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梳妝檯前,拿出吹風機吹起了頭髮。
大概十分鐘之後,傅雲茜將吹風機收起,起身關燈,躺到了沙發上,準備睡覺。
這便是她與御聖卿的夫妻生活,住在同一個房間裡,各自洗澡、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分榻而眠,從未有過周公之禮,甚至連最基本的一句對話也沒有。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了,就像現在一般,傅雲茜在睡着之前,默默地流着眼淚,她覺得自己心裡委屈,但也沒有辦法,畢竟嫁給御聖卿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不管多麼艱難,她都要堅強的走下去。
“傅雲茜。”黑暗中傅雲茜突然聽到御聖卿開口喊她。
良久未曾迴應,傅雲茜待到自己的情緒平復了一下,才略帶艱難的開口迴應他,“怎麼了?”
御聖卿眉頭一擰,剛剛不知道是不是他聽錯了,他好像感覺到傅雲茜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沙啞,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也許是聽錯了吧,御聖卿這樣想着,便又道:“今天在帝宮盛宴,爺爺說說的那些話,和沒有說完的話,你應該清楚是什麼意思吧?”
這個問題,御聖卿早就想問傅雲茜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才又想起,便開口問她。
傅雲茜一時之間不曾想起御聖卿指的是哪些話,也不過就是片刻的時間,她便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問話,但是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回答他,所以她明知故問他:“哪些話啊?”
這女人竟敢給他藏着、掖着,真有能耐哈!
御聖卿有些微微的惱怒,不過也並未發作,他猛然從牀上坐起了身,幾個大步到了沙發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安雅欣。
雖然房間裡有些暗暗的,但是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傅雲茜還是看清楚了御聖卿那一雙緊盯着自己的眸子,並且強烈的感受到了它的憤怒,而她只是平靜的躺着,並不做任何理會。
見她還能如此平靜的躺着睡覺,御聖卿更加覺得惱怒,他彎身一下子將傅雲茜從沙發上給抱了起來。
“御聖卿,你幹什麼,快點兒放我下來。”傅雲茜被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搞得有些心驚,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待會兒會怎麼對自己呢。
傅雲茜看見御聖卿的俊臉近在眼前,微微有些冰冷,隨即他的脣邊綻開一抹冷漠的弧度,聽到他說:“讓我放你下來,你還抱得那麼緊,口是心非了吧?”
聞言,傅雲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正掛在御聖卿的脖子上,緊緊的摟着,她的小臉兒刷的一下通紅,緊抿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她的胳膊更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讓她倍感尷尬。
御聖卿將傅雲茜放到牀上坐着,自己也跟着她坐下來,他說:“傅雲茜,你少給我裝蒜,爺爺在帝宮盛宴說的話,我不相信你忘記了。”
“你最好老老實實,都給我交代清楚。”御聖卿開口說着,語氣裡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兒。
傅雲茜沉默了,半響也未說出一句話來,其實有時候被他氣的受不了時,她也想把事實真相都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纔是十八年前,在福利院的那個小女孩,也想告訴他,一直以來他都認錯人了,他把姐姐錯當成了是自己。
可是有時候又仔細的想想,就算她把這些都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御聖卿他會相信嗎?
就算他會相信,而他知道真相後,就能放下她姐姐,重回到自己的身邊,和自己好好過下去嗎?
也許會吧,可是她傅雲茜不屑於用這種方式來挽留一個男人,她想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的愛上自己,所以就算他是因爲錯把姐姐當成了是小時候的自己,才愛上姐姐的,那又如何呢,現在又能說明什麼?
他的愛,真的還是因爲小時候的那個傅雲茜嗎?
御聖卿,不管你愛的是小時候的那個傅雲茜也好,或是現在的傅雅茜也好,最起碼你還在傅雲茜的身邊,她還有機會挽回你的真心,對她而言就夠了。
這樣想着,傅雲茜決定不再逃避,所以她直視着他的眼睛,問他:“你真的想知道爺爺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嗎?你真的想知道爺爺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嗎?就算,這會影響到你和我姐以後的感情,你也想知道?”
傅雲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最後的那一句話來,也許她是想試探一下這個男人吧,看看他把姐姐看的到底有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