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席靳城的聲音裡透着一絲不容置疑地篤定,拽住葉安然手臂的手指不斷收攏,目光凌人的可怕,“我早說過讓你休息。”
兩人這般拉拉扯扯,話語也着實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徐總同助理坐在旁側看着這一幕,也不禁誤會地起身陪笑道:“原來葉總監和席總認識?”
其實瞧那陣勢哪裡是認識那麼簡單,但徐總不敢多問怕惹得男人不高興。
葉安然有些執意地用力想要掙脫男人的力量,蹙着眉頭直盯他的雙眸正色道:“我還有工作,席先生。”
她特意將最後三個字咬得清楚,似乎是在提醒席靳城自己同他的關係,以及現在有些尷尬的局面,彷彿是刻意劃清界限,要將他疏遠一般,叫男人心裡生出幾分不悅。
席靳城是巴結都巴結不來的人,徐總自己也沒料想到這番前來,還能跟男人碰上一面,自然是有獻不玩的殷勤,忙不迭往男人跟前送,樂呵呵笑道:“着實是有緣,否則也不會在這裡遇見席總裁。”
然而對於徐總的存在,席靳城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他的目光全然落在了站在自己面前,微微低垂着眉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葉安然身上。
“放手,”她握緊拳頭,想要從對方緊緊攥住的手指間脫出,卻發現一切只是徒然,心裡登時升起了一股無力感,低聲喝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現在在工作!”
席靳城隨手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也不管什麼商業機密,大致掃了一遍,隨即扔回了桌上冷哼道:“這樣的合同不籤也罷,不能給公司帶來利益,還白白耗損了時間和精力。”
被男人無所顧忌吐出的話語氣得身子有些發顫的葉安然忍不住推搡了他一把,登時惱怒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樣的公司,”男人悠悠然將目光轉向了旁側戰戰兢兢卻又壓不住心中惱意的徐總道,“不合作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您倒是精打細算,想要趁着這個機會狠狠挖葉氏一筆。”
徐總被男人說得話弄得有些惱羞成
怒了,他自然是惹不起席靳城,一肚子的火憋得沒地兒發,只好瞪着葉安然頗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是瞧着葉氏現在危難,特意誠心來談合作,沒想到卻被人說三道四,着實叫人心寒。葉總監是爽快人,你給句痛快話這合同你是籤還是不籤!”
沒想到徐總被席靳城這麼一逼,倒是主動退讓了一步,葉安然自然是暗暗高興。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應允下來,席靳城已經抓起桌上的合同直朝徐總的臉上摔去,口中還冷聲道:“拿上你的東西立即滾,少讓我再看見你。”
合同被用力地摔在男人的臉上,文件頓時灑落了一地,徐總的助理慌慌忙忙彎腰去撿拾。
這畫面縱是旁人看着,也是覺得難堪不已,更別說對方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老總。
幾分鐘後,徐總和他的助理幾近狼狽地從會客室裡衝出來,他不敢惹席靳城,就算吃了對方的虧也只能吞進肚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你究竟在做什麼!”
葉安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不知道席靳城這番搗亂是爲着什麼。
如今的葉氏別說跟騰寰集團抗衡,連支撐起自己都還是頗爲勉強,他今天這般明顯地從中作梗,難道是還怕葉氏對他造成什麼威脅嗎,着實叫人覺得可笑。
而對於現在的葉氏意義全然不同了,這筆合同她談了好幾天,就算委屈忍讓也不肯捨棄,足以見得對自己的重要性。
結果席靳城幾句話就讓自己的努力白費,還似乎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你是不是急慌了頭,連這樣的合同都肯簽了,”男人理所當然的模樣,似乎根本沒將她的怒氣看在眼裡,“早就同你說過在家裡好好休息,折騰這些做什麼。”
或許在他的眼裡這一切都不值一提,可對於葉安然來說卻着實重要。
他以爲自己是在關心她,卻殊不知正踩在了女人的雷區。
她用力掙脫對方的束縛,目光有些恨恨地直盯着男人,一字一句正色道:“席靳城,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費心。不管是耗費功夫還是浪費時間,都是我自己做出的
決定。這裡是葉氏,不是騰寰,你要是想要發號施令,對不起,你走錯地方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對方不但不領情,還被生生頂撞了幾句,席靳城也不知道自己跑到這裡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他不禁嗤笑一聲,伸手猛地將女人拉近,壓低聲音,用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說道:“我早就說過,做我的女人,我會爲你擺平一切,你也不必這麼辛苦。”
葉安然着着實實是惱怒了,她覺得男人這番來不過是想羞辱自己。
這幾句話她早就聽得生倦,她已經不想成爲席靳城的玩伴——渴望對方能夠給予更多,可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葉安然用力推開男人的懷抱,因爲激動渾身不受控制得顫抖着,“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那三年的協定早就已經結束了!”
她是害怕,害怕自己沉淪其中無法自拔,被男人霸道而獨斷地圈固起來後,再沒有後悔的機會。
然而越是想要跟對方劃清界限,他們的聯繫卻越是增多,彷彿有一根怎麼也剪不斷的線將他們聯繫在了一起。
席靳城爲着女人的事情跑前跑後,幾乎是親力親爲,費勁了心思卻仍是招得對方不滿,一瞬間他也有點困惑,究竟是哪裡不對,他總是同她拉不近距離。
他想着想着便不禁有些鑽牛角尖了,口氣頓時冷了下來,厲聲問道:“不做我的女人,難道你還想着跟別的男人唧唧歪歪?”
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若是瞧見葉安然跟別的男人纏綿的畫面,會是怎樣的氣惱和憤怒。
葉安然快要被他的話氣糊塗,剛想開口反駁,眼前突然一花,猛地腳軟有些站不穩身子。
席靳城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即扶住她的肩膀,半摟着護在懷裡,蹙起眉頭問道:“怎麼了?”
“頭有點暈,”她輕輕扶住額頭,用力眨了兩下眼睛,視線慢慢聚焦,恢復了正常,“沒什麼大礙。”
“沒命地工作,當真是不想要命了,”席靳城瞧着她虛弱的臉色登時惱怒道,“現在什麼都不要想,立即跟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