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旖旎,臥室的空氣裡縈繞着淡淡地荷爾蒙氣息,彌散不退。
當潮浪褪.去,葉安然扶着落地窗的手臂痠軟,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拎出來一般,體力耗盡滑落下去。
男人大掌一撈將她不斷滑落的身體攬進懷中,滾燙的肌膚貼上她出了汗反而更加冰涼的肌膚,一股舒適的沁涼從頭到腳貫徹地他酣暢過的身子更加舒快。
他雙手從她纖細的腰間穿過緊緊鎖在她小腹,下頜靠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側頭輕吻着她:“還餓嗎?”
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同樣的問題男人問了她不下十遍。
她如果說餓,他會更加賣力“餵飽”她,她如果說不餓,他倒有了更加繼續不停的時間和理由。
葉安然臉頰緋紅還未褪.去,聞言回頭狠狠地瞪了身後的男人一眼,這一眼似嗔似怪不經意間流露的嫵媚風.情看的男人小腹又是一緊。
感受到來自身後男人的變化,葉安然紅着臉從他身上逃了下來。
“別動,我只這麼抱着跟你說說話。”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刻意壓制的暗啞。
“你放開我再說。”
男人緊抿着薄脣睨着她,葉安然遲疑了一下,感覺到因爲她方纔的動作男人更加粗重的呼吸,乖乖的保持不動。
席靳城見她乖巧下來,大掌輕撫着她柔.軟的發頂,低頭在她額角輕輕落下一吻:“安心地把自己交給我好嗎?”
“……”葉安然一怔,仰頭看着他。他漆黑的眸子低垂與她對視,深邃的眼底裡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不由地笑了笑:“三年前我不就已經把自己交給你了嗎?”
當時她爲了挽救葉氏與他簽下契約成爲他的地下情.人,早在那時她就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他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你知道我說的意思,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男人扳過她的小臉兒,指腹在她柔.軟的臉頰輕輕磨砂,他看了三年多的小臉兒,卻從未有過一刻倦怠,反而像是吸食上癮的毒藥,時間越久對她越是不能罷手。
他不滿足於
僅僅與她糾.纏在魚水之歡上,他想要跟多,隨着女人再一次回到他身邊,他想要將她強勢佔有的心越來越濃烈。
“我要你的……”心。
“我真的餓了。”葉安然突然伸出雙手捂住男人的脣.瓣將他下面要說的話堵在喉中,裝作聽不懂似的顧左右而言它,岔開話題。
他想要的,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在沒有確定他的感情之前,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再跌落回卑微的境地。
失了身體,就算有一天男人瀟灑撤離後,她仍舊可以獨自躲在角落裡舔舐傷口。
可是如果連心都失去了,她難以想象有一天只剩她一個人時,她活得會是怎樣的行屍走肉。
席靳城在她眼裡如此耀眼奪目,他是無論到哪裡任何東西都無法掩蓋他奪目光芒的男人。這樣的他與她,就好像雲與泥,他們彼此之間強行拉上了牽扯,卻最終走不到一個完美的結局。
有時候愛上一個人,會不知不覺變得自卑,因爲他在你眼裡好的獨一無二。
席靳城到了嘴邊的話,被女人生生堵了回去。
他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是在故意逃避,可她逃避什麼的?
他以爲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他的心跟他是一樣的,可是現在她明知道他想要的,又爲什麼不肯回應?
席靳城很小時候父母離世,在外他小小年紀就練就的成熟老成,萬事皆可獨當一面,唯獨在感情的事情上,他空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他做的所有事情,完全出於本性,喜歡一個人就去對她好,在意一個人就想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做的總比說的要多很多,可偏偏有些時候,他與生俱來的高傲讓他說出有違本心的話,自己不記得,而那個在意他的人卻清楚的印刻在了心裡。
葉安然始終都不會忘記,她在最初跟席靳城分開時,意外聽到他與旁人的談話,他對她沒有愛,不過是身體的佔有。
這也是她在男人爲她做了多少事情後,也依舊時刻提醒自己堅守那顆心的原因。有時候心似明鏡的裝糊塗,比把一切挑明瞭更能長久得維持住一段關係。
畢竟她想要的不多,只要
能陪在他身邊就好。
葉安然洗了個熱水澡,給席靳城和自己煮了兩碗麪吃過後,席靳城送她去醫院。
醫院門口,席靳城打算跟葉安然一起上去看看,被葉安然留在車裡。
“我爸現在還在昏迷,你就算進去了他也不知道,你回去早點兒休息。”
席靳城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在女兒額頭上揉了兩下:“那你晚上儘量睡一會兒,不出意外在在家政公司找的陪護明天就可以直接去照顧伯父,明天晚上三姑兒子的婚禮,我下午從公司下班過來接你。”
葉安然“嗯”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
特護病房裡,葉安然上午出去以後就由秦姨替她守着葉盛年,她從外面進來,病房裡只有躺在病牀上的葉盛年以及見此儀器的響聲,並沒有秦姨的影子。
她放下包準備拿手機給秦姨打電話,病房門口傳來動靜,她回頭看到高敏正拎着一個暖水瓶從外面走進來。
她看了眼高敏腳下七釐米的高跟鞋,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一整天去哪兒了,說什麼守着你爸,結果半路就不見人影。”
葉氏集團少不了高敏安排的人,就算今天股東大會高敏沒有參加,那些股東鬧騰的消息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傳進她耳朵裡。
葉安然懶得跟她糾.纏,直接問了她一句:“秦姨呢?”
“我讓她回去休息了,明天過來替我。”
“替你?”葉安然狐疑地看着從暖水瓶裡倒了一些熱水在盆子裡,擰了一條熱毛巾給父親擦身體的高敏,只覺得這個場面怎麼看怎麼奇怪。
自從上次生病,葉盛年和高敏之間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有了嫌隙,高敏對葉盛年也沒有從前那般上心。
這些天葉盛年生病住院,高敏除了第一天夜裡手術時露過一次面,葉安然一直在病房裡陪牀,今天是第二次見到她。
“你這是什麼表情,盛年是你父親,但也是我丈夫,就算我們兩個有什麼矛盾我也不可能不管他。”
高敏看到葉安然此時的神色,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葉安然心想她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將心裡的懷疑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