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你真會安慰人。”
沈若歡衝着他笑了笑。
可能是安逸的生活過的太久了,突然這種生活就要結束了,等待着她的是無限的挑戰和危機,讓她難免有些焦灼。
要是隻有她自己,那也還好。
可偏偏現在身邊多了兩個小傢伙。
一想到那些人可能會對他們下手,她就徹夜難安。
她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和陪伴。
如果突然失去他們,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瘋?
到時她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事情來?
她可以忍住兩手空空,卻不能忍受得到以後再失去。
“媽媽,我覺得馮爺爺不是在安慰你,他只是在實話實說。”
一直沒有插話的瞳瞳突然擡起頭看向沈若歡,“麻麻,我和哥哥一直都很幸福,雖然我常偷懶,但我並沒有覺得訓練很苦,更沒有覺得生活很苦,你不要太過擔心我們了。”
“我們家瞳瞳都知道安慰麻麻了,真的是長大了。”
沈若歡摸了摸她的頭,眼睛卻一直盯着比賽場上的戰鬥。
戰鬥很是……激烈!
當然,這個激烈只是針對沐沐而言。
對溫宗岐以及沈若歡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場單虐。
沐沐的身手在溫宗岐面前就連一招都難過。
溫宗岐分分鐘就能秒殺他。
別看溫宗岐現在已經是快四十的人,可他從來就沒有終止過訓練。
僅憑這一點就不是沐沐可以比的。
一次次的被他反倒。
一次次的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份韌勁令人佩服。
不折不饒的精神在他的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沐沐,可以了吧?”
溫宗岐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不禁開口勸他放棄。
“舅爺爺,咱們這是在比武,請你認真點,到了該放棄的時候,我自然就會放棄,在我沒說放棄之前,請你尊重你的對手。”
沐沐小臉繃成一團,表情異常的嚴肅,努力的施展着他的一招一式。
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滑了下來。
“舅舅,你認真點,沐沐他是在尋找你的身上的漏洞,別到時被他給打倒了!”
一旁的沈若歡見溫宗岐的動作越來越敷衍也不禁出言提醒着他。
“既然你們都覺得我不認真,那我可就是要發大招了!”
溫宗岐神色一凝,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凌厲起來,同時,嘴裡也不斷的指點着沐沐。
沐沐緊咬着一言不發,卻暗暗將他所指出的問題記在心底,再下一次使用的時候,默默的將動作修改了過來,這場比試徹底從之前的單虐變成了交流。
溫宗岐徹底成爲了沐沐的陪練。
他也是在這個時候覺察出若歡的真實意圖。
等他們倆練得差不多了,沈若歡突然拍了拍身邊的瞳瞳,“瞳瞳,你也去陪你舅爺爺練會,讓哥哥下來休息會!”
“還來?”
溫宗岐聽到她這話,真想就這麼暈過去。
他就是說,她不可能捨得看她兒子被虐,搞了半天,被虐的人是他。
這種陪練是最累心累人的。
“舅爺爺,你這是看不起瞳瞳嗎?”瞳瞳雙手叉腰很是不滿的瞪着溫宗岐。
“舅爺爺,看在你剛纔指導我的份上,溫馨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讓瞳瞳接你的伸手,否則,她可是能爲了取勝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會像我這般的正人君子。”
沐沐雙手撐着膝蓋,氣喘吁吁的看着溫宗岐。
“比如說……?”
“比如說,咬,踢,拉,踹。”
一旁的沈若歡衝着他壞笑着:“舅舅,你可得保護好你的安全部位,這丫頭下手可從來就沒有輕重,像咬你的手臂,拉你的頭髮什麼的都算輕的!”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安好心!”
看着面前這小不點,溫宗岐頓時倍感頭疼。
“舅舅,我這也是爲了讓你和兩個孩子建議一下感情,馮叔剛來的時候也當過他們的陪練!”
溫宗岐猛地將目光對準馮老,“我就說馮老怎麼突然這麼好心,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
“舅舅,你還是別磨嘰了,趕緊陪着瞳瞳操練吧!”
沈若歡嘿嘿一笑,轉身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馮老見她將箱子都拉了出來不,“你打算今天就走?”
“擇日不如撞日。”
沈若歡蹲在地上將箱子打開,開始忙活着收拾起來。
“你是爲了躲寧晉?”
沈若歡動作一頓,並沒有否認。
“算是吧!”
屋裡的人都不是傻子。
在這種事情上並沒有什麼可否認的。
不告而別。
對寧晉,對她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讓他徹底的絕了她這個念頭,他才能繼續往前走,不錯過身邊的幸福。
馮老嘆了口氣:“這樣也好。”
“今天走的有些倉促可能來不及收拾了,到時候,家裡的這些東西馮叔你看着辦,有用的就留下來,沒用的就直接給扔了,我們帶點歡喜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夠了!”
其實帶的最多的還是兩個小傢伙的東西。
她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的。
“你是打算直接回溫家還是……?”
“還沒想好,”沈若歡一愣,很快垂下眼眸,“舅舅應該不會讓我去別的地方住,到時估計是直接回溫家。”
“你在害怕?”
馮老看着她微微顫抖着手,很是直截了當的戳穿了她心底的想法。
“馮叔,你要是看到當時那場命案的現場就會知道我爲什麼會害怕了。”
能夠悄無聲息的溜進房間殺人,且不沒出半點聲音,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現在溫家那邊宗岐已經加強了安保,二十四的小時都有人不停的巡邏,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我只是……”
她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凌燕躺在血泊中的樣子,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而她是罪歸禍首。
“丫頭,有些事情過去了,你就讓它過去,別一直在心裡惦記着,這樣對你,對孩子們都不好。”
這屬於心理問題。
別人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去看破。
“馮叔,你覺得這件事真的過去了嗎?”
沈若歡突然擡頭看向馮老,突然目光瞥見躲在門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