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雪進了電梯,有些得意的衝他揚起嘴角,然後說到:“記住,別再來找我。”
到了樓下,她把伍毅驊的衣服全部扔進了垃圾桶,眼角無意撇到衣服上的牌子,竟然是阿瑪尼的最新款,她頓了一下,隨後又想,肯定是仿的。
打了一輛車,她直奔醫院,發生了這麼糟糕的事情,她得找陳夫人好好商量一下才行,新年第一天就發生這麼鬧心的事,她不由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開車的師傅一直從後視鏡裡瞄她,陳寒雪一開始沒在意,次數多了也忍不住開始發火了:“我說師傅,您好好開車行不行,大過年的別添堵啊。”
司機師傅本來想提醒她什麼,但是看到她這麼彪悍,又把話嚥了回去,心想對着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當好人了。
到了醫院,她埋頭衝進了陳司令的病房,一進門就開始吼:“媽,出大事了。”
原本有些吵鬧的房間,因爲她的進入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陳寒雪怎麼會料到這裡會有這麼多人,周羣葉遲白晉還有一個很冷淡的女的……
周羣等人是聽說陳瀚東醒了特意過來探望的,當然探望之前還得給陳司令和陳夫人這兩個長輩拜個年,正說着客套話呢,陳寒雪忽然就衝進來了,而且動靜還這麼大,然而更讓他們錯愕的是陳寒雪的脖子上佈滿了許許多多的青紫痕跡,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那痕跡是什麼。
可是……她怎麼也不遮掩一下就來了?
陳夫人也是嚇了一跳,陳寒雪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而且臉上的痕跡也像是哭過的樣子,她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難道說昨晚她被人給……
陳寒雪還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只是看到那麼多人在場,原本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淡淡的和在場的其他人打了招呼:“都在啊。”
“呃……”周羣最先反應過來,他急忙堆起笑容,說到,“大姐,新年好啊。”
白晉和葉遲也反應過來了,都給陳寒雪拜了年,眼神卻都還狐疑的停留在她身上。
陳夫人的臉色隱隱發青,她對周羣等人說到:“你們先去看東子吧,我們稍後來。”
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幾人都走了。
出了門,霍殷玉問周羣剛剛那人是誰,周羣說是陳瀚東的姐姐陳寒雪,也是權振東老婆。
“權振東的老婆啊?”霍殷玉笑了一聲,“他們昨晚肯定是在外邊玩的,不然怎麼會連衣服都不換就來了?”
她這麼一說,周羣白晉和葉遲都一臉訝異,兩夫妻應該不會去外面亂來吧,直接在家裡不就好了,而且來的還只有陳寒雪一個人,權振東根本沒出現,再加上她一進門喊的那一句出大事了……
頓時幾人心裡都開始YY,雖然版本各有不同,但都得出了一個結論,昨晚和陳寒雪在一起的那個肯定不是權振東。
大年初一就發現了別人的曖昧情事,這個……有點太重口了。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沒有人說出來,他們都去病房看陳瀚東了。
再說陳寒雪,等他們走了,她立刻對陳夫人說:“媽,我真是太倒黴了。”
“你,你這死丫頭,”陳夫人氣的擰了一把她的手臂,“你這是到哪裡去鬼混了,怎麼弄成這幅鬼樣子就來了?”
“我……我怎麼了?”陳寒雪不明所以。
陳夫人把她拎到了洗漱間:“你自己照照鏡子。”
看到自己一臉黑乎乎的,還披頭散髮,胳膊上更是各種曖昧痕跡,陳寒雪立刻尖叫了起來:“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陳夫人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陳寒雪懊惱的揪了一把頭髮,“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然後和別人……”
“……”聞言陳夫人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身體也搖搖晃晃了起來,半晌才說到,“你不想喝權振東過了是不是?”
“我沒有,”陳寒雪痛苦萬分的說到,“是權振東,他告訴我他得白血病了……我接受不了,這纔去借酒澆愁的……”
她沒敢說和自己上牀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前夫,不然陳夫人肯定能立刻氣暈過去。
“什麼,白血病?”陳夫人驚呼一聲,“他……他……他怎麼會得那個病?確定了嗎?是真的嗎?會不會是他騙你的?”
陳寒雪搖了搖頭:“不是騙我的,我看了他的病例,上面的確寫了是白血病,不會有錯的。”
這個消息對陳夫人來講簡直是第二重打擊,權振東這段時間的表現她都看在了眼裡,對這個女婿也是越來越滿意,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得這種病。
“媽,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他就是得了白血病還想着要和我離婚。”陳寒雪終於忍不住哭了。
“你……你還有臉哭,你做的那些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和你離婚,不離也得離。”陳夫人氣的手直抖,“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和他過日子,離了算了。”
“不,我不要!”陳寒雪立刻大叫起來,“我不會和他離婚的,死也不會離。”
“那你就把嘴給我閉緊,別亂說什麼話,還有,現在立刻滾回去,整理好了再出來見人。”陳夫人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被氣爆了,“周羣那些人應該還不知道你的事,他們也不是喜歡出去亂說的人,你放心回家去吧。”
“哦,”陳寒雪擦擦眼淚,轉而又想起了權振東的事,“那他怎麼辦啊,他那個病……能治好嗎?”
陳夫人沒好氣的說到:“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你要真關心他就不應該出去亂喝酒,這是個多好的關心他的機會啊,你就這麼生生錯過了,你還讓他怎麼喜歡上你?”
陳寒雪覺得很委屈:“我是想好好照顧他的,可是他說什麼都不肯,趕我走,還說要和我離婚,我這不是氣不過嘛,他心裡只有那個女人,他還和那個女人有聯繫,媽,我真的沒辦法了。”
“你啊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陳夫人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再想想辦法。”
“哦。”陳寒雪洗了把臉,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衣服,接着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走到門口,腳尖一轉又去了陳瀚東的病房,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她還是比較關心的。
可是她沒想到竟然會在病房門口遇到權振東,而且周羣等人也在,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
看着權振東,陳寒雪心裡想着陳夫人剛剛說過的話,急忙上前噓寒問暖到:“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你的身體怎麼樣,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權振東沒反應,在場的其他幾個人可是都抽了一口冷氣,原來昨晚那個男人真的不是權振東啊,他們彷彿已經看見權振東的頭上升起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所以看他的眼神也不由的充滿了同情。
權振東只覺得他們幾個的眼神怪怪的,但是並沒有想太多,他看着陳寒雪,不冷不熱的說到:“沒什麼事,謝謝關心,我的那個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寒雪沒想到權振東和她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而且還是當着這些朋友的面,分明是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她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她憤怒的吼道:“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遇上夫妻吵架,周羣等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都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
權振東皺了一下眉:“我給了你考慮的時間,總得問一下你考慮的結果吧。”
“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同意不同意,死也不同意,權振東你死了這條心吧。”陳寒雪氣呼呼的說完,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真是賤,竟然還想着關心裡。”
說完又怒氣衝衝的走了。
其他幾人都低頭假裝研究地板,不敢去打聽權振東的八卦。
權振東沉吟了一下,然後問到:“瀚東怎麼樣了?醒了嗎?”
“啊,那個……”周羣擡頭,尷尬的笑了笑,回答到,“之前醒過一次,後來又睡了過去,我們現在就是來看他的,不知道醒了沒醒。”
權振東說:“那進去吧。”
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好像找到了什麼解脫的出口,爭先恐後的朝全鎮的病房涌去。
陳瀚東沒過一會兒就醒了,周羣等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得都圍了上去,不停的盯着他看。
周羣說:“東子,你可算醒了,過年打麻將三缺一很痛苦的你知道不知道?”
葉遲說:“東子你別聽他瞎說,這小子帶着媳婦兒贏了好多錢呢,這是在跟你嘚瑟。”
白晉痛苦的揪了揪頭髮:“東子,你可要爲我做主,我的壓歲錢都輸光了。”
霍殷玉對陳瀚東還是比較客氣的:“早日康復。”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有營養。
最後還是權振東說了一句正經話:“你感覺怎麼樣?傷口痛不痛?還是想喝水?”
陳瀚東嘴脣蠕動了一下,最後終於艱難的吐出一句:“小……小微……小微她怎麼……怎麼樣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關心自己,而是關心餘式微,可見在他的心裡餘式微比自己還重要。
權振東還沒來得及去看餘式微,所以他並不知道餘式微的情況,於是用眼神問其他幾個人。
他們也沒來得及去看餘式微,所以都搖了搖頭。
陳瀚東掙扎着要從牀上起來,他要去看餘式微,不看到她他根本安心不下來。
權振東急忙一把摁住他:“你才動完手術,不能行動,明天再去吧。”
陳瀚東的態度很堅決:“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直在說不行,看不到餘式微他怎麼還有心情繼續躺下去,別說是不能行動,就是傷口現在就裂開他也要去。
權振東拗不過他,只得去找輪椅過來,把他推到餘式微的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