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丟臉啊,丟臉!丟大發了!
呃~~~
楊小妞打顫,什麼時候,他跟在自己的身後了?
“如此,那賀某就謝過容六少爺了。”賀自立的臉上由始至終都掛着紳士般的微笑。
“賀總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邊說邊很不客氣的在江先生身邊的空位置上坐下,轉眸笑意盈盈的望向江太太,依舊用着很是友好的眼神配着笑容與江太太頷首一點頭,沒有說話。
江太太呢,其實注意力還停留在楊小妞的身上。
呃,妞這貨什麼時候跟這隻東方不敗扯上關係了?嗯,其實說實話吧,現在說他是東方不敗有些不太合適,現在說狐狸精更適合他。
江太太吧,位置正好是與楊小妞並挨着的。於是見着楊小妞坐下後,桌子底下的腳就是直接踢了踢小妞的腳。意思是在問,妞,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一隻了?
但是……
卻只見賀自立的雙眸朝着她這邊望了過來。
不是吧?
江太太驚悚。
她踢錯對像了?踢到了人賀自人的腳?不能啊,她明明踢的就是邊上妞的腳啊,怎麼可能踢到隔了一個小妞的賀自立的腳?
但是,賀自立眼眸裡傳過來的那一抹眼神,卻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她踢的就是他的腳。
江太太誰啊,怎麼可能會承認這麼沒品又沒臉的事呢!絕對不能的哇,這要是讓人給誤會了,可怎麼了得哦。就如楊小妞說的,人都已經對她那什麼了,她要是再做個什麼令人誤會出來的事情,那她還用見人麼?
她可不是那種沒品沒質又沒臉的女人,她對江先生是一條心的好吧。除了自家江先生之外,她是絕不會正眼斜別的男人的眼的。
於是乎,做賊沒有心虛的江太太拿過邊上江先生喝過的那杯茶,若無其事的該喝茶喝茶,該與江先生咬耳朵咬耳朵,該與楊小妞嘀咕就嘀咕。
江太太拿過了江先生的茶杯,那自然而然的,江先生也就拿過了江太太面前的茶杯了,然後同樣若無其事的喝起那杯江太太喝過的茶。
其實吧,這是很正常不過的夫妻之間的小情調了。誰家小夫妻同飲一杯水不是很正常的麼?但是吧,看在高瑾的眼裡,那怎麼都覺的那麼的刺眼呢!
這個男人,當初不管她怎麼的不顧女子的矜持,向他表白,他都是那般的無動於衷。她連最重要的女人的羞恥都拋開了,只想跟他好上一回,可是他卻可以那般無情的將僅着一件透明睡衣的她扔出房門外,讓所有的人都看她的笑話。
如果不是因爲賀自強的一條命,如果不是因爲她懷上了賀自強的孩子,他根本就連正眼都不會瞧她一眼。而事實也是,她在懷小柔的那段日子,雖然他應了賀自強的臨終遺願,照顧着她,但是他這個人卻從來沒有踏進過她住的那個小公寓裡半步。她所有的吃穿用度,他全都打進了她的卡里。她的生活起居,有他安排的老擁人照顧着。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看過她一眼。
她不甘,她恨!
爲什麼他就不能看她一眼?僅僅只是因爲她是賀自強的女朋友嗎?可是,爲什麼在她跟賀自強分手之手,他依舊還是連眼角都不斜一眼。她一直以爲,他的心是鐵做的,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卻是沒想到,原來不是的。在看到他對丁寧的柔情體貼時,高瑾心裡的那一份怒火徹底的被擊怒了。
原來,江川也可以有這麼柔情的一片。只是這一份柔情從來都不屬於她。
那隻端着瓷杯的手緊緊的緊緊的捏着那涉上的瓷杯,指關節有些泛白,但是臉上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發怒意,而是揚着得體而又職業的淺笑。
“喲,賀總跟高經理都坐在這桌呢,倒是讓我一陣好找。”一桌子的人一片沉寂的時候,一聲歡快的聲音傳來,然後便是見着揚着一張騷包臉笑的眉眼彎彎的侯曄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在六少爺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下,“喲,六少爺也坐這裡啊。這兩位又是……?”看着丁寧與江川,然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拍六少爺的肩膀,作着自我介紹,“不好意思,忘了做自我介紹了,鄙人侯曄,跟六少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視線落在了楊小妞的身上,略顯的有些曖昧,“賀總今兒是與高經理一起的麼?”
“不,侯總說錯了,我今天的女伴是楊小姐。”賀自立很不給高瑾面子的說道,“我還以爲高經理今天是侯總的女伴。侯總作爲公司新股東,與高經理一道出席市長公子的婚禮,也算是爲公司做一回宣傳了。”
公司新股東?!
楊小妞被賀自立的這句話給雷到了。
他是公司的新股東?
那她剛纔還那麼不客氣的跟他說話?
娘也~~
她算不算是得罪了牀新上司了?
嗷!
天,你至於這麼厚待我麼?
我不就是被迫與大BOSS來參加個婚宴麼,你至於一重又一重的給我大禮與驚喜啊!
嗷!
楊小妞蔫了,如油菜花一樣的蔫了。但是吧,儘管蔫了,卻又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於是吧,只能用着乾巴巴,硬綁綁的笑容看一眼笑的一臉桃花紛亂,雪花飄零的侯爺。然後吧,低頭,端起面前的茶杯,十分鎮定又優雅的飲茶。
嗯,飲茶,除了飲茶,她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見着楊小妞那表情與動作吧,侯曄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有想些什麼呢?
嗯,這妞好玩,跟他家六爺絕對的是最合拍的一對。可不是麼,就連這都已經連着撞了兩回他們倆之間的激情了,那指不定,還有多少回他不知道的激情呢。
其實吧,這會,侯曄的心裡正在打算着,該怎麼樣助他們家六爺和未來六奶奶一臂之力。嗯,激情雖然不錯,但是光有激情,沒有火焰怎麼行呢?激情多了,那總得哼哼兩下的吧。
得,原地踏步的激情是不好的激情,只有迅速向前的激情那纔是好激情嘛。再說了,激情總是用來點的,最好是一點即着的那種了,那纔是他最喜歡看的。
好吧,楊小妞完全不知道,她已經被這個新上任的新股東給算計着呢。
一邊算計着六少爺與楊小妞吧,一邊還很是有節奏的與賀自立周旋起來,“賀總這話說的實在,確實應該宣傳。不過宣傳這事,不應該是高經理的公關部負責的麼?咱入股的時候可是說好的,我這人只出錢不出力。賀人,你知道的嘛,我這人懶。分紅呢,多點少點無所謂,就是別讓我做那些特費腦筋的事情就行了。這樣多好,我無官一身輕,無聊的時候吧,到咱航空公司溜兩圈,又或許坐楊小姐的航班飛兩圈,嗯,挺好,挺好。”
邊說吧,還邊手指呈八字型撐開,扶着自己的下巴,一臉的“小爺只圖個享受”的熊樣。
江太太覺的,這真沒她與江先生什麼事情。丫,這絕對就是楊小妞家航空公司的家事。把她和江先生擱這裡,絕對就是一不倫不類的混搭。
“寧寧,怎麼坐這呢?”正在丁寧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寧振鋒走了過來。
“寧叔叔。”丁寧起身,很是禮貌客套的稱呼着。
“寧總。”其他人見着寧振鋒,亦是很客套的點頭示意。
寧振鋒與他們寒喧了一會後,纔對着丁寧說道,“跟江先生一起坐主桌去。自家人,怎麼坐客席呢?”
“寧叔叔,無所謂了,坐哪都一樣。”丁寧笑盈盈的看着寧振鋒。
寧振鋒臉色微微的一沉,“那怎麼能一樣?聽寧叔叔話,坐前面主桌上去。”
“寧總說的沒錯,丁小姐雖然只是寧總的養女,那也是女兒,哪有女兒坐客席的道理的。自然是坐主桌的。”六少爺突然之間冒了這麼句話來。
六少爺這話一說,高瑾的眼眸裡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錯愕。
丁寧是寧振鋒的養女兒?
那她怎麼不在寧氏上班,而是選擇了江氏?
江川從位置上站起,對着丁寧點了點頭:“既然寧叔叔都這麼說了,聽寧叔叔的。各位,失陪了。”朝着在座的衆人頷首一點頭。
“妞,那我過去了。”丁寧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一眼楊小妞。
楊小妞點頭:“嗯。”
門口處又有幾位高官來了,寧振鋒在安排了丁寧與江川的桌子後,又急匆匆的前去招呼其他的賓客了。
沐詠恩到的時候,基本上的賓客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寧言希與明俊軒正打算進婚禮會場。明景輝與成雪站在兩人身邊。
“言希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沐詠恩一臉歉意的看着寧言希說道。
看到沐詠恩的時候,明景輝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便是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着痕跡的與沐詠恩相視笑了笑。
這個女兒,是寧氏的員工,是寧言希的同事。如果來參加俊軒的婚禮也算是全情合理的。本來,沐詠恩不能來參加婚禮,還是他心裡的一個遺憾,如此,倒也是圓滿了。哥哥的婚禮,妹妹來參加,是人情常理,儘管不能以妹妹的身份,但是這樣也足夠了。
“不晚,不晚。剛好。進去吧。”寧言希笑盈盈的對着沐詠恩說道。
結婚進行曲響起。
寧言希挽着明俊軒的手腕,踏着紅地毯朝着前面的主臺走去。
……
療養院
白楊的車子駛進療養院的大門。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司馬追風在看到療養院門口的那塊大牌時,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療養院?
他帶她來療養院做什麼?
突然之間,司馬追風的腦子裡閃過那次與白楊打電話時,電話那邊傳來的那個口齒不清的聲音。
莫非他帶他來這裡是探望電話裡的那個人?
是他的家人?
能讓他這麼上心的人,定是與他的關係非一般。而且他的語氣還是那般的溫柔。
“你帶我來見誰?”司馬追風側頭一臉認真的問着他。
“我媽。”白楊同樣一臉認真的回道。
“你……媽……?”司馬追風一臉茫然又失措的看着他。儘管心裡有數,在看的這個人與他一定關係非同一般,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他媽。
呃……
這算是什麼?
醜媳婦見婆婆嗎?
可是,她跟他之間還沒到那個地步嗎?
“喂,你怎麼不早說!停車!”突然之間,司馬追風對着老白一聲大吼,樣子別提有多嚴肅認真了。
車子正好駛到了停車下,停下。老白側頭,一臉肅穆的看着她,“想說什麼?”
司馬追風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白楊,”很難得的第一次這麼一本正經的喚他的名字,且她臉上的表情也是那麼的一本正經,“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也不想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不覺的你這麼做過份了一點嗎?你就這麼帶我來見你媽,你難道不應該事前跟我說一聲嗎?我是一個人,不是你手裡的一個玩物,由着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與感覺的,你問都不問我,就帶着我來見你媽!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呢?上次去軍區大院,是這樣!你有問過我嗎?有問過我同意你的做法嗎?你不覺的你這麼做真的很過份嗎?我們認識多久?我們見過幾次面?我們”
“抱歉!”司馬追風的話還沒說完,老白沉沉的吐了這麼兩個字,然後一臉沉寂的看着她,繼續說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司馬追風搖頭,“我說過,上次的事情,我沒怪你了。你的工作性質註定的,我能理解的。我不是一個小心眼,斤斤計較的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什麼?”老白有些不明白司馬追風說的最後這句話的意思。
司馬追風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算了,反正都已經來了。就這樣吧。你媽身體不太好嗎?上次電話裡的那個就是她嗎?”
作爲一個醫生,雖然只是一個男科醫生,但是最基本的基礎知知識還是有的。
“嗯。”老白點頭,“如果你真的不想見的話,我送你回去。”
司馬追風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老白被她的話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一臉茫然,“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馬追風沒好氣的吼他一句:“沒什麼意思了!解放軍叔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了,我一人民羣衆能左右了你人民公僕的意思啊!”
丫丫個呸的!
你好歹提前說聲見誰,讓她心裡有個準備也行啊。就她現在這一身穿着,還是兩手空空的來探病,你真是好意思啊!
大俠有時候也是有些扭曲的嘛,也是會有小女人的羞澀的嘛。
老白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看着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女人。
“叩叩~~”車窗外有些敲門。
老白搖下車窗。
“小白來看你媽了啊。”車外,呂奶奶笑盈盈的看着老白與司馬追風,“喲,這是你女朋友啊?長的真俊,快去吧,你媽和小唐剛上去呢。剛曬了一會太陽,小唐剛推着你媽回房間去。你媽今兒心情挺好,氣色也不錯。一會啊,看到你女朋友,更開心了呢。”
“謝謝呂奶奶。”白楊同樣笑盈盈的與呂奶奶打着招呼,然後對着司馬追風說道,“下車吧。”
司馬追風擡眸與樂呵呵的呂奶奶點了點頭後,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奶奶好。”
“好好,都好。你們也好。”呂奶奶眉開眼笑的看着兩人,又揮了揮手,“快去,快去,讓你媽高興高興。”
“呂奶奶,那我們先上去了。您自個小心點啊。”白楊輕聲的與呂奶奶說道,然後很是自然的摟着司馬追風的肩膀朝着居住大樓走去。
房間
小唐剛好推着海棠進房間,正如呂奶奶所說,海棠今天的氣色很好,臉色紅潤含笑。就好似知道今天有什麼喜事發生一般。嘴角一直含着淺淺的笑容,看着小唐倒是有些不解了。
“阿姨,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我看你一直含着淺淺的微笑呢。”小唐將輪椅推至窗戶前,拉開那層薄薄的紗簾,柔聲的問着海棠。窗外,白楊與帶着司馬追風正邁步朝着這邊走來。
看到白楊的那一刻,小唐的脣角揚起了一抹彎彎的淺笑。
海棠的房間是在三樓的,而白楊與司馬追風又離這樓還有些遠,再加之司馬追風的那一頭板寸頭。是以,小唐也就沒往司馬追風是女人這方面想去。直覺的司馬追風是個男人。
視線透過玻璃窗直直的落在了白楊的身上。
也有隻這個時候,小唐纔敢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白楊看一會。因爲白楊不知道她在看他。
小唐是喜歡白楊的,從第一眼見到他就動了春心,一顆心就全都撲在了白楊的身上。所以她盡心盡力的照顧着海棠,這多多少少與白楊也是分不開的。但是,她又不敢將自己對白楊的這一份感情表現出來,一直將它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裡。儘管白楊從來沒有說過,他是做什麼的,但是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她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他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其實從海棠的身上,她也能看得出來。
海棠阿姨雖然全身癱瘓,但是那一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高貴卻是怎麼都抹之不去的。
目不轉睛的又看了一會樓下邁步走來的白楊,小唐在海棠身邊蹲身而下,“阿姨,猜猜誰來了?”
“楊……”海棠雙眸笑彎彎的看着小唐,說了這麼一個字。
小唐抿脣淺笑,“阿姨,原來你都知道啊。怪不得,你今天這麼開心呢!原來是知道白先生會來看你啊。我看到了,白先生已經在樓下了,一會就上來了。阿姨,要喝點水嗎?”
“嗯。”
小唐起身,拿過保溫杯,倒出小半杯溫水,彎腰遞於海棠的脣邊,小心翼翼,“阿姨,小心點,慢點。”
海棠喝了半小杯溫水,然後眉眼彎彎的看着小唐,“好……”
小唐一邊擰着保溫杯,略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
“楊……”
“媽。”海棠剛說了一個字,門口處便是傳來了白楊的聲音。
“來……”海棠臉上的笑容更容了,小唐也在這個時候直起身子,轉身笑盈盈的對上白楊,“白先生來了……”卻是在看到與白楊一道進來的司馬追風時,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有些僵住了。
這時候,小唐是看清楚司馬追風了,因爲司馬追風今天穿的是T恤加七分牛仔褲還有一雙帆布鞋,完全是比較正常的穿着打扮了。最主要的是T恤下面那一雙高高聳起的標準36B,足以說明着她是個女的,而不是如她剛纔遠遠所見的那般,是個男人。她只是理了一個男式的髮型而已,可是卻是個真真實實的女人。
小唐照顧海棠整整兩年了,但是從來沒見過白楊帶過任何一個人來看望過海棠。從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看海棠的,莫說女人,就連男人也不曾有過。但是這一會,他卻是帶着一個女人來看海棠。不言而喻的,這個女人的身份還用明說嗎?小唐光只是想想也就想到了,這是白楊的女朋友,是他帶來見海棠的。
小唐的心突然之間就好似被一片烏雲給遮住了一般,怎麼都看不到亮光。她的腦子更是“嗡嗡”的直叫着,好似被什麼給敲開了一般,眼睛就那麼在白楊與司馬追風的身上來回的移動着。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掉着,沉着,好似沉入了無底深潭一般,怎麼都浮不上來。
說不出來的難受,說不出來的膈應,說不出來的茫涼。
阿姨不是說過,她最白先生很配嗎?阿姨不是說過,希望她能當她的兒媳婦的嗎?可是爲什麼,突然之間卻是來了一個這麼大的轉變呢?
怪不得阿姨今天這麼開心了,原來是知道兒子帶女朋友來看她了。
可是,爲什麼?
阿姨,你又爲什麼要給我希望呢?
小唐的心裡一陣一陣的酸苦,可是卻又說不出來。
然後,耳邊傳來了白楊的聲音,“媽,我帶女朋友來看你。這是我女朋友,司馬追風。追風,我媽。”
司馬追風在看到海棠的時候,微微的怔了一下,沒想到白楊的母親會是全癱。
心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揪痛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笑盈盈的與海棠平視,“伯母好,我是司馬追風。”
“好……”海棠很是吃力的說了一個字,雙眸彎成了條細線,笑盈盈的看着司馬追風。
小唐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顫了一下,站在海棠輪椅後面,雙眸有些苦澀的看着白楊與司馬追風。儘管心裡已經知道司馬追風就是白楊的女朋友,但是在親口聽到白楊說到“女朋友”三個字時,小唐的心越發的往下沉了沉,那一抹失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楊……”海棠看着司馬追風,繼續用着很是吃力的言語說着。
司馬追風一直噙着淺笑看着她,儘管她聽不懂海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沒有在表面上露出一抹不敬與不解的意思來。
不管是作爲一個醫生,還是白楊的朋友,她都很清楚的明白,就算她聽不明白海棠的話,但是出於禮貌與他人的自尊,她也不能表現出那一抹對他人不尊的不解之意來。
於是,司馬追風只是噙着淺淺的笑容,對着海棠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此,海棠的臉上隱隱的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與無奈。
是啊,她口齒不清,幾乎跟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已經沒什麼兩樣了。能聽懂她說的這幾個字的人除了自己的兒子與小唐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她聽不懂自己的話也是情理之中的。她想表達的只是,她身體不好,不能招呼他,只要你跟大楊好就行。但是,她卻無法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
“媽……”
“司馬小姐,阿姨是想說,她身體不好,不能招呼你。不過看到你的白先生開心,她也就開心。”白楊替海棠翻譯的時候,站在海棠輪椅後的小唐笑意盈盈的蹲下身子,替司馬追風說出了海棠的意思。
海棠眨了兩下眼睛,表示小唐說的就是她心裡想的。
“唐……好……好……”
“阿姨,你現在呢,可不能再說我好了哦。不過,司馬小姐跟白先生很配。”小唐樂呵呵的看一眼司馬追風,又擡頭看一眼白楊,然後又與司馬追風平視,很是友好的說着,“阿姨是在誇你人好,長的漂亮。”
“謝謝。”司馬追風微笑着朝着海棠說道。
“阿姨,你該吃藥了。”小唐一臉微笑笑的對着海棠說道,站起身子,走至桌子邊打開抽屜,“呀,藥沒了呢!”一臉歉意的看着白楊,“白先生,那隻能先麻煩你替我先看着阿姨一會,阿姨吃的這個藥沒了。我得去醫生那裡拿。這個藥,阿姨是絕不可以斷的。你和司馬小姐先跟阿姨聊會天,我呢,就當是趁機偷個懶了。還好阿姨早上我已經理過了,我去拿個藥,差不多也就半個小時。回來呢,我再幫阿姨理理,正好吃藥。”
小唐是一個很有眼見和分寸的人,儘管此刻她的心裡十分的不開心,但是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一點。
此刻,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她小唐就是一個外人。是不方便在繼續呆在這裡聽着他們一家三口聊天的。但是,她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跟,那就是隻給他們半個小時的說話時間。半個小時後,她就會進來替海棠理理。當然,這半個小時,她不是去玩,而是去幫海棠拿藥的,順便給他們一家三口說說話的時間。
何謂理理,那自然是隻有海棠與白楊聽得懂,司馬追風是聽不懂的。理理,那就是爲海棠理大小解了。
海棠全癱,那自然大小解全是失禁的,都是要小唐替她理的。小唐照顧了她兩年,基本上對於海棠的生理衛生一事也就有了個大概,基本上都不會讓海棠失禁在她的褲子內。
所以,這話說的,那也算是將司馬追風給劃在了外面。
當然,她在說這話以及剛纔替海棠翻譯的時候,視線不着痕跡的掃了一下司馬追風。如她所料的一樣,司馬追風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儘管只是那麼0。1秒的時候,但是她卻看的一清二楚。絕對不會錯的。沒錯,她的話就是讓司馬追風膈應了一下。憑什麼,她照顧了阿姨這麼久,阿姨也希望她與白先生能有機會的,她還爲此高興了好幾天。可是,卻到頭來,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照顧病人的護工而已。
小唐說完,對着白楊與司馬追風抿脣一笑,然後很是利落的走出了房間。只是,在背對着他們三人之際時,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改而換上了一臉的痛苦與失落。沉沉的吸一口氣,又長長的舒一口氣,邁步離開。
“媽……”
“喲,白先生來了。”白楊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療養院的程院長進來了,在看到司馬追風時,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抿脣一笑,“帶朋友來看來你媽。”
“是的,程院長。”白楊很是有禮貌的與程院長握手,“我媽多虧你們了。”
程院長右手與白楊相握,左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應該的,應該的。全都是小唐的功勞,這孩子與你媽很合得來,整個療養院啊,也就她能明白你媽的意思。放心吧,你媽在我這裡,你完全不用擔心,再說,小唐也當她是自己親人一樣的照顧着的。”程院長極力的誇着小唐。
小唐已經離開了,自然也就沒有聽到了程院長的誇獎了。
“呵呵!”程院長一聲淺笑,然後繼續對着白楊說道,“正好,白先生你現在跟我去一趟辦公室,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下。”
“我?”海棠急急的擡眸看向程院長。
程院長蹲下身子,樂呵呵的對着海棠說道,“海女士,你放心,不是因爲你的病情。你的身體現在挺好,沒有任何問題。醫生說了,只要你放寬心,不要多想,你的病不會加重的。我呢,是有另外的一些事情,想請白先生幫個忙。真的,你相信我。”
“好。”
“那行,”白楊點頭,然後朝着司馬追風輕聲說道,“你陪陪我媽,我馬上回來。”
“嗯,好。”司馬追風點頭。
白楊與程院長離開了。
小唐和白楊都出去了,房間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海棠知道司馬追風聽不懂她說的話,於是也就不說話了,只是噙着一抹淺淺的笑容看着司馬追風。
司馬追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如果換成是一個正常的人,她或許可以馬上與她熟絡起來,但是她卻是一個全癱的病人。只要是個病人,她內心深處就一個是很脆弱的,有很多地方,都是你不能去觸及的。她是醫生,她很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像海棠這樣的全癱病人,又與其他的病人是不一樣的,而且她看得出來,老白母親是一個心很細的人。就連她剛纔的不能聽明白她說的話,她也能感覺到了。
她是一個男科醫生,她與她的病人之間的關係處的很好,很多時候都是跟朋友一樣的聊聊天。但是像海棠這樣的病人,她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了。
於是,一時之間,沉默了,也侷促了。
司馬追風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小唐離開房間沒一會,便是在走廊上遇到了程院長。程院長之所以會到海棠的房間裡,也正是小唐的功勞。
小唐心裡其實是不甘心的,她非常的不甘心。但是她又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所以這也算是老天爺在幫她了,讓她一出房間就遇到了程院長。於是,小唐便是想到了這麼一個既可以讓司馬追風難看又能給她一個下馬威的辦法。那就是讓程院長請白楊出去,然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司馬追風和海棠兩個人。
因爲小唐知道,司馬追風是不可能聽得懂海棠說的話的。而海棠也在剛纔就明白了,司以追風聽不懂她的話,就小唐對海棠的瞭解,在她知道司馬追風聽不懂她的話後,她是絕不可能再繼續跟司馬追風開口說話的。如此,房間裡就只有司馬追風與海棠兩個人,那還不陷入了一個冷局面。
這會,一定就是司馬追風很尷尬的面對着海棠吧。
阿姨,你可千萬別怪我。這兩年來,我是真心誠意的在照顧着你,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也明白。但是,我對白先生的那份心,你也看到了,也明白的。你也說了,你喜歡我跟白先生在一起的。你也希望我當你的兒媳婦的,我們一家三口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可以更好的照顧你,也能聽得懂你說的話。可是,爲什麼,就非要插一個外人進來呢?
阿姨,你是真的很喜歡白先生,我也真的很想當你的兒媳婦,爲什麼你就不能在白先生面前堅持一下你的意見呢?爲什麼你就不能替我爭取一下呢?爲什麼白先生一帶個女人來看你,你就這麼高興呢?你就把我給忘記了呢?
阿姨,我對你這麼好,爲什麼還是比不過一個外人呢?
小唐心裡滿滿的全是痛苦與失落。
往往,人在痛苦與失落的時候吧,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小唐就是這樣了,她心裡對海棠微微的有了一點點的怨,但是對白揚卻依舊還是持有希望。所以,儘管她對海棠有一點怨,但是卻在那麼一小會後,便是將那一份怨給抹去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白楊的母親。
小唐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她照顧好了海棠,對海棠真心的好,那麼她便還是有希望的。因爲她知道白楊,是一個十分孝順自己母親的人,如果海棠真的希望她和白楊在一起的話,白楊是絕不會忤逆了母親的意思的。所以,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讓海棠不喜歡司馬追風,如此她還有很大機會的可能。
但是,小唐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司馬追風是一個醫生,海棠是一個病人。往往醫生與病人之間,他們有一種特殊的勾通渠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與對話。
當小唐滿滿的以爲她自己的計劃很成功,可以讓海棠討厭司馬追風時,卻是不想,她壞心卻是辦了好事。給司馬追風和海棠製造了一個獨處的機會,不止沒有讓海棠討厭司馬追風,還讓她更加的喜歡上了司馬追風。
原因很簡單,小唐以爲她對海棠的生理衛生是基本掌握了時間的。但是一個全癱大小便完全失禁的人,又怎麼可能總是那麼的準時呢?
在小唐和白楊剛剛出去不到十分鐘,作爲醫生的司馬追風儘管與海棠之間沒什麼言語上的勾通,但是聞到了一股氣味,那是小便失禁後的味。
海棠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的出醜,在兒子第一次帶女朋友來看她的時候,卻是這麼沒禮貌的出醜了,而且還是沒有小唐與白楊在的情況下。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麼從三樓給跳下去算了。
司馬追風是醫生,又是白楊以女朋友的名義帶來看自己母親的。在這一刻,很能理解海棠的心情。
蹲下身子,與海棠雙眸平視,半點沒有不自在也沒有嫌棄她的意思,而是用着很是平靜又平柔的語氣對着海棠說道,“伯母,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伯母,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嗎?”
海棠眨了眨眼,只是眼神裡透着濃濃的苦澀。
司馬追風雙手握着海棠那沒有知覺的雙手,繼續柔柔的說道,“伯母,說實在的,我跟白楊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情況。我承認,你說的話,我也不是很聽得懂。但是,伯母,我真的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一定覺的自己現在特別的不好意思,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你完全不想見人,特別是在我面前。因爲,我是你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沒有一個準婆婆會故意在準兒媳婦面前出這樣的醜相的。而且您還是這麼要強的一個人。但是,伯母,我們換個方式行嗎?這麼跟你說吧,我是一名醫生,你是一名病人。當然,我不是爲了安慰你才故意說自己是一名醫生的,事實是,我確實是一名醫生,只不過我是一名男科醫生而已。所以,伯母,您現在就當我不是您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而只是一名醫生。醫生和病人之間,我們不存在這麼醜不醜尷不尷尬的事情,您說呢?”
“男……?”海棠終於說出了一個字。
司馬追風點頭,“對,我是男科醫生,您一定覺的很奇怪很彆扭,我好端端的一個女的,卻選了個男科。不如先這樣吧,伯母,我先幫您清洗一下,換套乾淨的衣服。然後我們再慢慢的聊天。嗯,當然,我現在不是您兒子的女朋友,我只是一名醫生,醫生幫病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行不行?”邊說邊朝着海棠揚起一抹很有自信又帶着曖意的微笑。
“好……”海棠臉上的那一抹尷尬終於斂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於是乎,司馬追風用着很職業的速度與態度幫海棠脫下衣服,又幫她接了大號,然後接了熱水幫她整個身子全都擦洗了一遍,又幫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當然,做這一切的時候,她是將房門給反鎖的。如果不反鎖,萬一有人推門進來呢。
最後,又將換下來的衣服拿到了洗手間裡,本來是想洗了的,但是又一想放海棠一個人在房間裡也不放心。於是,也就將衣服先放一旁了。
當白楊進來的時候,司馬追風已經幫海棠換好了乾淨的衣服,正與海棠着說她們醫院裡的趣事,海棠聽的一直笑容滿面。時不時的還說出一個字來,且吧,司馬追風竟然還能大概的懂了她的意思。於是乎,海棠對於司馬追風是更加的喜歡了,這也算是小唐壞心辦了好事了。
後來,當小唐知道這一天,她壞心卻是辦了好事時,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兩個耳光。
……
世貿君亭
寧言希與明俊軒的婚禮繼續着,這會新郎與新娘正挨桌的敬着酒。
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寧言希與明俊軒那拍的十分唯美的婚紗照。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喇叭里正播放着十分優雅的輕音樂,配着那唯美的婚紗照,再加上此刻又換了一套中國風的旗袍,寧言希可謂是美到了極致,接受着所有人的祈福。
但是突然之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定格在了正前方那若大的屏幕上。
然後……
唏噓,詫異,鄙夷,驚悚,尖叫,雜亂,所有的聲音全都混到了一處。
大屏幕上,定格的不止是那一張照片,同樣還有所有賓客的眼球。
照片裡的男女主角,就是今天的男女主角,但是卻不是婚紗照,而是不着一縷的果照。背景不是唯美的海邊,而是凌亂的大牀。
------題外話------
呃,好吧,我錯了,真的寫不到妖孽撲倒小妞。
哎喲喂,豔照啊豔照,這下丟臉還不丟到姥姥家了!
猜猜,這豔照是誰暴出來滴?
哦,耶!啦啦啦,今天勤奮鳥,寫到這豔照吧,我也亢奮鳥。
然後吧,說一下哈,親愛滴菇涼,各位看倌,咱投評價票的話,給動動手指扔個五星不?系統默認三星滴。麼麼噠,明天繼續豔照後半段,然後吧,估計應該能寫到妖孽撲了小妞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