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百里無憂慢慢睜開了眼睛。
醒來,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面前。
“湛北。”
百里無憂伸手抱住了男人。
“恩,我在呢,別怕。”
西門鶴溫柔的安撫。
他從警察局回來的時候,已經從司等等那裡,知道百里無憂出事了。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一輩子扮演司湛北。
沐清歌會告訴百里無憂,西門鶴也並不覺得驚訝,畢竟他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很寶貝小糰子。
在飯桌上的時候,已經快按耐不住了,要不是百里衍壓着,恐怕那個時候,就已經揭穿他。
“湛北,你回來就好。警察那邊怎麼說?”
感受到男人實實在在的體溫,百里無憂的心也逐漸恢復平靜。
沐清歌爲什麼要說司湛北死了呢,明明他就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還有心跳,怎麼可能是死的。
“你放心,只是讓我協助調查而已,我聽說你剛纔發病了?”
項佳琪的事情,西門鶴並不擔心。
那種程度的陷害,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無非就是專門給警察局送上了屍體,然後找了個人自首,說他是主謀,讓人殺了項佳琪而已。
西門鶴已經否認了全部,司湛北雖然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但是扣個殺人兇手的帽子在他頭上,西門鶴會覺得,自己特別好欺負呢。
“沒有,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百里無憂下意識的否認。
剛剛,她發病了嗎?
爲什麼覺得,昏昏沉沉的,好像記憶有些模糊。
她只記得,沐清歌告訴她,司湛北死了,然後後來,她就非常的傷心,傷心到,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真的沒事?”
司等等那麼緊張,百里衍也給他打了招呼,說百里無憂情況好像不對。
她居然說沒事?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真的沒事。”
百里無憂使勁兒擠出一絲笑容,雖然現在,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司湛北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可是項佳琪,卻永遠離開了她。
“你記得,你怎麼回來的嗎?”
西門鶴微微皺眉,是墨淵那邊的後遺症出來了嗎?
納茲可從來不是活雷鋒,既然主動把人送過來,肯定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當時西門鶴已經知道肯定會有後遺症,但是百里無憂一直瞎着,也不是辦法。
只是沒想到,發作的這麼快,看來納茲,是一點也不想他閒着。
“我怎麼回來的?”
百里無憂愣了一下,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舒服的大牀上,可是剛纔,她明明在酒店,準備去接等等回家的。
“等等呢,等等回來沒有?”
百里無憂緊張道。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放心吧,兒子已經睡了,無憂,你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麼?”
既然沐清歌都說了他是假的,百里無憂,怎麼還不問他。
她對他的信任,真的這麼多?
“沒有,我就是擔心你,你回來就好。”
百里無憂乖巧的搖搖頭,那柔弱的模樣,讓西門鶴心裡一動。
不得不承認,男人對女人,天生就有一種保護欲。
尤其是,像百里無憂這樣漂亮的女人,再加上和司湛北的雙胞胎感應,第一次見到百里無憂,西門鶴就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不像一般主動靠近他的女人,讓他討厭。相反,他還挺喜歡,被百里無憂依賴的。
尤其是她看不到的時候,總是乖乖的叫着老公,讓他牽着走。
不過夢總會醒的,早點破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免得到時候,泥足深陷。
“是嗎,我其實有個事情,想要和你說。”
西門鶴的笑容逐漸消失,狹長的鳳眸,直勾勾的看着百里無憂。
“怎麼了,老公,警察局那邊,情況很嚴重嗎?他們爲什麼要讓你錄口供,是不是有什麼,對你不利的證據?”
百里無憂擔憂的小臉皺成一團。
“你這個女人,這麼擔心我做什麼,我說了不是我,警察那邊,自然不會把我怎麼樣。”
“老公你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怕你被冤枉。”
“百里無憂,你真的覺得,我是你老公麼?”
納茲以爲給她弄心裡暗示,就能搞事情?
既然要搞事情,西門鶴可不介意,把事情搞得更大一點。
反正他也沒有打算一輩子演下去。
對方要不停的給他設陷阱,把他逼到絕路。
不如,他自己再加快一點,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公,你說什麼呢,你不是我老公,還能是誰?”
百里無憂愣了一下,難道,司湛北在生氣,她以前一直嚷着離婚的事情?
“無憂,你再好好看看我。”
西門鶴嘴角重新揚起一絲好看的幅度。
百里無憂看着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就是司湛北啊,無論是外貌還是聲音,都和記憶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額頭上,多了一個醒目的傷疤。
那是夜衡綁架小糰子的時候,他幫她擋下的那一槍。
想到這裡,百里無憂的手,情不自禁的朝他的傷口摸了過去。
她一直不敢觸碰這個傷口,覺得一挨着,肯定司湛北會特地的疼。
誰知道一挨着,司湛北忽然也擡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百里無憂嚇了一跳。
“傻瓜,怎麼會疼呢。這個傷口,本來就是假的。”
“假的?湛北,你在說什麼?”
面對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西門鶴的笑容,越發濃郁。
“我說,我額頭上的那個傷口,是假的。不信,你用力撕下來看看。”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着你中槍的啊?”
百里無憂不解的望着司湛北,爲什麼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感覺有些陌生了。
“所以,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的眼睛欺騙了你,還是,我騙了你?”
西門鶴一邊說,一邊握着百里無憂的手,使勁兒一拉,就把額頭上的假傷口給撤掉,露出光滑的肌膚。
“怎麼會這樣?傷口呢?”
百里無憂顫抖着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