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書生的聲音帶着質問,飽含着屈辱和怒意。
蓁蓁看着激動起來的書生,淚水迷濛了眼睛,低泣着道:“鄭公子,你不要問,好嗎?”
那書生頓了半響,臉上有着不忍,語氣軟了下來,低聲道:“蓁蓁,你……哎……,這人是誰?他……他竟還在你的閨閣裡作這樣下流的畫作……這是什麼?”那書生舉步走向牆壁,喃喃念道:“丁香笑吐嬌無限,語軟聲低,道我何曾慣。未諧,早被東風吹散。瘦煞人,天不管……哼,此人太放肆了,蓁蓁,他是誰?”
蓁蓁還是低聲哭泣,繼續幽幽地道:“公子不要問好嗎?”
書生看着蓁蓁帶着無盡悲傷的臉,只好嘆息一聲,道:“蓁蓁……你辛苦了,可惜我只是一個窮書生……有朝一日,若我鄭詩考取了功名,一定要給你個出身。”
蓁蓁連忙道:“鄭公子不必再說了,蓁蓁已是殘花敗柳,哪裡有這樣的福分。”
“原來這相好叫鄭詩”沈傲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還不等沈傲繼續多想,鄭詩又是道:“蓁蓁,不管你現在如何,將來,我鄭詩若是一朝得志,就絕不會讓你繼續在這裡受苦。”
蓁蓁似是被感動了,低聲呢喃道:“公子……蓁蓁,蓁蓁對不起你……”
鄭詩便道:“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蓁蓁,給我泡壺茶好嗎?”
沈傲心裡吐血,這個鄭詩戴了綠帽子,竟然還有心情喝茶,臉皮之厚,竟然和自己不遑多讓。
蓁蓁便一瘸一拐地去給鄭詩斟茶,沈傲從牀底往外看,瞧見那裙襬搖曳,露出一小截玉腿,很是動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的瘋狂,那一雙玉腿搭在自己的雙肩上,伴隨着嬌聲連連的顫音……
這一想,那小相公又挺起來,好淫蕩
鄭詩似是喝了口茶,決口不再去提蓁蓁昨夜發生的事,溫和地說道:“蓁蓁,你看看我的詩寫得好不好?”
蓁蓁低聲沉吟了會,道:“好,好得很呢。”
蓁蓁說話時有些遲疑,沈傲聽在耳裡,頓時感覺出蓁蓁這句話是違心之言,不無得意地想:“蓁蓁看了本公子的詩,再看這鄭詩的塗鴉,只怕就覺得他的詩詞索然無味了。”
鄭詩繼續道:“過幾日我要和幾個同窗一道去城外踏青,程輝公子也會去的,到時候有些學問可以向他討教,蓁蓁,我可能有幾日不能來看你啦。”
蓁蓁便道:“鄭公子既是和同窗去遊玩,身上可一定要帶些錢鈔,莫要讓同窗恥笑。”她走到牀頭處去翻梳妝盒,過了一會兒,旋身將一樣東西交給鄭詩,說道:“這二十貫錢引,鄭公子收着,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莫要被人看輕了。”
鄭詩很激動地道:“蓁蓁,你待我真好。”
蓁蓁嗚咽起來:“鄭公子……我……我……”她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來了。
沈傲大怒太無恥了,原來這個叫鄭詩的是個小白臉,竟要個女人倒貼錢給他。
沈傲心煩意亂地想着的同時聽出一些動靜,兩個人似是在耳鬢廝磨。
哇,簡直就是不把金剛不壞小郎君放在眼裡,沈傲大怒,冷笑一聲,便從牀底下鑽出來,對着他們冷笑道:“哈哈,想不到蓁蓁的屋子裡還來了貴客……”
他光着屁股,赤裸着身子,毫不羞澀地走出來,那小相公在前吊着,左搖右擺,大有隨時金剛怒目的模樣。
鄭詩和蓁蓁兩個人原本身子就要貼近了,正要相擁一起說些情話,沈傲的突然出現,讓兩個人頓時驚住了。
鄭詩回過身,看到從牀底鑽出來的赤身裸體的沈傲,頓時明白了什麼,那眼眸中閃過一絲羞怒,一雙眸子,死死盯住這厚顏無恥光着屁股的男人,不自覺的,與蓁蓁的身體也分開了些。
蓁蓁也是一愕,方纔說到動情處,竟是差點忘了牀底下的沈傲,此時看沈傲出來,已是花容失色,又羞又澀,想起昨夜受的屈辱,一滴滴淚珠兒便自臉頰上滑落下來。
沈傲大喇喇的朝鄭詩拱拱手:“不知這位兄臺高姓大名,也是我家蓁蓁的朋友嗎?好極了,蓁蓁的朋友就是我沈傲的朋友。”
沈傲光着屁股一下子坐到八仙桌側邊的凳子上,笑吟吟地將眼睛落在蓁蓁身上,見她嬌羞得低垂着頭,心裡想:“看來小蓁蓁還需要些時日來調教,還好今天哥們鑽在牀底下,否則讓她和這姓鄭的東搞西搞,本公子虧大了嗯,先把這姓鄭的小白臉趕走再說。”
其實鄭詩的賣相還是不錯的,劍眉長眼,渾身上下透着儒雅,不過和沈傲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只是現在的沈傲頗有些不太雅觀,光着屁股一點穿衣衫的跡象都沒有。
光着就光着,誰愛看就看,在蓁蓁面前,反正已經坦乳相待了,也沒有什麼好羞愧的;至於這鄭詩,哈哈,如此茁壯的小相公亮出來,他有嗎?有嗎?有嗎?
鄭詩勃然大怒,眼睛都噴出火來,怒道:“敢問兄臺是誰?”
沈傲氣定神閒對哦道:“區區沈傲是也,真是讓鄭兄見笑了,我家小蓁蓁不太懂規矩,屋子太凌亂,怠慢了客人。”
沈傲一口咬定,鄭詩是他的客人,而他,自然是以男主人自居,孃的,他當然是男主人,有在別人家光着屁股的男客人嗎?
鄭詩火冒三丈,可是一聽到沈傲的名字,頓時又呆住了,忍不住地道:“你就是沈傲”
沈傲的風頭太勁了,身爲一個太學生,又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沈傲的大名。
鄭詩望了垂頭不語雙手摳着裙帶的蓁蓁一眼,心裡想:“他就是沈傲,是了,此人生得如此英俊,又有才學,隱隱有汴京城第一少年才子的風頭,蓁蓁莫非是移情別戀了,對他傾心,所以……”
他這樣想,頓時心酸起來,看着蓁蓁垂頭的樣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原本還以爲蓁蓁是爲人所迫,可是看沈傲這幅模樣,心裡便動搖了,更加堅定地想:“是了,蓁蓁最愛詞曲、古玩,以沈傲的才能,我又怎麼及得上他。”
鄭詩看了看手中捏着的一張錢引,這是蓁蓁方纔贈給他的,此刻看來,這章錢引就如一股強烈的羞愧衝擊着他的自尊。
“這個沈傲,據說是祈國公的外甥,身份高貴,腰纏萬貫,我只是個落魄的書生,蓁蓁送這些錢給我,莫非是要打發我嗎?”
哼鄭詩突然站起來,死死地盯住沈傲,沈傲的身材恰到好處,雖然顯得嫩白了一些,可是肌肉的分佈卻很合理,胯下的小相公半懸空中,真是碩大極了。“好一對姦夫淫婦我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怎麼能要這淫婦的錢?”鄭詩冷笑一聲,不再去看沈傲,目光着落在蓁蓁身上,將錢引撕碎,獰笑道:“蓁蓁姑娘,哈哈,你是覺得愧對我嗎?是想打發我嗎?我鄭詩告訴你,鄭某人雖然家貧,卻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是讀過聖賢書的,這些錢,我不屑要,告辭了。”
鄭詩說罷,旋身要走。
蓁蓁一下子慌了,想要扯住他的衣袖,誰知鄭詩走得太急,竟是一下子讓她失衡,撲倒下去。
沈傲眼明手快,動若脫兔般地一下子攔腰扶住蓁蓁,好心地說道:“蓁蓁姑娘小心。”
蓁蓁此刻被沈傲攔腰抱着,看到鄭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門之外,淚眼都朦朧了,躺在沈傲的懷裡低聲飲泣。
沈傲拍着他的背,很無恥地道:“蓁蓁不要哭,不要哭,鄭公子走了,沈傲在這裡呢。”
蓁蓁嗚咽着道:“你……你……”她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知道爲何,對沈傲是生不出怨恨來的,這一切又怪得了誰,是她和沈傲要對賭,是她願賭服輸,是她喝醉了酒,如今……
她已不能想下去,愕然發現,自己的頭竟還埋在沈傲的胸口,這胸口很結實,有一種久違的氣息,她頓時慌了,手一撓,發現自己抓在光溜溜的東西上,軟軟的,很有彈性。
汗,是沈傲的屁股。
她一時又手足無措起來,連忙說:“沈公子,請放開我。”
沈傲卻不放,霸道地說道:“不行,如果蓁蓁姑娘再摔倒怎麼辦?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若是不小心破了相,沈傲的罪過可就大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抱着更令沈傲心安。”
這說的是什麼話,世上最無恥的人只怕非眼前這個男人莫屬了。
蓁蓁一時情急,又發覺自己的腰部被一樣硬物頂着,有一股炙火燃燒的感覺,她豈會不知這是什麼?沒有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更何況這豬肉,昨夜她已經吃過了。
蓁蓁害羞難耐地道:“沈公子,求你了,放開奴家好嗎?”
沈傲似乎在猶豫,問道:“你不會再摔了?”
面對這樣的話,蓁蓁還能說什麼,含着淚道:“再不摔了。”
“好吧。”沈傲戀戀不捨地將她扶起,放開手,可是身體卻幾乎還是貼着她的。
蓁蓁顯得很慌亂,被沈傲厚顏無恥的攻勢擾亂了心神,差點兒連鄭詩的事都忘了,別過俏臉去,道:“沈公子,求你穿上衣衫好嗎?”
汗,沈傲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把衣衫穿上,好悲劇,不過這樣倒是蠻涼爽的,他笑了笑,道:“沈傲遵命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