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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青的手鬆開那一刻,寧朗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轉眸一臉不解的看着白青青,沉聲問:“怎麼了?”
白青青右手一伸,有些不自在的拂了下自己耳際的那一縷碎髮,朝着寧朗嫣然一笑:“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說完,也不等寧朗說什麼,一個轉身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寧朗看着白青青的背影,略顯的有困惑與迷茫。
影樓的玻璃大門打開,江川邁進大門朝着裡面走來,左手拿着車鑰匙,右手拎着一隻塑料袋,袋子裡裝着一杯飲料。
“江先生,這是來接寧寧。”寧朗在看到江川時,溫潤的臉上揚起一抹友好的淺笑,在江川離他兩米之距時,友好的打着招呼。
江川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然後越過寧朗,繼續邁步向裡面走去。
“江先生,”身後,寧朗喚住他。
江川止步,轉聲淡淡然的平視着他:“有事?”
寧朗微有些沉重的蹙了下眉頭,然後又有些沉重的深吸一口氣,朝着江川邁近兩步,一臉正色的問道:“寧寧……有和你說起過嗎?”
“嗯?”江川擰眉,深邃而又不帶半點情感的雙眸直視着寧朗,“寧先生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寧寧和我還有我爸之間的關係。”寧朗沒有直說,只是試探性的說着有些含糊的話。如果寧寧和他說了,那麼他就一定聽得懂。如果寧寧沒說……,寧朗考慮着是不是要跟他說,應該怎麼樣跟他說起。
江川抿脣彎起一抹不以爲意的淡笑:“說過,很感謝你們這些年來對她的照顧。有機會,請你和寧總喝茶,謝謝你們這麼多年來,對寧寧的照顧和關心。”
“江先生客氣了,應該的。寧寧是我妹妹。”對於江川的話,寧朗已經聽明白了。那就是,他一定知道寧寧的身份,只是覺的沒這個必要提起而已。甚至於,在他的眼裡和心裡,寧寧是誰的女兒,那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而這,這話也說的很明白了,現在,他纔是寧寧的親人和家人,他們之於寧寧來說已經是外人了。
罷了,罷了。
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寧寧開心,過着幸福的日子,有人疼她就行了。至於其他不開心的事情,又何必去強迫她呢?
一時之間,她確實很克接受的。
他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她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就行。如今,這一切,眼前的這個男人都已經給了她了。她現在過着很滿足的生活,如此,他又還有什麼必要去打亂她的幸福生活呢?
如此想着,寧朗很是釋然的彎脣一笑,“那就不打擾你去接寧寧了,寧寧是個好女人,希望你能好好的疼惜她。”
江川一臉沉色的看着他,“當然,她是我太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加重了“唯一”二字,說完一個轉身,朝着影樓裡面走去。
看着江川的背影,寧朗臉上揚起一抹釋懷又而祝福的淺笑。
不遠處,轉角拐彎處,白青青站於拐角處,自江川進來後,視線就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那看着江川的眼神很複雜又糾結,說不出一個具體的上來。
隨着江川的邁步離開,她的視線一直追隨着他,直至江川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這才十分無奈的收回。
閉眸,深吸一口氣,再度睜開,臉上那複雜而又糾結的表情斂去,換上一臉的平靜與溫柔,邁步朝着寧朗走來。
寧朗依然還站在原地等着白青青,只是嘴裡多了一支菸,正抽着。
“怎麼了,剛好像看到你跟誰在聊天,遇到熟人了?”白青青明知故問的看着他問道,然後繼續十分親蜜的挽上他的手臂,臉上掛着一抹婉約的淺笑,煞是好看。
白青青人其實長的挺漂亮的,也是屬於那種很有氣質的女人。當然,這與她從小長大的家庭是分不開的。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高幹家庭裡的千金小姐,而且這身份絕對不低。再者,自她懂事起,就一直心儀着江川,爲了有一天能成爲他的女人,能夠配得上他,白青青儘量的將自己往淑女方向發展。
當然,往淑女方向發展的同時,也絕對沒有落下各種練習,爲的就是迎合江川,與他之間可以有共同的話題。且,又是文工團的。
文工團的嘛,那能演會繹就是她的拿手好戲嘛。又經過了蘇雯荔的這件事情,白青青是更加的上了一個層次了。
以前,她會將情緒展露在臉上,但是現在,那絕對的臉上除了得體又體宜的微笑之外,不會再把半點的情緒表露在臉上。所有的心情全都藏在了心裡。
至少就算藏不是很好,那也絕不能如以前那般的毫無遺漏的表現在臉上。
寧朗抽一口煙,微側頭,深邃的雙眸直視着白青青,似乎在探究着她的什麼。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見此,白青青依然揚着淺笑,有些不解的問着他。
吐出一圈白色的煙霧,脣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深笑,“遇到了寧寧的先生。”
白青青臉上微微的揚起一抹詫異之色,“大川?他來接寧寧啊?那我真是錯過了。我和大川從小在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的,我從小跟他一起,由靜姨練着我們。不過,最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他忙,我也挺忙了。早知道我剛就不去洗手間了。”似玩笑又似認真的看着寧朗說道,然後挽着他的手臂朝着玻璃門走去。
出門口,寧朗掐滅了手裡的香菸,將香蒂扔進垃圾桶裡,側頭,一臉沉色的看着白青青。好半晌的,說出四個字:“你喜歡他?”
“嗯?”白青青眉頭一擰,有些不解的看着寧朗,然後抿脣一笑,略顯有些撒嬌般的嗔道,“說什麼呢!我們雖然青梅竹馬,不過那就是兄妹一樣的感。就好似你跟寧寧一樣的,兄妹感情。哪有你說的那種喜歡啊。我現在喜歡的不是你啊,都跟你一起來試婚紗,拍婚紗照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逗我啊?”
其實心裡,別說有多麼的翻亂了,特別是在看到寧朗那直視着她的眼神裡,她的心是有些虛的。但是,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一點來。
寧朗拍了拍那挽着他手臂的白青青的手背,輕聲的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送你了。”
白青青很是善解人意的抿脣一笑,“行了,知道了。你忙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了。你也是,忙歸忙,也別太過了。你胃最近不是很好,自己多注意點。還有,少喝咖啡,記得吃藥。”很是體貼的交待着寧朗,就好似她有多麼的體貼入微,多麼的對寧朗上心。
其實說實在的,這會的白青青,心裡別提多複雜的。就算寧朗不這麼說,她也正在心裡着磨着找一個怎麼樣的藉口離開。她現在,真心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陪着他。心,好似被什麼給壓得透不過氣來似的。她想要找個地方,把這一抹壓在底下的氣給透出來。
寧朗點了點頭,看着白青青的眼神同樣的複雜中帶着深不可測,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自己也小心點。我先走了。”
白青青脣角彎着淺笑,點頭:“嗯,你去吧。我打車回去,電話聯繫。”說完,伸手招了招,一輛出租車朝着她這邊開過來,在她現前停下。
白青青拉開副加強座的門上車,關門之際朝着寧朗微笑着揮了揮手。出租車揚長而去。
寧朗坐在車上,看着白青青乘坐的出租車離開,拿過一支菸,點烯,抽起,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攝影棚
江川推門而入的時候,那兩隻妖拍的正起勁,高嗨中。
江太太坐在沙發椅上,靠着椅背,喝着溫開水,杏眸微彎,看着那兩隻妖擺着各種姿勢。
丫丫個呸的,二貨真不愧是二貨,什麼樣高難度的姿勢都擺得出來呢。且吧,就算那什麼,明明那姿勢是那麼的不雅的吧,但素經着風、騷二貨楊小妞那麼的扭擺吧,絕對的沒有半點不雅的,而且更顯的典雅迷人了。
看的攝影師的化妝師以及其他的燈光師什麼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後直拍手叫好。
靠!
這二貨就有這樣的資本和條件。真不愧是皇親國戚的後代,艾女士的親女兒,妖叔叔的女人。
小十三點則是站在離兩隻妖三米開外,左手叉腰,右手對着兩人指指點點的一翻,指揮着兩個人擺着各種姿勢。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小十三點二妞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喲,美人家的男人來了。怎麼樣,不然趁着今天這麼有空,又機會難得,一起拍套唄。不過,我建議你們嘞,直接跳過婚紗照,拍孕婦照吧。”二妞一邊繼續擺着造型,一邊朝着推門而入的江先生調趣道。
莫問爲神馬是二妞先看到的江先生,而不是江太太嘞?
因爲江太太是背對着門坐着的嘛,二妞是面對着門站着的,所以很正常的。
“江先生,不防考慮下吧。我家小帆船的提議還是挺不錯的。”妖叔叔十分配合着小帆船的提議者,挑着桃花眼,對着江先生說道。
然後工作人員很熱情的迎了上去:“先生,如果拍孕照的話……”
“謝謝,不需要!”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江川給打斷了,而且還是面無表情的不留任何商量餘地的打斷的。
呃……
工作人員的熱情瞬間的被燒滅,而且還“滋滋滋”的冒起了煙。
江太太懶懶的從沙發上轉身,朝着他嫣然一笑:“你來了。”
“嘿,爸爸,你好!”熊孩子九十度轉身,朝着江川咧嘴一笑,揮了揮手,然後繼續轉身,面對妖叔叔和妖精。
江川一個邁步走至丁寧身邊,彎腰將手裡的飲料往她面前一遞,醇厚而又低沉的聲音響起:“寶貝兒,該回家了。”
江太太接過他遞上來的飲料,笑的一臉滿足又開心的看着他:“江先生,你真是越來越懂我了,怎麼就知道我這會很想喝牛奶嘞?”
沒錯了,大川同志給寶貝老婆帶進來的就是溫牛奶了。
伸手十分有愛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大川同志很是得瑟的說道:“嗯,寶貝老婆的喜好必須時刻撐握。這纔是一個好男人,好老公。”
江太太咧着嘴,笑的一臉花容月貌,吸一口溫牛奶,“嗯,老公說的沒錯。疼老婆嘞是在行動上表現出來的,不是在語言上表現出來的。拍個照嘛,那根本就不是疼老婆的表現。”說完,還意有所指的朝着那兩隻正拍着的妖瞥去一眼。
呃……
兩隻妖同時臉色一僵!
靠!
你個丁美人,丫丫個呸的,用得着這麼損啊!
江太太很是滿足的從沙發椅上站起,左手拿着牛奶,右手撫着自己鼓鼓的肚子,朝着那兩隻漫不經心的斜了一眼:“二妞,你嘞繼續和你家妖叔叔拍着啊。我嘞,就跟我們家江先生回了。江小柔同學,你是繼續呆這裡陪着你家妖叔叔呢?還是跟我和江先生回去嘞?想好哦,千萬不要毫不猶豫的不經大腦就回了哦。”一臉小威脅的看着熊孩子說道。
熊孩子糾結了喂。
瞪着雙眸,咬着手指頭……
十秒鐘後……
“妖叔叔,雖然我很想跟着你。但素,在軍閥和武力雙重威脅之下,我很無可奈何的只能選擇拋棄你。好吧,你們繼續。我嘞,也該跟江先生江太太回家了。至於你們的經驗嘞,也學的差不多了。下次我們也就有經驗了。”小十三點一臉無可奈何的看着妖叔叔,說的那叫個心不甘啊情不願。
有什麼辦法吧,誰讓她得罪了家裡最大的女人呢?
而且這個女人,現在還是人人都護在心尖上的疙瘩金蛋呢?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熊孩子能惹得起得,萬一……
一個心血來潮的,讓她去做個兩百個仰臥起坐,那她豈不是很冤?而且這會還是有江先生在場的,那腰可是挺的硬硬的喲,不是她能夠扳得動滴。
於是乎,向來十分會審時度勢又眼力見十足的熊孩子,很果斷的選擇棄妖叔叔而選小娘。
於是乎,某小娘脣角揚起一抹十分得瑟的淺笑,朝着熊孩子丟去一掉“算你識相”的眼神後,再朝着那兩隻妖丟一抹眼神,一個轉身,雄糾糾氣昂昂的離開。
熊孩子屁顛屁顛的垂手晃腦的跟在後面。
二妞笑的趴倒在妖叔叔懷裡。
然後,這麼毀形像的一慕直接被攝影師給錄了下來。
時間其實還早,也就三點過一會。
江太太是一個十分有愛心的小娘,當然不會只顧着自己喝牛奶而把女兒給忘記掉的嘛。
於是,在那一杯溫牛奶被她喝了大半杯後,在她的肚子終於撐不下去的時候,微微的一低頭,十分有愛的將那一小半杯的牛奶往熊孩子面前一遞:“諾,江小柔同學,爲了獎勵你這麼聽小娘的話。小娘和大小剛決定獎你喝半杯牛奶。”
江小柔同學擡眸斜她一個白眼,明明就是你喝不下了才丟給我的好吧。
哼哼,討厭!
但素,熊孩子向來都是一個十分有愛心的好女兒嘛,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就算這就是事實。但是,那也絕不可能在嘴裡說出來的嘛。
朝着某小娘咧嘴一笑,笑的一臉的小天使般的燦爛又童真,笑的一臉的愛心與孝心大氾濫,然後伸手接過某小娘遞給她的牛奶,往親爸面前一遞。再一次愛心與孝心齊並用,“爸爸,爲了獎勵你這麼疼老婆,我覺的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吧。放心吧,你女兒是不會吃醋的,也不會生氣的。爸爸疼老婆是應該的,女兒疼小娘也是應該的,女兒疼爸爸更是應該的。所以,這小半杯牛奶還是你喝了吧。反正,這也不是你們倆第一次同飲一杯奶了。小娘嘞,在還不是江太太的時候,在你們第一次面見的時候,就已經跟你喝過同一杯奶了。不過,很抱歉,那次嘞不是牛奶,而是奶昔。”
熊孩子很好心又有愛心的選擇出賣小娘討好親爸。
大川同志一手摟着寶貝老婆,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笑的一臉的春風得意又桃花燦爛:“寶貝兒,我怎麼不知道?”
江太太下巴一揚,“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嘛,江小柔的話向來十句只能信一句的。”
江小柔:“……!”
坐在車上,丁寧犯起了困。
自懷孕後,丁寧那就成了一隻困蟲了。每天中午都是要睡上個至少兩個小時的。今天,這麼的折騰自然也沒有午睡了。然後,一坐上車,就開始打盹了。
“大川,好睏。”打了個哈欠,對着開車的江川說道,“我靠着椅子眯會,到了你叫我。”
“不然,我們回市區的家?”江川側頭問着她。
丁寧搖了搖頭,“嗯,不用了,還是回大院吧。懶的自己動手,還是回去陪爺爺奶奶了。”
伸手撫了撫她紮在腦後的馬尾:“行,回大院。你睡會,我開慢點。”
“哦,”輕應一聲後,便靠着我椅背睡了過去。
孕婦,真是非一般的嗜睡啊。
然後坐在後車座的熊孩子,因爲要照顧到睡覺中的孕婦嘛,那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能蹦達了。而江川爲了能讓自己寶貝老婆睡的好一點,自然也就沒跟江小柔說話了。
於是,相當無聊中的江小柔同學,十分鐘不到也是打起了盹,然後迷迷糊糊的會周公去了。
江川無奈的搖了搖頭,脣角的揚起一抹淺笑,右手握起丁寧的左手,將車速開的很慢。
丁寧睜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柔軟的大牀上的,蓋着被子。窗簾是拉上的,房間裡一片暗淡。
懶懶的伸了個懶打腰,微微的翻身,打開壁燈。
“寶貝兒,醒了?”壁燈剛一打開,房間門打開,江川推門而入,朝着她走來。在牀上坐下,丁寧一個順勢的便是連人帶被的往他懷裡一窩,雙手環上他的腰:“嗯,我睡了多久了?現在幾點了?”邊說又邊渾渾噩噩的打了個哈欠。
低頭在她的脣上親了親,雙眸柔柔的望着她,“七點過了。”
“啊!”丁寧一聲輕呼,“我睡了四個小時?”然後將自己的臉頰往他的懷裡蹭了蹭,悶哼哼的聲音響起,“啊,江大川,我發覺我越來越像一種動物了,越來越像了。”
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但是處於無臉見人中的江太太,卻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此刻此舉的不是之處。依舊雙手抱着男人的腰,無地自容的就想將自己給悶在他的懷裡。
“寶貝兒,不能再低了。再低,老公該發火了!”男人沉悶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啊?
什麼意思?
她撒個嬌,他還要發火了?
不知道是懷孕導致智力下降了呢,還是真的還沒從睡意中清醒過來呢。反正這一刻,江太太就是處於半遊離狀態的,完全沒聽明白男人那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就這麼擡着頭,瞪着一雙惺忪的眼睛,撲朔迷離般的望着他。
十秒鐘後,“江大川,你自己說過的,在你面前隨時都可以撒嬌的。你至於麼,我不就是撒一下嬌而已麼,至於你要發火麼?這就是你說的疼老婆啊?”
大川同志無語就對中。就那麼目瞪口呆的看着這迷糊的不能再迷糊的小女人。
老婆昂,你到底是還沒睡醒呢還是那賊精的細胞全都過給咱大小剛了呢?
然後……
十秒鐘後,處於迷離與神遊狀態的江太太終於反應過來了。
“江大川,討不討厭,討不討厭!”反應過來的江太太,對着江先生又是一翻嬌嗔。
當然,對此,江先生表示十分的滿意。
“唔,沒臉見人了。竟然睡了四個小時,我怎麼就越來越像豬了呢?除了吃,那就是睡。”江太太埋頭在江先生的大腿上,尋了個比較舒適的位置,仰躺着,一臉小糾結的嘀咕着。
“寶貝兒,”江川低頭俯視着她,大掌隔着被子撫着她的肚子,笑的一臉悶騷又風情,“豬哪有你這般有孕味?放心吧,就算你真成豬了,你還是我的寶貝老婆,老公不嫌棄你。依然養着你。”
“咻”下,丁寧從他的腿上離開,坐起,杏眸圓瞪,一手叉腰,一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右邊的胸膛,“敢嫌棄我,我就不讓你靠!哼哼!你自己說的,我現在是你的大靠山,你還指着我在家裡立足呢!”
長臂一伸又一撈,將她再一次抱進懷裡,薄脣在她的脣上印兩口:“不敢!好了,寶貝兒,該起牀了,下樓吃晚飯了。肚子不餓嗎?”
不說還沒什麼感,一說,立馬的就感餓的不行了。
點頭,重重的點頭:“餓,很餓了。”
將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掀,直接將她從被窩裡撈出抱起:“寶貝兒,起牀羅,老公抱你去洗漱,然後下樓吃飯,喂的飽飽的。”
雙手往他脖子一上摟,笑的一臉迷人又嬌俏,很是主動的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老公,你真好!超喜歡你!”
“嗯,”男人點頭,同樣在她的脣上回親了一下,“老婆更好。”
“然後呢?”江太太一臉小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還有一句話。
但是……
直至男人抱着她進了洗浴室,也沒有說出她期待中的下半句。
沒有了?
接着習慣性,那不應該還有一句的嗎?
怎麼就沒有了呢?
期待過後,一臉小糾結的看着他。
“嗯?”男人將她放坐於流理臺上,拿着毛巾替她擦拭着迷糊中的臉頰,揣着明白裝糊塗的看着她,“然後什麼?”
深邃的雙眸微微的彎起,眯成一條細縫,帶着若有似無的調笑般的看着她。
丁寧重重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丟了他三個字:“沒有了!”
哼!
不說,拉倒。
臉擦洗好,江川清洗着毛巾,雙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後拿自己那溼溼的手輕輕的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寶貝兒,你說你傻不傻?嗯?”
就着那還在流水的水籠頭,左手一伸,沾溼了自己的左手,舉起,溼答答的手掌往他的臉頰上一撫,笑的一臉調皮中帶着無辜:“是啊,是啊!我傻到家了,請問江先生,這麼傻的女人,你還要咩?”
大掌往她的左手上一復:“雖然傻了點,不過倒也是傻的挺可愛的。嗯,將就着要了吧。”
“江大川,將就是吧?啊!將就!”女人,右手往自己那粗腰上一叉,左手不輕不重的捏着他的臉頰,再一次呈“孫二孃”般的樣子,怒目圓瞪的盯着眼前笑的一臉悶騷的男人。
“不是,寶貝兒,特稀罕,絕對不是將就,老子稀罕還來不及呢!”江大川立馬改口,一臉孫子樣的討好着自己的寶貝老婆。
“這還差不多!”江太太十分得瑟的一揚下巴,拿過毛巾擦乾他右側臉頰上的水份,再擦乾自己的左手。然後雙臂一伸又一攤,“江先生,抱你寶貝老婆出洗浴室唄。”
“好的,老婆大人。”江先生抿脣一笑,雙手一環又一託,抱着老婆大人出洗浴室。
江太太笑的十分滿足又開心,還帶着一絲甜蜜。
其實江先生心裡吏加的滿足又甜蜜。
寶貝老婆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就連跟他調|情玩笑的時候,那依然還是記着他身上的傷口的。
可不嘛,江太太絕對是一個好女人,一個任何時候都關心着自個男人的老婆。
剛纔沾水時,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右手沾水,怕那水份一個不小心就滴到了他的傷口上。雖然已經癒合,但是這近一個月來,傷口直徑十公分的一圈,絕對的沒有碰到過一點的水。
就因爲在江太太的悉心照顧下,傷口才會好的這麼快的。
下樓,那就不可能再是江先生抱着她下去了嘛,在房間裡,兩個人的時候,隨便怎麼樣折騰啊,鬧啊,你欺負我啊,我欺負你啊。那都不是問題的,就算你要騎到男人的脖子上,讓他駁着你,那也不是問題。
但是,在長輩面前,那還是要保留一點空間的嘛。雖然,就算真的當着衆長輩的面,讓江先生駁着她,長輩們也是不會有任何話說的。但是,做人嘛,不可以把客氣當福氣,把福氣當理所應當的,還是得知足的。
所以,這一點,丁寧是絕對的很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做出一些無理取鬧又要求過份的事情的。這也是一家人個個對她疼愛有佳的原因了。
……
沐詠恩小產後,就一直在家養着小月子。
寧朗批了她一個月的帶薪假,讓她好好的養身子,醫院裡所有的費用全都是寧朗出的,而且還買了不少的營養品給她。
一個月了,寧振鋒就沒來看過她一眼。寧朗倒是來看過她幾次,但是自從上次那報紙登了那麼一則捕風捉影的新聞後,沐詠恩突然之間就那麼出名了。
當然,這事,沐詠恩自己是不知道的。還沒出小月子嘛,是不可能看報紙的,但是沐芳看了之後卻是氣的不行。
明明她的女兒是被寧振鋒那個披着人皮的狼給糟蹋的,可是報紙卻給說成是和明俊軒有一腿了。明明她的女兒和明俊軒是兄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那些無良的記者卻是將她的女兒寫的如此的不堪,而將寧言希說成是一個可憐的被小三害的正室。
爲此,沐芳打了明景輝的電話,希望他能給沐詠恩討個說法。
可是,明景輝卻是一句話就將沐芳給打發了。
他現在忙,等過段時間空了再說吧。
忙?
等空了再說?
這種事情能等的嗎?
再忙,能比得上你女兒的事情重要嗎?
但是,明景輝卻是沒再給沐芳說話的餘地,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沐詠恩昨天就出小月子了,今天同禮拜天,明天回公司去上班。
沐芳出去了,家裡只有沐詠恩一人。
沐詠恩坐在沙發上,拿着搖控器換着頻道。
門鈴響起。
起身,去開門。
“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