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淺紫色的深v領吊帶裙,真絲的,很薄很透,幾乎可以看出她裡面的胸衣是黑色的。也很短,短到剛好只遮住了她的臀部。一頭大波浪長髮垂直而下,苦有似無的遮散於胸前,將她那一片我隱約的春光恰到好處的遮去。眼眸帶着一絲春意,更多的則是**。
“江先生,剛纔好像還有什麼事情忘記跟你說了。不介意我進房間跟你說吧?”擡眸朝着他很努力的放着電,說話時,伸手拂了下自己那垂散於胸前的長髮,將她那美好的春光若有人似無的展現在江川面前。
江川的嘴角揚起一抹晦暗不明的森笑,竟是也乎意料轉身進房間,讓寧言希進來。
寧言希彎脣淺笑,跟着他進房間,然後很順手的關上了房門。
江川在沙發上坐下,右腿翹於左腿之上,雙手疊放於膝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寧言希,“還想說什麼?”
他的睡袍只在腰間繫了一條帶子,微微的敞開,微露着他那健碩的胸膛。寧言希看的有些入迷,視線在這一刻無法移開。
丁寧,我說過,只要是你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我都要搶過來。以前明俊軒是,現在江川還是。男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更何況還是像我這樣極具風味的女人。
你長的漂亮又如何?我也並不比你差。你永遠都是那麼的不成不變,是個男人都會厭倦了你的無趣,更何況,你現在的醜樣。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男人面對你的時候,還有興致可言嗎?但是我卻不一樣,沒有一個男人面對我的風味,還能無動於衷的。
話說,寧姐姐,你真當是自信啊?你當每一個男人都叫明俊軒嗎?你怎麼就知道人江太太在牀上的時候也是那麼無趣呢?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我風騷犯銀過頭呢?
邁步朝着江川走去,欲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門鈴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
“我去開吧。”朝着他揚起一抹優雅又溫柔的微笑,轉身朝着房門走去。
開門,在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時,寧言希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挑釁的微笑。
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太太丁寧同志。當然,這也絕對不會是巧合,也不是會什麼從天而降。而是寧言希嘔心瀝血的傑作。
就連剛纔那潑她和江川咖啡的女人,也是她的精心安排。爲什麼要拿她的那杯咖啡潑江川呢?又爲什麼在潑在臉上呢?原因很簡單了,那就是她在自己的那杯咖啡里加了料的嘛。就算江川沒有喝進去,那整杯咖啡潑在他的臉上,多多少少總會進一點到他的嘴巴里的。
再來就是,她自然也是算好了,被人潑了咖啡,衣服髒成那樣了,按常理那自然就是在這酒店裡開個房間,衝個澡,然後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而她當然是趁着這時間,將讓人拍好的她與江川面對面坐在一起的照顧如數的發給了丁寧,然後又告訴了丁寧酒店房號。等的就是這一刻了。
果不其然,丁寧這麼快就趕來了。
都說,女人的感覺是敏感的。特別還是生過孩子,身材走樣的女人,那感覺就更加特別的敏感了。而且還是面對一個曾經不止一次搶過自己的東西的女人,一個從小就特別恨她的女人。在看到那照片時,這要不急衝衝的趕過來“捉姦”,那還真是怪了。
丁寧在看到寧言希時,半點都沒有意外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在意料之內的。特別還是此刻,她身上穿着的這衣服,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凌厲的雙眸直視着寧言希,“言希姐,這麼巧啊。怎麼,穿成這樣,這又是想勾引誰的男人了?不如我猜猜看?該不會是我家江川吧?千萬別讓我猜着,我會很生氣的!”
“寧寧,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江先生別什麼的。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我們……”寧言希急急的解釋着,可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幸災樂禍甚至得逞的表情。
丁寧臉色一沉,抿脣一笑,“喲,聽你這意思,我還真猜對了啊?你還真想勾引我男人啊?讓開!”惡狠狠的一把推開寧言希,大步朝着裡面走去,然後則是看到江川同志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看到她朝他走來,從沙發上站起,朝着她走過去,很自然而然又我甚是溺愛的將她往懷裡一摟,“寶貝兒,你怎麼來了?”
丁寧勾脣一笑,伸手拍了拍他那有些發火的臉頰,從牙縫裡擠道:“來‘捉姦’!喲,江大川,看你現在這樣子,是中招了?哎,我說,江大川,咱不蒸饅頭爭口氣行嗎?你中誰的招不好啊?非要中她的招?你就這麼點能耐啊?丫的,太讓我失望了!”
“寧寧,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
“你他媽給我閉嘴!”許還沒說完,丁寧直接一聲怒吼,喝斷了她的話,一臉凶神惡煞的瞪着她,揚起一抹陰陽失調的怪笑,“寧言希,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有什麼,你搶什麼?”
“寧寧,不是……”
“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嗎?”再一次喝斷,轉身瞪一眼江川,“你也給我站好了,我一會再跟你算帳!”
“好的,老婆大人!”江大川同志朝着自個老婆大人咧嘴一笑,然後竟然是好整以暇的繼續往沙發上一坐。
丁寧則轉身進了浴室,寧言希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她進浴室,然後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對此,寧言希更加的困惑茫然了。
這丁寧到底想怎麼樣?看她的樣子明明很生氣的,明明對江川也是很氣的。可是,爲什麼就進了浴室了?還放水?作什麼?
就在寧言希想不明白丁寧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丁寧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直朝着寧言希過來,然後在寧言希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便是往裡拖。
“丁寧,你做什麼?你放手,放手!江先生,救我!”寧言希大叫着,伸手去拍丁寧那揪着她頭髮的手。本來,她想回手的,但是這不是因爲江川在麼,爲了將自己裝的更可憐弱示一點,但是由着丁寧揪着她的頭髮了,而她則是淒涼淒涼的叫喚着。
丁寧揪着她的頭髮,直朝着浴室拖去。
“救,救,求!救濟你妹啊!救!我的男人會出手救你,寧言希,你他媽的腦子進水燒壞了吧?我不出聲,你當我好欺負了是吧?大爺的,我一次一次的讓着你,敢情你還上癮了。想勾引我的男人啊?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孃的,你當哪個男人都是明俊軒啊?你一脫二笑三投懷送抱,就會上你的勾跟你嘿咻啊!你這麼喜歡勾引男人是吧?行!我成全你!”說話間,已經把寧言希拖到了浴室裡,而那若大的浴缸裡,水已經注了一大半。
直接一個甩手,一丟又一扔,“撲通”一聲,寧言希整個人被扔進了若大的浴缸裡。丁寧直接按着她的頭,毫不留情的往水裡壓去,“寧言希,我忍你很久了。我自己的男人,我會不瞭解?你這一招過時了,你要是把上次你跟明俊軒那樣脫的光光的在牀上跟兩條水蛇似的纏在一起,這樣的照片發過來給我,我還會信一點。你得是有多飢渴啊?有家人室的男人,你也不放過。媽的,這句話是你說的吧?我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你當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嗎?你都已經被人操的爛了,連你那子宮都快保不住了。你當是個人都是你一樣,**過盛的一看到是個雄性就往上撲啊!這麼喜歡的勾男人是吧?喜歡穿的這麼少,讓人看是吧?行,我成全你!讓人看個夠!上次的事情,還不夠讓你出名是吧?沒問題,既然你這麼想出名,那我怎麼着也得助你一臂之力,不要然,豈不是太對不起你這一身騷勁了嗎?給我出來,我現在就成全你!”
說完,拖着一身溼透的寧言希往外走。
寧言希被按在浴缸裡,灌了好多口水,一被拉出水面,便是不停的咳着。
“丁寧,你想怎麼樣啊?我要告你,告你謀殺!”一邊咳着一邊掙扎着,然後對着丁寧大吼着。
“我謀你的妹殺啊!”丁寧狠瞪她一眼,“你現在死了嗎?謀殺?你放心,我可是良好市民,我家裡還有這麼多人民公僕呢,我可不想拖家人的後腿。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腦子長在脖子上只是用來當擺設的,靠的是胸器和風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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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川,把牀單給我!”邊往外走,邊朝着江川命令般的說道。
“諾,寶貝兒,早就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丁寧的話纔剛說完,江大川同志便是很配合的將那牀單遞到了自個寶貝老婆手裡。
“你,給我滾邊去,一會再跟你算帳!”瞪他一眼。
“寶貝兒,不需要幫忙嗎?”一臉討好的問道。
“滾邊去!”
“好的,老婆大人!”本着老婆命令在聽從的原則,江大川同志很聽話的進了浴室。
然後,只到的“嘶”的一聲,寧言希身上那件江薄的幾乎透明的裙子被丁寧撕掉了。然後她就僅着那麼三點式了。
“丁寧,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幹什麼,幹什麼!”寧言希怒吼,揮手朝着丁寧打去。
“幹什麼?我成全你喜歡在人面前坦露自己啊!”丁寧笑的臉陰鬱的看着她說道,拿過牀單往寧言希身上一遮,直接就這麼拖着她往門外走去。
“我不去,我不去,你放手,放手!”
“晚了!你現在把我忍毛了,現在說再不去,已經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邊說邊直接揮手,朝着寧言希脖子劈去。
寧言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寧言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中心廣場,她的邊上圍着一大羣人,此刻正用着異樣的眼神看她,對着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寧家的女兒嘛,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寧家的小姐嘛,沒看出來啊,表面上儀態萬千,舉止優雅的。沒想到竟是這樣丟人現眼啊!”
“估計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寧家破產倒閉,被刺激到了嗎?”
“什麼刺激不刺激的,估計是瘋了吧?”
“對,對對,這樣子,肯定是瘋了。幸好,是早早的跟明市的公了離婚了啊。這要是沒離婚啊,這明市家的臉啊,可就丟大了呢。”
“這光天化日,大庭廣衆的,竟然穿成這個樣子,也不怕丟人啊!”
“丟什麼人,人家就喜歡這樣的。這樣容易讓男人看上啊。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吃慣了大魚大肉,你讓她吃青菜配蘿蔔,誰能吃得慣啊。怕是想找個男人把她包起來吧。看看,看看,這臉蛋確實很漂亮嘛。”
“哎呀,這都什麼世道喲。這女人不要起臉來,可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喲。”
“聽說寧總現在已經中風了,這要是看到了,沒中風都要被她氣的中風了。”
“……”
“……”
寧言希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垂眸往自己身上看去,除了三點式之外,什麼也沒穿。然後,之前的一幕一幕全都在她腦子裡劃過。
丁寧,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滾開,滾開!你們纔是瘋子,我沒有瘋,沒有瘋!你們纔是瘋子!瘋子!”寧言希瘋了一樣朝着將她當猴子一樣觀看着的人羣,大吼着。
對於她這樣的大吼大叫,現加之她現在的身上的衣着,讓人覺的她不是瘋子都難了。
你說,如果這是在海邊,那她穿着這樣倒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這不是不在海邊,這是在市中心嗎?這又還是大中午的,誰會穿着這個樣子出來丟人現眼啊?更何況還是一個名嬡千金呢。
然後,一輛醫生的車子在旁上停下,走來幾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汽車是六加一的,也就是本市的精神病院。
“讓讓,讓讓。”
“哎,醫生,你們來的正好。諾,這裡有個醫院,你們趕緊帶回去吧,省得她在這裡影響市容,萬一發病,不小心傷着人,那可就不好了。你們趕緊把她帶走吧,帶走吧。”
“是啊,是啊,帶走吧,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六加一偷偷的跑出來的。”
“放心,放心,我們現在就把她帶走。”其中一醫生對着人羣說道,然後與另外一個醫生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寧言希上車。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你們放開,放開!我沒病,我不要跟你們去那裡!放開,放開!”寧言希掙扎着,但是沒用,人已經被架上了車子,車門關上,朝着六加一的方向駛去。
寧朗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寧言希的事情,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寧言希被打過鎮定劑後已經睡着了。
醫生自然是認識寧朗的,在寧朗的再三保證寧言希沒有精神病後,才同意讓她離開。
寧言希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牀上了。
“咻”下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環視着自己的房間。在確定確實是在自己的房間時,重重的一拳擊在牀上,咬牙切齒的怒吼:“丁寧,我跟你沒完!”
寧朗推門而入,聽到的便是這麼一句話。瞬間的臉色一沉,陰森着一張臉朝着寧言希走來:“寧言希,我警告你,再敢去找寧寧的麻煩,就你給我滾出寧家!”
“呵,”寧言希一聲冷笑,面帶嘲諷的看着寧朗,“哥,你這心可真是有夠偏的啊!到底誰纔是你的親妹妹?現在被人陷害的進了精神病院的那個人是我,而陷害我的那個人正是你嘴裡喚着的那個丁寧。哥,你講講理行嗎?我差一點就被人當成瘋子了,我難道不應該向她討個說法?我是不是還要磕謝她?哥,你搞清楚了,你和她永遠都不可能的,她和你之間有血緣關係的!”
寧朗凌厲的雙眸直視着她,沉聲道:“寧言希,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着什麼主意嗎?你腸子裡有幾個結,我一清二楚。是不是看到寧寧現在過的很幸福,你又想的搞破壞了?你想搶了江川,你想搶了屬於寧寧的幸福。我說的沒錯吧?”
“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寧言希承認,“那又如何?她搶走了多少屬於我的東西,她現在就得一樣一樣的全都還給我!”
“啪!”寧朗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她的臉上,“寧言希,你真是沒得救了,早知道我剛纔就不該去醫院保你出來,就讓你一輩子都呆在那精神病院裡好了。寧言希,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吃你那一套的。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跟明俊軒一樣,會上你的勾的。你自己好自爲之,以後你要再有什麼事,我和爸媽都不會再管你了。”
“我不希罕你們管!”寧言希一臉不屑的說道。
寧朗冷冷的剮她一眼,轉身離開。
“江川,你一定會後悔的!丁寧,我會讓你爲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寧言希雙眸一片陰森,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道。
……
丁寧解決了寧言希的事情後,重新回公司上班,江川則是回部隊去了。
然後,司馬追風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過來。這會開的可真夠長的。還有,江納海也沒有回來,估計是直接回家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惡整了一通寧言希,一整個下午,江太太的心情都異常的好。然後處理起事情來,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咻咻咻”的快了,竟是一點因困難也沒有遇到。
不過嘞,其實下午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特別難的,都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既然是小事了,那自然是她自己獨自處理解決了。爲此,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上軌能力。嗯,她真是太有天份了,這麼快就可以上軌了。然後就這麼美滋滋的臭美上了一翻後,便是下班,開車回家。
晚上再給大俠打個電話,然後明天早上去醫院看楊小妞同志以及她家的那兩隻小妖。
公司的車庫裡隨時都是停着幾輛備用車的,所以就算江納海沒回來,她也不必擔心回不了家的。
寧言希,好好的受着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真當我是好拿捏的軟柿子啊?好好的在六加一里呆着吧,享受着你全新的生活吧。哼!
丁寧回家的時候,院子裡沒看到江納海的車子。
還沒回來?事情這麼棘手嗎?
“寧寧,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你爸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水清秀正抱着江遠航同學坐在院子裡,看着丁寧自己開車回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江遠航小盆友四個月過了,長的粉可愛了。皮膚白白的,粉粉的,眼睛大大的,又特別喜歡笑,一笑還露倆可愛的小酒窩。
四個月,也會認人了,一見着自己媽回來,便是“咯咯咯”的笑着,想從水清秀的懷裡鑽出來,朝着丁寧撲去。
丁寧很順勢的從水清秀手裡接過兒子,手指輕輕的捏了捏他那粉粉的臉頰,嘴角邊上還吹着一個帶着牛奶的泡泡:“小吃貨,又剛吃完一大瓶牛奶是吧?”然後看着水清秀說道,“中午的時候,爸爸有事出去了,說如果晚的話就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怎麼到這會了還沒回來呢?”
“沒事,沒事。那估計是有應酬了,這也是正常的,我們別管他。”水清秀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小航航現在可會吃了,那奶瓶放他手裡,一個勁的吸,沒幾下就給喝完了。”
“我們是小吃貨嘛。”丁寧拿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嘴角,然後江遠航小盆友又“咯咯咯”的笑開了。
“寧寧回來了。”抱着孩子進屋,文靜正抱着江天縱在喝奶,笑盈盈的看一眼丁寧說道。
江和平坐在沙發上,沒見着江川。
“嗯,爺爺,媽。爸爸有事,沒跟我一起回來。大川還沒回來嗎?車子不是停在院子裡嗎?”擡眸環視一圈屋子,剛回來的時候,有看到他的車的啊,怎麼沒見人?
江和平朝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在樓上洗澡。”然後臉上揚起一抹老玩童般的淺笑,笑眯眯的看一眼丁寧,揶揄道,“怎麼,一回來沒見着大川就想了啊?”
“爺爺。”丁寧輕輕的跺了一下腳,朝着江和平一聲輕嗔,“纔沒有呢。”
抱在手裡的江遠航小盆友,一見着江天縱正捧着奶瓶喝奶,便是想從丁寧的懷裡鑽出,朝着文靜撲去,然後嘴裡“呀呀呀”的發出聲音。
“哦喲,航航看着弟弟在喝奶,這也是要喝了啊。”見着江遠航同學朝着她撲去的動作,文靜笑盈盈的說道。
“哦喲,你這個小鬼頭啊,才吃了那麼大一瓶啊,現在還想吃。”水清秀伸手輕輕一捏他那水嫩嫩的臉頰,笑的彎起了眼睛。
“你這個小吃貨啊,就知道吃。”丁寧亦是捏了捏兒子的臉頰。
“哦,他剛纔吃的時候啊,拉過一屎又撒過一次尿了。”水清秀突然之間想起,這小吃貨啊,拉出一點,那就得補進去一點的嘛。怪不得了,現在又“呀呀呀”的想吃了。
“航航啊,你說你到底像誰呢?這麼會吃?”丁寧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兒子說道。
“像大川,絕像大川。”水清秀笑呵呵的說道。
“奶奶,什麼像我?”正說着,便見着江川下樓梯走來,一件卡其色的翻領t恤,一條深灰色的休閒褲,寸頭還有些溼意,十分隨意的朝着他們走來。
江太太的眼眼啊,在這一刻很明顯的被自己的男人給吸引住了,移不開了。當着這麼多的面,就那麼傻花花的看着朝她走來的男人。
然後很自然而然的便是想到了下午那什麼什麼嘛。
這男人也真是有夠了悶騷的,明明都中藥了,竟然楞是面對寧言希的時候,一點反應與感覺也沒有。但是,一轉身,把是把她給好一翻折騰。
不過說到底,她心裡別提有多美了。那說明什麼?說明這個男人,說的做的都一樣唄。她家江小川同志只對她一人立正唄。那什麼,你要不高興,怎麼可能呢?
渾蛋的男人,好像現在她這腰那酸還沒消去呢。
直到江川把她手裡的孩子接過去,江太太這才反應過來。然後便是見着男人用着一抹似笑非笑中一帶着一絲曖昧的眼神看她一眼。
“呃,”丁寧微有些尷尬的伸手攏了下自己耳際的碎髮。
糗,太糗了。在這麼多長輩面前,竟然被自己男人的美色給誘到了。
丁寧,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在心裡輕咒自己一聲,然後朝着衆人彎脣一笑,在文靜身邊坐下,“爺爺,奶奶,媽。那個我朋友,就是楊帆,她也生了。我中午的時候收到她的短信,生了對龍鳳胎。”
“呀,真的啊!那可是好事,喜事啊。”水清秀正好泡了一小瓶牛奶走過來,聽到丁寧這麼說,笑的樂呵呵的說道,將手裡奶瓶遞於江川,江遠航小盆友一見着那奶瓶嘴巴自然而然的撲了過來,惹事的一干大人又是一陣笑聲。
水清秀說:“看着你們這幾個孩子,一個一個都當媽了,我們看着也開心。大川,明天陪寧寧去醫院看看他們。”
江川一手扶着奶瓶,一手抱着兒子,看着自個老婆問:“明天我陪你去,還是你自己去?”
“你沒事嗎?算了,還我自己去吧,你來來回回開車得好幾個小時,太累了。我自己開車去吧,然後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我給追風打個電話去,明天跟她一起去。”說完拿過手機撥通了司馬追風的電話。
這回司馬追風終於接電話正常了,然後便是約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去醫院看楊小妞還有那兩隻。
直至一家人晚飯吃完了,快九點鐘的時候,依然還是沒見着江納海回來,也沒打個電話回來。
這很不符合江納海的性格,雖然江納海也經常會有應酬,有時候也是晚飯不回來吃,甚至回來也會有些晚。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不打電話回來。只要他有應酬要晚點回家的,他都是第一時間打電話回來的。而且是家裡一個,老婆大人那裡一個。
江納海是個老男人,集兒子,丈夫與父親爲一身的好男人。雖然事事上看來,在這個家裡,總覺的他特別的沒身份沒位。但是,這不過只是他對家人的尊重以及對自己老婆的愛而已。他對文靜的職業絕對支持,沒有任何條件的支持與信任,對於不該過問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過問。
見此,一家人都覺的有些不太對勁。文靜撥打了他的電話,卻是無法接通。
一連打了很久,江納海的手機都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寧寧,你爸有說他去哪?做什麼事情沒?”見江納海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文靜問着丁寧。
丁寧搖了搖頭,“我中午的時候接到寧言希的電話,下樓見了她。然後回辦公室的時候,爸爸正好要出去。他沒說去哪,只說有事情要去辦一下,如果晚的話就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讓我自己回來。然後一些緊急的文件他都處理掉了。”
一邊說着一邊垂頭細想着,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跟文靜說道,“本來今天下午是有一個公司高管會議的,不過爸爸因爲急着出去,就取消了。”
文靜擰眉,一臉沉思的樣子。
“媽,不會出什麼事吧?”丁寧一臉擔憂的看着文靜,說完重重的一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不會有事,估計是爸爸手機沒電了。”
“沒事,你們先回去睡覺吧,估計是應酬的時候喝多了。別擔心了,大川,陪寧寧回房吧。”文靜輕勸着丁寧,對着江川說道,只是她眼眸裡的那一份擔憂卻是怎麼都掩不去的。
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三十幾年夫妻,對於他的性格十分了解,這絕不是他的舉動。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極有可能出事了。
江川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媽的用意的,只是不想讓寧寧太過擔心而已。自己的老爸,他也是瞭解的。絕對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不給家裡打一個電話回來的。
自他記事以前,江納海回家從來沒有超過九點。就算再大的應酬,工作再忙,他都會在九點之前回家。而且如果要晚回家的話,就一定會電話回家的。倒是老孃,有時候因爲任務,大半夜的回家來是常有的事情。對此,老爸不止沒有半句埋怨的話,更多的是關心和心疼。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母子倆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不早了,回房吧。孩子都已經睡着了。早點睡,這段時間你也挺累的。”江川一臉心疼的看着她,摟了摟她的肩膀,朝着樓梯走去,“放心吧,爸這麼大個人,不會有事。看着吧,一會回來,媽肯定對他處家法了。”
“真沒事?”丁寧一臉不放心的看着他。
江川抿脣一笑:“沒事,手機沒電很正常的事情。你不也經常手機沒電,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嗎?洗個澡,早點睡覺。我還有點事情要去書房處理下,馬上就回來陪你。”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房間,彎身,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臉頰柔聲說道。
點了點頭,“嗯,別太晚了。”
江川點了點頭後出了房間,兩個孩子已經在自己的嬰兒牀上睡的正熟了,拿了衣服進洗浴室洗澡。
因爲關着門,又開着蓮蓬頭,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在裡面洗澡的丁寧根本就沒有聽到。
二十分鐘後,一身清爽的從洗浴室走出,拿着乾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溼發。手機再一次響起。
朝着牀頭櫃走去,低頭看一眼來電顯示。
許思雅來電。
下意識的蹙了下眉頭,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拿起手機接起:“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呵,呵呵!”耳邊傳來許思雅的一陣詭異的森笑,然後才響起她那十分不正常的聲音,“丁寧,你有償過失去親人的感覺嗎?沒有是嗎?我有,我媽咪,還有我的寶寶都離我而去了。所以,丁寧,我親愛的姐姐,如果有一天,你也償到了失去你最在意的親人,你會是什麼感覺?”
“許思雅,大半夜的你在發什麼瘋?”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丁寧冷冷的輕喝着她,“你到底是不是人?有你這麼咒自己親媽的嗎?”
“親媽?呵呵!”又是一聲古怪的森笑,“你還不知道嗎?丁淨初根本就不是我的親媽,是她害死我親生媽咪的。因爲她對我有愧疚,覺得對不起我,所以纔會對我這麼好。甚至爲了彌補我,拋棄了你這個親生女兒,任由你自生自滅。她對我的疼愛,遠遠的超過對你的疼愛,姐,我親愛的姐姐,你是不是覺的心裡很不舒服?很恨她呢?”
“是嗎?那恭喜你,得到她這麼多的疼愛,好好的享受着。”丁寧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於許思雅那挑釁般的語言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姐,話千萬別說的這麼早啊。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呢!”許思雅詭異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知道嗎?我有多恨你啊?你不止搶走了她對我的愛,更搶走了自立哥哥對我的愛。所以,我有多恨你,你不會不知道的。我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看到你痛苦。看到你痛苦,我就會覺的很開心。她因爲覺的有愧於我,所以對我總是有求必應。姐,你說對你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現在有人疼有人愛,你失去的現在全都重新回來了。可是我失去的卻永遠也回不來了。姐,那你說,如果你最親最愛的家人,有一天卻因爲你的親生母親而出事了,你會怎麼做?你是會恨她呢?還是會做出別的舉動呢?姐,我親愛的的好姐姐,好好的想想喲。好了,太晚了,不打擾你了。晚安。”
稀奇古怪的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後,不等丁寧說話,便是掛斷了電話。
什麼意思?
你最親最愛的家人,有一天卻因爲你的親生母親而出事。
許思雅,她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還說,她的親生母親是因爲丁淨初才死的。許思雅不是她的女兒嗎?怎麼會這樣的?她就是因爲這樣,因爲害死了許思雅的親生母親,害的她成了沒有媽的孩子,所以纔會拋棄她,去當了許思雅的媽?
是這樣嗎?
丁寧的腦子一團亂。
以最快的速度撥打着丁淨初的手機號碼,然而卻是提示手機關機。
正想出門去書房找江川的時候,江天縱小盆友醒了。江天縱不似老大江遠航那般,這個時候醒來是爲了吃。他這個時候醒來,那是想拉屎撒尿了。
這個小盆友就是好帶,雖然不愛笑,但是有屎有尿的時候,就自己會醒來,纔不似江遠航那般,老喜歡拉尿布裡。
於是,丁寧便是將他抱起,走至洗浴室,把屎把尿。又替他洗了小屁屁,擦了爽身粉之後,才抱着他出洗浴室,放於嬰兒兒牀後,小天縱便是繼續睡着了。
但是,江遠航同學也醒了,此刻正拿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丁寧,兩條腿不停的蹬着,還朝着她“咯咯”一笑。只是,一股臭臭的味也是隨之傳來了。
哦!
江太太撫額,小航航,你又拉了!
你爲什麼就不能像弟弟那樣嘞?就不能給你老媽我一個喘息的機會?非得這麼折騰我啊?
沒好氣的盯笑的一臉如天使般燦爛的小盆友一眼,無可奈何的淨他從嬰兒牀抱出,進洗浴室。小屁屁上沾了一大片的,那自然又得是放在澡盆裡洗上一通了。
這小東西特別喜歡玩水,只要一沾到水,那要是不讓他玩到過癮,絕不敢出來。你要非把他抱出來,他肯定得大哭大鬧,纔不似小天縱那航好應付呢。
兒子,你這大半夜的,就非得對你老媽我這麼好啊?!
無奈,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誰讓她是他們老媽呢?
擦小屁屁,接水,給他脫衣服,再放進澡盆裡。然後是蹲在澡盆邊上看着他玩水。不盆友兩手小拼命的在水裡撲撲撲的拍着,兩腿更是沒有得空的蹬着,濺起水花無數,然後則是“咯咯咯”的笑十分滿足了。
直至玩了近二十分鐘左右,似是有些累了困了還餓了,打了個哈欠,又嘟了嘟嘴,以示他要喝奶了。
“小吃貨!”丁寧將他從水裡撈出,沒好氣卻又不失疼愛的輕戳着他那胖嘟嘟的臉頰輕嗔,拿浴巾替他擦乾,撲好爽身粉,穿好衣服放於嬰兒牀上,又是泡牛奶。直到兒子喝完牛奶心滿意足的睡着了,她又回洗浴室,倒水,把地板擦乾,然後累出了一身的汗。
江川回房間的時候,丁寧剛好衝完澡出來,一臉的疲憊。
“怎麼了?一臉的疲憊?怎麼現在才洗澡?”擡眸看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十一點過了。
搖了搖頭,“沒事,你事情都做完了嗎?”
看一眼嬰兒牀上的那小祖宗,已經換過一身衣服了,自然也就明白了。這小祖宗又折騰了唄。
“那臭小子又折騰了?”一臉心疼的看着寶貝老婆,然後斜一眼睡的一臉香甜的江遠航小盆友。
丁寧無所謂的一聳肩:“習慣了。爸有電話打回來嗎?”心裡還是牽掛着江納海。
“嗯,”江川點了下頭,“剛有給媽打過電話了,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要過兩天回來。一時忘記打電話回來了。讓這幾天他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多看着點公司的事情。”
“真的?”丁寧一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江川抿脣一笑,在她脣上啄一口:“江太太,江先生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很晚了,你是要睡覺呢還是做點其他的事情?”
踮腳,雙手往他脖子上一攀,笑的一臉嬌俏迷人:“你說呢?”
訕訕然一笑,在她的臀上輕輕一拍:“睡覺去,我洗澡。”說完,徑自的朝着洗浴室走去。
嘎?!
江太太一臉訥然的看着那進洗浴室的男人,弩了弩嘴,爬上牀。
好吧,她確實真的很困了,被這江遠航這祖宗這折騰的只想睡覺了。
今天真是把她好一翻的折騰啊,不止身體,還是心靈啊。
於是,當江先生洗好出來的時候,他的寶貝老婆已經早早的跟周公下棋去了。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上牀,她身邊躺下,摟她入懷,下巴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又附脣在她的脣上親了親。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寶貝兒,睡個好覺,謝謝你信任我。”
是的,謝謝她對他的信任。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她都那麼信他,不會對他起疑。
今天的事情,這要是換成別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一個任何時候都想搶走自己東西的女人,穿成那樣在酒店的房間裡,相信都會有一定的疑慮的。
但是她沒有,對他十足的信任。
從來就沒有對他產生過一絲的懷疑,從一開始說相信他,支持他,理解他。到現在,一直都就到做到。這樣的好老婆,上哪找去。
所以,不管任何事情,他都絕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就算是她的親媽也不行。
文靜是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接到許君威的電話。
接到許君威電話時,文靜一點也沒有覺的驚訝,反而十分鎮定,就好似這通電話在她的意料之內一樣。
“說吧,想怎麼樣?”拿着手機,站在臺陽上,語氣沉寂淡寞,沒有半點起伏。
“聽你這語氣好像知道我會給你打這個電話?”耳邊傳來許君威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斯文,還有一絲淺笑,“文靜,爲什麼你永遠都是這麼鎮定自若呢?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驚訝之色?”
“廢話少說,直入正題!”文靜冷厲的朝着許君威說道。
“呵,”許君威一聲輕笑,“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文靜,永遠都是這麼的乾淨利落,不帶半點的拖拉。那就老地方見吧,我等着你。希望過了這麼多年,你沒有忘記老地方是何地。”
文靜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丁寧醒來的時候,江川沒在牀上。兩個孩子已經喝過牛奶又睡着了。走到窗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下意識的便是拉開了窗簾的一角,然後便是看到文靜與江川母子倆站在院中說着什麼。母子倆都是一臉的肅穆之然,沒一會便是見着文靜開着車子離開了。
這大半夜的,媽出去做什麼?難道跟爸爸的事情有關?
丁寧下意識的便是想到了許思雅給她打的那個電話,然後也不知道怎麼了,潛意識裡便是將江納海的事情與丁淨初聯繫了起來。
這一個月來,她每天都與爸爸在公司裡,這次爸爸要去談什麼事情?怎麼事先不跟她說一下?許思雅的態度很明顯了,她恨她。所以連帶的也恨江家的人。她是丁淨初的女兒,丁淨初又害死了許思雅的親媽,許君威喜歡婆婆文靜。這關係怎麼就這麼亂,這麼亂。
如果這事真與丁淨初有關,那麼江川和媽自然是不會讓她知道這事的,所她難做,也怕她爲難。
江川回到房間的時候,見自己老婆依然還睡着。是以也沒有往心裡去,輕手輕腳的上牀,淨她摟進懷裡。眉頭微皺,滿腹心事。
這是一個籃球場,邊上的小區有些陳舊,不過倒也是打掃的很乾淨。
四點鐘,還沒天亮,小區裡來往的人也不多。籃球場上,許君威一身運動裝,正獨自一人投着籃球。一投一個準,且個個都是三分球。
此刻的他沒有戴那副無框眼鏡,斂去了一身斯文氣質,倒是透着一抹運動氣息。
文靜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很隨意的休閒裝。一頭精練的短頭,臉上永遠都透着一份自信。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快六十歲的人。
走到許君威身邊的時候,他正好又一個球投進,轉眸看一眼文靜,揚起一抹淺笑。邁走向前拿過籃球,朝着文靜扔去:“有多少年沒來這裡了?我還以爲你已經不記得了。來,投一個。”
他的語氣平淡而又平靜,似乎只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之間的見面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和做法。臉上更是揚着他那招牌式的斯文微笑,一臉溫潤的看着文靜。
文靜手裡拿着籃球,同樣一臉平淡而又若無其事的看着他,右手一投,籃球穩的投中。
“不錯嘛,一點也沒有退步。還是跟當年一樣,喜歡右手單投。”許君威笑盈盈的看着文靜說道。
文靜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銳利的雙眸直視着他,“彼此彼此,你也沒有退步。”
“那,來一局如何?”許君威笑着說道,再次邁步向前拿過籃球,“很想念當年的那種感覺,你永遠都是那麼好勝不言敗。每次總是我被你打敗。”
“那是因爲你技術太差了。”文靜一臉不屑的說道。
許君威不以爲意的抿脣一笑:“你就沒想過,是我故意讓着你?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
文靜寞然的斜他一眼,冷笑:“讓?你覺的我是那種需要人讓的嗎?”
“既然如此,那就再來一局。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着你,就算你不開心,我也不會讓着你。我要讓你知道,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很輕鬆的將你打敗。”
文靜不屑的一抿脣:“是嗎?那拭目以待,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的多大的能力。”
籃球場上,兩人就這麼毫無顧忌又拼盡全力的你奪我搶的打着籃球。
半小時後,許君威明顯有些喘了,但是文靜卻依然中氣十足,半點沒有喘氣的樣子。
許君威投籃,籃球在那鐵圈上轉了一個圈,最終沒有進,而是掉下。文靜接過籃球,右手很輕鬆的一舉又一投,籃球穩穩當當的丟進。
“呵。”許君威看着那籃球架,然後視線落在那滾落到一旁的籃球上,悻悻然的說道,“看來我不得不服輸啊。”
文靜轉身,與他面對面,凌厲的雙眸如利刀一般的直視着他,冷聲道:“你一直都處在輸的那條線上,不是因爲你技術不行,而是你選擇站錯了位置。我說過,我從來都不需要別人讓人,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做不到的。”
“是嗎?”許君威冷笑,“真的這麼自信?比如呢?”
“許君威,你是瞭解我的,我向來說到做到。所以,千萬別挑戰我的底線。說吧,江納海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許君威,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不然,你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劍去了剛纔老朋友見面時的那一抹情意,文靜一臉陰鬱的直視着許君威,說着霸氣十足的話語。
“哦?”許君威輕笑,雙臂往胸前一環,身子往那籃球架上輕輕一側斜,似笑非笑的看着文靜,“文靜,我也沒見你有給我留過情面了。你要是真給我留情面,你會對我這麼趕盡殺絕?”
“許君威,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做的都是我該做的,你別以爲把所有的事情的找了個替死鬼讓他背上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遲早都要爲你自己的所做所爲負上責任的。許君威,你當初的壯志呢?你對得起你曾經穿過的那一身軍裝?你也吃過國家飯,你現在做着什麼?你做着喪盡天良的事情!你要是還有一份良知,你就收手!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七年前,你對大川做過什麼嗎?如果不是你,自強那孩子會沒有?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卑鄙無恥了?你一方面害死了自強那孩子,另一方面,你卻讓賀自立爲你賣命!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好啊!許君威!”
“啪—啪—啪!”許君威淺笑着拍手,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爲文靜的指責而消去,反而笑容更加大了。那雙如鷹般的利眸眯成了條細線,直視着文靜,“很好,既然你這問了,我倒也是想問問你。你的原則呢?你曾經那麼堅定原則,卻是在遇到江納海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徹底的被打垮了。我爲了你口中的原則,那麼努力朝着你要的方向前進。你爲什麼沒有看到?所以,別跟我提所謂的原則,在我看來,那都不過是一堆狗屁而已。既然你喜歡商人,那我就做一個成功的商人給你看。你現不是看到了嗎?我現在有多成功,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成功?”文靜一臉鄙夷的斜視着他,“我沒看到,我只看到一個背信棄義出賣國家和自己的卑鄙小人而已。既然道不同,我也不想跟你多廢脣舌。江納海在哪?別逼我對你動手!”
面不改色的看着文靜,勾脣神秘一笑:“你覺得呢?你瞭解我,不如猜猜看,我會如何對付他?你知道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兩個人,就是他們父子倆。既然七年前和七年後都解決不了你兒子,那麼不如先解決了他如何?”
“許君威,你試試看!”文靜大怒,直接朝着許君威出手。
……
丁寧沒有跟司馬追風一起去醫院看楊小妞和她家的兩隻孩子。而是直接開車去了許家打丁淨初。
媽和江川都不想她爲難,但是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爺爺奶奶還不知道,年紀大了,都沒有告訴他們。早上,一如既往的出門,笑嘻嘻的說去公司,但是卻驅車前去許家。
如果這事真與她有關,那她一定不會原諒她。
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將事情交待了一翻。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駛入許家別墅。
“小姐?”敬忠正好在院子裡擦着車子,見着丁寧的車子停下,下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夫人在吃早飯,快進屋去。”
對於丁寧的出現,敬忠是顯的開心的。
丁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朝着屋子走去。
“喲,我親愛的姐姐,怎麼這麼早啊。這是來陪我和媽咪一起吃早飯呢?矣?怎麼沒見着兩個寶寶呢?”丁寧剛走至門口處,許思雅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便是傳來,“算算時間,兩個寶寶也有四個月了呢?我這當小姨的除了上次在醫院的時候,看了那麼一眼,倒是再沒有看到過了。這是連個紅包都沒給過他們呢,說起來,我這小姨真是當的失禮呢。怎麼不帶來呢?也好讓我和媽咪看看嘛,別把什麼似的藏着掖着啊,這是個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你您別對他們不利的,畢竟又不是如我的寶寶那般,不受有待見的。媽咪,你說是不是啊?”
許思雅剛好在游泳池裡遊了一圈,身上還穿着泳衣,裹着一毛白色的浴巾,朝着大門走來,看到丁寧,便是來了這麼一出陰陽怪氣的聲音。然後用着帶着淺淺恨意的眼神看着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的丁淨初。
“啪!”丁淨初將手裡的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怒視着一臉陰陽怪氣的許思雅,“許思雅,你什麼時候能懂事了?啊!”
許思雅毫不愄懼的直視着丁淨初:“你不是向來都誇我很懂事的嗎?喲,這是怎麼了?你的親生女兒一來,我這不是親生的就直接被打入冷宮了?你要看不慣我這不親生的,你大可以跟着你那親生的女兒走啊,別人會攔着你的。”憤憤然的瞪一眼母女倆,邁步朝着樓梯走去。
丁淨初很是無奈了閉目輕嘆,起身朝着丁寧走來,揚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寧寶,她這是在跟我置氣,你別往心裡去。怎麼,這麼早找我有事?”
丁寧雙眸有些迷茫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不是你親生的?”
丁淨初微微怔了一下,怔過之後點了點頭:“是!你剛聽到了,她不是我親生的。她是你許叔前妻生的。我見到她的時候……”
“她媽是因爲你才死的?”沒興趣聽她說她與許思雅之間的故意,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丁淨初,冷冷的問道。
聽到丁寧這話,丁淨初的眼裡劃過一絲錯愕與失落,“寧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這麼想媽的?”
丁寧抿脣苦笑,“我怎麼想的無所謂,只要你自己覺的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別人,對得起爸爸就是行了。我今天來找你,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手?是不是非得要我離開大川,你纔敢罷手?”
丁淨初臉上的錯愕之色更重了,眼眸裡的失望也更濃了。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睛,睜眸看着丁寧,“寧寶,你在說些什麼?媽從來都只想要你好,只要你過的好了,幸福了,我又怎麼會非逼着你離開大川?是,我不否認,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段時間來,大川對你的好,你的幸福快樂,我都看在眼裡。寧寶,我是你媽,是最疼你的媽,你是和你爸爸的唯一的女兒,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爲你好,怎麼可能會願意看到你不開心?”
“呵,”見着她這一長篇的話,丁寧一聲無奈的苦笑,“爲我好啊?你所謂的爲好我,就是讓我槍擊我老公,害的他差一點沒命。你所謂的對我好,縱着你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傷害我的家人。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幫着你的男人,處處與疼我愛我的家人作對,做一些傷害我家人的事?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對我爸也手?你真是我媽?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好,希望我幸福快樂?你要真對我好,就你看在我是你唯一一個女兒的份上,你收手,放過我爸爸,行嗎?我從小沒享受過父愛,十三歲起,所有的事情,全都靠自己。我二十五歲之前,沒有親人,沒有家的感覺。我到二十五歲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有了愛我疼我的家人。你知道他們爲我做了些什麼?他們一直來都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爲了我不至於那麼尷尬,不那麼難做,從來都不會給我一點壓力,處處爲我好,爲我着想。媽,你要真是我媽,就當是我求你了,你放過我爸行嗎?”
聽着丁寧這一長串出自肺腑的話語,聽着她一口一個家人,一口一個爸的喚着,丁淨初心裡一陣一陣的糾痛着。她自然知道,丁寧嘴裡喊的這個爸不會是寧振聲,而是江納海。在她的眼裡,江家纔是她的家,那裡纔有疼她愛她的家人。而她這個媽,卻是什麼都不是。
“寧寶,你在說些什麼?”一臉不解的看着丁寧。
“媽咪,爹地說這些年來辛苦你了。爲了我,爲了這個家,也爲了他,你付出了很多。”丁寧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思雅換好衣服下樓,陰陽怪氣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雖然自從知道你害死我媽咪,我也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後,我很恨你。但是,不得不承認,爹地說的是對的。作爲爹地唯一的女兒,我也很感謝你爲我們父女倆做的事情。特別是這次,你爲了替我出氣,竟然選擇傷害你自己親生女兒的家人。看在你這麼疼我的份上,我會考慮着不那麼恨你了。”
丁淨初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寧寶,我沒這麼做過。”丁淨初一臉肯定的看着丁寧。
丁寧失笑:“你讓我如何信你?在你對我的家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你讓我如何相信你說的這話?丁淨初,我告訴你,如果我爸有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一臉憤憤然又帶着抹不去的恨意仇視着丁淨初。
丁淨初,我告訴你,如果我爸有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猛的,丁淨初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痛苦的看着丁寧。
然後,倏的一個,一個轉身,朝着許思雅走去。
“許思雅,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都做了些什麼?我當了你十五年的媽咪,你應該很瞭解我,我最痛恨別人騙我,在我背後做小動作。你要是現在說,媽咪還能原諒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若不然,你自己看着辦!”凌厲的雙眸如箭一般的射着她。
許思雅抿脣一笑,笑的一臉不屑的看着丁淨初:“我偏不說,你能耐我何?反正這會人已經在爹地手上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就喜歡看着你痛苦的樣子,看着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心就高興。我……”
“啪!”許思雅的話還沒說完,丁淨初一個重重的巴掌揮在了她的臉上,“許思雅,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麼多年,我算是白疼你一場了!從今天起,別再叫我媽咪!”
“你以爲我稀罕你當我媽咪?”許思雅一手捂着自己的臉頰,一臉惡狠狠的瞪着丁淨初吼道,“丁淨初,你給我滾出我們許家,這是我的家,是我爹地和我媽咪的家!跟你沒有關係!你帶着你的女兒,去找你自己的男人!我們家不歡迎你!”
丁淨初手指重重的指着許思雅,咬牙切齒:“許思雅,你別後悔!千萬別有一天來求我!我不再是你媽咪,沒你這樣的女兒!要滾,也是你滾出這個家!敬忠!”
“夫人!”敬忠一臉恭敬的朝着這邊走來,應聲。
丁淨初指着許思雅對着敬忠說道:“把她給我鎖進房間裡,好好的反省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房門半步,你給我好好的看着她。還有,要是寧言希來找她,你直接給我轟出去!小小年紀,就一肚子的壞水,我還就不信了,治不了你這麼個小孩子!”
“是!夫人!”敬忠對着丁淨初很是恭敬的一點頭,朝着許思雅走去,“小姐,跟我進房間!”
“狗奴才,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是許家,不姓丁!”許思雅朝着敬忠怒罵,“她丁淨初只是一個外人,你敢這麼對我,爹地不會放過你的!狗奴才,別碰我!”
“敬忠,直接把她扛上去!她要再敢人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你直接給我打暈了她!”丁淨初一臉面無表情的凌視着許思雅說道。
“丁淨初,爹地不會放過你的。爹地回來後,我一定告訴他,一定把你趕出我們許家的門!”許思雅被敬忠扛着上樓,一邊踢打着敬忠,一邊朝着丁淨初怒罵。
“寧寶,”丁淨初深吸一口氣,一臉肅穆的看着丁寧,“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媽一定會給你一定交待的。你放心,媽不會讓你失望,也不會讓你傷心的。媽只想看到你開心還有幸福。”
丁寧用着不相信的眼神直視着她,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最好如你所說,與你無關。如果我爸有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完,憤憤然的瞪一眼丁淨初,轉身離開,然後丟下一句話,“我的開心和幸福,你在意嗎?”
丁淨初渾身僵硬,站於原地,臉上一片失落。
……
籃球場
“說,江納海在哪!”文靜直接拿槍頂着許君威的腦門,陰沉着一張臉,逼問着許君威。
然而,許君威卻是抿脣揚起一抹不以爲意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着文靜,更是伸手拂掉了那抵在他腦門上的槍:“文靜,這好像不太像你的性格。不如你給我我想要的,我給你你想要的。”
文靜冷冷的剜視着他,嗤之不屑,“你覺得可能嗎?”
許君威抿脣輕笑:“我都還沒說我要什麼,你就這麼快拒絕了?”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慢條廝理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然後笑的一臉滿意又陰森的將手機往文靜面前一遞。
手裡屏幕上顯示的是江納海,雙手綁於身後,眼睛被的遮着,嘴巴也被貼着。身處一個漆黑又陌生的地方,臉上似乎還帶着傷。
然後只是看了這麼幾秒鐘的時間,許君威便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機,似笑非笑的看着文靜。
“許、君、威!”文靜咬牙怒吼着他的名字,眼眸裡迸射着濃濃的殺氣,手裡的槍口再一次對向了許君威的額頭,“說不說!”
許君威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慌意,再一次拂掉文靜手裡的槍,笑的一臉自信:“文靜,你不會的。我瞭解你,你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冷靜的人,不管是爲了想從我這裡知道江納海的下落還是爲了你身上的那一身軍裝,你都不會開這個槍的。你知道我要是的什麼,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清楚了,打電話給我。你瞭解我的,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很高興,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又陪我打了一場球。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考慮。”說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朝着文靜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轉身離開。
“許君威!”許君威剛邁出五米之遠,文靜喚住了他。
止步,轉身,一臉淺笑的看着文靜。
“不用一天的時間考慮,我現在就可以答覆你。”一臉寞然的直視着許君威,冷聲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
“呵!”許君威一聲輕笑,“你剛纔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他現在很好,既沒有生命之憂,也沒有缺胳膊少腿。不過,倒是我有問題了,文靜,你答應的這麼快,可是有什麼想法?”
文靜面無表情的盯視着他,“我現在還能有什麼想法嗎?”
許君威勾脣一笑,“說的也是,確實就算有什麼想法,也無能爲力了。看來,你真的用他用情很深,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不你一樣,對你用情如此之深呢?”
“這就無須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希望你別後悔纔是!”文靜面無表情的斜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當然,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許君威目不斜視的看着文靜,拿着手機當着文靜的面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淨初,可以去了,我一會就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繼續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看着文靜,“我突然之間又改變主意了,還不走。”
文靜在聽到他給丁淨初打這通電話時,心裡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寧寧去找丁淨初了吧?
……
丁寧本來是開着車準備回公司的,但是越想越覺的不對勁。索性將車子靠邊停下,理着頭緒。
昨天,寧言希找她,問她要錢,一百萬。然後,她又去找大川,甚至勾引大川。再然後爸爸一個晚上沒回家,許思雅又莫名其妙的打了那麼一通電話。然後媽和大川爲了不讓她爲難,瞞着她這事情。再是到她現在來找丁淨初,許思雅又是說了一連串聽起來憤憤然的話,但是現在回味一下,怎麼就覺得有一副推波助瀾的意思呢。就好似,生怕她對丁淨初的恨不夠深似的。
也確實,許思雅說了那麼一大堆話後,她對丁淨初確實更加的厭恨了。
然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剛纔丁淨初好像提到了,許思雅與寧言希有來往。
寧言希與許思雅,這兩個人怎麼會湊到一塊的?
對了,對了,寧言希特別恨她,許思雅好像也挺恨她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寧言希與許思雅搞一塊去,是不是也很正常?因爲她們倆有一個共同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恨的人,那就是她。
於是,在這一刻,好像將一切不連慣的事情都給連慣起來了。
且,剛纔,在丁淨初的眼神與表情裡,也確實是看到一抹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那會不會,真的是她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寧言希與許思雅的把戲而已?
可是,就憑着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把爸爸怎麼樣?爸爸雖然不從軍從商,雖然她也沒見過他的身手。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不能是手無縛雞這力吧?再說了,那按着爺爺的性格,在爸爸年輕的時候,不對他一翻訓練呢?
所以,這中間,絕對不止許思雅和寧言希兩個人,說不定還有許君威。
對了,對了,許君威。因爲他喜歡媽,所以他想對爸爸不利。
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可是,又一個問題出來了,既然許君威喜歡的人是媽,那丁淨初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許思雅又說是她害死了她的親媽?這中間,她丁淨初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後視鏡裡,看到丁淨初的車子朝着與她反方向的方向駛去。
丁寧趕緊的收回自己還沒有理清的思路,調轉車頭,跟在丁淨初的車子後面。與她的車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儘量不靠的太近,以人免被她發現。
……
江納海好不容易將綁着他手腕上的繩子用石子劃花解開了。然後摘下蒙着他眼睛的布,又撕掉貼在嘴上的膠布。環視着屋子,很破舊,老式的房子,還蒙着一層灰塵。看樣子,是很久未曾住過人了。
許君威,竟然跟他來陰的。
昨天中午,丁寧出去沒一會,江納海接到許君威的電話,說是約見面聊聊。當然是關於文靜她現在所做事情,還有寧寧與大川的事情。
對於自己老婆職務上的事情,江納海是從來不會過問的。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她現在和大川在處理的事情,與許君威還有丁淨初也就是寧寧的媽有關。
許君威很聰明,一投即中,拿出他最在意的家人與他談。
於是,江納海應下了,前去赴約。
卻是不想,竟然中了許君威的招。被他弄暈,還丟到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狗日的!
江納海有史以來第一次暴粗了。
向來江納海都是很文明的人,在家裡,他自認自己是最講文明的那個人了,從來沒有暴過一句粗話。不過這次,他是確實怒了,然後暴粗了。
屋子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他也弄不清楚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許君威那狗孃養的東西,一定會拿他去威脅文靜和大川。
所以,現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
他現在秘處的應該是二樓,因爲腳下是最原始的木板,一有什麼動作聲響,樓下立馬就能知道。
“江總裁,我勸你,還是少動這份心思了。”江納海正打算起身站起,身後便是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轉頭,看到一中年女子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他。
江納海斜一眼她,冷聲道:“許君威呢?不敢來見我?”站起,朝着女人走去。
女人正是許思雅嘴裡的那連姨,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站在樓梯口,冷冷的盯着江納海,“許先生做事,從來不用向我交待,而我只要按着他說的做就行了。至於你,我勸你還是別這麼衝動了,不然我怕自己一會弄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弄傷我?”江納海似笑非笑的看着連姨,就好似聽到了一出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就憑你?”
連姨抿脣一笑,“是啊,就憑我,足夠了。準確的來說,憑它就足夠了。”邊說邊從腰際拔出一支手槍,槍口對準江納海,陰森一笑,“江總裁,你說足夠沒有?”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江納海沒再作任何反應。也確實,如她所說,對付他這一支槍足夠。
樓下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
連姨朝着江納海面無表情的森冷一笑,轉身下樓。
“夫人,你來了。”很恭敬的站於門口處,稱呼着丁淨初。
“你知道我會來?”丁淨初凌厲的雙眸直視着連姨,語氣陰沉。
連姨點頭:“先生交待過,夫人一定會來的。而且還會帶丁小姐一起來的,夫人,你看,丁小姐來了。先生一會也該來了。”說着,朝着丁淨初的身後弩了下嘴。
丁淨初轉身,便是見着不遠處,丁寧的車子停下,然後丁寧下車,一臉失望的朝着這邊走來。
“寧寶,你怎麼來了?”丁淨初一臉錯愕的看着她問道。
“這是我家,我不能來能嗎?我親愛的媽媽!”丁寧一臉憤恨的瞪着她,“丁淨初,你到底在做什麼?這是我們曾經的家,你不認不回也就罷了。你現在竟然把它拿來做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丁淨初,你心裡到底還有這個家嗎?還有爸爸嗎?是不是在你心裡,現在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及不上許君威和許思雅對你來的重要!”最後一句話,丁寧幾乎是用吼的,還是那種聲撕力竭的吼聲,看着丁淨嫁妝的眼神已經由失望變成了絕望,已經不再對她抱着一絲的希望。
“寧寶……”
“你別叫我!從十五前年,拋下我選擇許思雅的那一刻起,你就再沒有資格這麼叫我!”丁寧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咬牙切齒的恨恨的盯一眼她,朝着屋裡走去,“爸,爸爸,你在裡面嗎?”邊走邊叫着江納海。
江納海下樓梯,“寧寧,你怎麼來了?”
“爸,我們走,我們回家。”朝着江納海抿脣一笑,“爸爸,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我們回家吧,媽擔心了你一個晚上了。”
“對不起,丁小姐,夫人還沒有說,你們可以離開!”連姨直接攔住了丁寧和江納海。
“連蓉,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丁淨初凌厲的雙眸如兩把利刀一樣射向連蓉。
連蓉卻是半點沒有因爲丁淨初凌厲的眼神而有所慌亂害怕,反而一臉鎮定的看向她,繼續一臉恭敬的說道:“夫人難忘忘記了嗎?昨天交待連蓉這麼做的。”
丁淨初凌視着她,揚起一抹陰森的淺笑,點了點頭:“那你現在給我讓開,讓他們離開。”
“對不起,夫人!不行!”連蓉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丁淨初,手裡的槍口對準了丁寧。
“連蓉,你敢!”見着那槍口對準丁寧,丁淨初本能的揚手朝着她一個巴掌揮了過去,對着丁寧說道,“寧寶,跟你爸先走,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淨初,怎麼會沒有寧寶什麼事情呢?”丁淨初的話纔剛說完,便是傳來了許君威的聲音,然後便是見着他朝着這邊走來,身後跟着文靜。
“媽?”
“文靜?”
丁寧與江納海人異口同聲,一臉愕然的看向文靜。
“許君威,你這是要做什麼?”丁淨初抑制着心裡的那團怒火,朝着許君威輕吼。
許君威抿脣一笑,慢條廝理的看着丁淨初,很是滿意的說道:“淨初,你真不愧是最瞭解我的人。不用我多說,就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說實在的,我真覺的對你挺過意不去的,也挺對不起寧寧的。不管怎麼說,寧寧都是你親生的女兒,你卻爲了我和雅雅做了這麼多,甚至選擇傷害寧寧。淨初,你爲我做的真是太多了。”
倏的!
丁寧滿含恨意的眼神射身她,幾乎是用着咬牙切齒的看着她,不再帶着一點感情在內,除了恨還是恨。
“文靜,你說現在該怎麼選擇?”許君威一臉笑意的看着文靜,不緊不慢的問道。對着連蓉使了個眼然,連蓉見此,拿槍抵着丁寧的腦門,對着江納海說道,“江總裁,抱歉了,只能請你重新回屋裡了。”
丁寧朝着文靜看一眼,抿脣一笑:“媽,放心,有我照顧着爸爸。這是我家,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和爸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因爲我和爸爸被人威脅。”然後轉眸向江納海,“爸,進屋。家裡就是很長時間沒回來住了,有點灰塵了,別的倒是沒什麼。我雖然沒見過我爸,不過我知道我爸也是很疼我的,會在天上看着我的。”
“江納海,照顧好寧寧。要是寧寧出一點錯,我唯你是問!”文靜依然一臉女王般的對着江納海命令道。
江納海朝着她點頭一笑:“好的,老婆大人。”語氣一如既往的輕鬆,沒有任何的壓力,“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放心,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
“許君威,你!跟我走!”文靜瞪視一眼許君威,一聲怒喝,“我現在就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淨初,寧寧現在需要時間冷靜,你讓她靜靜。連蓉會好好照顧着她的,不會有事。你先跟我回家。”許君威依然笑的一臉斯文的看一眼丁寧,對着丁淨初說道。
丁淨初面無表情的看一眼許君威,一個轉身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驅離。
許家
書房
許君威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屏幕。丁淨初坐在他對面的,還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許君威,“爲什麼這麼做?”
許君威擡眸,不以爲意的看着她:“你指哪一方面?”
丁淨初一聲冷笑,“我以爲雖然我們並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但是至少我們是沒有任何秘密的搭檔。對於你當年的出手相一助,我一直感激於心。所以這些年來,儘自己所能爲你做事,不計任何回報。我當雅雅是親生女兒一般的對待,我是怎麼疼她的,你一直都看在眼裡。但是,爲什麼,君威,你告訴我,爲什麼你要做傷害寧寶的事情?你知道,這十五年來,我有多虧欠她,我有多想跟她之間恢復到以前的母女關係。你爲什麼還做這樣的事情?你沒看到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嗎?那是恨,除了恨不是恨!許君威,我的女兒現在恨我!雅雅恨我,以爲我是害死她媽媽的兇手,以爲你心裡一直有的那個人是我!我爲了保持你在她心裡的形像,我沒有告訴她,你心裡一直想的那個人是文靜!是不是一直以來,所有的人對你來說都一樣,只不過你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當年賀蘭琦是,我是,加自立是,就連雅雅也是!許君威,到底在你心裡,誰纔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還是文靜?”
“七年前,你用計害死了賀自強,讓高瑾告訴他,賀自強的死是因爲江川。你明明知道賀蘭琦是賀自立同父異母的姐姐,你明知道雅雅是他的外甥女,你卻不告訴雅雅,由着雅雅喜歡上自己親舅舅。你這麼做就是爲了讓雅雅更恨寧寶,是不是!許君威,你真是太可怕了!在你眼裡,誰都可以爲你所用,甚至包括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
“你什麼時候知道雅雅與賀自立的關係?”許君威一臉沉肅的看丁淨初。
“雅雅墮胎之後。”
“你做了他們倆的親子鑑定?”
“是!”
“那你現在的意思呢?”雙眸深不可測的直視着丁淨初,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聽到一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題一樣。
“呵,”丁淨初一聲輕笑,“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已經與你在同一條船上這麼久了,我還能有別的意思的嗎?還應該有嗎?我只希望你可以對我的女兒手下留情,就算你要置江川和江納海於死地,也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放過寧寶。只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而已。”
許君威抿脣一笑,笑的輕鬆而又自然:“當然,寧寧也就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捨得傷害她?放心,一定不會的。”
“那我先替寧寶謝過你。”丁淨初揚起一抹淺笑,看着許君威,“不打擾你做正事,我去看看雅雅。”說完轉身朝着門口走去,拉開開,走出書房。
一抹人影快速的閃過,朝着走廊前面走去,拐彎處,露出一水粉色的裙角。看着那一片裙角,丁淨初的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朝那方向走去,而是朝着反方向的走廊處走去。
水泥路上,許思雅飛快的跑着,一直往前跑着,一停的跑着。不想停下下,就想這麼一直跑下去。
這就是她所謂的疼愛她的爹地,原來在他心裡,她也不過只是一個讓他利用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原來那個他藏在心裡的女人並不是丁淨初,而是文靜。是江川的媽,不是丁寧的媽。原來,自立哥哥竟然是她的親舅舅。原來,就連丁淨初這個外人都比他那個親爹要對她好。
原來她什麼都不是,她只是一個多餘的人而已。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媽媽,你告訴我,爹地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爲什麼要生下我?爲什麼我喜歡的自立哥哥卻成了我的舅舅。爲什麼我的爹地是害死我另一個舅舅的兇手?到底,我算什麼?我在爹地心裡算什麼?媽媽,你告訴我!回答我!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着,迷濛了她的雙眸。依然飛快的跑着,不想停下來。然後,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朝着摔去。手肘被水泥地磨破了一大片,殷紅的血往下流淌。地面火辣辣的燙,許思雅卻是沒有感覺到手肘上傳來的痛,而是心痛。
“啊,啊,啊!”由着手肘那破皮的地方往外流血,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一晚,許思雅一整晚都在做惡夢,夢到了她那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親媽賀蘭琦,賀蘭琦一臉慈愛的拍着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說道:“雅雅,你說你該怎麼辦?你爲什麼會喜歡上自立?你現在該怎麼辦?媽咪想幫你,但是無能爲力。你自己的事還是要靠你自己。你長大了,可以自己解決事情了。”
然後她想去抱住軸蘭琦,卻只是抱到了一團空氣。眼前沒有了賀蘭琦的身影,而她身處一個黑暗的空間裡,什麼也看不到,一片陰森。
許君威突然之間出來,朝着她揚着慈愛的微笑,朝着她走來,“雅雅,到爹地這邊來。爹地帶你去見媽咪。”
看到許君威的出現,她就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正要邁步朝着他走去,卻是突然之間一個人闖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朝着她笑的一臉可親的許君威。當着她的帶挽着許君威的手,雙雙離開。
“爹地,爹地,你別丟下我一個,別丟下我。我害怕,我害怕!”許君威離她越來越遠,許思雅大聲的叫着。她看不清楚那個搶走她爹地的女人是誰,她很想看清楚,但是卻只能看到她的一個背影。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遠離的女人轉身,朝着她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丁寧?!
怎麼會是丁寧?怎麼會是她?
許君威轉身,一臉冷情的看着她,“雅雅,我一點也都不喜歡你媽。所以我也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文靜,所以你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摟着丁寧……呃,不,應該是文靜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幾張臉在她面前不斷的更替着出現,賀蘭琦的,丁寧的,文靜的,還有丁淨初的,還人賀自立的,最後出現的竟然是寧言希。
“啊!”許思雅一聲大叫,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怎麼了,做惡夢了?”耳邊傳來一聲慈愛的聲音,然後牀頭的壁燈亮起。隨着壁燈亮起,許思雅才發現丁淨初正一臉擔憂又關心的看着她。伸手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那滿是汗的臉頰,柔聲說道,“有哪不舒服嗎?”
許思雅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撲進丁淨初的懷裡,“媽咪。”失聲大哭中。
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着:“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媽咪永遠都在你身邊,告訴媽咪,做了什麼惡夢,把你嚇成這樣。”
“媽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的。媽咪,你原諒我啊,我知錯了。我不該聽信姑姑的話,我應該聽你的話。媽咪,你別離開我,別丟下我。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媽咪,你別不要我。”撲在丁淨初的懷裡,哭的十分淒涼又可悲。
“當然,媽咪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媽咪的女兒嘛,媽咪永遠都疼你。好了,去洗把臉,然後乖乖睡覺。”拂了拂她那貼在額頭上的髮絲,輕聲細語的說道。
許思雅點頭,重重的一點頭:“嗯,媽咪,你陪我行嗎?我想和小時候那樣,睡在你身邊。”
丁淨初抿脣一笑:“行,媽咪陪你。都這麼大了,還想跟小時候那般。去,洗把臉。”
許思雅朝着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下牀朝着洗浴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丁淨初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深沉,一閃而過,然後重新恢復她那一臉的慈愛。
文靜辦公室
文靜一臉寂靜的坐在椅子上,雙眸直視着面前的電腦,臉色十分不好。她這樣坐着已經足有五個小時,桌面上放着一個u盤,卻是怎麼都無法將那u盤插入電腦。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進來。”
江川與白楊一起推門而進。
“媽。”
“靜姨。”
兩人站在她面前,同樣一臉的沉寂。
“都準備好了?”文靜擡眸看着兩人。
兩人重重一點頭:“嗯,都準備好了。”
文靜深吸一口氣,將u盤插入電腦,“那依計行事,出去吧。”
“媽。”江川欲言又止的喚着她,臉上的表情很不好,帶着一絲暗色。
文靜從椅子上站起,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大川,媽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爸和寧寧。都不會有事的。去忙吧。”
江川點了點頭,“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我們出去了。”
“大川,心裡是不是很不安?”走廊上,白楊側頭看着江川,問道。
江川斜他一眼:“如果換成你的女人,你會一點都不擔心嗎?只怕你現在已經急的跳腳了,還能這般鎮定?”
白楊聳肩一笑,“是啊,所以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把你那一份鎮定和自信拿出來,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能讓他們有事,不是嗎?”
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的一笑:“你說的沒錯。爲了我老子和老婆,也不能出一點錯。兄弟,行動。”
老白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同心,沒什麼做不到的。這次,要他許君威自食其果,怎麼着也得把牢底坐穿!”
丁淨初醒來的時候,牀上已經沒有許思雅的身影。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十點半。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睡到這麼晚過,每天早上六點,都習慣性的起來。可是今天她竟然睡到了十點半。而且這會,頭還有些暈暈的。
猛的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裡劃過。
快速地的下牀,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也沒有許君威的身影。
“阿忠。”大聲喚着敬忠。
“夫人,什麼事?”敬忠聞聲而來,看樣子,似乎也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
“先生和小姐呢?”
敬忠一臉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夫人,對不起。我好像睡的有些熟,纔剛剛醒來。”
“你趕緊備車,我怕寧寶會出事。”說完,急速的進屋換衣服。
五分鐘不到,便是換好了衣服出門,顧不得化妝,就那麼素面朝天的下來。院子裡敬忠已經備好車,坐在駕駛座上等着她。
“去老宅,快點。”上車,對着敬忠急急的說道。
敬忠啓動車子,一踩油門,快速地駛去。
許思雅,你千萬別亂來。寧寶,你不可以有事。媽這麼做全都是爲了你,媽現在所做的都是爲了你好。你千萬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不然,我做這麼多做什麼。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不過村子裡卻依然很靜。其實村裡的人已經不怎麼多,就只剩下十來個老人而已,其他年輕一點的都外出了。因爲這村子地處比較偏僻的地段,所以,基本上沒什麼人。這也就是許君威會如此大膽將地點選在這裡的原因。
再有就是,丁寧家這老宅一排四間屋子,其他家的人全都出去了,而這屋子也顯的有些陳舊,最邊上的那間已經蹋了一半了。
連蓉倒是沒有虧待了他們,沒讓他們餓肚子,備了麪包和水。
“爸爸,你說我們得要在我家呆上幾天?”丁寧一臉若無其事的淺笑問着江納海。
江納海擡眸環視一圈,微然一笑:“其實這樣的日子過着也是挺好的。不然,公司就直接交給你了,我以後就這麼過過清閒的日子了?”
“那不行,你得說話算話的,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手呢?你上次還說,至少五年之後的。”丁寧笑嘻嘻的說道。
江納海擰了下眉頭,“五年?沒有吧?我說的是兩年。”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兩年,是五年。我聽得很清楚的,小柔也聽到的。不信,回家的時候,你問小柔哪,肯定是五年。”丁寧一臉肯定的說道。
“那我現反悔了,把五年改成兩年了。”江納海一臉略耍着賴皮的說道。
“爸爸,你怎麼可以耍賴?”丁寧鼓着腮綁子,氣呼呼的說道。
“連姨,你辛苦了,我給你帶了午飯。”
門口傳來許思雅的聲音。
江納海與丁寧人對視一眼,對於許思雅的出現,略顯的有些詫異。
“雅雅,你怎麼來了?”連蓉有些愕然的看着許思雅問道。
這事,她不應該知道的啊。
許思雅抿脣一笑,笑的燦爛又陽光,將手裡的飯盆往連蓉面前一放,湊近連蓉耳邊輕聲說道:“我無意間聽到爹地和媽咪的談話,才知道的。連姨,你對我最好了,你知道我討厭丁寧,我討厭她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反正爹地的目標也不是她,不然你把丁寧交給我唄。”
連蓉搖頭,毫不猶豫的搖頭:“雅雅,你別鬧了。先生要做的是正事,上次白青青的事情,你已經壞了先生一次正事了,這次可不能因爲你的任性而壞事了。不然,我也就不用跟着先生做事了。雅雅,你別爲難連姨了,行嗎?”
許思雅有些不悅的嘟着嘴,挽着連蓉的手撒嬌:“連姨,連姨。你最好了嘛。爹地的目標只是江納海而已,丁寧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的。連姨,連姨,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怎麼樣了,我只是氣不過她奪走我媽咪對我的愛而已。我只是想警告她,別來跟我搶媽咪而已。要不然這樣好了,我也不離開,我剛來的時候在這村子裡轉了一圈。這村子基本上沒什麼人了,我就……”
“不行!”許思雅的話還沒說完,連蓉直接打斷拒絕了,一臉堅定的看着她,“雅雅,你別再鬧事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你現在回家去,一會先生來了,看到你在這裡,該要生氣了。上次白青青的事情,先生已經對我很不滿意了。”
聽到連蓉這般說道,許思雅很不高興,略帶着些許稚氣的臉黑壓壓的一沉,“連姨,你怕人爹地生氣,那你就不怕我生氣吧?媽媽生前對你那麼好,我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幫我?反正今天,不管怎麼樣,丁寧我都是要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要麼把丁寧交給我,要麼把江納海交給我,你自己看着辦!”
“雅雅,你別在這裡無理取鬧!我……”
“連姨,你別逼我!”連蓉的話還沒說完,許思雅手裡多了一把槍,直接頂在了她的腦門上,一臉陰森的看着她,然後轉眸向丁寧,“丁寧,你自己過來。”
“雅雅……”
“閉嘴!”連蓉還想說什麼,許思雅一聲大吼,然後拿着槍的手重重的在她的後頸上一敲,連蓉倒地。
許思雅臉上揚起一抹詭異陰鬱的冷笑,槍口對準丁寧,朝着她一步一步走過去,“丁寧,你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你憑什麼搶走屬於我的一切?媽咪你要搶走,自立哥哥也你要搶走。我要的一點也不多,只是要爹地媽咪疼我,自立哥哥心裡有我而已。丁寧,你到底有什麼好?媽咪最疼的永遠都是你,是你這個親生女兒。自立哥哥心裡喜歡的也是你,就連爹地,我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你爲什麼要搶走我這麼多?!”
她如發了瘋一樣的朝着丁寧大吼,眼眸裡滿滿的盡是恨意。在這一刻,她將所有的恨意全都發泄在了丁寧的身上。在她的心裡,就是因爲丁寧的出現,纔會致使了她現在的這一切。
如果不是丁寧,丁淨初還是最疼她的媽咪。賀自立如果沒有遇見丁寧,也不會對丁寧上心,而忽視她的存在。就連爹地心裡一直喜歡的那個女人,也跟丁寧有關,是丁寧的婆婆。爲什麼,她身邊所有的人和事,都要與丁寧扯上關係?
“許思雅,你說我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又是不是我想要的?丁淨初本來就是我媽,她疼我不應該嗎?她已經分了十五年的愛給你了,還不夠嗎?賀自立的喜歡,我從來就不稀罕,你要是稀罕你大可以拿去,沒有人阻止你的。人……”
“你閉嘴!我怎麼拿?!我怎麼拿!我到現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我的舅舅,告訴我,我怎麼拿!啊!爲什麼要不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有,你!”槍口從丁寧的身上移到江納海的身上,滿含恨意的說道,“你連自己的女人也看不住,爲什麼要讓她出來勾引別人的老公?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媽咪也不會死!我也不會成爲一個沒媽的孩子!你們江家沒有一個好人,沒有一個好人!我恨死你們姓江的人了,我恨死你們了,你們去死吧。丁寧,你先去死,去死!”
大聲的吼叫着,槍口移向丁寧。江納海見此,擡腿,彎腰,朝着許思雅一個勾腿。
“呯!”
槍聲響起,許思雅也隨之倒下。
江川和白楊的車子正火速的朝着這邊駛來。右耳戴着耳朵,在聽到槍聲之際,臉色一處陰鬱,腳下油門一踩,車速再之加快。
許思雅的槍並沒有打中丁寧,而是打中了桌子上那個花瓶,花瓶“呯”的一聲碎了,那一布制紅掌花落地。
江納海的手身其實並不比文靜差到哪去,許思雅一個半大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傷到他呢?在許思雅倒地欲按下第二槍之際,便是一個快速的奪過了她手裡的槍。然後槍口對向了許思雅的腦門,“我看在你只是個孩子的份上,饒過一你一命。寧寧,沒事吧?”轉頭問着身後的丁寧。
丁寧顯然被這一聲槍響驚到了,自從嫁給江川之後,在江和平的書房裡,各種槍倒也是見過不少。不過,那都是沒有子彈的,所以就算拿在手裡,也沒有什麼怕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不止有子彈,而且還打響了。那一刻,她的心直撲撲撲的跳着,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人的。
“爸,我沒事,沒事。”直到聽到江納海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朝着江納海點了點頭。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只見許思雅的臉上揚起一後詭異的森笑,在江納海還沒來得及轉頭之際,竟是從口袋裡掏出第二支槍,直對着江納海扣下了扳機。
“爸爸,小心。”丁寧一聲大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子彈穿過了江納海的腹部,殷紅的血瞬間流出,染紅了他那件天藍色的襯衫。
“爸,爸。”丁寧大喊着,撲到江納海身邊,手足無措的看着江納海,她想要伸手去按向他的傷口,可是卻又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做。
“爸爸,你不能有事的,爸,爸。”丁寧一把奪過江納海手裡的槍,對準許思雅,“許思雅,我打死你!”
許思雅卻是冷冷的抿脣一笑,“你不會的,丁寧!你不是我,我是許君威的女兒,我無所謂。你是江川的老婆,是江和平的孫媳婦,是江家的人。你要是開槍打死我,那你置江家於何地?身爲江家的人,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你說過了,你是一個良好的公民,我不一樣。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有本事,你就開槍試試看,最好是朝着這裡開槍。”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卻是笑的一臉自信的看着丁寧,因爲她相信丁寧不會。
“寧寧,不要!”江納海朝着她搖了搖頭,許思雅說的沒錯,他們是江家的人,不可做這樣的事情。
“許思雅,我打死你!”丁寧右手揚起,一個巴掌重重的揮在許思雅的臉上。
但是隨之響起的卻是一聲槍響,丁寧的巴掌落在許思雅臉上之際,許思雅的槍打中了丁寧的右手,汩汩的血從她的手臂流出,滴在地上。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許思雅一臉猙獰的看着丁寧,“你是我姐嘛,我怎麼會讓你死呢?走,跟我走!”槍口指着丁寧的腦袋,左手拽着丁寧朝着門外拖去。
“寧寧。”江納海想要去拉丁寧,然而許思雅手裡的槍毫不猶豫的朝着他的右腿開了一槍,“老東西,再動,下一槍打中的就是你的腦袋。”
“爸,爸。”
“走!”許思雅拽着丁寧往外拖。
有幾個老人聽到聲響後從屋子裡出來,看到的是許思雅拽着丁寧往外拖,而丁寧的手臂上則是流着血,許思雅的手裡拿着槍。
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許思雅手裡那槍是真的,只是看到丁寧的手在流血。出於好心,便是走上去,“丫頭,你們倆這是怎麼了,這丫頭的手……”
“閉嘴,老東西!”話還沒說完,被許思雅凶神惡煞的吼斷,擡腿很不客氣的一腳踢在那老人的腿上,老人一個站立不穩,便是摔倒在地。
Wωω★ ttκǎ n★ C○
“齊奶奶,你沒事吧。”丁寧見着老人摔倒,急急的問道,臉上盡是自責。
“你是……寧寧?寧丫頭?”聽到丁寧喚自己齊奶奶,老人用着有些不太肯定的眼神看着丁寧。
“廢什麼話,走!”許思雅沒有給丁寧說話的機會,直接拉着她繼續向前。
“齊奶奶,幫我去看看我爸,我爸受傷了。”丁寧對着齊奶奶喊道。
丁淨初的車子幾乎和江川的車子是同時到的。
到的時候,連蓉已經被村裡的幾個老人給綁起來了,江納海躺在地上,腹部和右腿各中一槍,地上滿是血。
“爸。”
“江總裁。”
“海叔。”
“寧寧,被……許思雅帶……走。”江納海有些吃力的說道。
“寧總裁,我……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丁淨初一臉自責的看着江納海說道。
“大川,你去找寧寧,我送海叔去醫院。”白楊抱起江納海朝着車子走去,對着江川說道。
江川點頭。
“大川,小心點。”江納海很是虛弱的看着江川說道。
“爸,放心,我不會有事。”朝着江納海重重的一點頭。
“阿忠,去幫忙。”丁淨初對着敬忠說道。
“好的,夫人。”
……
還是那個籃球場,許君威坐在木椅上,手裡拿着一個平板電腦,等着文靜的出現。
和昨天不一樣,他身上穿是不是運動服,而是西裝。那一副無框架眼鏡又重新架在了他的鼻樑上,繼續展現着他的斯文。
籃球場上,有幾個學生正在打球。
文靜到的時候,籃球滾到許君威腳邊,一個學生正過來拿,許君威撿起將球遞於那學生。
“來了,”見着文靜,許君威抿脣一笑,從椅子上站起,朝着她走去。
“看來,許總等的很急啊。”文靜冷視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許君威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急的不止我一個而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纔是。需在找個地方喝一杯嗎?”
“不用!”文靜直接拒絕了,“沒這個心思,也與你沒什麼好說的。”邊說邊從口袋裡將那u盤遞給許君威,“你的要,拿去!”
許君威接住u盤,揚起一抹滿意之笑,“文靜,你真的覺的這是我想要的嗎?如果我說,除了這些資料之外,我還想再要一樣東西呢?”
文靜的手機響起。
“喂。”
“……”
文靜的臉色瞬間一沉,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好,知道了。你先照顧着。”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怎麼……”
“許君威!”許君威纔剛開口,文靜直接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手指指着他的鼻尖,一臉憤恨的說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如果大海和寧寧有事,你一定讓你陪葬!”
說完,一個轉身,疾步朝着車子跑去。
文靜的一個巴掌太突然了,許君威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然後文靜已經啓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離。
這個時候,許君威的手機響起。掏出手機,賀自立來電。
“什麼事?”許君威的語氣十分不悅。
“……”
“什麼!”許君威臉色大驚,“我馬上過來。”急急的掛了電話,朝着自己的車子而去,啓動,如箭一般疾她而出。
……
許思雅拽着丁寧直往山上走,這個村子是靠近山腳的。因爲許思雅手裡有槍,所以丁寧不敢亂來,而且許思雅現在這樣子,很明顯接近於瘋狂。
於是只能一路跟着許思雅,不過卻是自言自語又似在以勸着許思雅間,說着她與許思雅所經之路。
山腳是一個很大的水庫,很深。丁寧從小在這裡長大,對於這裡的環境自然十分熟悉,但是卻不知道許思雅是怎麼知道,而且還對這裡的環境也是這麼的熟悉。
山上有一座廢棄的廟,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言希姐,我把人帶來了。”許思雅對着那廟裡說道。
剛說完,便是見着寧言希從那廟裡走了出來,笑的一臉詭異的看着丁寧,朝着她走來,“怎麼,是不是沒想到會是我呢?寧寧,你前天那麼對我,你說我今天該怎麼對你呢?”
寧言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丁寧,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眸裡充滿了恨意。
丁寧一聲輕笑,毫無愄懼的直視着寧言希,“倒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從瘋人院裡出來了。”轉眸向許思雅,“哎,許思雅,你不知道她有精神病啊?你還聽她的?一會要是她發病了,轉過來對付你可如何是好?”
許思雅抿脣一笑:“我親愛的姐姐,你放心。言希姐想對付的肯定是你而不會是我。當然,我最恨的那個人也是你!放心吧,有我們倆給你找了這麼好一地,你也該安心了。”
“呵呵,”丁寧一聲冷笑,一臉嘲諷的看着許思雅,嗤之不屑的說道,“你確定她最恨的是我而不是你?許思雅,你的腦子都是用來幹什麼的?擺着用來看看的嗎?”
許思雅臉色一沉,似信非信的看着丁寧:“你什麼意思?”
“雅雅,別理會她。她在挑撥我們!”寧言希對着許思雅大感,然後一個巴掌打在了丁寧的臉上,“丁寧,賤人,我讓你亂說!”
丁寧左手一個反手的巴掌甩過來,“寧言希,你急什麼?啊!你要心裡沒有想法,要是不心虛,你吼什麼吼?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你真有這麼好心幫許思雅?她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心思,我還會不知道嗎?你不就是想利用她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嗎?你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搶走我的東西。只要是我有的,你看到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明俊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丁寧,你給我閉嘴!”寧言希似是被丁寧說到了痛處,聽着丁寧這麼說道,心裡一急,便是嘲着她怒吼。
而她這麼一吼吧,也正好中了丁寧的圈套,在許思雅看來,那就是寧言希心虛了。許思雅本就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前段時間做的那些心機十重的事情,那基本上都是許君傾在背後教着她做的。而這會,又因爲昨天聽到丁淨初與許君威的那翻談話,更是讓她燥怒不已。
再者,寧言希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明俊軒的事情,她更是知道的。他本來是丁寧的男朋友,但是卻被寧言希無恥不要臉的搶了過去。
“寧言希,你先給我閉嘴!”許思雅一聲怒吼,直接拿槍口指向了寧言希。
“思雅,你別聽她亂說。她這是在挑撥我們兩個,你千萬別信她。”寧言希急急的解釋。
“寧言希,你再不閉嘴,信不信我朝你開兩個洞!”許思雅一臉沒有耐心的拿槍口在她身上比劃着。
寧言希瞬間不吭聲,卻是對着丁寧恨恨瞪了一眼。
丁寧不以爲意的朝着她冷哼,“寧言希,你當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喜歡玩弄男人?你不就是看着賀自立喜歡我,心裡不平衡了,又想開始作祟了是吧?你覺的搶走大川是沒希望了,那麼搞上賀自立也算是值了,至少也算是搶走了屬於我的一份東西了是吧?因爲賀自立心裡有我。寧方希,你的心理到底得有多扭曲,多齷齪?纔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知道許思雅喜歡賀自立,所以你想用利賀自立心裡的那份想法,誘導許思雅來對付我是吧?到頭來,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寧言希,狗改不了吃屎,而你寧言希則是永遠都是缺不得男人!許思雅,你真是蠢到極致了,別到頭來,你只在爲他人做嫁衣裳,而你自己卻是什麼都得不到!你真以爲她會跟你姐妹情深啊。你做夢去吧,她只是拿你當跳板而已!”
刺激吧,狠狠的刺激。這個時候,許思雅最需要就是不斷的狠狠的刺激她,讓她徹底的失去方向。而她,則需要以此來拖延時間,她相信大川一定趕到的。
對於許思雅,丁寧還是有些瞭解。她這個人嫉妒心極重,又極自私,只要是她覺的是她的東西,別人就休想在從她手裡拿走。
這一點,她與寧言希倒是十分的相似,一樣的自私,一樣的佔有慾極強。或許這就是有錢小姐的通病吧。
所以,只要抓住了她的這一個弱點,許思雅還是很好對付的。
就像這會,丁寧的話,很明顯的對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刻,許思雅正用着一臉懷疑的眼神恨恨的看着寧言希。
“丁寧,你以爲你這麼說,思雅就會信了嗎?你以爲你這一招有用嗎?”寧言希很顯然看出了丁寧的用意,抿脣冷冷的一笑,“你說的沒錯,我特別的恨你。恨不得搶走屬於你的一切,因爲這一切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爲什麼在賀自立?我要搶就一定搶走屬於你的,賀自立是你的嗎?不是!就算他喜歡你,那又如何?你不喜歡他。你心裡只在江川,所以,我就算搶,那也一定是搶江川,而不是賀自立!你別以爲這麼說就可以轉移思雅的注意力!沒用的!我恨的是你,是你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而不是思雅!你不止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你還搶走了思雅的東西。丁寧,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可恨,你搶走我爸對我的愛,搶走我哥對我的愛。你現在又搶走思雅的父親和母愛,還有賀自立的那份情。思雅,不是你說的嗎?你要拿回屬於你自己的。你要丁寧付出代價!”
許思雅的視線又從寧言希的身上移到了丁寧身上。
“然後呢?”丁寧不慌不亂的直視着寧言希,似笑非笑的說道,“還不是照樣你坐收漁翁之利?許思雅,你真覺的她會這麼好心的幫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來都不屑於賀自立。但是,我們能肯定,是不是有一天,你得喚一聲寧言希爲舅媽了!”
“丁寧!……”
“別吵了!”許思雅一聲大叫,雙手往自己耳朵上一捂,槍口朝着,然後“呯呯呯”聲音不斷響起,“啊!”許思雅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子彈也在這個時候全部用完。
“姐,你是我姐,對不對?”許思雅突然之間一臉茫然的看向丁寧,此刻的她就好似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眼眸裡沒有看到任何的心機,只有無助無傷心。
丁寧點頭,“是,我是你姐。你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我也沒想過要跟你奪媽媽的疼愛。媽咪永遠都是你媽咪,我有自己的家人疼我就夠了。許家的一切,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我以前姓丁,現在姓江。我是江家的人,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我不會跟你奪一絲一毫。你這麼做,你媽咪知道會有多傷心?你只是個孩子,不可以一錯再錯的,只要你知錯改錯,我還是你姐,媽咪依然還是疼你的媽咪。所以,別再執迷了。這樣只會讓你自己活的痛苦,你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你應該開開心心的過着學校生活,而是像現在這樣過的這麼痛苦。”
“既然這樣,那你們倆個一起去死吧!”見着許思雅掉轉的樣子,以及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寧言希朝着兩人一聲大吼,往前一撲,重重的推一把兩人。
前面是山坳,雖說不是很深,但是二三十米還是有的。
但是,也不知道許思雅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在寧言希撲上來推她們之際,一個彎腰,然後寧言希因爲慣性竟是就那麼撲了出去。
“啊!”寧言希一聲驚叫,怎麼都沒想到許思雅會來這麼一招。而她也算是十分幸運了,撲出去竟是沒有撲空,在最關鍵的時候,丁寧拉了她一把。
一邊是水庫,一邊是山坳,而寧言希摔下去的這邊是山坳。
寧言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在最緊要關頭,丁寧竟然會出手相助,拉住她。
“爲什麼?”瞪大了雙眸,楞楞的看着丁寧問。她的整個身子掛在滑坡上,丁寧用着她那隻受了傷的右手拉着她。如果摔下去的話,她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
“我也很想你就這麼摔下去,摔死算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寧叔叔的女兒,寧朗哥的妹妹,與我身流着一樣的血。我沒你那麼無情無義。”丁寧咬牙說道,費盡全力拉住她。
“你不恨我?”寧言希看着她,蹬着腳往上爬,“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不是應該恨不得我死的嗎?爲什麼還要救我?”
“那就當我把你所以爲的欠你的,搶了你的現在全部還給你了,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丁寧不冷不熱的說道,將她拉了上來。
也幸好寧言希撲下去的那個地方不是很很陡,也不滑,上面有丁寧拉着,下面自己腳蹬着。雖然吃力,倒也是爬上來了。
“寧寧,我……對不起……”寧言希看着丁寧那染紅了一片的衣袖,臉上帶着悔悟與無地自容的表情看着丁寧,輕聲說道。
“很好,姐妹情深是吧?好感動!丁寧,你去死吧!”身後的許思雅舉槍對準丁寧,臉上浮起一抹陰森冷厲的詭笑。
“寧寧,小心!”
“呯!”
子彈穿透了寧言希的背,寧言希在這一刻替丁寧擋下了許思雅的這一槍,然後整個身子緩緩的在丁寧面前倒下。
“我,這樣算不算是把這些年來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寧言希臉上揚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看着丁寧說道。
“寧言希,你幹嘛還給我,幹嘛還給我!我不要你還,我要你這輩子都欠我的!”丁寧哭道,看着寧言希的後背那汩汩而也的血,第一次爲寧言希而哭了。
看着寧言希倒下,許思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滿意的森笑,然後將槍口再一次對準備丁寧,一臉猙獰,“丁寧,我親愛的姐姐,你真的以爲我那麼傻,那麼好應付嗎?你說這麼幾句話,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你們倆流着一樣的血,我和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是吧?行吧,既然如此,那你們去下面繼續當姐妹浥吧。我送你們一程,然後很快,你那個不要你的婆婆文靜也會下來陪你了。這麼多年了,她也該去給我媽請罪了!至於媽咪,她就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媽咪了。我會是一個很乖的女兒!再見了,我親愛的姐姐!”
“呯!”槍聲響起。
然後丁寧整個人被人抱起,摟入懷裡,頭頂傳來焦急擔憂又心疼的聲音:“寶貝兒,沒事吧?”
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傳來,但是卻有熟悉的安全感傳來。丁寧擡頭睜眸,印入她眼瞼的是江川那熟悉的臉,帶着一抹擔憂之然。
朝着他搖了搖頭,抿脣揚起一抹會心的微笑,“沒事,我知道你會來的。沒事。”
再然後,看到的是許思雅手裡的槍掉地,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處,一臉痛苦到扭曲。站在她身後的是許君威,手裡握着槍,槍口還在冒着煙。這一槍是他扣下的,射中許思雅的那一槍是他扣下的。
“爹地,爲什麼?”許思雅捂着自己的心口,殷紅的血從她的手指縫裡淌出,她微彎着身子,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許君威痛苦的問道。怎麼都不相信,朝她開槍的會是自己的親爸。就算昨天她已經知道,自己在許君威心裡也不過如此而已,但是卻從沒想過,他會要她的命。
許君威朝着她走來,一臉陰深的可怕駭人,槍口再一次對準了許思雅的腦門,“爲什麼?雅雅,你真是太讓爹地失望了。我從來沒想過,我竟是敗在自己的親生女兒手裡。你竟然把我所有的資料全都交給警方,你讓我在一夕之間一無所有,我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全都在你手裡化爲烏有。你輕而易舉的讓他們掌握到了我的罪症。雅雅,你說爹地還能容你嗎?我對你說過的話,你是忘記了是吧?既然你這麼想去見你媽咪,那爹地成全你。”
“爹地,我沒有!”許思雅一臉痛苦到扭曲的看着許君威,搖頭,“我沒有!就算昨天我聽到了你的媽咪的談話,知道我在你心裡也不過如此。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你不愛我,我依然愛你。和媽咪一樣愛你。我只是想要丁寧和文靜的命,只是想在江家人的命而已。你是我爹地,是從小這麼疼我的爹地,我怎麼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爹地,我真的沒有!”
許君威整個人微微一怔,眼眸裡劃過一抹凌厲,直視着許思雅:“真的不是你?”
許思雅搖頭,猛的搖頭:“我真的沒有!因爲你是我爹地,爹地,對不起,以後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沒有怪你,我相信媽咪也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也是心不由己,這樣的感覺我能明白的。爹地,我先去陪媽咪了,你保重。”
邊說邊朝着許君威露出一抹會然的淺笑,就好似得到了解脫一般,然後身子緩緩的倒下。
許君威一個急速的接住她,一臉痛苦的看着她:“雅雅,爹地對不起你。賀自立!”一聲咆嘯。
隨着他的這一聲咆嘯,賀自立緩速的走到他的身邊,不急不燥的說道:“許總,有何吩咐?”
而許思雅則是在聽到賀自立這三個字時,十分吃力的睜開她的眼睛,帶着一抹欣然安慰的眼神看着他,朝着他無力的伸手,“自立哥哥……”
但是,賀自立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當她不存在一般,視線落在被江川摟在懷裡的丁寧身上,朝着她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這一抹淺笑,不帶任何的雜漬,只是一抹見到她平安無事後心底那抹不安落下的會心微笑。
隨着賀立自的視線落在丁寧身上,更是露出一抹微笑,許思雅的視線亦是轉身丁寧。儘管已經氣若浮絲,馬上嗝屁了,但是卻依然朝着丁寧露出一抹咬牙切齒的恨意。甚至想要去拿了許君威手裡的那槍,將丁寧一槍嘣了。但是,卻已經沒有那力氣,最終帶着對丁寧的無限恨意,對賀自立的無限不捨,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眼睛。
見着許思雅閉上眼睛,許君威深吸一口氣,左手緊握着槍,沒有起身,用着陰森至極的聲音問着賀自立:“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呵,”賀自立一聲冷笑,面無表情的俯視着許君威,“爲什麼要這麼做?許總,我以爲你知道的。怎麼,你不知道嗎?”
許君威鬆開斷氣的許思雅,轉身,一個迅速的將自己手裡的槍頂向賀自立。但是,很顯然,賀自立是清楚他的,在他的槍口還沒對上他之際,賀自立手裡的槍便是指向了許君威的腦門,朝着他勾脣陰森一笑,“許總,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任你爲所欲爲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所做所爲嗎?我哥的死雖然與江川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最直接的害死他的人卻是你。你利用高瑾挑撥了我哥和江川之間的關係,讓我哥由愛生恨,但是恨的卻不是高瑾那個賤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你讓他在行動時,出賣自己的兄弟,那一槍你本是想在打中江川的,卻不想我哥臨時改變主意,不與你合作了。於是,那一槍你打中了我哥。而你則是讓高瑾對我轉達了錯誤的信息,說我哥是爲了救江川纔會死的。許總,我沒說錯吧?”
“呵呵,”許君威冷冷的乾笑兩聲,陰鬱的雙眸如豹子一般凌視着賀自立,然後轉向江川,“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所以,你早就已經與江川達成了共識,爲的就是今天,不止把我的資料全部送給他們,還對我說是思雅因爲恨我這般對她,纔會這麼做的。讓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賀自立面無表情的抿脣一笑:“許總難道不應該也償償這種滋味嗎?什麼叫失去親人?我在七年前已經償過了,所以現在也該輪到你償了。”
許君威的手指指向江川懷裡的丁寧,一臉不屑的諷視着賀自立:“就爲了她?你可以放下心中對江川的那一份恨意?甚至與他聯手?”
“如果你心裡這麼認爲會好受一點的話,你也可以這麼認爲。”賀自立看一眼被江川摟在懷裡的丁寧,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許君威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笑的很是陰森又詭異,然後用着晦暗不明的眼神掃視着丁寧,卻是對着賀自立說道,“你這麼做對得起雅雅?她不止對你一往情深,她可是你的親外甥女,是你親姐姐的女兒。賀自立,此刻,雅雅就躺在這裡,你沒有感到良心不安嗎?”
聽到許君威的話,江川與丁寧對視一眼。只是兩人的臉色並沒有太多的詫異,就好似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
“她不是死在你的槍下的嗎?我爲何在感到良心不安?”賀自立依舊面無表情的直視着許君威,“如果不是你太過於不相信別人,任何事情都只相信自己,你又豈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呢?若要說良心不安,那也是你而不是我。”
“賀自立,你果然是個狠角色,比我要狠。”許君威似笑非笑的看着賀自立,然後眼眸朝着前方掃視了一眼,不急不燥的說道,“淨初,怎麼還不出來,既然都已經到了,不出來見見你的女兒嗎?也許這就是你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面了。”
話落,丁淨初邁着從容的步子朝着這邊走來,一臉淡然的看着許君威,對着江川說道:“大川,帶寧寶回去。她手上有傷,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該給你們的資料已經都給齊了,我和自立會親自把人送到的。”
丁寧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丁淨初,有些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她感覺是話只有話。還有,剛纔許君威爲什麼說這是她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面了?
擡眸朝着許君威看望,只見許君威的臉上揚起一抹神秘中帶着得手後的笑容,就那麼笑的一臉沒有任何負擔的看着她與江川。
突然之間,丁寧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大川,快走!”
“走?哈哈……”許君威大笑,“誰都走不了了。淨初,你是瞭解我的,知道我做事從來不會給敵人留後路的。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那份心思,你爲了自己的女兒,可以出賣我。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下手爲強了。江川,你老子江納海已經見閻王去了,現在就輪到你了。”
“轟”的一聲,所有人只覺的一陣抖動,然後便是見着那廟房隨着“轟”聲,應聲倒下。
地震一樣的感覺傳來,但是絕對不會是地震,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許君威事先在這裡埋了**,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他選好的,是他讓許思雅帶丁寧來這裡的。因爲他知道,丁寧在這裡,江川就一定會來這裡。他根本就是想在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裡。
“許君威,你個人渣!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寧寶的,爲什麼說話不算話!”丁淨初一把奪過賀自立手裡的槍,朝着許君威便是毫不猶豫的開槍,射中他的腿部。
“江川,先帶丁寧離開。”賀自立對着江川喊道。
隨着房子被炸開,一塊大石朝着丁寧這邊飛過來。
“寧寶!”丁淨初朝着丁寧撲過來,用自己的身子攔在了丁寧與江川的面前,結結實實的被那石頭擊中,然後站立不穩習慣性的往後退去。
“呯!”
又是槍聲響起,許君威的開槍射中了丁淨初,臉上揚起一抹猙獰的狂笑:“淨初,既然你不念情,那麼我也無須再念着我們之間的這份情了。”
再然後又是一聲“呯”響,許君威倒下,眉心中彈,瞪大雙眸死盯着丁淨初。
丁淨初則是整個人往後倒去,她的身後是一個若大的水庫。
“寧寶,對不起。媽媽愛你!”
丁淨初的聲音傳來,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輕。
丁寧眼睜睜的看着她掉下去,跌進水庫裡。
“媽!”丁寧大喊着,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丁寧覺的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有好多人,到處充滿歡聲笑語。她左手牽着爸爸,右手牽着媽媽,如其他小孩子一樣,幸福而又快樂。
有疼她的父母,有愛她的老公,還有兩個好姐妹,有公公婆婆,還有爺爺奶奶。哦,對了,還有熊孩子江小柔,以及航航和小縱。
快樂的一大家子的人,她就是那個最幸福的人。
很是舒暢的伸了個懶腰,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舒舒服服的睜開眼睛。
“小娘,你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熊孩子,正趴在她牀上,雙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撲閃撲閃”的望着她,看到她醒來,朝着她揚起一抹天使般燦爛的笑容。
丁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坐起:“哇,我睡了多久啊,怎麼感覺好像睡的整個人都散架了呢?哎,還是女兒好,女兒貼心,一覺醒來,就看到你趴我牀頭了。江小柔同學,請問咱家江先生江大川同志呢?”
見着自個小娘這一臉輕鬆的樣子,江小柔同學有些不解的蹙了下眉頭。她家小娘這是怎麼了?這表現不太對勁啊,這不應該是她該有的表情啊?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難不成她家小娘失憶了?
哇哇,小娘失憶了?怎麼可以這樣嘞?小娘失憶了,那可不就是不記得她,也不記得爸爸了嗎?
不可以的哇,不可以這樣的哇!
話說,熊孩子,你這是哪門了的思惟啊?你家小娘要是不記得你,不記得江先生,剛纔能叫你江小柔同學?還能問你江先生在哪啊?
所以說,心急則亂,可不就是熊孩子現在這個樣子了嗎?
“小娘,你不可以失憶的哇,你不可以不記得我的啊!你不可不記爸爸的啊!爸爸只是走開一下下,去看看爺爺和外婆而已。馬上就會回來的啊,你怎麼可以一醒來就失憶,不記得我和爸爸了呢?小娘,不帶你這麼不負責任,不帶你這麼欺負人,也不帶你這麼駝鳥的嘛。怎麼可以選擇忘記呢?小娘,我表示,我鄙視你!哼哼!”熊孩子詠唧着嘴,一臉氣死鼓鼓的看着坐在牀上,一臉茫然的丁寧。
失憶?
她嗎?
沒有啊,她哪裡失憶了,哪裡不記得這熊孩子了?哪裡不記得江大川了?她哪裡有忘記事情了?
丁寧一臉茫然的看着熊孩子。
等等,等等!
江小柔剛說,大川去看爸爸和……她媽。
然後,之前發生的事情,就那麼一鼓腦的衝進了她的大腦裡。
爸爸被許思雅打傷了,寧言希替她擋下了許思雅的一槍,然後許君威又把許思雅打了,最後那廟房蹋了,丁淨初替她和江川擋了那朝他們飛過來大石,還有許君威又朝着丁淨初開了一槍,再然後丁淨初又朝着許君威開了一槍。最後,丁淨初好像跌進了身一的水庫裡。
然後呢?
然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爲她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江小柔同學。
擡眸環視一圈,這才發現這裡是醫院,她正躺在病牀上。
“小娘?”見着她好一會都沒有出聲,江小柔試探性的輕聲喚着她。
“嗯,怎麼了?”丁寧回神,朝着她揚起一抹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臉,“放心,你小娘我沒有失憶,也沒忘記你。你不是江小柔熊孩子嘛。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的。”
“哇哇哇,小娘,你沒有忘記我啊!太好了,太好了!”見着自家小娘沒有失憶沒有忘記她,熊孩子樂的跳上病牀,一把摟住了丁寧的脖子。
“嗯,沒有忘記你。爺爺怎麼樣了?”一臉擔憂的問着江小柔。
江小柔鬆開摟着她脖子的手,朝着她咧嘴一笑:“好多了,就是……”
“就是什麼?”
門被人推開,江川朝着這邊走來,看到已經醒過來丁寧,脣角揚起一抹淺笑:“寶貝兒,醒了。”在牀沿坐下,一臉擔憂的看着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手臂還疼嗎?”
經着他這麼一說,丁寧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纏着紗布,確實有隱隱的疼痛傳來。
“爸爸,你和小娘先談着吧,我去看看爺爺。”熊孩子很懂事跳下牀,把空間和時間讓給他們,朝着丁寧咧嘴一笑後便是離開了,然後很還很懂事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爸爸呢?沒事吧?”左手緊抓着他的手,急急的問道,眼眸裡抹之不去的是濃濃的擔憂。
見着她這一臉的擔憂之然,江川的伸手將她摟近懷裡,大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着:“沒事了,別擔心。爸已經醒了,也過了危險期了。就在你隔壁的病房裡。寶貝兒,你剛醒來,別想那麼多,好好的養傷,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大川,對不起。”窩在他的懷裡,輕聲道謙着,“又讓你擔心了。我媽和寧言希,怎麼樣了?”擡眸望着他。
江川深吸一口氣,一臉凝重的看着她,沉聲說道:“她們倆不是很樂觀,不過媽比寧言希更嚴重。現在兩個人都還在重症監護室。”
心“咯噔”了一下,重重的往下一沉,“我想去看看他們。”
江川點頭,“好。”
“我睡了幾天了?”
“五天。”
“五天?!”
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掀開被子,替她套上拖鞋,抱着她朝着門走去。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雙手摟着她的脖子,看着他輕聲說道。
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彎脣一笑:“乖,聽話。”
沒再說話,由着他抱着自己出去,也不問他抱她先去看誰。
重症監護室,江川抱着丁寧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裡面。丁淨初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嘴上戴着氧氣罩,閉着眼睛,臉色蒼白。
丁寧左手攀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裡面病牀上的丁淨初。眼眶有些溼。
如果,如果當時,不是她替他們擋下了那塊大石,或許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她或者大川了。此刻,她一點事情也沒有,可是她卻傷的這麼重。
她掉下水庫時,說的那一句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寧寶,對不起!媽媽愛你!”
是,她是愛她的。如果不愛她,又豈會爲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呢?
“大川,她其實是愛我的,是嗎?”看着牀上的丁淨初,問着江川。
江川看一眼丁淨初,轉眸望着她,輕淺一笑:“當然,她是你媽。”
丁寧點頭,朝着他會心一笑:“嗯,她是我媽。她會沒事的。寧言希呢?”
“在隔壁的重症監護室。”
“那抱我過去看看她。”
對於寧言希,丁寧的心情其實也是挺複雜的。她出手拉她,只是出於本能。她從來都知道寧言希是恨她,討厭她的。她同樣也沒有喜歡過寧言希。但是,在關鍵的時刻,她卻出於本能的拉住了她。或許這就是那一份割捨不去的血緣關係吧。而她,也是在關鍵時候,替她擋下了那一顆子彈。她說,這樣算不算是把這些年來欠她的還了。
重症監護室裡,寧言希臥躺着,因爲那顆子彈是從她的背部射進去的。相對於丁淨初,寧言希確實好多了。因爲我臣躺,而她的臉又是朝着裡面的,所以丁寧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同樣戴着氧氣罩,不過身上插着的管子倒是比丁淨初少多了。因爲子彈穿射太靠近於心腔的位置,所以五天了,一直還是沒有度過危險期。
“寧寧,”身後傳來寧朗溫潤的聲音。
丁寧轉頭,朝着寧朗揚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寧朗哥,對不起。言希姐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
寧朗抿脣一笑,輕輕的一拍她的肩膀:“跟你沒有關係,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想着要和許思雅一起害你的話,又怎麼會躺在這裡?”
“不是的,她是替我擋槍纔會這樣的。如果不是她……”
“那也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了。”寧朗打斷了她的話,安慰着她,“總算是她還有些良知,知道不能再錯下去。寧寧,你也別往心裡去,她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對你的那一份子虛烏有的恨。這樣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你身上也還有傷,別多想,好好養傷。丁阿姨不會有事,言希也不會有事的。江先生,寧寧還有傷,你抱她回病房吧,丁阿姨和言希這裡有我就行了。”寧朗一臉友好的看着江川說道。
江川朝着他彎脣友好一笑:“那就多謝了,我先抱她回病房了。”
“不客氣。”
“大川,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
“老婆,我已經沒事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圍着我轉。”病房裡傳來江納海悶哼哼的聲音。
“沒事?江納海,你確定你現在沒事了?”文靜不容置噱中帶着威脅的直視着江納海。
江納海臉一沉,嘴一耷,“不確定,老婆大人。”
“不確定,就給我閉嘴,躺着!你當自己這小身板是鐵做的啊,還逞!再逞,你自己看着辦!”
“是的,老婆大人!”
片刻沉默。
“老婆昂,你說,寧寧媽這次能度過危險嗎?哎~”江納海一聲輕嘆,語氣中盡是無奈,“這次得虧了她,要不是她與我們裡外呼應,你們哪能這麼快就清掃了許君威,撐握他這麼多的罪證?就是可惜了,許君威就這麼死了,不能將他繩之以法了。”
江川抱着丁寧剛走到病房門口,但是聽到了江納海的這段話。
轉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然後江川點了下頭。以示江納海說的確有此事。
丁寧從江納海和文靜以及江川的嘴裡才知道,那天江納海出去見許君威之前,丁淨初便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告訴了他許君威的計劃。所以說,江納海是故意讓許君威帶走自己的,就是想用自己當餌,然後讓文靜和江川他們與丁淨初聯手,把許君威的窩給一下端了。
丁淨初之所以會這麼做,那自然是爲了丁寧。當然也是有對許君威的失望在內的。沒有一個當媽的是不疼自己的孩子的,丁寧是她唯一的女兒,又是與自己最愛的男人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讓人傷害到自己的女兒呢?許君威同樣不行。
雖然一開始,她確實不喜歡江川,很不喜歡丁寧爲成爲江家的媳婦。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讓丁寧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一次又一次後,她看到了江川對丁寧的愛,也看到了江家人對丁寧的疼。自然,許思雅對丁寧所做的一切,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對於許君威來說,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報當年文靜棄他選江納海的那個恨。所以,對於他來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過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除了利用,還是利用。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更何況丁寧還不是他的女兒。
所以,爲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也爲了不讓丁寧難做,更不想讓女兒一輩子都恨她這個媽。她考慮了一個晚上後,便是做出了這個決定。那就是與江納海合作,誘許君威入甕,將他鏟之,也算是她對自己之前所做的錯事,做一個補償了。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許君威竟然會那麼不計後路,在那裡早早的埋下了**。誰能想到,他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許思雅,寧言希,甚至於丁淨初。
許思雅給丁寧打的那一通電話,估計也是許君威的意思。因爲他知道,丁寧對丁淨初這個媽,還是有一定的保留的。如果說,丁淨初做出一些傷害江家人的事情,丁寧是絕對相信的。因爲已經有前科了嘛。
只怕,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許君威一手佈置的吧。從一開始許思雅無意中得到自己親媽的日記,再到許君傾在許思雅背後教着她該怎麼做,以及丁淨初對江川所做的種種。全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吧。
許君威,他得是有多麼深的心計,多麼厚的城府,得有多麼恨江家人,才能布出這麼大的一張網來對付江家人?從七年前,賀自強的死開始,又或許還在早?
到頭來,他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呢?還不是死於非命?
江納海因爲傷勢,公司是去不了了。丁寧又休息了一天後,便是去公司上班了。若大個公司,總不能老是沒有管的,這些天因爲江納海與她的傷勢,對公司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所幸,公司上下同事,還是很人齊心,並沒有因此而所什麼情緒之類的。小事,丁寧處理着,大事,就徵求一下江納海的意見。
兩天之後,寧言希醒了,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然後轉入了普通病房。
丁寧去看她的時候,季敏淑正在醫院裡陪她,寧振鋒因爲行動不便,沒法來醫院看她。季敏淑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見着丁寧,季敏淑也沒有怪她,說的話基本上與寧朗差不多。
至於寧言希,在丁寧拉住她的那一刻,便是徹底的覺悟了。然後又在鬼門關繞了一圈之後,心中那一抹恨也就徹底的放下了。然後,整個人似乎也輕鬆了。
至於那廟裡埋的**,寧言希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就是那個地方,確實是許君威讓她去的,讓她告訴許思雅。就連許思雅知道丁寧家的老宅也是寧言希告訴她的。
在這一刻,寧言希很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爲她的一味的恨意,也不至於走到今天。想在養好傷後,便自己去自守。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人嘛,總是要在經過生死劫難之後纔會恍然大悟的。但是,至少覺醒了,也是一件好事。
丁寧沒再說什麼,只是朝着她笑笑,然後讓她好好的養傷,不用多想,便是離開了。
司馬追風來家裡看過她,然後則是將她好一翻罵。楊小妞因爲還在月子裡,所以只能打電話問候她了。
話說,她這也是夠慫的。之前是腿受傷,現在又是手受傷。這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得是哪個地方受傷了?
江太太窘了好一會,才朝着電話那邊的楊小妞丟了三個字:滾邊去!
丫個呸的,還有下次啊?絕不可能再有下次的事情了。
十天過去了,丁淨初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還是在重症監護室裡呆着。也沒見有醒來的跡象,丁寧每天下班後會去她的病房一趟。
這天,依如既往的下班後去病房,剛一出電梯,便是看到醫生護士急匆匆的朝着丁淨初的病房而去。
心“咯噔”往下沉去,急步朝着病房小跑而去。
病房裡,醫生正在搶救,似乎情況挺不好的。丁寧一手撐着牆壁,一手緊握成拳,一臉急切的隔着玻璃看着裡面。
江川趕到的時候,醫生從裡面出來。
“醫生,我媽怎麼樣了?”見着醫生出來,丁寧急切的問道。
醫生搖頭,一臉無奈,“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說完,再次無奈的搖頭,離開。
丁寧整個人癱倒在江川的懷裡,“大川,醫生說我媽不行了。”
江川摟着她,讓她整個人的力量全都靠在他的身上,“進去看看她。”
丁淨初的身上依然還是插滿了各種管子,很是無力的睜眸看着進來的江川與丁寧,朝着他們有些吃力的露出一抹微笑:“寧寶。”
這一聲寧寶,與十六年前一樣,透着對她濃濃的愛。這一抹微笑,與十六年前一樣,發自於她的真心。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沒有添加其他的。
丁寧強忍着沒讓自己哭出來,也沒讓那一抹眼淚流下來。朝着她微然一笑,“媽。”
這一聲媽,同樣也是發自於真心的。不似之前的那些稱呼,是帶着目的性的。
母女連心,丁淨初自然是能體會到丁寧這一聲發自真心喊出來的“媽”,然後便是露出一抹很欣慰的微笑,“寧寶,對不起。媽之前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
“沒有,沒有。”丁寧搖頭,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不讓人眼眶裡的眼淚流出,“媽,我沒有怪你,真的沒有。你永遠都是我媽,是我最愛的媽媽。”
“呵呵,”丁淨初發出一聲欣喜的笑聲,用着很是不捨的眼神看着丁寧,“寧寶,媽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你。幸好媽沒有一錯到底,看到你現在有疼你的家人,媽就放心了。大川是個好丈夫,在他陪着你,媽別無所求了。大川,我把寧寶交給你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好好的疼她愛她。”
“媽,你放心,我會的。”江川看着丁淨初作着堅定的保證。
丁淨初的臉上揚起一抹會心的笑容,“寧寶,我走後,幫我和你爸合葬行嗎?我想陪着他,做了這麼大錯事,我也該去跟他道謙了。”
“爸爸不會怪你的。”丁寧含淚看着她。
“謝謝。”說完這兩個字後,很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邊上的儀器發出“嘀”的長音,然後呈一條直線,她的脣角掛着一抹淺淺的欣慰淺笑。
“媽!”
五天後,江川和丁寧將丁淨初與寧振聲合葬。
墓前貼着那張他們生前唯一的一張合照。照片裡,兩人笑的甜蜜又幸福,女人挺着五個月大的肚子,偎在男人的懷裡。
這一天,寧振鋒與季敏淑也來了。這是寧振鋒與季敏淑第一次站在寧振聲的墓着,寧振鋒是坐在輪椅上,由寧朗推着前來的。
三十幾年後,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兄長,寧振鋒流下了兩行眼淚。季敏淑則是在墓前跪下了。如果當初不是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爲她而起的,她這輩子都贖不完這份罪。
江川和丁寧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站在墓前,給父母深鞠三個躬。
三天後,寧振鋒帶着安詳中夾着自責的表情,離世。次日,季敏淑帶着內疚與安逸也跟着走了。
寧振鋒留下了一封遺書,意思就是希望他死後把他葬在寧振聲邊上,他想去兄長那裡贖罪。還有就是,不想與季敏淑葬在一起。而季敏淑也留下了遺書,意思差不多,就是無須,把她和寧振鋒葬在一起,因爲她無臉見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局面,都是因爲她當初的一念之錯。
寧朗按着他們的意思照做了。
寧言希在傷勢好些之後,便是自首了。不過鑑於她身上有傷,又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沒有違法,所在的錯事都是有違道德而已。所以,構不成判罪。
許君威的事情,完全徹底的解決了。許君威死了,所有的證據全都由賀自立與丁淨初交給了文靜。然後整窩端平了。而賀自立,自然而然是進局子了。再怎麼樣,那之前也是幫着許君威做了不少的違法的事情。
所幸航空公司還是乾淨的,沒有做任何的犯法的事情。賀自立進去之後,整個航空公司便由妖孽接手了。妖孽怎麼可能會去接這事呢?那自然而然就是扔給他的小雞仔侯曄了。
他當然是繼續爲親額娘,艾女士效力了。
對此,仔爺嗷嗷大叫了。
哪有這樣的事情啊,他得管着航空公司,還得他六爺一叫,就隨叫隨到。這不是變着相的讓他替他六爺賣命效力嗎?
六大爺丟他一個白眼,誰讓你是小雞仔?有本事,你也當爺去啊!
仔爺無奈,他倒也是想當爺啊。奈何他沒有這個命,他命中註定只能給人當小雞仔。
於是,只能認命,“吭哧吭哧”的替他家六爺以及六爺的親額娘賣命唄。誰讓他家司馬莫若現在又多了一個偶像吧?那就是艾女士是也。
丁寧的日子恢復了正常,每天公司家裡兩點成一直線。不過就是得自己開車上班了,江納海還住在醫院裡嘛。
對於丁淨初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的,不能讓關心自己的家人擔心她。再者,她相信丁淨初也不會想看到她不開心的。
這天,丁寧睜眸醒來時,未見江川,房間裡,洗浴室都沒有他的人影。看看時間,不過才五點半,平常這個時候,他可還沒想牀。雖然每天都有晨練的習慣,不過自從跟她在一起後,那晨練的時間已經從五點改到六點了。至於,這一個小時,那當然是在牀上練了。
看着這空空如也的大牀,丁寧有些木然的蹙了下眉頭。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呢,她還想一睜眼就跟他說聲“生日快樂”的,卻是不想沒人。
行吧,那就等他晨練回來再說吧。
沒多往心裡去,進洗浴室洗漱,然後換衣下樓。
“寧寧起來,來吃早飯。”樓下就只有曾媽一個,不見其他人。就連爺爺奶奶和江小柔都沒見着。
“曾媽,怎麼都沒人啊?爺爺奶奶呢?”丁寧坐往椅子上一坐,一臉不解的看着曾媽問。
曾媽抿脣一笑:“哦,老爺子和夫人剛抱着航航和小縱,去醫院了……”
“去醫院?不是爸爸有什麼事情吧?”一聽醫院兩個字,丁寧急急的問道。
她現在最敏感的就是聽到醫院這兩個字了。
江納海在醫院裡差不多已經呆了快一個月了,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會突然之間又嚴重了呢。
“曾媽,我不吃了,我去醫院看看。”急急的站起,欲離開。
“寧寧,寧寧!大海沒事,沒事。你別這麼急。”曾媽趕緊喚着她,“是大海想航航和小縱了,所以這才讓老爺子把兩個孩子帶過去給他看看的。”
“呼!”丁寧長長的舒一口氣,一聽到江納海沒事,吊着的那一塊石頭落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事,沒事就好。我還以爲爸爸有事呢。還好,還好。”
曾媽拉着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將筷子往她手裡一遞交:“你啊,把心放寬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這不是快一個月沒見着航航和小縱了嗎,傷員最大嘛。老爺子這才抱着孩子去醫院看他的。你啊,先吃飯。”
“大川呢?他吃過沒?是不是出去跑步了?”一邊吃着早飯,一邊問着曾媽。
“哦,大川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說去哪,估計是部隊裡有事吧。怎麼,他沒跟你說嗎?”曾媽一臉茫然的看着丁寧說道。
丁寧搖了搖頭,朝着曾媽抿脣一笑:“沒,估計是看我睡得熟,就不叫醒我了。沒事,我也就一問,吃過早飯,我也該去上班了。”
“那行,我一會去買菜,做好午飯要送去醫院。”曾媽樂呵呵的說道。
正吃着早飯,手機響起。江川來電。
“大川。”
“寶貝兒,起了嗎?”耳邊傳來江川很是寵溺的聲音。
“起了,在吃早飯呢。”
“我早上有事,走的有點早,都沒跟你說。今天事情會有點多,你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你忙去吧,我吃完飯該去上班了。對了……”
“那行,自己開車小心點,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先掛了啊。老公親一個。”丁寧話還沒說完,江川直接打斷,然後便是急急的掛斷了。
拿着手機,一臉木訥的看着手機屏幕。
江大川,真有這麼忙啊。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而已,這都沒有機會?
行吧,忙吧,等你空了再跟你說。要不然就晚上吧,晚上回家再跟你說吧。
哎,也不對啊,爲什麼今天大川生日,家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提起?爺爺奶奶抱着航航和小縱去醫院了,權叔自然是開車了。忘記了?
那江小柔呢?這熊孩子不會也忘記自己老爸的生日了吧?人呢?又溜哪去了?難不成又去司馬御園找司馬聿了?
聽說最近,這熊孩子和那小正太扛上了啊。
這就是所謂的有異性沒人性?爲了司馬聿連自己老子的生日都給忘記了?
江小柔,你個沒良心,沒人性的東西!
“啊嚏!”
某隻正和一大羣人謀劃着一個大陰謀的熊孩子,猛的打了個噴嚏。
“誰,到底誰啊,敢在背後說我壞話!要是讓我找出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不可!”那一隻熊孩子伸手一揉自己的鼻子,哼唧着。
“蠢貨!”站在她身邊的小正太冷冷的斜了她一個白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有本事把你小娘的皮去剝剝看,看你小娘的男人不先把你剝皮纔怪!”
“木魚,我小娘的男人是我老爸!我老爸會剝我的皮?”小十三點單手叉腰,一手反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臉小御女般的瞅着小正太。
小正太瞟她一眼:“那你可以去剝你小娘的皮試試看!”
小十三點嘴角一個抽搐,後脊背一個發涼。不敢!
打死她也不敢去剝小娘的皮,她都還沒把小娘的皮剝了,就那唯妻是從的男人江大川,還不把她剝皮抽筋啊。
“我纔沒那麼蠢嘞,考慮嘴裡拔牙?那不是找死嗎?”小十三點嗤一眼正太,下巴一翹眼一挑,“我要死了,還怎麼降你這隻木魚?我還想多敲幾年木魚呢!”
小正太再一臉鄙視的斜她一眼:“你打算出家?”
小十三點再次嘴角抽搐中:“你纔出家嘞!”
“不出家,你敲什麼木魚?不是隻有僧尼才敲木魚的嗎?”小正太說的一臉鎮定自若,邊說邊再次朝着小十三點丟去一抹嗤之不屑的白眼。
“啊,啊,啊!”小十三點終於炸毛了,那是不止炸毛了,就連頭髮都根根豎起來了,“死木魚,要是當了尼姑,我一定先讓你當和尚!”
木魚再次冷冷的瞟她一眼,一個漂亮的轉身,雙手別於身後,從容離開。
丁寧吃完早飯坐在車上,啓動車子,正準備開車去公司時,手機再次響起。
掏出手一看,是楊小妞來電。
“喂,妞,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啊?”
“在哪呢?”耳邊傳來二妞急吼吼的聲音,差一點震破了她的耳膜。
“哎喲喂,妞,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至於向來如此注重自己淑女形像的楊小妞,這麼毀形像的大吼了?”丁寧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邊,對着電話那邊的楊小妞我娛戲般的說道。
“少跟我廢話,問你在哪呢!”二妞沒好氣的問道。
“在家呢,正準備去公司。怎麼,找我有事啊?”
“廢話不是?沒事我找你做什麼?趕緊的來一趟奢品會,這麼早去公司幹什麼?”二妞直接用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現在不早了啊,都七點多了,我這去公司得差不多兩個小時。到公司正好是上班時間。”丁寧十分有耐心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個任勞任怨的好員工,那也不差這麼一會了。你晚去一小會,公司不會倒的。趕緊的到奢品會,我和大俠等着你。你要不是來,信不信我和大俠直接把你丟出家門,不認你這個女兒了。還有啊,我前兩天才出的月子,你和大俠都是雙月子的,我這可是才一個月,我家奶爸和艾女士好不容易纔放我出來的。趕緊的啊,聽到沒啊。我給你一個半小時,要是遲到,你自己看着辦!”說完,也不給丁寧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還非得讓我趕過去?”江太太拿着手機一臉木然的嘀咕着,“還竟然剛出月子的人也到了?行吧,倒是要看看你們鬧個什麼勁,折騰個什麼戲!”
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上一放,開車駛出院子,朝着奢品會的方向而去。
奢品會
擺着一排花籃,全都是紅玫瑰與香水百合,正門上掛着五彩的汽球。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今天新店開張。
丁寧停車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玫瑰加百合,還有汽球。最主要的是店門站着倆迎賓。迎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倆小迎賓都穿着動漫衣服加頭套啊。一隻草莓,一個青蘋果。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頭,怎麼看,怎麼就那麼像是她家的熊孩子呢?
“喂,妞,大俠,這是咱家店重新開張嗎?”丁寧一臉困惑又茫然的看着門口這兩隻“水果”朝着大門走去。
但是,店裡並沒有她口中的妞和大俠,她剛一隻腳邁入店門,另一隻腳還沒來得及哨上去,一輛遙控模型汽車駛到她的腳邊,停下。然後,頭頂一架遙控模型飛機又盤旋着。
“什麼情況啊?”對此,丁寧更加的茫然不解了。
遙控飛機上拋下一條豎幅,上面寫着:寶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然後就一直掛着那豎條幅,在她的頭頂盤旋着,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覺的頭暈眼花,也沒有讓那遙控飛機撞到她。
丁寧“倏”下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掛着的豎條幅。
什麼情況?
寶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是她家江大川同志在向她求婚嗎?
可是,求婚?
他沒搞錯嗎?他們領證都已經一年多了,兒子都五個月了,他現在向她求婚?還問她願意嫁給他嗎?這不是多此一舉,白問的嗎?哦,難道她說,她不願意,她就不嫁了啊?
傻不傻的啊,江大川。
腳邊的模型汽車在她的腳上蹭了兩下,後退一些然後又重新轉到她腳邊。頭頂盤旋的模型飛機,又掛下一條豎幅,上面寫着:如果你願意,請你蹲下身子。
啊?
願意就蹲下身子?
什麼情況?
條件反射的,便是蹲下了身子。這才發現,那模型汽車上,竟然彆着一枚鑽戒。身後,豔陽高照,鑽戒在光陽的映射下,折出一束閃亮的光芒。
就在這時,店內音樂響起。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也不知道是卡帶了,還是哪個那麼有間樂天份的人,反正就一直響着這麼一句話,就沒有其他的歌詞了。
我天!
丁寧覺的怎麼就這麼玄幻呢?
然後,她的眼前多出了一雙鞋子,準確的來說是一雙軍靴,站於模型汽車邊上。
擡頭仰眸,印入她眼瞼的是江川的臉,臉上漾着一抹如三月春風拂桃花一般的笑容,笑容裡帶着一絲的風騷,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的手裡拿着兩個遙控器,不用說了,肯定是汽車和飛機的遙控器了。
“寶貝兒,現在是我跟你求婚,不應該是下跪的麼?怎麼就成你下跪了呢?”她的頭頂響起他的聲音,醇厚極富磁性,特別的好聽。只是怎麼聽着就有那麼一抹捉弄的成份在內呢?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人,竟然往她手裡遞上了一束我玫瑰花,還把那枚別在模型汽車上的鑽戒拿下,放進了她的手裡。
於是,這一刻,怎麼看都是她單膝下跪,手裡拿着鮮花和鑽戒向他求婚。
哦,工!
丁寧很想一巴掌拍死那個遞她玫瑰花的人。轉眸一看,那個遞她玫瑰花的人,除了楊小妞還會有誰呢?
妞,你要不要這樣啊,要不要這樣啊!
“美人,求婚呢,只有鑽戒沒有鮮花是不行的。”楊小妞笑的一臉風情萬種的看着還蹲着身子的丁寧。
這還是楊小妞生了之生,丁寧第一次見她。妞月子裡,前半月,因爲那一大堆事情,所以也就沒去看她。後半月,又因爲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還是沒去看她。
這一見着,丁寧直接暴了個粗口。
“丫個呸的,二妞,你用得着這樣啊!刺激人了,太刺激人了!”倏下站起,直接將花和鑽戒往江川懷裡一丟,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捂,“江大川,我被打擊到了,徹底的被打擊到了!”
江大川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個寶貝老婆,這是個什麼情況?這不是求婚嗎?怎麼就被打擊到了呢?
“寶貝兒,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被打擊到了?這不是我在向你求婚嗎?”將手裡的倆遙控器往不遠處的沙發上一丟,隨着遙控器關上,那盤旋在頭上的飛機也停下了。江川順手的一接,往着那沙發上又是一扔,輕聲的安慰着自己的寶貝老婆。
“嗚,你看你看,二妞這纔出月子呢,這身材。你再看我啊,這都五個月了啊,江大川,我沒臉見人了,被打擊到了。還求婚,那我還怎麼穿婚紗啊!就我現在這身材!”丁寧一手捂着自己的臉,一手指着楊小妞,一臉哭腔的說道。
江川只覺得嘴巴一個狠抽。
楊小妞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毫無形像可言的哈哈大笑了,直笑的倒進了站在身後的妖孽懷裡,上氣不接下氣的指着丁寧說道:“美人,千萬別羨慕姐,這就是人品問題。沒得話說的,同樣都是懷的兩個,姐姐不止是順產的,就連身材也恢復的比你快。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妖精不愧是妖精,看這身材,那叫一個令人羨慕啊。這纔不過一個月啊,就基本上跟沒生之前差不了多少了。頂多就是微微的那麼豐腴了點,前面的更凸了,後面的更翹了,那韻味更足了。這要是走出去,絕對更加迷人了。
“老公,她鄙視我!你老婆被鄙視了!”被楊小妞狠狠刺激到的江太太,一臉哭腔的向自個男人撒嬌求助。
“嗯,老公不嫌棄你,不鄙視你就行了。”輕拍着她的後背,然後附在她耳邊用着很輕的聲音說道,“她們怎麼能跟你比,你那是我專用的,她們那是分享了的。這纔是人品問題。”
江太太先是怔了一下,怔過之後,輪到她哈哈大拍,笑的肆無忌憚了,一手摟着自個老公的脖子,一手捂着笑的發痛的肚角,一臉得瑟的朝着楊小姐挑釁道:“老公說的是對的,這絕對不是她們能比的。妞,你身材恢復的好沒什麼了不起的,那什麼,有本事,你家妖叔叔……”
“老婆,我還在求婚呢?”江先生恰到時候的打斷了江太太的話,將玫瑰花與鑽戒往她面前一遞,笑的一風情無限的看着她,“老婆,今天我生日。”
意思那就是壽星最大,你趕緊答應吧。
江太太抿脣一笑,雙手捧起他的臉,笑的一臉燦爛如花:“老公,生日快樂。”
“小娘,你到底有沒理解爸爸的意思啊?”身後傳來江小柔的急爭的聲音,然後便是見着那她摘下那草莓頭套,一臉急不可耐的看着丁寧說道,“你這智商真讓人捉急,咱家江先生的意思是今天他生日,他最大,讓你趕緊答應了他的求婚。”
大熱天,又穿着這麼一件厚厚的水果套裝,還戴着一個頭套,不被悶出一層汗來,那才叫怪呢。
就像此刻,隨着熊孩子頭上的頭套摘掉,那頭髮都全溼答答的貼臉上了。
草莓是江小柔?
那那個青蘋果該不會是……?
江太太腦子裡這個念頭纔剛閃過,那邊青蘋果直接果斷的摘下了頭套,露出司馬聿的正太臉。然後揚着一張酷酷到帥斃的正太臉,朝着江小柔甩一眼鄙夷的眼神,“十三,以後再做這蠢事,別扯上我!”邊說邊脫着自己身上的那身青蘋果外套。
“喂,木魚,我叫江小柔,不叫十三!江,江小柔的江。柔,是江小柔的柔,小,還是江小柔的小!不是你嘴你叫的十三!”江小柔鼓着個腮幫子,左手抱着草莓頭套,右手極度彆扭的叉着自己的腰。呃,準確來說應該是草莓的腰,對着司馬聿呼喝着。
司馬聿漫不經心的斜她一眼,“你不是小十三點嘛,不是十三難道是十四?小白!”
嘎?!
這下她又多了一個外號了?
小白?!
“司馬聿,我跟你沒完!”小十三點直接將自己手裡的頭套往司馬聿一扔,怒火朝天的叫道。
“嗯,不錯。終於知道我叫司馬聿了!”小正太單臂環胸,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一臉老成的看着小十三點很是滿意的說道。
小十三點有一種想撞豆腐的衝動。
爲什麼呀,爲什麼?
爲什麼一遇到這隻木魚,她就只有被欺負的份呢?
嗚嗚,她什麼時候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
“爸爸,小娘,你們女兒被人欺負了!”
那一對無良父母,正在繼續他們自己的問題。
“老婆,我的求婚你答應嗎?”依然一手抱着鮮花,一手拿着鑽戒。
江太太咧嘴一笑,扯了扯他那笑的一臉燦爛的臉頰,然後將自己的左手往他面前一攤:“江大川,你傻了啊!我這鑽戒早就戴上了,連兒子都給你生了,還一生倆。你說我要是現在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是我老公了?”
江大川臉色一下:“你說呢?”
江太太勾勾脣:“那不就行了。江先生,你的求婚我應了。明天我要嫁給你了!”
見向自己的父母求助無門,小十三點立馬改方向:“妖叔叔,你要幫我。”
那邊,兩隻妖同樣抱成一團,直接無視她的求助。
妖精說:“妖叔叔,人家求婚都是玫瑰加鑽戒,爲神馬你求婚就是香檳加辣椒?我可以要求你重新來一次嗎?”
妖叔叔勾脣揚起一抹絕世傾城的媚笑:“妖精,玫瑰花哪有朝天椒適合你?放心,大爺說過讓你吃香喝辣,那就一定說到做到!人江先生的那一套不適合我,江太太的那一套也不適合你。”
妖精彎眸一笑:“妖叔叔,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得,這一對也無門了,於是將最後的希望寄託於大俠與老白身上。
誰知,那一對更加過份,她這都還沒有開口,老白直接一摟自個女人的腰往門外一走。邊走邊說:“戲看完了,觀衆也該回家了。兄弟,婚禮不如就在世貿君亭或者錦都君瀾擺吧?我老婆說了,可以給你打個八八折。多好的折扣啊!”
大俠很贊同自己男人的說法,朝着江太太很有愛心的一點頭:“美人,記得來我們家擺啊,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順便還能拿到折扣,一舉兩得的事情。”
江先生和江太太眼角抽搐中。
大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財迷了啊啊啊!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然後那邊小十三點丟了一句極具爆炸性的話:“爸爸,小娘,不怕!他們現在只給咱打個八八折,到時候咱問他們要聘禮的時候,多加兩個零進去就行了。風水輪流轉,讓他們現在得瑟去吧,到時候有他們哭的!”
“什麼聘禮?”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問着江小柔。
江小柔哈哈一笑,手指朝着司馬聿一指。
司馬聿大跳,“小白,十三,想都別想!”
江先生和江太太對視一眼,賊賊一笑:“這個可以想!江小柔,你一定要爭氣!”
江小柔重重一點頭:“必須!”
“別找我!”司馬聿跑着逃開了。
“木魚,你逃不掉的!”江小柔朝着司馬聿的背影大聲喧叫着,回聲無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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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滴,正文就到這裡了哦。接下來是小十三點和木魚滴故意哈。然後,去收一下新文嘛,那裡也有小包子喲,也有各種激情喲,還有各種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