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睡不着嗎?”
小軒應了聲,我道:“有心事?是不是現在又後悔剛纔對那個叫楊葉飛的人說的話了?”
小軒道:“你說什麼呢,我纔不後悔。”
我道:“那你怎麼睡不着?”
“我——”小軒吞吐了半天,道:“你能陪我下去買點東西嗎?”
“買什麼?”我道,“餓了嗎?冰箱裡有吃的,你熱下就行了,方便麪也有的。”
小軒道:“不是買吃的。”
我道:“那買什麼,現在都四點多了,哪還有賣東西的。”
小軒道:“街角有家‘七。十一’方便店,好像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應該還開着的。”
好不容易能再次睡下,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起來的,不過見小軒眼巴巴地看着我,很希望我陪她去,估計這麼晚了一個人下樓去,心裡很害怕,所以才讓我陪她去,不過就我而言,讓她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的,不知道也還罷了,既知道了,斷不能那麼做的。只得嘆了口氣,爬起來。
我道:“你到底要買什麼,這麼急。”
小軒道:“那——你就不用問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麼鬼。
穿了外套,怕小軒冷,把我的西裝拿給她穿上,小軒左右看了看,道:“難看死了。”
難看?這西裝可是5000++塊買的,居然說難看,可真沒眼光。
我道:“那沒辦法,人長得難看,穿什麼衣服也都漂亮不起來的。”
聲音雖小,小軒還是聽到了,瞪了我一眼,道:“大叔就會說這些讓人不喜歡聽的話嗎,難道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呢,要是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我道:“小丫頭,放心吧,我纔不會看上你。”
小軒道:“你看上我我也不嫁你。”
我看了一眼小軒,無奈地笑了笑,這小丫頭,嘴巴還挺不饒人的。
正要出去的時候,小軒道:“大叔,你——帶錢了嗎?”聽聲音,這話說得好難爲情。
我道:“幹嘛?不是你要買東西嗎?難道打算要我給你付錢嗎?”
“不是的。”小軒道,“因爲我的錢包可能忘到同學那裡了,所以——現在是身無分文,大叔能借我嗎?明天就還你了。”
“那可不成。”我一口拒絕,道:“錢財豈能說借就借,今天借一百,明天可得還兩百才行。”
“你——”小軒盯着我,道:“大叔難道要放高利貸嗎?”
我笑道:“那沒辦法,誰叫你急用錢。”
見小軒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我拉過她的手,道:“好啦,走吧,和你鬧着玩的,錢都不用你還的,還怎麼可能放你高利貸,大叔是那種壞人嗎?”
小軒道:“你可比壞人還壞呢,簡值就是強盜。”
出了大廳時,外面果然很冷,黎明前的時刻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街上冷冷清清,不過已經有環衛工人開始清理街道了。
我道:“你到底要買什麼?”
小軒道:“你就別問了。”
因爲太冷,我們跑起來,跑了幾步,也就到了七。十一店了,果然在營業,小軒把我擋在店門口,道:“大叔,把錢給我,你就在這兒等我吧,不許進去。”
我上下打量了小軒一眼,很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還是掏出錢包遞給小軒,小軒拉開門要進去,又轉過身來,道:“大叔,說好了不許進來了,要不我就生氣了。”
這丫,我真越來越不明白了。
她會進去買什麼呢,居然都不讓我看。
小軒出來的時候,把東西背在身後,不給我看,不過我已經大致猜到是什麼了,所以也不去問她。
回到家,小軒果然立即進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向我道晚安,看起來心情好多了,然後又復睡下。
我也終於可以再次回到被窩裡,希望在九點之前,可以再好好地再睡上一覺。
第二天醒來之時,小軒還沒有起牀,我敲了敲門,聽她應了下,我才推門進去。
問她,說頭有點痛,不想起牀,說着還伸了個懶腰,我差點沒控制自己想在她PP上拍一下的。
我道:“可能是酒勁還沒完全過去,那你就睡着吧,別尿牀就行了。”
“大叔!”小軒抗意地叫了聲,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道:“你不是要走了嗎,還不趕緊走?”
我道:“知道啦。”正要走,卻一眼瞥見放在枕邊小軒的衣服,看樣子這丫是脫了衣服睡的,難怪被子拉得那麼高,遮得嚴嚴實實的,原來是怕春光外泄,被我看到什麼。
見到這,我不由眼前閃現茗兒骨感有力的雙肩,她才一點都不掩飾,恨不得我多看兩眼。
小軒見我回頭看了一眼,由於神經過於敏感,趕緊把枕邊的衣服拿過塞進被子裡,對此,我只作沒看到,免得小軒又羞得不行,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又不像茗兒那麼大方。
不過一瞥之下,見枕邊的衣服雖是臨時脫下來的,但疊得整整齊齊,可見小軒是個心地極細的女孩子。
我隨手關上臥室的門,聽小軒叫我,我又推開,道:“怎麼了?”
小軒道:“會不會有人到你家裡來?要是誤會可以就不好了,因爲我鑰匙不知道哪去了,可能在同學那裡,所以——要不我就回自己的臥室了。”
我笑道:“沒關係,你太多慮了,不會有人來的,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不軒不解地重複了一遍,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笑道:“隨你想去,我走了,對了,我中午不一定回來,我書房的抽屜裡有一些錢,你可以先用着,到時雙倍奉還就可以了。”
關上門的時候,聽小軒嘀咕道:“好貪心的大叔,我可是窮人呢。”
上午,在辦公室裡,飄雪不停地說着藍雪的話題,煩得我要死,我忽然覺得一直挺有淑女味的飄雪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俗了,平凡人家的女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和藍雪吃了一頓飯,受寵若驚倒也罷了,怎麼飄雪出身於豪門貴族,有錢人家的孩子,今天竟也表現得這麼俗氣,難道她也被藍雪給同化了嗎?真是豈有此時,明星的感染力真的有那麼強嗎?我和藍雪都發生那種關係也沒有被她改變什麼,是不是天底的下女人都是很俗?
飄雪還拿藍雪給她的簽名給我看,差點被我給撕了,飄雪氣壞了,半天不理我,好不容易纔哄好,不過因此又欠下飄雪一頓飯,怎麼感覺這個女人就會蹭飯吃,還好只是蹭我的飯,不是蹭其他男人的飯,所以也就心甘情願了,就當是佳人陪我吃飯了。
飄雪的手機號碼改了,這已經是第三次改號碼了,我隱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既然她父母希望她去美國讀書,而不是在這裡給我當秘書,我隱隱覺得飄雪隨時都有可能會走,有時會感覺對她有一種很獨特的情愫,可又說不清,也許真的要到她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才能說得清吧。
這種感覺我沒有說過,飄雪也幾乎不提去讀書的事情,但願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不要有這樣的結果纔好。
大家既然相聚了,就不要分散纔好。
中午陪着飄雪一起共進午餐,一來陪罪,二來反正也是一個人吃飯,不如兩個人一起吃得香。吃得倒很簡單,只是有人陪着,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那樣的生活纔是愉快的,是輕鬆的。
事情基本上都集中在上午處理得差不多了,下午沒什麼事,因爲心裡惦記着小軒,於是早點回去。
打開門,地板乾淨的可以照出影子來,中間的地毯也用吸塵器清理了,一塵不染,像是新的一樣,茶几透明得像是空氣一樣,沙發也收拾乾淨整齊,我的被子已經收拾抱走了,我四下打量了一眼,不禁感嘆道:這是我的家嗎?我沒進錯家門吧?
小軒正在晾衣服,扭頭見了我,道:“大叔回來啦。”
我點了點頭,過去幫她扭衣服,小軒道:“不用的,這衣服又不厚,我可以扭乾的。”
我滿懷感激地看着小軒,道:“怎麼想起給我洗衣服了,你這樣,我都快要感動的流眼淚了。”
“至於嗎?”小軒笑道,“大叔不收我的高利貸就行了,哪還敢要你感動的流淚呢。”
咔咔,這丫還記得高利貸的茬。
小軒道:“我起來後,閒着也沒事,就幫你整理了下房間,大叔平時是不是很懶啊,怎麼堆了那麼多髒衣服呢。”
呃——這丫說話好直接,咋滴一點面子也不給。
我咳了下,只作不曾聽到。
我道:“中午飯吃了嗎?錢在書房的抽屜裡,找到了嗎?”
小軒道:“當然找到了,叫了份外賣,因爲我那個同學臨時有事出門了,可能昨天才回來,所以我的卡和鑰匙今天沒有拿回來,等過幾天再給還你錢了。”
我道:“不用,都說不用你還了。”
小軒道:“那怎麼行,借人的錢可是一定要還的。”
我嘆了口氣,道:“可是你幫我收拾了房間,又洗了這麼多衣服,這可怎麼算呢,都不知道給你多少錢好了。”
小軒聽我這麼說,明白我的意思,道:“好啦,那我就不還你錢了。對了,大叔,你知道哪有幫人開鎖的嗎?我現在沒鑰匙可怎麼辦,我得進去。”
我道:“有什麼急需的嗎,牙刷牙膏毛巾什麼的,我這裡都有新的,對了,早晨放在洗手間了,忘了告訴你,看到了嗎?”
小軒道:“看到了,可是——晚上怎麼辦呢,我總不能老佔用你的牀吧?”
我道:“沒關係的,沙發很大,睡着也很舒服的。”
小軒想了想,道:“那好吧,天底下怎麼會有大叔這麼好的人呢。”
這句話,我可真愛聽。
“對了,”小軒道,“給你收拾沙發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鑰匙。”說着進臥室把鑰匙拿給我。
鑰匙,就是藍雪煩人送來的那把鑰匙,拿着鑰匙,還是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小軒見我盯着鑰匙發呆,道:“怎麼了,這鑰匙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小軒,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人送你一把鑰匙,那會是什麼樣的意思?或者說是想表達什麼?”
“鑰匙?”小軒想了想,道:“鑰匙的功用是用來開門的,是不是想提醒你去某個地方呢?”
嗯?這個答案——我不由再次仔細端祥着這把鑰匙,在小軒的提示下,我似乎有了一點記憶,這把鑰匙好像就是藍雪家的鑰匙,難道她是提示我去她家?給我鑰匙,那我豈不是隨時都可以去她家?這又意味着什麼?
我立即下樓,急速開車向藍雪家駛去。
其實,事情總有陽光的一面,不過,事情又真的如我所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