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隨後幾日的時間裡面，一切都是顯得頗爲平靜，休整幾日的時間之後，王方所部便是開始和洪承疇開始會師，此地距離洪承疇所駐紮的城池顯然是有着非常長的距離，想要和他們會師顯然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這些並不是問題，因爲現在王方等並不缺少時間。
隊伍緩緩的前進着，目標便是河南境內，這山東境內雖說還有不少的匪寇，但是那些都是次要的，因爲最爲主要的已經開始逃離這裡了，只要解決那些勢力，很顯然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非常順利的解決點。
井淵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的不錯，嘴角上面噙着微微的笑容，這種生活纔是他所想要過的生活，想起以往在蘇州過的那些時日，他覺得當初自己有點白活了，那般虛度時日，現在想來是那般的無趣。當然偶爾的時候他也是有一些小小的迷茫和疑惑，但是很快便是會被戰場所帶來的激情所衝刺。
青牛一如既往，只不過臉上多了一道疤痕，那是在這一場戰爭之中所留下來的印記，這到劍痕見證着他在這場攻城戰之中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他的思緒不禁飄的很遠，想到了他的那遠在京師的未婚妻，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如何，自己託人寫的家信他收到了沒有。想必她看到值周定然會異常的高興，他不禁的便是想到她那抹笑容，那笑容是那般的動人，那般的嫵媚，至今任然記憶猶新。想到此處，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很顯然他的這笑容被程二給看見了，程二見他那一抹笑容便是知道這小子又發傻了，故而調侃道：“憨牛，你在想什麼來的，這笑容是那般的淫.蕩，是不是想姑娘來了，不過這也是怪難爲你這小子的，都這麼長的時間都能憋着，老子都懷疑你是不是男的來的。”
青牛頓時老臉一紅，隨即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你所說的那般不堪，哼。”
不得不說，青牛的面部表情出賣了他，衆人見他那神色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衆人不禁大笑了一聲，笑完之後心中不禁感嘆，這憨牛在這種時刻至少是有自己思戀的人，這未免不是一件讓人感到羨慕的事情，而自己在這個時候又應該思戀誰呢，又有誰值得自己思戀呢，想到最後，那笑聲也不禁變成一抹苦笑。
趙三拍了拍青牛的肩膀道：“等剿滅了匪寇，天下太平了，老子請你去最好的青樓，叫最好的姑娘，喝最好的酒。”
青牛頓時摸了摸腦袋笑道：“好姑娘倒是不必，不過這好酒倒是必不可少。”
衆人紛紛點頭。
“王將軍你對這今後的形勢有何看法。”盧象升看了看正在行軍的士卒，隨即看了看王方，最後便是問道。
王方正在思考着到時候如何與洪承疇合作的事情，畢竟到時候去即將要面對衆多的匪寇，這合作方面也是需要很多的細節需要處理的，如果自己過去，當然是少不了要聽從他的指揮，畢竟在名義上面他的頭銜是要高於自己一層的。現在猛然聽到盧象升問自己話語，頓時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如今的局勢不是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嗎？”
“哦，怎麼個明顯法？”很明顯從盧象升的面上的神色來看，他已經來了興趣，正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看着王方。
王方笑道：“如今這情況嗎，當然是打戰了，能夠贏了，那麼我們便是取得了輝煌的成就，班師回朝那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如果輸了，如果輸了，我們當然便是馬革裹屍了，哪有其他結局，”
盧象升聽畢頓時微微一愣，沒想到王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想了想，隨即便是笑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看法嗎？比如目前匪寇的形勢。”
王方皺眉道：“如今的匪寇已經集中在一起了，這雖說方便朝廷對付他們，但是也是有不少的缺點，那就是他們全部都集合在了一起，所形成的力量也是大了，想要擊潰他們也是變的越來越難了，另外這些匪寇的武器裝備也是在逐漸的提升，隨着和我們官兵的作戰，他們士卒的作戰能力也是在緩慢的提升，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非常不好的消息。故而我們想要消滅他們，那還是需要抓緊時間了，不能讓他們成長壯大起來。但是我們雖說知道這一點，朝廷也是知道這一點，可光憑藉我們目前的力量想要消滅他們那還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情，故而我們目前所需要做的那便是消耗他們的實力，最好的情況便是我們能夠對他們從內部分解了他們，讓他們形不成統一的戰鬥力，到那時候我們在想要取得勝利，那也並非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盧象升聽畢頓時便是微微皺眉，聽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聽到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他當然也是知道目前朝廷所處於的情況，現在想要消滅那些匪寇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畢竟那些人已經成長壯大了起來，而朝廷根本支撐不起更大規模的用軍，想要消滅那些人，必須要更加多的士卒，但是朝廷支撐不起那些，故而想要消滅對手那也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從內部瓦解這很顯然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主意，但是記住，這也僅僅只是一個主意而已，想要實施起來難如登天，他們並不是傻子，他們非常清楚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引起朝廷的忌憚，如果分開，各自爲戰，那定將被朝廷給各個擊破。故而他們雖說看起來分散，但是他們的行動也是相互呼應的，讓朝廷顧此失彼。
王方看到了盧象升所表露出來的疑惑笑道：“其實也並非我剛纔所說的那般艱難，我們還是有機會殲滅那些人的，這不，我們現在不是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嗎？只要我們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定然便是可以重創那些匪寇，到那時，所剩下的殘部我們便是可以慢慢的收拾，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是可以把他們收拾的一乾二淨。”
聽到此話，盧象升雙眸頓時便是微微一亮，隨即便是道：“如何？說來聽聽。”
王方道：“雖說他們集合在一起，加強了他們力量，但是我也說過，這也是使得我們能夠集中力量，在也是不用顧此失彼了，能夠集中有限的力量對他們發動進攻，這些匪寇雖說看起來人數衆多，是朝廷人馬的一兩倍左右，但是他們都是由十幾個組織所組成的，這些人組織在一起，定然是會有着不少的矛盾，就算是他們能夠放下那些利益糾紛，攜手一起對付我們，我們也是可以利用我們的優勢對他們狠狠一擊，如果正面對決，我們只要打上幾場狠仗，定然便是會讓他們內部矛盾更爲尖銳，到那時候我們說不定便是可以從內部分解掉他們。”
王方很清楚自己一方的優勢，那就是自己等這些兵馬都是朝廷的，都是屬於朝廷調遣的，至少名義上面是如此，這便是一個優勢，這能夠讓隊伍更好的統協與合作，不比那些山大王們，他們雖說手中有兵馬，但是誰都是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的，就好比張獻忠，他守着東平城池一看大勢已去便是急急帶着大部隊突圍，絲毫沒有和王方死戰的意思。
“這倒是一個主意，但是前提條件是我們能夠打上幾場勝仗，並且把他們那十三家聯盟給打疼了，那才能夠奏效，如今洪承疇將軍正在和李自成對峙着，雙方交戰，雖說各有損失，但是總的來說，洪承疇將軍還是稍微的處於劣勢的，如果想要打疼對手，那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王方點了點頭道：“盧將軍所說極是，這纔是其中關鍵。要不怎麼說很難呢。”
盧象升聽畢頓時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此話，瞧這話裡面的調侃意思，心中也是不禁微微一笑，只不過那笑容是苦笑罷了：“是啊，那纔是關鍵，恐怕這戰爭要打長久了啊。”
“是啊，想要輕易的解決哪有那般簡單，我們身爲臣子也是隻需要做好臣子的本份便是可以，今後的戰事我們需要盡力方可。”
盧象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眸頓時微微一亮道：“那也是說不定，只要孫尚書和袁將軍能夠解決韃子的事情，到時候調兵回來，那我們還是有着非常巨大的希望的。”
王方道：“可是現在的孫尚書正在收復失地呢，雖說目前取得了不少的勝利，但是一旦皇太極騰出手來，那孫尚書手中的兵力估計也是隻能夠和皇太極持平。”其實王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那就是恐怕等皇太極收拾了林丹汗，到那時候，孫尚書和袁將軍面對皇太極的瘋狂反撲，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擋住呢。
二人又說了一陣，最後才結束。
“怎麼了，你偷聽了。”王方笑着對着荃心儀道。
荃心儀頓時便是嘟着小嘴不滿的說道：“你們那些事情我纔沒有心思去偷聽呢，要聽也就是光明正大的聽。”
王方道：“還說沒聽，你這不是承認了嗎？”
荃心儀跺了跺小腳道：“我說沒有偷聽就是沒有偷聽，你們二人說的話那麼大聲，誰都是能夠挺清楚的，不過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啊。”說着目光也是有些疑惑的望着王方，畢竟這戰事非同兒戲，稍有不慎，那便是萬劫不復之地。
王方頓時便是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道：“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說啊？”
“切，裝神秘，不願意說就不說，沒人勉強你說，用得着裝成這副模樣嗎？”
王方笑容戛然而止，乾咳幾聲，低聲道：“其實我現在什麼想法也是沒有，一切都得看情況，看局勢，畢竟計劃比不上變化，誰也是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不是嗎？我現在只需要保存好實力，一旦有出擊的機會，便是重拳出擊便是可以。”
“你這是叫做什麼以靜制動嗎？”
“也可以這麼說。”
“其實你什麼都是沒說。”荃心儀笑道。
“我也是知道我什麼也是沒說，可是你非是要問我，我也是隻有這麼說。”
“那你可以不說。”
“不說不行，誰叫娘子大人的問話呢，我豈敢不回答，那還不是不要自己小命嗎？”
“我可是沒有那般毫不講理。”
“恩，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隨即二人相視一眼，不禁便是一笑，這讓周圍的親衛頓時便是摸了摸腦袋，也是不知道將軍和將軍夫人在說了一些什麼，居然這般高興，不過從他們的神色來看，這顯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在行軍的第十天時間裡面，王方的隊伍猛然便是停住了，因爲王方接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洪承疇敗了，其敗兵正在朝着自己這個方向撤退，王方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的震驚住了，他做夢也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般事情，自己這還是想着前去和他們會合，給那些匪寇來一個狠狠的一擊呢，就算是不能給那些匪寇狠狠的一擊，那也是能夠死死的壓住那些人，讓他們絲毫動盪不得。可是這自己還沒有過去呢，洪承疇居然這麼快便是敗了，這前幾天的時間不還是和李自成在對峙着嗎？雙方對戰雖說各有輸贏，但是誰也是不能吃掉對方嗎？怎麼一下子局面便是變的這般逆轉了。
現在自己還要和他們去會師嗎？前去和他們會師還有什麼意義嗎？自己到底是該去還是不去？去了之後又能幹些什麼事情來。
不僅僅是王方，盧象升，何可剛等一些將領也是徹底的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住了，要知道洪承疇手中的兵馬可是非常的多啊，那可是將近十五萬的大軍啊，哪有那般說敗便是敗了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前方傳來的消息很明確的給了他們一個信息，那就是洪承疇敗了，敗給了李自成，並且敗的還是非常的徹底。
現在到底該如何辦，該如何去做？
王方看着皆陷入沉默之中的將領，心中頓時便是微微一沉，這可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啊，這對於自己一方的士氣那可是一次非常巨大的打擊啊，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晚了，自己所需要做的便是做好一切應對之策，以防止那些匪寇對自己進行打擊。
“程二你是負責情報的，把洪承疇將軍戰敗的事情細細的說清楚了。”王方的目光緊緊的望向程二，雙眸之中充滿了凝重之色，衆將領的目光也皆是望向程二，他們也是非常想要知道，洪承疇到底是如何敗的，李自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擊潰朝廷的十五萬大軍的，這簡直就是令人感到不可置信的事情。
程二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當時自己收集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也是震驚住了，當時自己並不相信這事情是真的，隨即在仔細的確認，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真的，他不敢有所耽擱，立刻便是前來彙報了。
從程二的口中衆人得知，原本雙方是勢均力敵的，雖說各有勝負，但是洪承疇大軍依舊是牢牢的佔據在那裡的，但是一切的平衡因爲一股突然出現的外來勢力而被打破，那股勢力便是張獻忠和白蓮教以及不沾泥等部，他們突然之間便是從洪承疇的側翼發動了進攻，對洪承疇所駐守的城池發動了猛烈的進攻，而李自成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兵馬幾乎是傾巢而出，在一天的苦戰之後，那城池終於被李自成所部攻克，而洪承疇等人，也是不得不率兵突圍。
王方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在行動，白蓮教和張獻忠的行動比自己更加的快，居然早自己一步便是開始行動了，並且攻勢還是那般的兇猛。
衆人聽畢頓時便是沉默了，現在他們已經得知整個事情的經過了，他們非常清楚，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一方越來越不利了，洪承疇敗退，這便是意味着前線的崩潰，而李自成少了洪承疇的制約，其兵馬南可下湖北，湖南，西可入四川，以前雖說他們也是在甘肅一帶行動，但是卻是絲毫不敢進入四川等地，那是因爲朝廷在那裡佈下了不弱的軍力，在加上洪承疇的制約，他們也是不敢冒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洪承疇敗了，現在缺口被他們打開了，以他們目前的力量，完全便是可以打入那裡面。
王方看着沉默的衆人，許久才道：“消息衆位也是聽到了，不知道各位將領對此事有何看法。”
衆人皆面面相覷，在這個時刻，他們確實也是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做。
看着衆人這一副神情，王方便是知道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那是非常困難的，何可剛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也是閉上了嘴。
在這個時候，盧象升猛然便是擡起了頭，隨後便是說道：“現在我們需要解決我們目前的困難了，這纔是我們的關鍵之處。”
衆人頓時便是把目光投向盧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