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沒有從父母的表情裡面看出什麼異樣,似乎她真的只是出差回來,父親仍然是那麼慈愛地微笑着。()母親方心怡的眸子深處,隱藏着淡淡的疏離冷淡,表面卻仍然是一個賢妻良母。
晚餐只是家中普通的飯菜,但是這一刻雲朵朵感覺到,能坐在家裡和父母一起共進晚餐,是這樣的幸福寧靜。
似乎這種平靜美好的日子,早已經離她遠去,遙不可及。
一週過去,除了她在週一鼓起勇氣給介子微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介子微也彷彿從她的生活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糾纏她。
雲朵朵盯着手機,他終究是沒有伸手救她,幫助她,這樣的結果讓她的心不停地痠痛着,痛到窒息抽搐。
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嗎?
現在這樣的結局,是她想要的嗎?
手機不停明滅,雲朵朵的眸子也明滅着,俏麗的臉在手機的光芒閃爍中,有着說不出的晦暗憂傷。
“啪……”
她用力把手機拍在牀頭櫃上,不能給他打電話,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在她主動向他求助之後毫無動靜的時候。她放下了自尊,放下了想遠離他的念頭,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求助。
“嗯……”
他留給她的,只有那麼輕微說不清什麼意思的一聲輕哼,似乎什麼都沒有做。
她仍然沒有證人,現在所有的證據還是對她極爲不利。
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盡頭也找不到光明。
他,到底是對她放手了吧?
一時的新鮮和刺激,放縱的糾纏和傷害,也曾經有過寵溺和喜歡,然而這種新鮮的感覺過後,他最終還是會厭倦,會離開,會去尋找更新鮮的刺激。
眸色幽深,她於他,只是他走過的道路上偶然遇到的一個清新風景,看過留戀過後,轉身離去,最多也不過是再回眸多看一眼嗎?
或許這樣,就是他們之間的終結,也是最好的結果!
“頭,她被保釋了,是豐子愷保釋的。”
“嗯,我知道了。”
介子微有些疲憊地說了一句,雲朵朵保釋的申請遞上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雲朵朵保釋被批准之後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
“頭,現在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
韓雨詩沉默,筆直地站在介子微的面前,看着他的俊臉等待。他的心中是心疼那個雲朵朵的吧?但是他從來不說,最近幾天吃不好睡不好,都在爲了她在奔波。
沒有人知道,他爲雲朵朵做了多少,雲朵朵更不知道。
“停車,拿出你的所有證件!”
交警有些不耐煩地敲開了車窗,繃着一張臉嚴厲地說了一句,目光從車子中掃過。
“我怎麼了?”
開車的人不滿地問了一句,他第一沒有超車,第二沒有超速,第三沒有闖紅燈,第四沒有違反信號,爲什麼最近交警一直盯着他?
前天他的司機駕照被扣,大前天他另外一個保鏢駕照被扣,大大大……前天,他的另外一個跟班,因爲調戲良家婦女被拘押……
最近很不順,很倒黴,從到這裡開始,似乎就沒有一天順利過。
再前些天,他被狠狠罵了一頓,說他愚蠢無用,說他就是一個廢物……
他容易嗎?
“證件!你是要連車子一起被拖走,還是拿證件出來?”
蒙家二貨很無奈,很悲催,這要是皇城,警察怎麼敢查他的車子?
那個特殊有着意義的車牌號,足以讓所有的交警繞着走,就算他違反了一些交通規則,警察也會擡頭望天裝作沒有看到。
到了這裡,沒有了那個車牌號,幾天之內他損失了兩個司機,一筆罰金。罰金他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面子。
現在他面子裡子都沒有。
蒙二貨把證件沒有好氣地拍在警察的手裡,狠狠盯了警察一眼,拿起筆把警察的警號記了下來:“我警告你,敢無理取鬧,很快你這身皮就會剝下來,哼!”
扒掉一個小交警的一身皮,蒙二貨覺得,這沒有絲毫的難度。
這幾天的鬱悶堆積在一起,他用惡狠狠的目光向小交警飛出無數眼刀。
小交警毫無覺悟地瞪視二貨,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車主,以爲他是皇太子?
他慢騰騰地檢查過證件,順手開了一張罰單,啪地拍在蒙二貨的手心中。
“憑什麼給我開罰單?”
蒙二貨的臉紅了,眼刀變成了火焰刀,把手裡的罰單捏成一團,狠狠地問了一句。
“你違規停車,不在期限內交付罰款,雙倍罰金,扣分!”
小交警神氣活現地說了一句,撇撇嘴轉身走開。
“我什麼時候違規停車了?”
“現在!”
酷斃的一個回答,蒙二貨轉動不靈光的腦袋,左右看着,終於看到旁邊就是不準隨便停車限制停車的標誌,欲哭無淚。他沒有想停在這裡好吧?
他本來是開車離開的,那個小交警揮手讓他停下,結果他的車子很湊巧地,停在了不準停車的地方!
悲催,他爲什麼會這麼倒黴,微不足道的罰款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蒙少爺的臉面,徹底被一個路邊的小警察,平時他連眼皮都不肯撩起來看一眼的小交警給踩到腳下!
“砰……”
蒙二貨狠狠地在方向盤上捶了兩拳,開車離開,沒有最悲哀,只有更悲哀。
到這裡沒有幾天,身邊帶的幾個人,都被以各種理由拘押。
一個司機,先是違規,被罰款沒收駕照,之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骨折住進了醫院。據說是踩到了香蕉皮,沒有個把月,估計是不可能出院給他開車了。
另外一個倒黴蛋,被他充當司機沒有兩天,也因爲違反交通規則,被罰款扣分,扣了駕照去上課學習交通規則。
還有一個跟班,因爲在大街上耍流氓調戲良家婦女,被拘押還沒有放出來,據說那位被調戲的良家婦女,要起訴到法院。
還有一個……
蒙二貨驀然回首,兜兜轉轉沒有幾天,他身邊的人就一個個都離開了他,現在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爲什麼?
仰頭髮問,蒙二貨狂吼了一聲,什麼時候輪到他蒙二少爺要親自一天天開車的地步了?
雲朵朵!
他又吼了一聲,那個某位少爺看中的女人,他一定要人把那個女人洗乾淨剝光,一隻小白羊一樣送到他的牀上!
不錯,就是這個主意。
蒙二貨眼珠轉動了幾下,貌似現在就有大好的機會,雲朵朵不是被保釋了嗎?問題是,他要把雲朵朵弄到牀上,會不會有人不高興?
他擔心的永遠不是介子微,能讓介子微不高興抓狂的事情,他樂於幹了一件又一件。
比如這一次就雲朵朵竊取公司機密案件,他恨不得每天都泡在某幾位的家裡,吹枕頭風都不介意,務必要把雲朵朵早日定罪。還是大意了點兒,想不到板上釘釘的事兒,忽然出現了問題,雲朵朵被保釋出去。
不過不要緊,不過是一個保釋,只要他動動小手指,就可以重新把雲朵朵抓回來,甚至是定罪。
這事兒,接下去該怎麼做好?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蒙二貨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頓時眉開眼笑,賊兮兮地接聽:“親愛的,我好想你,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你才三天沒有看到我。”
手機對面的人糾結地回答了一句。
“親愛的,一如不見如隔三秋啊,你不知道我一天見不到你,簡直就是寢食難安,最近都瘦了好多呢。”
二貨繼續深情地表白,哪怕能捏捏小手也是好的,捏不到小手能看到美人也是很好的。
“你這麼多年寢食難安,是怎麼能活下來的?”
收卷機那邊的人顯然也很不給他面子,但是對象不同,他願意受虐。
“寶貝,從當年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算是睡着了,夢裡也都是你……”
“我不是來聽你這些表白的,雲朵朵被保釋是怎麼回事?二少爺,你要死要活哭着喊着跑過來,說你會搞定,結果你辦的事兒,就沒有一件漂亮的。上次醫院的事件,你腦子進了多少水纔會讓寧格格那個二貨去?”
“我……”
蒙二貨有些幽怨,可不是他求寧格格去的,而是寧格格死纏爛打,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要去的,他只是以爲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沒有想到那位大小姐,就是一個標準的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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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向我保證過,雲朵朵不會被保釋。”
“寶貝你別生氣,這不算什麼,我也沒有想到羽格的混蛋也參與了進去。我看羽格的那些蠢貨是活膩了,雲朵朵被保釋又能怎麼樣?我能讓她進去,也能讓她在外面過的不快活,她可是那小子的心上人,親愛的寶貝,你說要是雲朵朵被別人上了,他會什麼表情和心情?”
“你也看上雲朵朵了?”
“怎麼會?不過是一支野花,我會對那樣的女人感興趣嗎?寶貝,我的心裡眼裡,只有你一個……”
“心裡有我就好,有本事和膽量,你就上了雲朵朵,我會爲你上了一個雲朵朵介意嗎?你一直說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是男人就要了那個賤人,做點男人的事情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