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粘又腥,弄得我睜不開眼睛,剌鼻的直想噁心,茗兒還算速度夠快,閃到了我身後,才躲過一劫。
“他怎麼還沒變形?”
“快了,你看他沒有影子。”——
我抹去眼睛上的**,睜開眼睛,正要發火,不想眼前所見的幾人竟是金基元、樸素等人,他們各自持着火把和符紙,睜着我們,等着我們變身。
這件事情在十分鐘之後歸於平靜,幾個人被茗兒暴打一頓,現在都乖乖地圍着火堆跪着,茗兒氣得不得了,唰的一聲從靴子裡撥出明晃晃的短刀,道:“把我當鬼是吧,有我這麼漂亮的鬼麼,我讓你們去地獄裡見真正的鬼。”說着就要行兇,被我給攔住了,道:“算了,別嚇他們了,這事也不怪他們。”
經過解釋,才知道他們一路上發現我們沒有影子,早就起了疑心,只是大家距離太近,所以一直不敢行動,在我追茗兒出去玩雪的時候,幾個人趕緊商量了一下,就制定了這麼一個圈套,想用狗血讓我們現形,所以就發生了那麼讓人噁心的一幕。
聽完他們斷斷續續的解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誰出去一下?”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茗兒見沒人動,喝道:“何從哥哥說的話你們聽不到是不是?要不要本小姐親自動手?!”說着短刀一亮,衆人嚇得顫抖不已,都縮到一塊。
“我去!”金基元站起,大義凜然似的。
樸素道:“別去,你會沒命的。”其他人也不。
我笑道:“也許是這樣,不過如果沒有人願意出去的話,你們一個也別想活下去,對了,順便問一下,你們見到吸血鬼嗎?”我說着做了個吸血的動作,衆人嚇得大叫。
茗兒不解地看着我,我道:“不用怕,你一會就明白了。”
金基元看了看衆兄弟,道:“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就算要死,我也是第一個。”說着抑起臉來盯着我,道;“我出去了,你能不能放過我的弟兄?”
我笑道:“那看心情了,我現在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如果你還在這裡羅索的話,那我就——”
話還沒說完,金基元就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衆人依依舍地望着他,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換他回來,甚至他的弟弟也是如此,雖然眼睛裡含着淚水,卻還是想到自己的性命也許更重要。
人世間的所謂情誼,是否也就是如此呢,像紙一樣的脆弱,也許可以畫得五彩繽紛,但仍然是一張吹彈可破的紙。
金基元像個英雄似的走了出去,然後轉過身,站在雪地裡看着我,道:“我出來了,你想怎麼樣?”
我道:“你不用看着我,看你的影子。”
然後就聽到一聲尖叫,道:“我的影子呢?我的影子——”
其他人也都驚慌起來,尋找他的影子,可哪裡有什麼影子,茗兒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道:“你都大學畢業了,難道連光學現象都不能解釋嗎?”茗兒略一沉思,這才哦了一聲。
我道:“那你給他們解釋一下吧。”
“我才懶得解釋。”茗兒嘀咕了一下,道:“你們都出去吧,看看你們沒有有影子,一羣土包子。”
衆人也都出去了,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接下來我又給他們做了個影子被燈光沖淡的小實驗,他們這才恍然大悟(其實仍有人半知不解,只不過看別人懂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不懂了。)
事情解釋清楚,我和茗兒是人的事實也不攻自破,衆人連連道歉,尤其是爲自己沒知識沒文化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事情發展到這裡,我臉上的狗血也早已幹了,金基元要親自給我擦洗,被茗兒喝了一聲,道:“拿開你骯髒的手。”陪我去雪地裡抓雪洗臉,才洗了幾下,忽聽狼嚎,很快遠處就出現了幾個狠的身影,眼見就要撲過來,這時金基元和兩人趕緊執火把出來,這才把狼逼走。
回到破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又困又累又冷,有人把門重新徹好,我們仍就圍着火堆坐下來,茗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我們剛纔吃的肉——真的是兔子肉嗎?”
樸素不解道:“當然兔子肉了,是我親手抓的,怎麼了?”
得到這個答案,茗兒立即哭起,把我嚇了一跳,把她摟在懷裡,道:“怎麼了?”
茗兒道:“我以爲那是人肉,所以——纔不停地吐。”
她這一說,衆人直髮噁心,我也差點吐出來,茗兒拍着我的後背,道:“怎麼了?你也要吐啊?”
我深吸了口氣,這才忍住。
衆人七嘴八舌地解釋那真的是兔肉,他們哪敢吃人肉。
茗兒道:“那你們爲什麼不早說,害得我吃的東西全吐了,現在還好餓。”
無語,這丫自己多想了,還把責任推到他人身上,這移花接木的功夫倒是不錯。
衆人剛纔見識了茗兒的厲害,全都被她打了一頓,明知是茗兒故意怪他們,可又哪敢頂嘴,只是認錯。
我找了找,茗兒道:“找什麼?”
我道:“我記得還剩下一片肉的,好像是兔子的大腿,怎麼不見了?”
“不用找了,”茗兒道,“早被我給扔了,還以爲那是人腿。”
“那——”我真是好失望。
茗兒嗔道:“誰叫他們長得那麼像,咬起來味道還有點怪怪的。”
他這麼一說,衆人又要吐了,我也趕緊忍着,這時茗兒的肚子咕咕叫起來,她一臉委曲的表情看着我,甚是可憐的樣子,我道:“那也沒辦法,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纔不咬你,那麼髒。”茗兒道,“再說,咬你的話那不真的吃人肉了,噁心死了。”
“大小姐,我這有剛剛雪地時撿到凍死的鳥,你吃不吃?”我們回頭,見說話的是年紀最小的金多仁,說着從懷裡掏出鳥來,不想那隻鳥並未凍死,只是凍僵昏死過去,這在他懷裡暖了一會,拿出來時竟拍着翅膀要飛,還好他反應快,給抓住了,筆道:“呵呵,還是活的,我把她殺了你烤着吃。”說着撥刀就要宰殺。
“不要!”茗兒趕緊喝止,道:“算了,放它走吧,它也是有父母的,要是它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給殺了,而且還吃了,那心一定痛死了。”
這話——這話是茗兒說的嗎,我撓了撓腦袋,心裡一片茫然,這是平時每頓都少不了肉的茗兒說的話嗎?
茗兒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裡接過小鳥,敞開手,那小鳥撲騰了兩下,立即振翅飛走。
在接下來的安靜時間裡,茗兒趴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粉可愛的話,道:“你沒發現,當我放走好只小鳥時,他們都用一種神聖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覺自己像個聖女似的,興奮死了。”
呃——這丫放生原來是爲達到自己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死性不改,我還真以爲她變得善良起來了。
茗兒嘴脣緊貼着我的耳朵,說話的時候口內發出的暖氣刺激着我的耳朵,癢癢的,她光滑嬌嫩的臉蹭在我的臉上,鼻息裡嗅到她少女的香氣,心裡有由有點酥酥的感覺,我笑道:“像聖女嗎,處女還差不多。”
“你——”茗兒深受打擊,小臉兒一紅,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道:“不理你了。”說着推開我,不再願意倚在我懷裡睡,順便還踢了我一下,這丫,吃虧的事兒從來不做的。
我樂不攏嘴,翻過身去,真的很困了,心想好好睡一覺,眯一會,天亮時就可以進森林找飄雪了,結果才略躺一會,茗兒又依過來,我側過身,看着她,道:“幹嘛?”
“不幹嘛。”茗兒垂着眼睛,低低地道:“人家本來就是小處女嘛。”
汗!這丫難道要和我探討這個問題麼。
我正緊張,這時外面連來了敲門的聲音,咚,咚,咚,聲音非常清晰,我和茗兒坐起來時,才發現衆人都睜大了眼睛,望着門。
外面到底有什麼呢?
“姐姐,找到了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飄過來,聽音質是少女的聲音,而且很清純,清純裡又帶着點活潑。
說話間,聽聲音那個女孩子已經到了近前,速度快得超乎想像,我甚至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而同時茗兒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抓着我的手,我能感到她的脈搏在加速,而且很快。
衆人全都屏住呼吸。
“哎呀,你又敲門,誰理你,看我的。”說着只聽咔嚓一聲,門板四分五裂,門板一破,一道剛勁的冷風衝過來,我們下意識地擡起胳膊護住眼睛,茗兒哇的一聲鑽進我懷裡。
遲疑了有那麼兩秒鐘,我微微放下胳膊,眼前的情景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