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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瑾因爲急着要離開,與江小柔這麼一撞,雖然沒有如江小柔那般的摔個四腳朝天,卻也是往後退了幾步。正欲發火之際,發現被她撞倒在地的竟是江小柔。
“小柔,你沒事吧?怎麼樣,我有沒有撞疼你。”趕緊蹲身攙起江小柔,一臉很是關心的問着。
熊孩子猛的一把甩掉那挽扶着她雙手,惡狠狠的瞪着一臉關心着她的高瑾:“靠!你腦子有問題的吧?被水泡過了還是被門夾過了!你說疼不疼的啊!你讓人撞個四腳朝天的看看!看你的屁股疼還是你的臉疼!鏽逗&脫線!”
熊孩子向來都不待見高瑾的,最討厭的就是不喜歡的人偏偏喜歡跟她討好獻殷勤。更何況,高瑾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是自己的媽!
媽你妹啊媽!
你一定是得了女兒妄想症了!
“江小柔,怎麼說話的呢?!”見着江小柔每次見着她,就沒給過她一次好臉色看,高瑾很是不悅。
再怎麼說,她也是她的生母,被自己的女兒這樣不喜歡又拐着彎兒的責罵,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好心情的。
江小柔盯盯盯的盯她一眼,涼涼的頂了句:“用嘴巴說話的!難不成你還是用屁股說話的啊!哎,我說母嬸,你真是的,煩不煩的啊!你明明就不喜歡我的嘛,幹嘛非得在表現出一副很喜歡我的樣子來呢?又是爲了討好我爸?母嬸,你這一招過時了啦!我家江川同志是不會被一個超大吸引的!也不看看你自己,哪一點比得上我小娘啊,真是的!拜託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切~~”
翻了個白眼,切了高瑾一眼,轉身很是瀟灑的離開。
高瑾氣的牙癢癢。
“你很不喜歡小柔?”耳邊賀自立陰涼的聲音傳來。
高瑾轉眸,對於賀自立的出現,微有些發虛,“怎麼可能!她是我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是你哥的女兒,我……”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的,不然……”賀自立直接打斷的了高瑾的話,再一次用着陰森中帶着凌厲的眼神直視着她,“你該知道後果!”
高瑾下意識的微微顫了下身子,朝着他露出一抹不是很自在的笑容,“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做一個親子簽定。”
賀自立勾脣一笑,一臉高深莫測的睨視着她,“我一定會的!”
“你隨時都可以的!我先走了。”高瑾急匆匆的離開了。
看着她那遠離的背影,賀自立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深邃的陰沉,然後視線轉到了丁寧所以的那個包間的方向盤,脣角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深笑。
派出所
高瑾的車子在派出所門口停下,踩着十公分的柳釘鞋急匆匆的推門而進。
“你好,我是高瑾,你們剛給我打電話的。是許微的姐姐,請問我妹妹怎麼了?”高瑾問着值班民警。
值班民警擡眸用着十分怪異的眼神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高瑾。高瑾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伸手撥了撥自己耳際的髮絲,正想再問什麼的時候,值班民警出聲了。
“嚴重影響市德市容!”
“啊?”高瑾有些不太明白民警這話的意思,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什麼叫嚴重影響市德市容?”
女民警斜她一眼,從椅子上站起,“跟我來吧。”然後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高瑾一臉訥然的跟着她走去。
本以爲會帶她去會客室之類的房間的,卻是不想女民警竟是帶着她去了女廁所。指了指其中一個關着門的蹲廁,又敲了敲那門,“許微,出來了。你家人來接你了。”
蹲廁的門很慢很慢的打開。
隨着那廁門打開,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傳來。高瑾下意識的便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用着十分不悅的眼神盯向了那個帶她進來的女民警,“你們過份了啊!怎麼可以把她關在這麼臭的蹲廁裡!你叫什麼名字,警員號多少?我要投訴你,投訴你們整個派出所!怎麼可以這樣……”
“高小姐是吧?”高瑾的話還沒說完,女民警笑的一臉怪異的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警員號,“我的警員號在這裡,但是,請你在投訴我之前,先把事情弄弄清楚了!你妹妹呢不是我們把她關在這裡的,是她自己只能留在這裡。”
“什麼意思?”高瑾更加的茫然不解了。
“姐~~”蹲廁裡傳來許微顫顫巍巍又帶着哭腔的聲音,當整扇廁門全部打開,當高瑾看到蹲廁裡許微的樣子時,瞠目結舌,不可置信了,“怎麼這樣?發生什麼事情了?”
蹲廁裡,許微已經拉的渾身虛脫無力,兩腿直髮軟,站都站不穩了。她身上的裙子是全溼的,很明顯是用水潑過的。她的臉色很是蒼白,說話無力,身上傳着一股臭味。
“高小姐,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呢,絕對不會是最差的樣子。”女民警看一眼蹲廁內虛脫無力的許微,對着高瑾說道,“作爲一個良好的市民,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市正在爭創文明城市。你站在大街上隨便掃眼望去,就連小孩子都沒有亂扔垃圾的不良舉動,但是許小姐卻在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當待大號,搞的臭氣熏天。嚴重的影響市德市容,給我們爭創文明城市帶來多不好的反面影響?高小姐,爭創文明城市,人人有責的,並不是只靠一兩個人就能創下來的?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發生。高小姐,許小姐,你們明白嗎?”
“明白了,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這樣的事情哪還能有第二次呢?一次就已經夠了啊,那現在我能做些什麼?”高瑾一臉賠笑的看着女民警。
女民警斜一眼許微,對着高瑾說道:“跟我來籤個字,把罰款交了就行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合作,一定合作。”高瑾跟着女民警去辦事了。
許微卻是肚子一疼,立馬的將廁門一關,隨着“嘩嘩”一聲響,再一次的拉了。
高瑾在辦完手續重新回到女廁時,犯難了。
這個樣子的許微,渾着臭氣熏天的許微,她怎麼把她帶走?怎麼可能讓她坐上她的車子?如果就這樣讓她坐上自己的車,那她的車還能用嗎?
絕對不行的。
“微微,你沒事吧?”蹲廁裡,許微還沒拉完。蹲廁外,高瑾捂着鼻子,離的有些遠,問着蹲廁裡面的許微。
“姐,我不行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蹲廁裡傳來許微死氣沉沉的聲音,“姐,我現在怎麼辦?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
高瑾擰了擰眉頭,“你先再等會吧,我先出去給你買套衣服。”
“謝謝你啊,姐。”許微無力的應着。
十幾分鍾後,高瑾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套新買的衣服,以及一個臉盆。從洗手池裡接了一盆水遞進蹲廁裡,“先這樣衝一下吧,那舊的裙子直接扔了。一會出去,在附近酒店開個房間,洗個澡再說。”
“姐,謝謝你。”許微除了說這話,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
於是就這麼在派出所的蹲廁裡糊亂的將自己衝了下,直至覺的身上的臭味已經沒有那麼的明顯了,這才換上高瑾給她新買的衣服出了蹲廁。但是,怎麼都覺的自己身上還是有那麼一股的臭味,怎麼都洗不掉。
“姐~~~”許微委屈的只會掉眼淚了。
“行了,別哭了。你行不行,能不能走?”看一眼兩腿發軟的許微,高瑾問着她。
點了點頭,“可以。”
“那走吧,先去酒店開個房間。”
“嗯。”
派出所邊上的一個三星級酒店。
許微足足洗了大半個小時,這才從洗浴室裡出來。可憐的許同志啊,已經拉的兩腿呈外八字了哦。
高瑾又重新扔了一套嶄新的裙子給她,“到底怎麼回事?微微,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這個樣子,很明顯的是被人下了泄藥嘛。
許微很是努力的細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啊!我今天就只吃了一頓早飯,午飯都還沒得來吃。啊——!”突然間,許微一聲驚叫,“又是她?”
隨着這一聲驚叫,她那原本就因爲拉的虛脫而慘白的臉啊,更加的慘白了,眼眸裡甚至透着一抹驚慌錯亂的害怕。
怪不得,她這麼熱情的請她吃巧克力了,肯定是那小惡魔給的巧克力有問題,一定是那小惡魔搞的鬼。
“又是她?誰?”高瑾擰眉看着許微。
許微將江小柔上次的事情,以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高瑾說了一遍。
“死孩子!”高瑾咬牙,氣不打一處來,那雙彎彎的媚眼裡劃過一抹憤怒。
“姐,你說她是不是個小惡魔!這麼小小年紀,笑的跟個天使似的,怎麼能做出這麼令人心慌的事情來!姐,我不要了,我還是不要了!我不知道她下次還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姐,我怕了,我真的怕了!這孩子太讓人害怕了。”許微一臉驚慌的看着高瑾。
若說第一次,許微是心驚,那麼這一次她是徹底的害怕了。
只要一想想江小柔那天使的微笑,卻是那微笑背後藏着比惡魔還要惡魔的壞心。許微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絕對不是一個膽戰心驚能形容過來了。
高瑾輕拍着許微因害怕而以些微顫的後背,輕聲的安慰着:“沒事的,沒事的,微微。你別這麼快就泄氣了,你聽我跟你說啊。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呢,就是千萬不能在丁寧面前露出什麼來。你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以前跟她是怎麼樣的,現在還跟她怎麼樣。別對江川表現的太過熱情了。先把江小柔這孩子對你的惡意給除了,只有這樣,你以後纔會有機會的。你懂嗎?”
許微一臉茫然的看着她,搖頭:“姐,我怕。”
“不怕,不怕!”高瑾輕聲的安慰着她,“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只是你對她爸爸沒有那個念想了,她也就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到時候,你再……”
高瑾在許微的耳邊輕聲的說着她給許微安排的計劃。
許微轉眸,張大了眼睛看着她:“姐,這樣真的行?”
高瑾點頭,“行的,你聽我的沒錯!一定行的。姐怎麼會害你呢?我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喜歡一個人不容易的。這樣的感覺我能明白的。”
“姐,你……”許微有些訝異的看着高瑾。
高瑾抿脣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下午還去上班嗎?不然我送你過去?”轉移了話題。
許微點了點頭:“姐,現在幾點了?”
擡起手腕看一眼手錶,“一點半了。”
“那我得去上班了,再晚了,又得遲到了。那老巫婆指定得給我扔小鞋了。姐,謝謝你。每次一遇到事情,都只能找你。上次的那錢,我都還沒還給你。”許微一臉歉意的看着高瑾。
高瑾彎彎的一笑:“傻不傻的啊!還跟我這麼客氣了。你也說了,我是你姐嘛。就這麼點錢,還跟我算的那麼清楚的。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謝謝,姐。”
……
一頓飯吃的心情十分的愉快,看着那一個一個眉開眼笑的同事,熊孩子樂了。
可不嘛,就這麼點點錢,就把這麼多的人心給收買了,那這錢就花的十分的划算。
熊孩子請吃飯,當然不會只是請吃飯這麼簡單的啊。那可是有條件的,而且還是在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提出來的。當然,條件十分的簡單,對於這些成天一起上班工作的人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熊孩子的要求就三點:一,男的不許打小娘的主意。二,女的不許打江川同志的主意。三,誰要是犯了以上兩點,殺無赦!
當然了,誰敢有那個膽量去挑戰熊孩子的底線啊,那不就二話不說的就應了嘛。一再說了,就丁寧家那男人冰冷樣,那也不是這一班女同事的菜,誰敢去打那個主意啊。除了許同志是個例外吧。
於是乎,交易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成交了。
某小娘瞠目中。
飯後,胡李庭同事不敢再坐**oss的勞斯萊斯了。
其實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江小柔姓江的,他們總裁她姓江的。這孩子這麼一說,那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就到手了。傻子纔會被個孩子忽悠了去呢。這鐵定就是攀親帶故的嘛。
所以啊,其實不用熊孩子提出以上三點要求,他們也不敢去招惹丁寧兩口子了嘛。
誰的腦子都是賊精賊精的嘛,雖然心裡是一清二楚的,但是既然人家不說,那他們又何須把這話挑明瞭呢?不說,那就揣着明白裝糊塗唄,那樣啊,還能與丁寧打打近乎。這要是說明了,那指不定就得三六九等的分的很清楚了呢。
於是乎,誰的心裡都是揣着這麼個想法的。
飯畢,各自開車回公司上班。
“說吧,你是怎麼做到的。”江太太開着車,斜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熊孩子。
熊孩子咧嘴一笑:“小娘,你就別裝了啦。你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啊,全都掛在你的臉上了呢!敢在我江小柔面前對我小娘不敬,我整不死她,我還是江小柔嗎?咱家江川同志是那麼好惦記的嗎?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無冰蒼蠅了,就跟個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爸爸是小娘的嘛,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褻瀆的!敢跟我玩陰的,嗬,看誰陰得過誰!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
“你就不怕她一個提前的,污了咱這好車啊?我告訴你啊,江小柔,真要這樣的話,爺爺會剝了你的皮的。”江太太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熊孩子。
“小娘,小娘,你最好了,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一定不會把這事告訴爺爺的,也不會告訴江先生的。小娘,你看,我這不也是在替你出氣嗎?你就看在我這麼有孝心又有愛心的份上,就事就是咱倆之間的秘密了唄。小娘~~~~”熊孩子很果斷的將狗腿與討好以及賣萌進行到底。
某小娘斜她一眼,將車子駛入一4s店的停車場。
“小娘,你幹嘛?你這是打算要把我給賣了?”熊孩子故作一臉害怕的看着某小娘。
“嗤!”小娘輕笑出聲,“你不把我賣了就不錯了,我能把你給賣了?”
熊孩子咧嘴一笑:“你放心吧,小娘,我是不會把你賣了的。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的。要是把你經賣了,江川同志還不得把人大卸八塊啊!”
“我這都已經被你賣了多少回了啊?你自己勾勾手指頭數數吧。”江太太冷哼。
“那不一樣,這多少回,我都是把你賣給江川同志的。而且這也不是我個人的意思,這是組織一致通過的。”
“別貧了,下車。趕緊把這椅墊給換了。”
“哦,耶,小娘,你是最好的小娘。你就是我親孃。小娘,我真是太愛你了。你放心,以後要是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手刃了他們!哼哼!”熊孩子屁顛屁顛的跟着小娘身後,將她的狗腿與討好功再一次進行到了最高境界。
4s店的員工很快的便所有的椅墊給換了,而且換上的還是最好的。而且按着江太太的吩咐,裡裡外外全部清洗了一遍。
……
醫院
寧言希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但是爲了安全起見,季敏淑還是決定讓她繼續在醫院裡呆幾天,不管怎麼樣,她絕不容許寧言希的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有什麼差池。
這可是寧言希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個孩子再保不住的話,那她可能就會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了。
一個女人,一旦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那她就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此刻,寧言希正躺在牀上安胎。
這一個禮拜來,季敏淑和成雪幾乎是每天一起的照顧着寧言希。而且明俊軒也幾乎是每天都來陪着她。明俊軒已經重新上班了,但是下班之後就一定第一時間的來醫院陪她。白天,基本都是季敏淑與成雪陪着,晚上則是明俊軒陪着。
季敏淑有些事情想和寧言希說,但是卻又礙於成雪的在場,只能把要說的話全都咽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對於明俊軒突然轉變的態度,寧言希剛開始是微有些疑惑的,但是幾天下來,隨着明俊軒對她的關心,寧言希也就慢慢的沉浸其中了。
寧言希剛午休醒來,季敏淑弄了點水果給她。
“言希姐。”門口處傳來沐詠恩略顯輕的聲音,然後便是見着她噙着一抹到位的淺笑,邁步朝着寧言希走來,“寧夫人好。”見着季敏淑,沐詠恩恭敬中帶着淺笑的與她打着招呼。
“詠恩來了。”寧言希指了指牀對面的沙發,“坐。”
“謝謝。”沐詠恩淺笑着答謝,不過卻是沒有在沙發上坐下,而是邁步走至了季敏淑身邊,繼續用着關心的眼神看着寧言希,“言希姐,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呢。心情也挺好的,姐夫剛剛離開吧?我好像在停車場看到他的車剛離開呢。言希姐,你可真幸福,都快讓我羨慕死了呢。”
季敏淑不着聲色的打量着沐詠恩,二十四五的樣子,她的臉長的並不像丁淨初,可是爲什麼她的身上會有丁淨初的那份氣息?不管是衣着,還是臉上的那一抹笑容,都與丁淨初像足了八分。
“對了,言希姐,我這呢有幾份文件是需要你簽名的。”沐詠恩很快的便是轉移了話題,從文件夾裡拿出幾份文件,遞一寧言希面前,“嗯,雖然寧經理說了,如果需要簽字的話,直接找他就行了。不過,就當是我想借這個機會多來看看你了。言希姐,寧夫人,你們不會怪我吧?”笑意盈盈的,彎着一雙美麗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寧言希與季敏淑。
就這個一彎眸的動作也與丁淨初那麼像?!
季敏淑看着沐詠恩那彎眸淺笑的動作,微微的有些失神了。這個動作,就連丁寧臉上,她也不曾看到過,爲什麼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會與丁淨初那麼像?
若說丁寧長的像丁淨初的是那張你,那麼眼前這個沐詠恩就是身上透出來的那一份氣質了。
怎麼會這樣?
“寧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見着季敏淑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沐詠恩伸手撫了下自己的臉頰,一臉茫然的看着季敏淑。
隨着沐詠恩的聲音,寧言希這才發現確實季敏淑正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沐詠恩。
聞聲,季敏淑回神,朝着沐詠恩有些尷尬的一笑:“沒什麼,你……叫什麼?不好意思,沒記住你的名字。”
沐詠恩抿脣一笑:“寧夫人,我叫沐詠恩。言希姐的秘書。”
“沐詠恩?”季敏淑重複着這三個字,看着沐詠恩的表情微有些複雜,眼神也有些閃爍。
“怎麼了?寧夫人,是不是我的名字有什麼不妥的?”沐詠恩小心黃又謹慎的看着季敏淑。
季敏淑淡然一笑:“沒有,當然沒有!其實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沐詠恩掩脣一笑:“其實不瞞寧夫人,我的名字吧,表示着我媽對我爸的愛。詠喻沐恩。”
詠喻沐恩?!
聽到這四個字,季敏淑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卻是淺淺的笑了出來:“看來,你媽很愛你爸。”
沐詠恩點頭:“是啊。我媽很愛我爸,我爸也很愛我媽。”
“你爸是……”
“明夫人。”季敏淑正問誰是沐詠恩的父親,便是見着成雪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沐詠恩趕緊笑盈盈的朝着成雪很是尊敬的打着招呼。
“嗯。”成雪朝着她點了點頭,走至寧言希的牀前,“言希,今天精神看起來不錯嘛。”
寧言希正低頭看着沐詠恩遞交給她的文件,以及簽字。聞言擡眸朝着成雪彎脣一笑:“還行,媽,我這也沒什麼事情,你如果忙的話,也不用每天都過來的。我都覺的怪過意不去的。”
成雪看一眼笑的一臉得宜的沐詠恩,這眼神有看起來有些怪異,然後朝着寧言希笑了笑:“有什麼過意不去?你肚子裡還懷着俊軒的孩子,我們明家的孫子呢!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爸就是最近有些忙,抽不出空來看你,不然也該是來看看你的。言希啊,以後這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少接觸吧,你這身子都還沒恢復好的。”邊說邊朝着沐詠恩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
沐詠恩自然是明白她這這眼的意思的,趕緊朝着成雪很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明夫人,是我的不是。我以後一定不再把工作上的事情帶過來了。言希姐,不好意思啊。那個,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的休息啊,我下次就下班的時間再來看你。文件,我到時候直接找寧經理或者寧總簽字就行了。”邊說邊拿過寧言希已經簽好字的文件,放進文件袋裡。
“那也行,我還沒回公司上班前,文件都交給我哥簽字就行了。”寧言希將手裡的笑也遞迴給了沐詠恩。
“好的,言希姐。那,寧夫人,明夫人,我就先回公司了。”沐詠恩看一眼季敏淑與成雪,淺笑着轉身出了病房。
“言希,你先休息着,我去護士臺問問,一會什麼時候來給你打吊瓶。”看着沐詠恩轉身離開的身影,季敏淑朝着病牀上的寧言希說道,然後又看一眼成雪,“明夫人,你先與寧言聊會,我一會就回來。”
“沒事,不然你先回去吧。下午就我照顧着言希。”成雪很是客套的與季敏淑說道。
季敏淑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言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好。”
沐詠恩一手挽着包,一手拿着文件夾,站在電梯門口等着電梯。身後傳來“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與地面接觸的聲音。沐詠恩擰脣淺笑,繼續若無其事的等着電梯。
“寧夫人,你要下樓嗎?”沐詠恩笑盈盈的望着季敏淑一臉恭敬地問道。
季敏淑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沐詠恩的身上,細細的打量着她。
“寧夫人,怎麼了?可是我有什麼不妥?”沐詠恩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季季敏淑。
“你……現在回公司?”看一眼沐詠恩,季敏淑儘量的讓自己保持着平靜的心態。
沐詠恩點頭:“是的,寧夫人。我還要回去把這些文件交給寧總。”
季敏淑的心下意識的揪了一下,總覺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劃過她的心頭:“寧總他……最近很忙?”
沐詠恩抿脣一笑:“不好意思,寧夫人。這個我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言希姐的秘書,只是會偶爾與寧總有接觸,不過倒是與寧經理接觸的比較多一點。寧經理這段時間確實是挺忙的。”
季敏淑優雅一笑:“行了,言然這段時間不能回公司上班,你多辛苦點吧。”
“寧夫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電梯來了,寧夫人您先進。”朝着季敏淑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敏淑也沒有推卻,邁着優雅的步子進電梯。沐詠恩跟着進電梯。
手機響起。
朝着季敏淑略顯歉意的點頭一笑,從包裡掏出手機,略有些刻意的將手機貼在了離季敏淑遠一點的那隻耳朵上,“喂……,對,在醫院呢。……是的。……嗯,我知道了。……晚上見吧。”
很簡單的幾句話後便是掛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包裡,卻是在對視上季敏淑時,眼眸微微的有些閃爍。
季敏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沐詠恩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的便是豎起了耳朵聽着她的電話。隱約的能聽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至於對方說了什麼話,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清楚。但是見着沐詠恩臉上有些閃爍的表情,季敏淑下意識的便是覺的打這個電話過的的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
電梯在一樓停下,打開。
“寧夫人,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嗎?”沐詠恩走出電梯,一臉關心的問着她。
“沒事,可能是這段時間累的。”季敏淑揮了揮手,“行了,你忙去吧,別耽誤了工作。”
“那……寧夫人,我先回公司了,你真的沒事吧?”沐詠恩一臉有些不太放心裡看着季敏淑。
“去吧,我沒事。現在回家去。”
“那我走了,寧夫人,再見。”沐詠恩笑着看一眼季敏淑,邁出兩步之後又折回了身子,朝着身後的季敏淑很是好意的說道,“寧夫人,一會回公司,我見着寧總的話,我會跟他說一下,你身體不太舒服。我看寧總這段時間很少關心寧夫人了。那寧夫人,我先回公司了。”
說完,不等季敏淑說什麼話,便是邁着悠然的步子朝着醫院大門走去。
季敏淑整個人怔住了,更準確一點應該是被沐詠恩的話給驚到了。
她剛纔說,寧振鋒這段時間很少關心她。
她是怎麼知道的?她只是言希的秘書,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還有,她說這些事情又是出於什麼原因?爲什麼她會這麼像丁淨初?
一重又一重的問題在季敏淑的腦子裡旋轉着,就好似怎麼都理不出個頭緒來。
“嘀——嘀——!”放在包裡的手機響起。
季敏淑回神,從包裡拿出手機。有一條新的短信。
打開短信。
季敏淑整個人僵住了,拿着手機的手微微的發抖着,指關節泛白了。
不是短信,而是一張照片。照片一男一女,男的是寧振鋒,女的沒有看到正面,只是一個側影而已,但是不管是身形還是側影,都像足了丁淨初。
照片下面附着一句話:寧夫人,相信我,這照片絕對不是ps的。是不是覺的很不可思議?很難以接受?相信我,更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面,好戲纔剛開始而已。
好戲纔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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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季敏淑立馬的調出對方的號碼,回撥過去。
很快的那邊接了起來:“寧夫人,你是找我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絕對不屬於丁淨初的聲音。
“你是誰?”季敏淑微顫着聲音問着對方。
“呵……!”對方一聲冷笑,“寧夫人,你的問題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你應該會問,你想幹什麼!”
“你到底是誰?!”季敏淑加重了些許音量。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別急,不過如果換成我是你的話,我會先去逮住寧總裁,問問他照片裡的女人是誰!好了,祝你好運。”說完,不給季敏淑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照片裡的女人是誰?
照片裡的女人是誰!
這句話一直在季敏淑的腦子裡迴響着。然後視線再一次落在了手機屏幕的那張照片。
照片裡,寧振鋒的臉上竟然有笑意,那是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開懷中惠安着滿足的笑容。這一抹笑容,曾經,在他與丁淨初一起的時候,她見過。可是卻是在與她一起後,便是再也沒有見過了。
他們在一起時,他雖然也會笑,笑的也很開心。但是,卻從來沒有滿足過。事隔近三十的,她再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這樣的笑容。
丁淨初,難道照片裡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丁淨初嗎?可是,卻又不太像。可是,她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像了。但,如果不是丁淨初,爲什麼寧振鋒的臉上會出現那抹笑容呢?
寧振鋒,寧振鋒,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三十年了,你還是忘不掉丁淨初?
丁淨初,到底你是不是回來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有本事,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三十年前,我能把從寧振鋒的身邊擠走,三十年後,你休想把他再從我身邊搶走!就算你和他生了一個女兒,那又如何?我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的朗朗是寧家的長子嫡孫,我是不會讓你和你一樣下賤的女兒奪走屬於我們的一切的!
季敏淑恨恨的看着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眼眸裡迸射着濃濃的恨意。緊緊的握着手機,咬牙恨不得將丁淨初與丁寧撕成碎片。
恨不得摔了手裡的手機,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深吸一口氣,繼續保持着她那略帶着有些猙獰的表情故作一臉端莊的離開。
……
許同志是慘的,而且還是屬於十分的慘。
回到辦公室吧,那是連頭都不敢擡了。完全就是一臉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再然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已經做好的存在電腦裡的打算下午交給miss恨嫁的企劃案,竟然不翼而飛了,成了一隻扭成屁股的小粉豬。而且小粉豬一邊扭屁股,一邊從嘴裡冒着泡泡,泡裡散開,飛出幾個大字:親愛的,我可愛吧?
於是乎,許同聲再一次被miss恨嫁給狠狠的訓了。這一次,miss恨嫁真是的公私一併的恨上了。再於是,可想而知了,許同志的下場會是多麼的悽慘了。差那麼一點,miss恨嫁就讓她提箱走人了。
四點,江太太接到了大俠的電話,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去療養院看看海棠。
江太太自然一口答應了,然後便是讓大俠直接到公司樓下來接她。省得她也開車去嘛,再說了她的車不是還被她拋棄在世貿君亭呢。
於是,給軍區大院打了個電話,告訴江和平和水清秀,要和司馬追風一起去療養院看棠姨,晚點回去。當然,也真給江納海打了個電話,說了下這個事情。
熊孩子江小柔同學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五點半,大俠的車很準時的停在了公司樓下。
丁寧剛上車,在副駕駛座坐下,江先生的電話打來了。大概意思,那就是今天晚上估計他就不回了,讓她也別這麼累的回大院去了,要麼去市區兩人的小家,要麼就直接回她自己之前的家。
丁寧便是將正與司馬追風一起去療養院看海棠的事跟他那麼一說,誰知道那邊江川也正好與老白在一塊。然後自然便是理所應當的會心一笑,那邊江川與老白又是囑咐了幾句話後,司馬追風的車子朝着療養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