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追風大俠正端着一罐冰鎮可樂,可樂裡插了一根吸管,坐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一臉悠哉樂哉的吸着可樂,陪着楊小妞看着八點檔的狗血劇,外加對着劇裡的男同志一番評頭論足當然不忘加一句鳥兒怎麼樣。乍聽得丁美人飈來這麼一句話……
“噗——!”還沒來得及嚥下喉嚨的可樂就那麼分毫不留的從她的嘴裡了出來。
“咳——!”追風大俠猛的直咳,咳的馬尿都要掉出來了。
廢話,被可樂嗆着能不難受嗎?而且還是嗆進了鼻子裡。
“大俠,你至於這樣嗎?”丁美人從楊小妞的懷裡擡頭,一臉“你怎麼可以如此嫌棄我”的控訴着司馬追風。
其實不止追風大俠被嗆到了,就連她身邊的楊小妞同樣被驚到了。只是很幸運的是楊小妞沒有如追風大俠這般正好端着一杯可樂喝着。所以,纔會沒有被嗆着,只是被驚着了。
“丁美人,你這是在告訴我們倆,你打算霹腿甩瞭解放軍叔叔,改投向那高富帥的懷抱咩?”司馬追風和楊小妞楞是好半響的纔回過神來,追風大俠甚至脣角還掛着兩滴剛剛噴出來的可樂漬。兩人四目就那麼一眨不眨的如四把利劍一般的盯射着一臉苦瓜臉的丁美人,等的就是丁美人只要一點頭或者一說“是”,她們就立馬伸手掐死她。
追風大俠甚至都沒有跟丁美人算害她噴可樂一事。
丁美人眨巴着她那如鴿子蛋一般的眼眸,一臉茫然的看着追風大俠與楊小妞,那視線就這麼在二人身上來回的移動着,移動着。直至移動了足足有半分鐘,也就是三十秒後,這才訥訥的張嘴說道:“妞啊,你嘴裡說的那個高富帥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解放軍叔叔啊!妞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這算不算是灰姑娘坐上了南瓜車,麻雀飛上了枝頭,醜小鴨衝上了天空?妞,我不就是過個平凡的小日子,爲什麼就這麼多狗血劇般的劇情發生在我身上嘞?你說,我這是幸運呢還是踩狗屎了?”
丁寧總覺的這一切太不現實了。好端端的,男朋友被“姐姐”給橇了。好端端的,就那麼給自己掂了個未婚夫回來,而且還是軍銜不低的首長。掂了也就掂了吧,還是一個穿着軍裝耍着流氓的首長,加外一個過度活躍的女兒。流氓就流氓,她忍忍也就算了。女兒就女兒,她過着也就過了。這爲什麼就還是個軍政世家的首長嘞?那爺爺和未來婆婆的身份讓她心驚膽戰啊。最主要的還是首長他爸,也就是她未來公公竟然還是自個公司的最高領導,俗稱行政ceo,也就是終極boss!這讓她幼小的心肝一下子的無法接受啊無法接受。
萬一,人說她丁寧愛慕虛榮,賣身求榮,爲了擠進所謂的豪門軍政世家,不惜給人當後媽。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且還是越洗越渾了。
楊小妞與追風大俠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是一致的吞了一口口水。追風大俠是一個快速的收回了那翹着二郎腿擱在茶几上的美腿,楊小妞則是兩眼直冒綠光,那簡直就是一頭在沙漠裡口乾舌燥的馬兒見着了海市蜃樓一般,那叫一個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啊。
對着丁美人一本正經的問道:“丁美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丁美人一聲長嘆:“比珍珠還真!”
“你家首長同志,解放軍叔叔,是一高富帥?”
丁美人點頭,如小雞啄米。
“有多高?”
“回來的路上,我問了他,他是什麼職位。”
“他怎麼說?”
“他說,上校。”
追風大俠與楊小妞異口同聲,同時豎起一拇指:“高!”
“然後我又問,那你媽呢?”
兩人向着她微微湊近一點:“他媽也是軍人?”
丁美人無奈點頭之餘又是一聲嘆息:“他說,少將!”
這回不止是楊小妞兩眼冒綠光了,就連追風大俠眼裡亦是閃出了一絲綠光。兩人同時豎起另外倆拇指,異口同聲:“很高!”
“然後我又問……”
“還有?”追風大俠與楊小妞已經開始兩眼抽搐,嘴角抽絲了。
丁美點頭啊,很無奈的點頭啊。
“我問,那爺爺呢?”
追風大俠和楊小妞屏聲靜氣,就連呼吸也不敢呼吸了,就那麼如被人點了穴一般的杏目圓瞪的看着丁美人,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丁美人深長一口氣,作一副殭屍狀的說道:“他說,大將!”
“啪!”追風大俠拿在手裡的那罐可樂掉在了地上,咖啡色的可樂就那麼從罐子裡流出,溼了鋪在茶几下的那上好的,楊小妞飄洋過海,不辭勞苦從太平洋的另一端帶回來的上上等的長行絨地毯上。
而追風大俠與楊小妞顯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用怎麼樣的詞來形容此刻她們倆那脆弱的小心肝了。唯一隻能聽到兩顆心就那麼“呯呯呯”的跳動着,一這份跳動,比楊小妞初次高飛還要厲害,比楊小妞與那金髮碧眼的異國帥哥約會還要令她洶涌澎湃。
至於追風大俠,那更是不用說了,那顆“呯呯呯”的心跳,簡直比她初次摸鳥的時候有的一拼了。
追風大俠與楊小妞就這麼目瞪口呆又瞠目結舌的互瞪着,甚至都忘記了要轉眸望向丁美人了。
天!
祖孫三代,大將,少將,上校。
這得是一個如何高的門坎啊!
竟然是讓丁美人給跨過去了?
而且解放軍叔叔還一臉笑的如花燦爛的說:他家沒有門坎的!這算是沒有門坎嗎?
這簡直比那小白明俊軒家的門坎都不知道要高了多少米了!
呃,這已經完全不能用米來作爲計量單位了。或者用千米來衡量會更好一些。
然而,在追風大俠與楊小妞還沒反應回神過來之際,只見丁美人就那麼殭屍變死豬一般的往沙發裡一挺,手裡抱起一個她費了好大精力秒來的豌豆抱枕,悶聲悶氣的說道:“其實這些都還好啦,最主要的是……”
“還……有……最……主……要……的?”楊小妞與追風大俠如木偶一般的對視一眼,此刻的兩人已經完全的舌頭打結,說話打顫了。莫不成,他們家還有一個重要人物?
那上將之上得是什麼了?
天啊!
丁美人,你到底這都是招惹了一個怎麼樣的大人物了?
你還讓不讓我們過日子了?你能不能讓我們的小心臟平靜一會啊?再這麼“呯呯呯”的跳下去,我怕我們的小心臟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啊啊啊啊!
“嗯!”丁美人抱着豌豆抱枕有些費力的點頭,用着一臉苦瓜似的表情瞪着天花板,十分憋屈的說道:“大俠,妞,你們知道他爸是誰啊?是我的大老闆啊,**oss,是江氏的行政ceo啊!啊,這還讓不讓我活了啊!江小柔那熊孩子,還跟我說,她不是總裁的孫女!那熊孩子,騙了我多少回啊!我一見着我們總裁,我當時那是話都不會說了啊,只覺的怎麼今天就是我丁寧的忌日了呢?啊,爲什麼這麼狗血的劇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啊?爲什麼啊?爲什麼!”丁美人抱着那抱枕,恨不得在沙發上打幾個滾,那叫仰天一聲嘯!
終於,追風大俠和楊小妞平靜了。
然後,只見楊小妞十分優雅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風姿妁妁的抖了抖她那微有那麼一咻咻點皺的真絲睡裙,又攏了攏自己那一頭柔順垂直的秀髮(呃,其實這個動作比較適合人大波浪長髮的美女啦,但是楊小妞自認爲,她這一頭垂直柔順的秀髮並不影響她那無比妖嬈的舉動),一個風傾絕代的扭腰,一臉漫不經心的斜一眼躺在沙發裝死中的丁美人,又瞟一眼一臉帥氣的追風大俠,優美如黃鶯鳴翠柳的聲音響起:“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說完,扭着她那一尺八吋的小蠻腰風情萬種的飄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呯”關門聲響起,再然後“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下還不把那小白給壓的死八十回都夠了?這下看那隻綠孔雀還怎麼開屏?她要是再敢開屏,老孃直接拿打火機燒了她那一身的騷羽毛!哈哈哈……丁美人,你果然是最強悍的!”
丁美人:……
在楊小妞風情萬種的飄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傳來那一翻慷慨激昂的陳詞後,追風大俠用着很是瀟灑的動作從沙發上站起,然後又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個可樂罐子,在看到可樂溼了楊小妞飄洋過海帶回來的上上等優質地毯時,一臉鎮定的吐了句:“呀,怎麼把這地毯給溼了!這下妞該找我算帳了!”說完,將手裡的可樂罐往那垃圾桶裡一扔,可樂罐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分優美的拋物線,然後穩穩的落進了垃圾桶裡。這動作,這姿勢,堪比完美,勝過專業運動員的投籃了。
再然後,只見追風大俠瞟一眼一臉窘窘有神的丁美人,英姿颯爽的飄進了自己房間。再再然後“呯”關門聲,再再再然後“果然,塞翁失馬,蔫知非福!哈哈,那一對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羅!妞兒說的對,丁美人果然是最強悍的!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丁美人:……
這就完了?
她們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爲什麼就沒人跟她分析分析,解釋解釋,開導開導?
丁美人抱着抱枕,木楞楞的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白色的天花板,無語問蒼天中。
夜
如柳芽般的月兒高掛於空中,閃閃的繁星擁簇着它。淡淡的朦朧透過那薄薄的白色紗窗映射進房間裡,鍍上了一層浪漫的優雅。
夏天,丁寧晚上睡覺不喜歡把那厚厚的窗簾拉上,僅只是拉一層薄薄的紗窗而憶。她喜歡在睡覺前透過那透明的紗窗看一眼窗外的景色,儘管窗外除了聳立的高樓大廈以層如出一轍的屋頂之外,沒有特別的景色。但是,丁寧卻是喜歡這種遠望的感覺。特別是坐在飄窗前,看着小區裡那一盞一盞亮着的燈,然後又一盞一盞的滅掉,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啪!”電燈被人打開。
睡意中的丁寧只覺的一抹刺眼傳來,然後有些惺忪的睜開雙眸,朦朦朧朧中看到追風大俠和楊小妞正站在她的牀頭。
“怎麼了?”
“起來,坐好。現在不一定要你說,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一字不落的記在腦子裡。所以,丁美人,你最好深思熟慮之後再回答我們提的每一個問題。懂?”丁寧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只見楊小妞手起手落往她的胳肢窩下一竄,就那麼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從被窩裡給撈了出來,然後只見追風大俠和楊小妞邁腿上牀,在她面前並肩,一左一右盤腿而坐,一臉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看着她。
丁寧揉了揉自己還有些朦朧的眼睛,有些沒弄清楚到底這兩隻又是唱的哪一齣,“幹嘛,拍刑偵劇啊!我已經夠狗血了,別再給我來你那什麼狗血劇的臺詞了,妞!”
司馬追風盯她一眼:“誰跟你狗血劇臺詞了?誰跟你拍刑偵劇了?坐好了,我們問,你答!”
“哦。問吧!”丁寧很是無奈的往牀背上一靠,一臉“我很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看着對面的兩隻。
楊小妞和追風大俠對視一眼,然後只見楊小妞正了正已經很正的身子,又潤了潤喉嚨,大有一副領導發言前的必行準備一般,這纔對着丁寧很是認真的問道:“晚上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丁寧一臉茫然的朦朧:“哪些話?”
“廢話!”追風大俠一聲輕喝,“解放軍叔叔家的門坎!”
丁寧點頭,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真,千真萬確!他爸就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是在他的地盤上班。”
楊小妞與追風大俠再對視一眼,然後再一本正經的看着丁寧說道:“寧寧,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丁寧深吸一口氣,惺忪的感覺已經在這一刻完全的清醒了,輕輕的咬了下自己的下脣,有些爲難的說道:“說真的,我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接受,也有些不能消化。你都不知道,我在看到總裁的那一刻,我都有些想撒腿就跑。我從來都沒過,我會與太子爺扯上關係。我一直只覺的他只是一個軍人,只是單身一人帶着孩子的軍人。雖然我早幾天前就見過了他爺爺奶奶,兩位老人也並沒有擺什麼架子。他奶奶甚至對我很好,當然,小柔那孩子對我也不錯。今天見了他父母,他媽也挺好相處的。說真的,他們家每一個人都很好相處,誰都沒有對我擺架子。就算是總裁,也半點沒有平時在公司裡的那副嚴厲的樣子,在家裡,他只不過是一個兒子和一個父親。可是,我卻依然還是有些心神不安。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踏入一個門坎這麼高的家庭,我甚至在擔心着別人的眼光。追風,帆,你們說我該怎麼辦纔好?”
丁寧很難得的沒有喊司馬追風爲大俠,也沒有喊楊帆爲小妞,而是一本正經的喊了她們的名字。這足以說明,此刻她心裡的那一份彷徨與不安。
司馬追風淺淺的擰了下眉頭,一副略顯有些爲難的轉眸看向楊帆,只見楊帆同樣微擰着秀眉,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
“可是,你們這不是昨兒連政審都來過了嗎?你們之間的事,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還有,我可是聽說了,這軍婚的話,那可是單方面不讓離的。”司馬追風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着丁寧。
“我沒想過要離婚啊。”丁寧脫口而出的對着司馬追風說道。
“寧寧,說實話,在我看來,你與解放軍叔叔倒也是挺配的,至少比明俊軒那小白臉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楊帆一本正經的看着丁寧說道。
丁寧翻她一白眼:“好好的,你說他幹什麼?他現在之於我來說,那都不過是一個路人甲而已,我還真得謝謝了寧言希,這麼快就把他的挖走了,你說若是真等我那什麼了,我這找誰哭去?我跳黃河,我都不心甘了!”
楊小妞很乾脆的打了個響指,“所以說這一切都是註定的。註定了你只能是首長夫人了,註定了你要邁進軍政世家,成爲豪門少奶奶的。寧寧,以後你可就是有夫之婦了,人家對你好,你可不能忘恩負義的,這是咱家的美德和家規。以後,你可處相夫教子,侍候家翁,做個賢妻良母,這纔不辱了咱家的門風。”楊小妞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在情在理,大有一副家母告誡婚前女兒的諄諄教誨啊。
“妞,你什麼時候轉性了?”丁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楊小妞,“向來以性感著稱的楊小妞,竟然也會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滾!”楊小妞翻了她一個白眼,“老孃向來感性與性感並存的!”
“寧寧,妞說的也沒錯!”追風大俠同樣用着一臉諄諄教誨的表情看着丁寧,“其實你現在最主要的一關是因爲你男人他爸是你大老闆這一關是吧?”
丁寧點頭。
如母雞撫小雞般的撫了撫丁寧的頭頂,繼續諄諄教誨:“沒什麼的,寧寧!我們美人那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別人的眼光都是無所謂的,只在你自己問心無愧,只要你男人相信你。只要你們家人相信你,就行了。你管人家怎麼看做什麼呢?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有自己關心在意的人,其他的路人甲,那根本就不在咱的考慮範圍內!行了,很晚了,早點睡吧!別想太多了,失眠容易變老的,老了,你家男人就不喜歡你了。老了,你可就不是江小柔同學的小娘了,該改口叫老孃了。妞,睡覺!”說完,拍了拍楊小妞的肩膀,從牀上站起,一躍而下,儘管這牀離地面一點也不高,但是追風大俠自覺的這躍那可謂是英姿颯爽。然後與楊小妞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還很順手的幫丁美人關了電燈,關了門。
丁寧坐在牀上有些失神了。
寧家
季敏淑一夜無眠,穿着睡衣等了寧振鋒一夜,然而寧振鋒卻是一整晚都沒有回房。季敏淑不知道他是到底是沒有回房,還是說根本不沒有回家。
這是他們結婚二十八年來第一次。第一次不回房睡覺。
季敏淑有些慌了。才意識到她是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了。只是寧振鋒的夜不歸宿卻是讓季敏淑更加的憎恨丁寧,也更加的疼恨丁淨初了。儘管丁淨初這二十八年來從不曾在她面前出現過,但是她卻把她的女兒丁寧如一根刺一般的放在了她與寧振鋒之間,如一個毒瘤一般的放在他們家裡。儘管丁寧很可能真的不是寧振鋒的女兒,但是依舊不可改變她不喜歡丁寧的事實。
而現在,寧振鋒竟是爲了丁寧,夜不歸宿,不回他人的房間。這讓季敏淑心裡的那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了。只是,她了明白,她絕不可以與寧振鋒爲了丁寧再起正面的衝突,若不然,他真的一個來勁,把公司的股份分給了丁寧那個小賤人,那她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一夜無眠,季敏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再加之昨天的那一場痛哭,是以就連眼眸也是微有些紅腫的。
深吸一口氣,下牀,進洗浴室漱洗,換了一套衣服又化了一個淡妝,很努力的將眼眸的那圈紅腫掩去,這纔出門下樓。
走到樓梯口,便是見着寧振鋒與寧朗父子倆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飯。
見着寧振鋒,季敏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不回家,而是在客房裡睡了一晚。下樓梯,擠出一抹淺笑。
“太太起了,先生和少爺剛下來一會。可以吃早飯了。”見着季敏淑,李嬸笑意盈盈的對着她說道,然後是端了一杯熱牛奶放在了寧振鋒身邊的位置了。
餐桌上沒有寧言希的身影,想來昨天應該是沒有回來了。
想着反正與明俊軒的婚期也定好了,季敏淑也就沒往心裡去了。
“我去公司了。”季敏淑剛在位置上坐下,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寧振鋒便是從椅子上站起,面無表情的說道。
“爸,公司早上也沒什麼事情,你這麼早去做什麼?”寧朗放下手裡的早報,一臉不解的看着寧振鋒,這才七點,爸從來不會這麼早去公司的。
“臨時想到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好。”寧振鋒沒理由找理由的對着寧朗說道,拿過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越過季敏淑朝大門走去。
“振鋒。”季敏淑淺淺的喚着他的字名,笑的一臉賢淑,如她的名字那般。
寧振鋒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什麼事?”
季敏淑又是輕柔一笑:“沒事,路上開車小心點。”
“嗯!”寧振鋒冷冷的一應後轉離開離。沒一會便是見着他驅着車子離開了別墅大門。
“媽,你跟我爸吵架了嗎?”在寧振鋒的車子駛出別墅大門後,寧朗看着季敏淑略顯的有些沉重的問道。
季敏淑放下手裡的筷子,擡眸看着寧朗揚一抹高雅的微笑:“沒有的事,別盡瞎想了。”
寧朗輕笑,一臉正色的看着季敏淑:“沒有最好了。媽,別老是對寧寧有意見,寧寧做的已經夠好了,爲了不影響你跟爸爸,她寧願讀書上全寄宿學校,畢業後與朋友住在外面。媽,我真是想不明白,寧寧到底哪裡不好了,你爲什麼就是不喜歡她呢?”
季敏淑憤憤然的瞪視着寧朗:“她沒錯,都是我的錯!她做的很好了,是我沒做好!朗朗,你到底是誰的兒子?爲什麼總是那麼護着她?你別告訴我,你對她有意思!我告訴你,朗朗,這個家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絕不會同意她成爲我們家的一份子的!朗朗,你爲什麼就總是不肯聽我的話?就不能離她遠一點?啊?!”季敏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視着寧朗。
“媽,你說什麼呢!”寧朗微怒,“寧寧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她是我妹妹,我爲什麼要離她遠一點?她和言希一樣,都是我妹妹!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過份?不用說了,你跟我爸吵架也一定是爲了寧寧的事情!媽,爲什麼在寧寧的事情上,你就一定要這麼無理取鬧呢?寧寧到底哪裡做的不對了?你要這麼敵視她?!”
“啪!”季敏淑重重的一拍桌,“朗朗,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媽!你就這麼跟你媽我說話!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你就這麼對你媽我!你爲了一個外人,跟我頂嘴?爲什麼你們父子倆就這麼一個德性,被她們母女倆給迷的團團轉?朗朗,你到底被她給灌了什麼**藥了啊?至於你爲了她這麼對你媽!”季敏淑越說越氣,越氣也就越急,越急那呼吸自然也就更急促了,急促的大有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甚至臉色泛青。本來就一夜無眠,再加上被寧振鋒與寧朗這麼一氣兩氣的,只差那麼一點就想閉眼了。
“太太,太太!不氣不氣,不急!少爺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存心的!”李嬸趕緊輕輕的拍着季敏淑的後背,幫她順着吃,然後對着寧朗苦口婆心的說道,“少爺,太太最近身子不是很好,你可別再氣她了。”
一聽季敏淑身子不是很好,寧朗瞬間的所以的怒氣都不見了。邁步走至季敏淑身邊一臉關心的問道:“媽,你沒事吧?李嬸,我媽怎麼了?哪裡不好了?有沒有去看過醫生?醫生怎麼說?”
“怎麼了?被你們父子倆給氣的!”季敏淑一臉不解氣的瞪他一眼,憤忿忿針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們父子倆給氣死!這樣你們就安心了是吧?你就不能跟言希一樣?聽我的話,順着我點?”
寧朗剛想辯解,便是見着李嬸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氣着季敏淑,寧朗見着季敏淑這臉色也確實是不怎麼樣,於是便是將所有的不快全都壓下,對着季敏淑平心氣和的說道:“行,我聽你的。你先吃早飯,一會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你這臉然怎麼看起來都不太好!”
聽着安朗這般說道,季敏淑纔是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對着寧朗柔聲的說道:“行了,也沒什麼大礙了。你一會還得去公司上班,一會李嬸陪我去一趟醫院就行了。媽可不想耽誤了你的工作。趕緊吃早飯。”
寧朗還想說什麼,李嬸趕緊附和道:“少爺,你還不放心李嬸我嗎?一會我陪太太去醫院就行了。太太這是心疼你呢,不想你操心。放心呢,我會好好的照顧着太太的。”
寧朗看着李嬸那一臉認真的樣子,這才點了點頭:“那行,李嬸麻煩你了。有什麼問題記得馬上給我電話。”
李嬸點頭:“哎,少爺就把心放肚子裡,李嬸記着呢。”
“那我去公司了。”寧朗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季敏淑說道。
季敏淑點了點頭,對着他慈愛的一笑:“行了,去吧!對了,一會見着言希,讓她今天晚上得回家。女孩子家的,就算是定了婚期,板上釘釘了,那總也得矜持一點的。可別讓人笑話了去。”
“行了,我知道了。我走了。”寧朗拿過外套,朝着大門走去。
“這爺倆,爲什麼就總是這麼不聽我的話,真是不知道被丁寧那賤丫頭給灌了什麼迷藥了!”季敏淑茫然的看着大門處,自言自語般的呢喃道。
“太太,少爺還是很關心你,很在意你的。”李嬸站在季敏淑身邊輕聲說道,“先生和少爺啊,都是心腸好,耳根子軟啊。就丁淨初和丁寧母女倆那麼三言兩語的一鬨,就是相信了她們了。哎!”李嬸有些無奈的嘆氣搖頭,“太太,咱可得想辦法,可不能再讓少爺執迷於那丁寧了。”
季敏淑點了點頭,然後又一臉無奈的嘆道:“李嬸,你說能有什麼辦法?這父子倆都是一個樣的倔脾氣。”
李嬸細細的想了想,對着季敏淑輕聲說道:“太太,依我看吧,這還得要從丁寧身上下手。咱讓她離少爺遠點,讓她認清了自己的自己,別惦記着不屬於她的東西。這寧家的一切,可都是少爺與小姐的,跟她可沒什麼關係。再說了,她自己有手有腳的,憑什麼拿咱的好處?太太,這事吧,你還不太方便出面,要不我去找她談談?”
季敏淑仔細的一想,雖說李嬸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這事怎麼說,那還得要她自己出面才行。於是對着李嬸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李嬸雖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的,太太!還是先吃早飯吧。”
季敏淑一邊吃着早飯,一邊細細的着磨着,什麼時候再去找丁寧纔是最好的。畢竟昨天,她纔在丁寧那裡吃了一個閉門羹。倒是沒想到那死丫頭竟然這麼的能言善辯。還說自己已經有未婚夫了,竟然連容景也看不上。
未婚夫?
容景?
季敏淑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然後脣角揚起了一抹得逞般的淺笑。
……
軍區
江川正朝着軍政大樓走去,與白揚遇了個正着。
“喲,大川!這紅光滿面的,看來有好事啊?不介意說來聽聽吧?”白揚笑的臉如花似玉的看着江川,挑了挑眉梢,“聽說你昨天帶人回家見家長了?你這速度可是有夠快的啊?我這邊手續都還沒辦完,你就這麼火急火燎的拉槍上炮了?”
江川直接翻他一白眼,回譏道:“我也聽說了,說某個人對我太太的朋友十分好奇了。哎,老白啊,你說,我這該是給你加把火呢還是澆把水呢?”江川單臂環胸,一手撫下巴,狹長的鳳眸就那麼彎彎的斜視着笑的一臉如花似玉的白揚,說的那叫一個後鼻間上揚了。
“靠!”老白怒,“你家江小柔那張嘴巴怎麼就這麼大的?誰說老子對那男人婆有興趣了?”
江川挑眉:“喲,這都已經是性趣了?看來我說這好奇還真是低估了啊!”
白揚一臉咬牙切齒的盯着笑的一臉面無表情的江川,“大川,你可忘了,你這婚可是我審的!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卡死了?”
威脅,**裸的威脅!
然後,江川同志吧,那向來都是被威脅大的。是以,這威脅對於他來說,那已經都免疫了。對着白揚一聳肩,一臉面無表情中帶着不以爲意的說道:“我可是聽說了,那誰對江小柔許了軍狀了,說是今天就把事情搞定,明天我就可以去扯證了。莫不成這軍狀對於那誰來說,只不過是放屁呢?”
“你!有種!”白揚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的無言以對了。
江川同志再次眉梢一挑:“謝謝!我向來都知道自己有種的!”一語雙關的對着白揚挑釁般的說道,“對了,手續都好了,記得給我來個電話,我明天還等着去扯證結婚。我可不想跟那個誰似的,想孤家寡人過一輩子!”
“滾!”白揚怒吼,“老子很快也會有人要的了。誰愛孤家寡人誰去,反正不會是老子!”
“哦,那我可得好好的給把把關了,可不能讓我老婆的朋友被人給騙了去了。”江川似笑非笑的對着白揚說道。
老白抿脣一笑,笑的一臉自信:“有你家江小柔幫着我,你家江小柔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叛徒。有她在,老子有什麼好怕的。大川,這事你說了可不算!哼哼!”老白冷哼兩下,揚一抹得意的奸笑,邁步朝着軍政大樓走去。
江川微怔,怔過之後淺笑,他怎麼就把江小柔這個小叛徒給忘記了呢?
另一邊,正負重二十公斤長跑二十公里回來的一羣南瓜,此刻正三五七人的圍着雷鳴,長舌短舌的十分好奇的問着:“雷子,聽說昨天是你跟白老大去對咱老大政審了?”
“雷子,你給說說,咱大嫂長的怎麼樣?”
“雷子,你說咱老大有了咱大嫂後,還會不會跟現在這樣的削我們?”
“雷子,你說咱大嫂能拿捏得住咱老大了?”
“雷子……”
“雷子……”
七嘴八舌,前撲後繼,好奇加作爲卦,楞是忘記了把身上那二十公斤給卸了下來,就那麼“雷子,雷子”的問了起來。這感情,身上背的,腳上綁的,與之那讓他們十分好奇的大嫂比起來,都不成份量了呢。
“咱大嫂啊……”雷鳴故意又停了下來,一副吊衆人胃口的壞樣看着他們,就是不繼續往下說。
“你倒是說啊,咱大嫂怎麼樣了?”見着雷鳴這一副吊人胃口的樣子,另外那個南瓜急了,急的直催着雷鳴趕緊往下說。
“最好啊,咱老大有了大嫂後,那就把操練咱的那副精力用在操練大嫂身上那就好了。那咱就可以歇歇氣了!”其中一南瓜一臉嚮往的說道。
“是嗎?那不如趁着現在你們大嫂還沒到手,先再把你們這羣南瓜削成南瓜仔可好啊!”陰森冷厲的聲音如十二月的寒風一樣的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