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洌的北風迎面吹來,冷風如刀,這是北風的特點,春節雖然已經過去,但是北風的寒意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春的氣息,在這裡還看不到一點,只有滿眼的冰雪,捲起的雪花在地面空中飛舞落下。
厚重的冬裝,遮掩了行人的身形,蕭索的樹木光禿禿地看不到一絲嫩芽。
這個季節,這裡仍然是隆冬,沒有一絲的暖意,然而方菲菲的心中卻有着說不出的溫暖和開心。因爲現在這個高貴的皇城,不再不屬於她!
“我終於回來了,這一次回來,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走進子微的家裡,做那個家的女主人!”
一抹得意的笑容在方菲菲粉嫩的脣角勾勒出優美弧度,在外地又拖延了幾天,藉口身體不適,她明白不僅是因爲要保證那個計劃的萬無一失,更是因爲她不想一個人獨自回到京都。
一直等到介子微那邊有消息,說要啓程回來,她才乘坐飛機回到這裡。
一輛車子在等待她的到來,方菲菲想,假扮雲朵朵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如果她是方菲菲,絕不會有專車到這裡來迎接她。
唯一的不同,是她要親手自己打開車門,如果她真的是雲朵朵,神醫該早已經親手爲她打開車門纔對。
但是現在,神醫卻不冷不熱地走到車子的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絲毫沒有要給她開車門的意思。
方菲菲不想和神醫計較這點小事,自己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還是車子裡面好,暖意迎面而來,她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南方和北方的溫度,真的相差太多。
車子啓動,離開了機場,方菲菲有些失望,介子微還沒有回到京都。如果他在她前面回來,一定會親自過來接她。
雖然明知他來接的,不是她,而是雲朵朵,但是也會感覺到不同。
外面的街道,仍然沒有半點綠意,只有滿眼的冰雪皚皚白色,方菲菲長長出了一口氣,介子微也該快回來纔對。
“你去什麼地方?”
忽然間神醫問了一句,方菲菲愣住,扭頭看着神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神醫的問題。
她去哪裡?
她當然是回家!屬於她和介子微的家!
“我當然是回家。”
“你家在什麼地方?”
神醫毫無情緒地問了一句,靠在座位上向窗外看出去,沒有一點想看方菲菲的意思。
“你說在什麼地方?別告訴我,你連子微的家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子微的家在什麼地方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家在什麼地方。”
方菲菲暗暗咬牙,這個神醫真的很可恨,如果不是因爲還用得着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這貨。
“送我去子微和我的家!”
她故意加重語氣說了一句,卻看到神醫的脣角撇的可以到耳根,滿是不屑的表情,斜眼看了她一眼。
雖然神醫面帶鄙視,車子卻向通向介子微家的道路行駛過去,方菲菲懶得和神醫計較什麼。回到京都,她和神醫之間的合作,也走了盡頭,彼此都不會對別人透露這個秘密。
過一會兒,到了介子微的家,他們將分道揚鑣,以後見面,也會像只是普通認識的人那樣,甚至是連頭都不點一下。
方菲菲仰起頭,高傲地想,她和雲朵朵之間的區別,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等她和介子微舉行婚禮,變成介子微的夫人,看這個神醫還敢對她這樣無禮冷淡?
想到這裡,她的心舒服了很多,無比期待介子微快些回來,籌備屬於她和介子微的婚禮。她不會忘記,前幾天她給介子微打電話的時候,介子微說過,回來就籌備婚禮。
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能夠挽住介子微手臂,站在他身邊,成爲他新娘的人,仍然是她方菲菲!
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而不是雲朵朵!
想到雲朵朵,方菲菲的眸子更加沉暗,會在這裡遇到雲朵朵嗎?
雲朵朵會不會找上門來?
以後的事情,將要怎麼樣去處理?
如何去面對?
最大的情敵,就是雲朵朵,因爲介子微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唯一深愛的女人,只有雲朵朵,而且他們兩個人,已經有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很快就要有一個女兒!
方菲菲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腹部,這裡是不是正在孕育着一個小生命?
一定有的!
她似乎感覺到了,裡面那個小生命的律動,脣角微微勾起,只要她有了介子微的孩子,就算雲朵朵出現,也不能把她從介子微的身邊攆走!
“感覺到什麼了嗎?”
“嗯,我似乎感覺到裡面有一點波動,一定是我的孩子。”
“你該繼續去精神病院療養,我可以給你找一個最好的精神科專家,你現在幻覺太過嚴重。”
神醫的語氣中滿是譏嘲,一條毒舌讓方菲菲恨不得用刀割下來。
恨,她不僅痛恨神醫,更深深地恨着韓雨詩,這一對情侶,都是同樣的可惡!
韓雨詩把她扔進海南的精神病院,而神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她,嘲笑她的機會。
忍,她忍!
她相信,用不着忍受多久,只要守得雲開見月明,她的春天就會到來!
“雲朵朵回來的比你早,你說如果她出現在子微的面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忽然神醫把脣貼近到方菲菲的耳邊,低低地耳語了一句,方菲菲顫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瞪視神醫:“我看該是你去看精神科的專家,你有嚴重的幻想症。”
“哈哈,我們兩個人誰在幻想,你很清楚。”
神醫大笑起來,神色一冷:“到地方了,請下車吧,我想用不着我送你上去了吧?”
方菲菲向車窗外面看了出去,原來已經到了介子微家的樓下,她搖搖頭不想繼續和神醫呆在一起,聽他的毒舌譏諷。
她不得不獨自從後備箱裡面取出行李,後備箱的蓋子剛剛蓋好,車子迫不及待地離開,捲起的灰塵和雪花的碎末,打在她的身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