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早上王方正睡的香,此時離動亂也是有兩天時間了,糧價也是出乎其料的安穩了一些,不過其中影響還是不少的。現在離開永平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對於離開的那些人,衙門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以防止白蓮匪徒趁機離開。
不過在這一點上,王方只是報以一笑,這樣做法並不能夠杜絕他們離開,以他麼隱藏的深度,想要出去估計還是很容易的。但總是能夠有一點的作用吧!
現在王方已經回到王家住了,在衙門住雖然安全,但王方感覺到自從自己堅持要開城門之後,那劉全對自己的神色有些變化。既然對方不歡迎自己在那裡住,自己也是不好強求,於是還是回到了自己住處。
在王家雖然安全性要小一些,但在這裡起碼自己住的非常舒服,不用看那劉全的白眼。
翻個身!繼續睡!
“碰!碰!碰!”
“姑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管家對着王方的門猛烈的敲擊了起來,一邊敲打還一邊大聲的喊叫着。
對於這個姑爺,管家心中那是一個佩服,想當初他來當伴讀的時候,自己還看不上眼呢,沒想到才過這麼長時間不僅取得了童生,並且還一躍而上成了姑爺。就差沒下聘禮了,不過在管家看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當夫人交代這裡一切事情交給王方打理的時候,管家也便改口了。
王方一骨碌的便是從牀上爬了起來。
“什麼事!什麼事,難道是白蓮教殺進來了,趕緊收拾好東西準備逃命。”王方驚慌一看四周,拔腿便是想跑。
“姑爺白蓮教沒打進來!”王方的聲音很大,外面的管家也是聽見了,爲了提醒這個未來姑爺自己不得不說一聲。
推開門,王方便見那管家。
“王伯,大清早的你就別嚇人了好不,既然不是白蓮教打進來了,那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說的。”王方神色也很是尷尬,這兩天神經一直繃的緊緊的,可謂是草木皆兵啊,一聽到有大事發生,下意識的便是想到那大名鼎鼎的白蓮教。在加上早上也沒睡清醒,故而一驚一乍了起來。不過經過這一驚一咋現在的王方倒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管家苦笑一聲:
“雖說不是被白蓮教打進來了,但估計也是差不了多少了,現在衙門面前聚集了不下於萬人,他們正圍着衙門呢,姑爺還是你說的對,我們還是乘早離開吧,萬一那些亂民作亂起來,我們這些人可是要遭殃了。”
王管家心中也很是焦急,不焦急不行啊,現在情況堪憂啊,要知道那可是一萬人,可不是區區一兩百人,萬一他們真的作亂起來,衙門肯定是抵擋不住啊。
“什麼!”
王方聽到此話頓時大吃一驚,心中也是感到驚懼,一萬人圍着衙門討說法,這可是一個不好的現象,肯定是有着重大的陰謀啊。
“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王方強制恢復自己平靜,問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一個下人去買菜的時候路過衙門發現的。”
“恩~!我知道了,告訴所有人不得外出,全部老實的呆在屋子裡面。”
“這個時候他們哪敢外出,巴不得一直都不出去呢,不過姑爺,你說現在我們可是怎麼辦,是不是離開啊,要不然………”說道這裡王管家看了王方一眼,其面部充滿了憂愁。
“放心現在還沒事的,現在我估計就算是想出去也是出不了。”王方眉頭微微一鄒,心中很是明白,白蓮教如此這樣做肯定是有着十全的準備。
“好了不要多想,先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到外面去看看,等我瞭解完情況之後在做打算吧!”
管家無奈的嘆口氣,心中也是明白,這個時候肯定是全城戒嚴哪還能外出,自己那樣說只不過是抱有一線希望而已。聽到王方要出門,管家擔心說道:
“姑爺要不要叫兩個下人陪同你一起去,畢竟現在可不是太平時候。”
這一點王方倒是沒有拒絕。
不時便見到那兩個下人,其中一個人王方很是熟悉,熟悉到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爲什麼,不爲什麼,就是因爲他是廚師,他丫的,以前每次都給自己伙食那樣的差,害的自己都瘦了幾兩肉,後來看到自己有出息了,立馬便是對自己刮目相看,菜裡面也是有肉了,雖然那時一丁點的五花肉,但比起以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另外一個便是幹雜工之類的,也就是幹些粗活。
“王才見過姑爺,姑爺安好。”廚師嘴角一笑,那鞠躬簡直就是到了九十度,王方急忙便是閃一邊去,他丫的,這鞠躬自己怎麼想起了好像給死人鞠躬一樣,自己可是不想死,受不起啊。
另外那雜工王峰也是想要鞠躬,王方急忙揮了揮手,“不用,不用。”
這樣才把王峰的舉動給制止住了。
“姑爺我們這就出門吧!”王才知道這次姑爺叫自己來所謂何事,自己本在被窩裡面做着自己美夢,一聽到這個消息那便是過來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大大討好姑爺的機會啊,自己怎麼可以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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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並沒有多話而是安靜的站在王方身後,王方從管家的口中也是聽過一些他的事情,據說他還是一個練了把子的,知道一些武功,看來管家安排他來倒是有心了。這王才典型的一個油滑之人,但油滑之人只有油滑之人的好處,有些事情並不是光靠實力便是能夠解決的,還得靠腦子。
“恩,那我們便去吧!”
三人一行便是朝着大街上面走去,走到大街上面,人影稀少,以往的那種熙熙攘攘早已不見,一些賣包子的,餃子的店鋪本在這個時候正是生意高峰期,但也沒見幾個人在裡面用餐,有些鋪子甚至還是關閉了。
“姑爺在過兩條街便到了。”王才說道這裡,神色有些緊張,畢竟這一次去衙門,那裡可是聚集着一大批的亂民,稍不留意那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啊。
“怕了!”王方笑道。
“姑爺見笑了,王才我是有些害怕,但是姑爺你有所吩咐,我王才定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王峰倒是一直沒話,不過從其繃緊的面部來看,他還是非常緊張的。
走過一條街道,遠遠的便是能夠聽見那吵雜的叫聲,走到那條街道一看,王方頓時愣住了。
“我的天啊,這衙門口前簡直就是擠滿了人,放眼望去,衙門口的廣場那是一個人頭顫動啊。”
“開城門!我們要出去!”
“打到奸官!”
“嚴懲貪官!”
一聲聲聲響不斷的從裡面傳出,聽其聲音變知其民情汛涌啊,打開城門王方可以理解,但打到貪官王方便是不解了,根據自己所知,那劉全不像是一個貪官的模樣啊,這些年在永平府也是做的有聲有色的嗎?肯定是白蓮教在其中慫恿,而那些百姓愚昧,一慫恿便也是聽了。
在想到自古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什麼好官可言,而這個時候白蓮教又把什麼以前某月某時刻,劉全做了什麼壞事,比如強搶了民女,嫖妓沒花錢,爲什麼糧食漲的厲害,那是因爲他在其中操作,想要賺取大家銀子。爲什麼,你看後來官家放糧便知道,那可是比以往高出五倍…….等等。
這些罪名一羅列出來,那劉全在他們心中簡直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姑….姑…姑爺…我們這還去嗎”王纔看到那瘋狂的百姓,腦袋一縮,很是害怕。
“去,當然得去,不過嘛?”
“不過什麼?姑爺不會是叫我去吧!雖然我王才衷心耿耿,對姑爺的忠誠那可是日月可鑑,但姑爺你也是要考慮清楚,我不是怕死,我怕這一去了就在也見不到姑爺了,在也不能爲姑爺你效犬馬之勞了啊。”說道這裡王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眼淚的。
“誰說叫你去的了。”王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明明就是怕的要死,居然還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對自己忠心耿耿,恐怕自己遇到困難,跑的最快的便是這個傢伙了。
“難道是王峰,王峰啊,這可是姑爺交給你的一個巨大任務,你可是要好好的完成了,只要完成姑爺肯定是不會虧待你的,在這等時刻,也是該你奉獻出自己的力量了,去吧!記得好去好回,我在這裡等你。”
王才一聽自己不用去,便興奮了,同時也是暗自摸了摸額頭的汗珠,看來還是自己功夫進步了,這得多虧劉山這小子,恩,等到京城了,我還得向他在請教一翻才行。不過,他媽的,這劉山可真是黑,每一次請教居然都要十文錢,一想到那十文錢,王才便是心痛。
那可是銀子啊,雖然只是十文。
王峰聽到王才的話,面色微微一變,不過隨即便說道:“姑爺如果需要我這便去打聽一下。”
王方聽到此話不禁多看了他幾眼,沒想到一路上沒有說話的王峰,在這等時刻居然敢說出此等話語。不過王方還是不會讓他過去,因爲王方心中便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了,我們不從前門進去!”
“那我們…….!”王纔不解問道。
“我們先從後門看看,如果不行,便從另外一個地方進去,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直接進去。”王方笑道。
“還是姑爺聰明,我對姑爺你的崇拜那簡直就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猶如那長江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說道那後面的一發不可收拾,王才的口音很是尖利,聽的讓人發毛。
而王峰雖然沒有多說,但其神色明顯的比剛纔要好一些,畢竟從正門進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
在看了看那些圍着衙門的人,王方便是繞道前往後門而去。
“………”
“開城門,殺貪官!”
“鄉親們,這些貪官平時只知道吸食我們的血肉,在這等時刻,居然而已提高糧食價格,我們定然不能放過他們,不能放過他們。一定要誅殺,誅殺,以還永平一片清明。”一個老農扯着嗓子大聲的叫喊着,一手拿着鋤頭,目光狠狠的盯着那些正在維持次序的衙役。
“不能放過他們!”
:絕對不能!
開城門!
接着便是更多的響應之聲,其話語之中充滿了瘋狂之色。
“鄉親們,你們切勿聽信白蓮教的謠言,這一切都是白蓮匪徒從中作梗,他們纔是罪魁禍首,我們定當絞殺白蓮匪徒,只要絞殺完白蓮匪徒,定然開城門。”禮房典史扯着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大聲的叫喊着,神色很是擔憂,連那花白的鬍鬚一翹一翹的。
雖然典史的話很大聲,但比起那些亂民來說還是小了一些,不一會兒便是被淹沒,估計也就前面一些人能夠聽到他的話語,後面根本就什麼也是聽不見。
衙役面部也是非常的凝重,手中拿着長棍,阻止那些人涌進衙門,看到那後面黑壓壓的一片,他麼心中也是慌了,不過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讓他們進去,只要他們一進去,衙門肯定會被掀個底朝天。
可人實在是太多了,壓力非常的巨大啊。他們現在已經感到快支撐不住了。
“你這狗官,就是到欺負我們這些百姓不懂事,要知道白蓮教那可是聖教,平時乾的都是一些劫富濟貧,扶弱除強的好事,哪像你們就知道欺詐我們,大家說,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啊。”
典史的話一完,人羣之中便是響起了反抗之聲,並且還是非常的大。
而他那話語之後,亂民紛紛叫好,他們一想到那些平時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的貪官,地主,心中便是非常的憤怒,憑什麼!憑什麼!自己也是人,他們也是人,憑什麼他們出門可以坐轎子,而自己不可以。憑什麼他們可以穿絲綢,而自己不可以。厭富心裡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爆發,腦中充滿的對那些人的不滿和報復。
而聖教早就聽說乾的皆是好事,皆爲窮苦百姓打抱不平,爲自己着想,怎能讓他們侮辱心中的聖教。
“是!是!,殺貪官,還白蓮盛世。”
聲音此起彼伏。
“我跟你們這些人拼了。”一個在前面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仰頭大叫一聲,便是朝着那衙役衝擊而去。
衙役面色頓時大變,急忙用棍子夾住。
可哪知道這人居然懂一點武功,雙手一扯,便是握住棍子,同時狠狠的朝着前面撞擊而去。
衙役大怒,這些天心情本就不好,此時又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個班頭揚起手中的棍子便是朝着他打去。
粗布青年居然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挨下那一棒子。
碰!
粗布青年慘叫一聲,猛的便是倒地,其頭上還流出血跡。
“不好了官兵殺了,官兵殺人了,我們這些人拼了。”
猛的便是有人大喊了起來,而後面的人居然聽到官兵居然動手殺人,蜂擁的朝着前面擠去。
前面的更是瘋狂的衝擊着壓抑的防護線,衙役頓時皆面色大變,他們只有區區五百多人,而這裡有着一萬多的亂民,想要阻止他們,那是何等的困難。
暴力!
在這個時候衙役也是顧忌不了那麼多了,只有動用暴力,讓他們知道害怕,於是對於衝在最前面的紛紛毫不留情的打了起來。
最前面的亂民見到那些在地上翻滾,慘叫的人,面色頓時大變,其理智也是稍微恢復了一些,他們有些害怕,想要後退,但他們怎麼退的了,後面一羣人都朝着前面擠,自己也是不得不硬着頭皮衝。
他們一衝,衙役更是不會手下留情,現在他們只有以暴制暴,只有用武力才能制止住他們。
在遠處的一座房子裡面,那二樓的陽臺上面,正有一個男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的這樣,這些愚民只要自己稍用一些手段,他們便會爲我所用,看來這衙門估計也是會被摧掉了,現在離教主計劃成功也是越來越近了。”
想到這裡,男子神色很是興奮,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便是狠狠的喝了下去,隨即發出豪爽的大笑之聲。
“大人我們快支撐不住了,典史大人趕快進去對知府大人說明這裡的情況。”一班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對着正發愣的典史說道。
禮房典史聽此話面色頓時大變,本想呵斥他們爲什麼要動手,但如今在多說也是沒用,況且剛纔那種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多想。
“恩!你們在這裡撐着,我立馬把這裡的消息告訴大人。”禮房典史說完此話,便是急衝衝的往裡面走去,由於走的急,一個趔趄差一點便是摔倒在地,不過幸好扶住石獅子才堪堪穩住。
班頭苦笑一聲,現在這個情況自己想要支撐可是不容易啊!
不過既然吃了朝廷這碗飯,在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得出力,況且現在也是不得不攔住,如果攔不住,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這些衙役了,那些亂民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哪管什麼衙役不衙役。
而此時的王方已經進了衙門,正在大廳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