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附近逗留,葉安然擔心高健此刻還未離去,而是躲在附近想要隨時給她一個伏擊。
她心裡想着便趕快在停車場取了車,一路疾馳回到了家中。
遠遠看着別墅中還亮着燈,知道是秦姨特地爲自己留的燈,心裡不免又添了幾分暖意。
她輕手輕腳地進了屋,上樓正準備拐進自己的房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她心裡頓時一驚,猛地轉過身去,竟是葉馨愛。
“你嚇死我了!”葉安然輕輕捂住胸口,彷彿那裡因爲受驚而猛烈地跳動着,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還沒睡,作業還沒做完?”
葉馨愛一身粉色的毛絨睡衣,帽子是可愛的兔子耳朵形狀,從這點看來她還像個沒有褪去稚嫩的孩子,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開口閉口都是學習,煩不煩啊你,”葉馨愛撇撇嘴,彷彿對葉安然將她看作小孩這點很是不滿,“我已經二十了,你別總把我當作小孩。”
“好好好,”葉安然有些無奈地微笑道,“那葉大人現在有什麼吩咐,找我有事?”
葉馨愛頓時有些扭捏起來,低垂着眼眸,目光在地上來回打轉就是不願同她的眼神相對,好半天才含混道:“我有事想問你。”
“你問,”葉安然轉念想了一番答道,“我儘量知無不言。”
“那個,”葉馨愛又是糾結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問道,“你跟廖子驍”
瞧着她那副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葉安然都爲她覺得着急,乾脆截口答道:“我們是朋友。”
彷彿是被葉安然突然的回答弄得有些發怔,葉馨愛睜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有些無措地說道:“你對廖子驍就沒有一點那什麼嗎?”
廖子驍處處留情,葉馨愛不相信他會白白放過自己身邊的女人不沾染,何況葉安然漂亮性感,甚至比他身邊流連的那些女人要有魅力許多。
“我和廖子驍就是普通的朋友。”葉安然啞然一笑,她倒是沒有料到葉馨愛會對這個男人
如此上心,也許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廖子驍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遠比她自己預料的要大得多。
“你如果不相信,爲什麼不去問他?”
很多時候,需要自己親自去確認,要從對方口中聽到最真實的話語才能夠相信。
“你這麼在意,去問問他好了,”葉安然故意步步緊逼,她知道若沒有一個人來點醒葉馨愛,恐怕她就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感裡不能自拔,“去問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葉馨愛被這話嚇得猛地擡起頭來,才發現葉安然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像是要將自己看穿,她慌忙辯解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一個花花公子!”
話是這麼說,然而臉卻不受控制地泛着紅暈,沒幾分鐘,便像是熟透的蘋果,叫人看着好笑。
“自己心裡是如何想的,不需要旁人多說,你明白的對不對?”她嘴角噙着笑,眼裡帶着的柔光是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溫柔。
但也不禁牽扯到內心的疼痛,她也是那般喜歡席靳城,卻是怎麼也不敢將自己的情感展露在對方面前。
因爲她深知,若是在那個男人面前付出了愛意,便會跌入萬丈深淵,越陷越深最後摧毀了自己。他們一開始便是錯誤,越往後走,錯得越厲害。
有時候葉安然也會想,如果她和席靳城不是從那一紙契約走到一起的,會不會更加純粹一些,會不會他們還有那麼一絲可能。
她在心裡狠狠地將這個可能抹殺掉,席靳城早就有心愛的人,自己兀自揣測也不過是徒然罷了。
但葉馨愛不同,她可以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只要她願意,她就能夠主動去尋得一份愛情。葉安然不想讓她後悔,不希望這個女孩最後只能嫁給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
葉馨愛歪着腦袋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彷彿不相信她會有這般好心:“葉安然你爲什麼要這麼熱心幫我?”
“我不是幫你。”她嘴角的笑意泛着苦澀,之後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不過是不想葉馨愛爲此留下遺憾,像自己這般不能同自己喜歡的人
廝守。
“不管怎麼樣,”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葉馨愛扭捏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謝謝你了。”說完連着脖子直紅到耳根,飛快地跑開。
真好,葉安然的臉上是由衷的笑意,她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轉身回到了房間,將自己扔到了柔軟的牀上,抱着枕頭想要立即昏睡過去。
這時候突然想起還有信息沒有處理,趕緊摸出手機才發現已經沒有電了。剛剛將電源插好,開啓手機,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
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幽幽嘆了口氣。這個時間點找她,恐怕是不讓她消停了。
“喂,”她接起電話,朝後一仰把自己砸進乾淨的被子裡,“沐優優小姐有何貴幹?”
電話那邊是劇烈得讓人聽不清話語的音樂,伴隨着人們的歡呼,震得葉安然耳朵一陣發疼。
“我在葵玫,給你半個小時立即過來。”沐優優仍是那副不羈的口吻,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葵玫是市裡極具名氣的酒吧。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間了?”葉安然不禁苦笑,不用擡手去看手上的腕錶,也知道早已過零點,“我最近忙得不得了,現在累得要命,能不能讓我睡會兒。”
“不行,”沐優優回答得乾脆,“就是因爲工作累,所以才需要釋放壓力,葉安然你這樣可不行,遲早會把自己搞垮的。”
“我可不像你,日子過得那麼悠閒,”她嘆了口氣,揉了揉眉頭,“一大堆事情壓着還沒做。”
“少說廢話,”沐優優顯然不吃這套,“半個小時後沒到,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沒回答,對方已經果斷掐斷電話,只留下“嘟嘟”的迴音。
沐優優的脾性,她是知道的,這下恐怕是不去也不行了。她嘆了口氣,起身取下豎着頭髮的髮圈,將頭髮披散開來,衣服也來懶得再換,匆匆拿着皮包走出房間。
一心往葵玫趕去的葉安然沒有注意到,在昏暗的樓梯口處,有人正用憎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