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部新的吧。”
售貨員甜甜一笑:“好的,我這就幫您包起來,另外我們還會贈送您一份禮物哦。”
原來還有意外之喜。
趁着移動的人還沒下班,她趕快用身份證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號碼還是原來的號碼,可是一些存在手機上的聯繫人就找不回來了。
她坐在大廳內準備把自己記得的號碼一個一個的輸進去,結果陳瀚東的名字立刻映入了眼簾,她又是一陣陣的發呆,眼前總是閃過他那張剛毅冷峻的臉龐。
他本來就不是個愛笑的人,長年冰塊臉,以凍死別人爲樂,最近是不是更加的冷了呢?
眼前忽然閃過一張帶笑的娃娃臉,她眉心一皺,突然的就想起了陳罕卓上次說他和霍殷容的關係很好。
如果他能幫忙出面說服霍殷容去醫院的話,那所有的難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想到這兒她的心怦怦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彷彿看見了曙光和希望。
她立刻起身去陳家找陳罕卓,當然,在去之前她得先買個帽子把頭上的傷遮住。
幸好這個時候已經很冷了,戴帽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不會引起別人的怪異。
因爲心中一直在想着待會兒見到陳罕卓的時候她應該說些什麼,所以她暫時忘了陳瀚東的事。
等真正的到了陳家大門口的時候她纔想起一件事情,這個時候陳瀚東該不會在家吧?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陳瀚東要是一個人在家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的。
而陳家人一直沒什麼反應不就說明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把帽檐又壓低了幾分,暗想待會兒她也要機警一點,不能露出破綻。
這個時候差不多到了陳家用晚餐的時間,陳司令應該坐在客廳看報紙,陳夫人和陳寒雪在一旁說着話。
可是進了客廳餘式微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管家莫姨看到她突然回來竟然還有些吃驚,她又朝她身後望了望,並沒有看到陳瀚東的身影,於是問到:“二少奶奶,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額,瀚東讓我回來幫他取點東西,”餘式微把事先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她又問到,“爸媽和大姐呢,怎麼沒看大他們?”
“司令和夫人今晚有飯局,晚點兒纔會回來,大小姐帶着小小姐回權家去了。”莫姨一一答到。
原來陳寒雪回去了啊,那就是和權振東在一起了?
餘式微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沈寧西知道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傷心,不過轉眼又想到自己的生活還一團糟呢怎麼又開始操心別人的事了呢?
莫姨又問到:“少奶奶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叫人爲你準備晚餐?”
餘式微擺擺手:“不用了,謝謝莫姨。”
頓了頓,她狀似無意的問到:“咦,怎麼不見罕卓啊,他不在家嗎?”
莫姨心裡覺得奇怪,這二少奶奶明明說是來幫二少爺找東西的,可是不問東西在那裡竟然問起了三少爺的行蹤……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她微笑着說到:“三少爺中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哦……”餘式微有些失望,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說到,“沒事,我上樓去拿點東西就走,你不用特意招呼我了。”
“咦,嫂子,你怎麼回來了?”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喜悅的聲音,竟是陳罕卓回來了。
餘式微心中也是一喜,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陳罕卓,說到:“你回來了,我剛好找你有點事。”
莫姨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在想,原來是想找三少爺啊,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總覺得餘式微看陳罕卓的眼神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好像有點太過熱切了。
陳罕卓把外套脫下交給了一旁的傭人,大概是遇到了什麼好事,他的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眉飛色舞的。
“什麼事?”陳罕卓隨口問到。
“額……”餘式微看了一眼旁邊的莫姨,然後說到,“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一張照片嗎?我就是過來拿照片的。”
陳罕卓自然看懂了她的眼色,遂笑嘻嘻的說到:“是啊,照片我都準備好了,你跟我上樓去拿吧。”
“行。”
兩個人說說笑笑又朝樓上走去了,莫姨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到了陳罕卓的房間,餘式微頓了頓,然後有些尷尬的說到:“那個,其實我是想找你幫個忙。”
“咦,奇怪,”陳罕卓圍着餘式微轉了一圈,像是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真是奇怪。”
餘式微被他看的一頭霧水:“什麼奇怪?”
“我在想啊,我二哥可是比我厲害多了,你有什麼問題他應該都能解決,你怎麼還眼巴巴的過來找我啊?”他忽然一探身,兩隻眼睛牢牢的盯着餘式微,“難道說你們兩個吵架了?”
餘式微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尷尬的撇開視線說到:“怎麼可能呢,我們……沒有吵架。”
只是她把陳瀚東氣了個半死而已。
“哦,我還以爲那天回去之後二哥他找你麻煩了呢。”
“沒有,你二哥他很好,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真正不好的那個人是她。媽媽說的對,能夠嫁給陳瀚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可惜,她好像沒有那種福分,不能與他白頭到老。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說到了正題,餘式微終於回神,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直接說比較好。
“那個,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說過,你和霍殷容的關係很好是吧?”
陳罕卓也是個人精,餘式微這麼一開口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怎麼,你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
“嗯,我有個……朋友,生病住院了,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霍殷容,我想請霍先生去醫院看看我那個朋友,算是鼓勵他吧,這樣他也許能夠早點好起來。”餘式微把之前的說辭全部說了出來,她想好了,讓霍殷容晚上去,到時候把窗簾一拉,再把燈一關,霍殷容自然也就不知道牀上躺的人是霍瀝陽,可霍瀝陽能聽見霍殷容的聲音,這也許能夠刺激他,讓他快點兒好起來。
“這樣啊,”陳罕卓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到,“照理說這麼小的事情我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可是畢業後我們就再沒聯繫了,就這樣突然找上門,還突然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我怕他不會答應呢。”
“啊?”竟然就這樣被拒絕了,餘式微一時愣在那裡,她原本以爲這件事情應該很容易解決纔對,卻沒想到……
“那……就不能試一試嗎?我那個朋友真的病的很嚴重,只是讓他去看一眼也不行嗎?”餘式微繼續懇求着,“我保證不會耽誤他太多的時間,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嫂子,不好意思我真的幫不了你。”陳罕卓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不過我想,有一個人肯定能幫你。”
“誰?”餘式微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想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會去求她,只要能救霍瀝陽,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leslarmes。”陳罕卓慢慢的說了一句。
“什麼?”餘式微一頭霧水,怎麼好好的陳罕卓又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
陳罕卓氣惱的看着她:“嫂子你怎麼這麼笨啊,我前不久纔跟你說過的啊,法語leslarmes就是眼淚的意思啊。”
餘式微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陳罕卓話裡的意思,又想起他上次說過的話,漸漸的有些明白了:“你……是讓我去找霍殷容暗戀的那個人?”
“賓夠!”陳罕卓打了一個響指。
“ok,那個人是誰,現在住在哪裡,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她。”
陳罕卓的眼神又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他狐疑的看着餘式微,然後試探性的說到:“你……你真的不認識霍殷容?”
陳瀚東說要結婚的時候他和女朋友去了西藏,和家裡也就聯繫過一次,說了不到兩句就掛斷了電話,所以對他餘式微的事情幾乎是毫不知情,而且她又姓餘,因此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家人。
餘式微的心突的一跳,她以爲陳罕卓是把前段時間的新聞和她聯繫起來了,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點心虛,她結結巴巴的說到:“我……我當然不認識啊,我要是認識的話……還來找你幹嘛。”
她說的有道理,可是陳罕卓卻更加的疑惑了,看着餘式微的眼神漸漸的帶上了一絲探究。
餘式微略略有些慌張:“到底怎麼了嘛,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到底在哪裡呢。”
陳罕卓挑了挑眉:“給你看張照片你就知道了。”
說着他把手機拿了出來,輸入密碼,點開相冊。
“這張照片是我今天才找到的,沒想到你就來了。”他把手機遞到餘式微面前,說,“你自己看吧,看完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餘式微探頭一看,照片的風景很美,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參天大樹樹葉茂密,樹底下坐着一個穿着棉布碎花裙的女孩,女孩的眼睛很大,皮膚很白,臉頰有些微紅,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挽在腦後,耳邊飄着一縷調皮的碎髮,微風輕輕吹過的時候碎髮飄到了脖子上,癢癢的,女孩忍不住笑了。
然後她笑的真正的原因不是秀髮拂過脖子的癢癢的感覺,而是因爲她看到了遠處朝她招手的愛人。
她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爲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她,而這照片上的風景,就是廬山山頂上的那顆大樹。
她擡頭看着陳罕卓,眼中滿是不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又爲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陳罕卓並沒有解釋,而是點了一下手機屏幕,照片翻到了下一頁,這次出現的是一行字,而且是法文。
餘式微更疑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