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從醫院大門走出的時候,胸口的那股怒氣還沒有壓下來,踩着高跟鞋頗有些怒氣衝衝的架勢直朝前走,甚至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
直到一個陰影突然籠罩在自己的身上,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才緩過神來,擡眼毫不客氣地瞪了過去嚷道:“你擋着我的路了,你知不知道!”
身材高大魁偉的黑西裝男人面無表情地看着氣焰囂張的高敏,伸手攔在了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好意思,席先生有話跟你說。”
高敏正氣在當頭,根本沒有聽清來人說的話,只是揚手想要推開他的阻攔,氣洶洶地喊道:“沒什麼好說的,我不認識你,麻煩你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正鬧騰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彷彿是含着笑,但那笑容裡卻沒有帶着絲毫的溫度。
“葉太太果然是有氣勢,對着席某的人都敢又吼又叫。”
高敏狐疑地轉過頭去,正對上席靳城似非似笑的雙眸,有些侷促地移開眼神,想要掩飾什麼一般說道:“原來是席先生有話跟我說,真是失禮了。”
雖說對着葉安然,高敏是一肚子的火要發,可她也沒有蠢到去同席靳城作對。
她不是不知道若是惹得男人不高興,會是怎樣一個難看的下場,恐怕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幫不了她。
只是之前的幾次碰面,都是葉安然在場的時候,她沒有少甩臉色給男人看,恐怕在對方心裡早就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高敏輕輕咳嗽了幾聲,似乎爲了帶過這絲尷尬,提着手中的東西,頗有些端架子得問道:“不知道席先生特地叫人攔下我,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葉太太身份尊貴,時間也是寶貴得不得了,我就不浪費您太多的時間,”席靳城看似對女人格外尊敬的模樣,可目光間卻帶着難以掩飾的咄咄逼人,“可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提醒您兩句,免得您走錯路。”
高敏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您還不明白?”男人忽地斂起臉上的笑意,眼神寒冽的幾乎讓人禁不住寒顫,冷聲道,“有些人招惹得了,有些人招惹不得,這個簡單的道理,葉太太您不會不明白吧。”
“我不打女人,但也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處理掉我不喜歡的人,你也不希望因爲自己的關係而拖累了高家吧。”
席靳城一提到“高家”,高敏心裡就是一陣惡寒,她做了這麼多事情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家族也能夠繁榮昌盛起來,然而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男人盯上。
她緊緊蹙着眉頭,雙手拽着口袋的手幾乎顯出青筋來,咬着嘴脣惡狠狠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高家!”
“不是我怎麼樣,”席靳城“嘖”了一聲,搖頭冷笑道,“而是你怎麼做。”
果然跟葉安然脫不了干係,高敏心裡的怨恨又添了幾分,心裡似乎已經將葉安然碎屍萬段了。
不管什麼事情,那個女人都要插足一腳,彷彿不干涉就渾身不舒服一般,一定要叫自己的日子不好過。
“葉太太,我尊重你,是因爲念及你是安然的繼母,但並不代表着你能夠藉此踩在我的頭上來。”
他看着女人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暗沉下去,嘴角露出些許晦暗的笑意來:“我希望你不要意會錯誤了。”
高敏沉默了半晌,牙齒幾乎要將嘴脣咬破,才眼神陰狠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
說着她就腳步匆忙得想要趕緊離去,可還沒走出兩步,下一秒就被男人的聲音攔截了下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席靳城雙手插在兜裡,看着女人在冷風之中有些瑟瑟發抖的背影,不緊不慢地說道,“對於你女兒的事情,我覺得很痛心,畢竟她也是安然的妹妹,這件事情我會差人去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大膽敢對安然的車動手腳。”
高敏的身子明顯得一僵,然而對於男人的提議,卻不敢提出半點的反
駁之意來,只好忍氣吞聲般地點了點頭,隨即快步離去。
男人看着她倉皇離去的身影,眼神裡的蘊意難以揣測,他朝旁邊的黑西裝男人頷首示意道:“跟着她,盯緊一點。”
黑西裝男人依言鞠了一躬,趕緊跟上了女人匆忙的步伐。
高敏跟這件事情絕對脫不了干係,單單憑直覺男人就敢肯定,只是沒有證據也不能將她很快的繩之以法,因此一切還只能從長計議。
他緩步回到了葉馨愛的病房前,看見站在門前四處探望的葉安然,隨即上前摟住了她的肩膀笑道:“看完了?”
葉安然微微蹙着眉間,盯着他問道:“你去哪兒了,半天沒看見人影,我找你半天了。”
男人身上帶着一股寒氣,顯然是出去了一趟。
“沒什麼,”席靳城撇嘴聳了聳肩,頗有些無辜的模樣說道,“肚子餓了想要買點東西吃,結果醫院附近什麼也沒有,空着手就回來了。”
且不說席靳城會不會在超市和小賣部買東西吃,光是他突然離去就足夠叫人懷疑了。
可葉安然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聽見男人的話後才恍然想起他們連晚飯都還沒有吃就趕來了醫院,都還餓着肚子。
“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她雙手合攏做了個抱歉的姿勢說道,“我請你吃點什麼吧,就當是賠罪好了。”
“這算什麼誠意,”席靳城摟着她緩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故意拉長聲調說道,“我不接受。”
“那你要怎麼樣?”
葉安然也被弄糊塗了,殊不知自己已經被簽着鼻子,乖乖朝男人設好的陷阱裡走去。
“親手做的纔有誠意,”男人把玩着手中的車鑰匙,頗有些興致盎然的模樣說道,“現在去超市?”
葉安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男人是一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只等着自己隨着他的話意應承下來。
“去就去,”她笑着奪過男人手中的車鑰匙,得意地勾起脣角道,“誰怕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