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說着,便伸手掐住夜夕夕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強勢的氣息和霸道的動作,讓夜夕夕來不及反抗,夜錦深的氣息鑽入五臟六腑,她下意識的擡起手猛地推開他。
夜夕夕的力道很大,夜錦深壓根沒想到她能有那麼強的力道,猝不及防的被推開,他眉宇間滑過深深的受傷。
從一開始,夜夕夕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厭惡和他相處,都不會反應這麼強烈的推開他。
到後來,他們之間完全是默契,那方面的事情甚至自然而然的配合。
可現在……
夜錦深忍耐着發怒的衝動,黑眸複雜的看了眼夜夕夕,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再待下去一秒,他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剋制不住,對她做出什麼。
“砰……”的一聲,病房門狠狠的被拉上,震耳欲聾。
夜夕夕被嚇得一顫,有些後怕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空氣中還飄散着夜錦深清雅的氣息,和他散發出的寒意,她脣瓣抿了抿,如釋重負的躺到牀上。
天知道剛纔夜錦深突然的動作讓她有多心驚肉跳,尤其是在那一刻,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心慌,以至於她情緒激動的,第一時間推開他。
只是,想到他離開時的背影,更多的是一種無奈、落寞,她心底莫名的不是滋味。
這個行動,她真的不知道該去怎麼執行。
首先,想要適應待在夜錦深的身邊,就很困難。
這一次他摔門走了,那下一次呢?而她也不可能每次他一靠近,就動用那麼大的力道。
也不知道剛纔的力道,他有沒有發現異常?
夜夕夕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聽到病房的開門聲,她方纔連忙側過身去,望着窗外的方向,閉着眼睛睡覺。
duang……duang……duang……的腳步聲很輕,一步步的靠近,那種沉穩、優雅,一聽便知道是夜錦深的。
夜夕夕渾身的弦都緊繃了,夜錦深一個帝國總裁,該不會趁她睡着,對她來暗的吧?
如果真是那樣,她該怎麼反應?
然而,就在夜夕夕思慮間,身上的被子被拉動,隨即被子往她的肩上蓋得更高,她的手腕也被一股一抹輕柔的力道抓着,輕輕的放進被子裡。
夜夕夕這才意識到完全是她多想,只是沒想到夜錦深起的這麼早,竟然是來給她蓋被子。
莫名的,心裡有股淺淺的感覺在流淌。
夜錦深坐在牀邊,看着夜夕夕安然的睡顏,臉色溫柔,目光淡淡。
昨晚,他一夜沒睡,再大的怒氣也被夜晚的怒氣抹平,想想,的確是他不對。
她失去記憶已經夠可憐,沒有記憶的她,自然會牴觸他,他和一個病人生什麼氣?
夜錦深擡起手,輕輕的替夜夕夕撫摸開她耳邊的碎髮,聲音低沉,“夕兒,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
畢竟沒有記憶的人生,有多空白、可怕?他希望她的一生,都是完整的。
夜錦深此刻心態已經完好,因爲經過昨夜一晚,他似乎想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說法。
雖然之前跟夜夕夕的關係已經很好,但他們之間的開始一直在她心裡,是個陰影,他也曾想過,如果再重頭開始,他會依然選擇用那樣的方式把她拉到身邊,但他不會再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情。
天知道,他又有多羨慕沐亦辰在她心裡的位置,從始至終都是美好的。
所以,這是一次重新的機會,讓他們之間可以重新開始。
他希望藉助這次,讓她重新認識他,對他有新的看法。
夜錦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牀邊,安靜的看着夜夕夕。
夜夕夕睡着,只感覺身邊的氣息瀰漫着濃濃的深沉,在那抹深沉下,又有一股淺淺的暖意。
一個男人,能無聲坐在一個熟睡的女人身邊,靜靜的陪伴,至少說明他此刻的感情是認真的。
夜夕夕躺的久了,姿勢很不舒服,她打了個哈欠,翻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看到夜錦深坐在牀邊,明明早就知道,她還是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好奇的問,“你怎麼這麼早?”
夜錦深只以爲夜夕夕的那抹驚訝是害怕他突然出現在房間,好似他會趁她睡着,吃了她一樣。
他脣瓣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溫聲說,“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
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說道,“別忘了,你現在懷着孩子,我就算想對你做什麼,也不能做什麼。”
“放心,在你沒有恢復記憶的日子,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夜錦深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因爲昨晚的事情妥協,表示歉意。
夜夕夕聽得臉色白了白,明明昨晚是他不對,她現在卻沒有絲毫要責怪他的意思。
甚至,心裡還有一絲小小的愧疚。
大概,那是原本的夜夕夕的感覺吧。
夜夕夕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嗯,沒事……也不怪你,你也放心,我會好好配合治療,希望早點恢復記憶。”
“畢竟你長得這麼帥,要真的是我老公,我記不得你,那多可惜,你說是不是?”
“要是因爲失憶失去你,更加得不償失,所以快快安排最好的醫生。”
夜夕夕知道,夜錦深找來的醫生,應該或多或少都會被s動手腳,即使沒有,s敢把她送回來,也說明他有絕對的耐心保證她不會恢復記憶。
所以,她這樣用言語安慰安慰夜錦深,也沒什麼。
夜錦深聽到夜夕夕誇他帥,壓抑的心情有些許的愉悅。
他淡淡說道,“這是你失去記憶後,第一次說的人話。”
“什麼意思?那我之前就不是人了?”夜夕夕忍不住的吐槽,要是可以亮刀子,她非得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不可。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氣急敗壞的樣子,彷如還是那個夜夕夕,他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深沉的說,“嗯,是一頭沒有眼珠的狼。”
沒有眼珠的狼……白眼狼……
夜夕夕幾乎第一時間就明白夜錦深的意思,她不由得咬牙,“我要是白眼狼,那跟狼待在一起,還有孩子,你算什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