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她談談一笑,和我打招呼。
我點了點頭,不知怎麼,感覺氣氛有點尷尬,見她手裡拿着一束鮮花,道:“你來看青雅嗎?”
她道:“是,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我笑,道:“是呀,又不是清明節,居然也會撞到一起。”
“剛纔——你認識她?”飄雪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道:“不知道怎麼說,是她先認出我來的,後來我問青雅的事情,她就帶我來了,就是這樣,你們——不是同學嗎?”
飄雪道:“是啊,只是很奇怪爲什麼你們會在一起,所以剛纔——”
飄雪去給青雅送花,送我去不去,我不忍心再進去,只在外面等她,不想不久,竟下起細雨來,可還不見飄雪回來,我只得進了園林,一路尋來。待見了飄雪之時,雨已越下越大,飄雪道:“那邊有個亭子,我們去那邊躲雨吧。”
一起跑過去,果然有一座小涼亭,只可惜四下皆無,唯有四個柱子,只可僻雨,不可擋風,但如此,也已知足了。
雨一直下,沒有停的意思,呆了一會,百無聊賴之際,我才仔細打量起飄雪來,很久時間不見的她,已經幾近脫去孩子氣,變得成熟起來,更加的端莊,穿着白色吊帶長裙,上披雪紡密織坎肩,頭髮斜斜地紮起來,散在左側,顯得很嫵媚動人。
“你——什麼時候從法國回來的?”我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再過幾天也就要回去了。”飄雪說着嘆了口氣,此時的我們,感覺隔了很多很多的距離,感覺很陌生,至於擁抱或者牽手,一點想法也沒有。
兩個人靜靜地聽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我問她在法軒生活得如何,她只回答了“還好”兩個字,我不知道還能再問些什麼。
雨,終於停了下來,已近黃昏,飄雪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說她約好和茗兒一起吃飯的,我略一猶豫,見她的眼神是很真誠的,點了點頭,一起去學校接茗兒。
因爲在飯桌上提起青雅的事吧,大家都開心不起來,話也少了很多,飯後去KTV唱了幾首歌,才略爲緩和了一些氣氛,兩個女孩子又恢復了少女的天性,又唱又跳,熱鬧的不能控制,還強行拉着我一起唱,我不好掃她們的興,只得一起玩,然後,茗兒提出了一個遊戲:說真話或者大膽。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遊戲,我趕緊拒絕,茗兒不讓,飄雪了不願意,我怎麼感覺這好像是兩個人設計好的程序,在兩人的胡攪蠻纏下,我只得保留意見,積極參加。
我不答應猶可,這一答應下來,茗兒和飄雪不由也緊張起來,飄雪害怕地道:“要不不玩了吧?”但此時想退出,又哪有可能性,茗兒嚷着不許。
三人分三處坐定,茗兒從桌子下取出一粒色子,以她爲1,逆時針數,被選中者將被選擇說真話或者大膽,另外兩家各說一句話。
規矩定完,茗兒手腕一番,色子在桌子上轉了起來,因用力過猛,越轉越快,直好半天才慢下來,最後點數竟是1,茗兒見還在晃,趕緊吹一口氣,險些翻過去,我趕緊阻止,茗兒和飄雪一起叫着“何從,何從”,可色子偏偏是個1茗兒見情勢不好,伸手抓了色子,道:“既然大家都不喜歡玩,那就不玩了,我們玩別的吧。”
好如此,我不同意不好,飄雪又豈能放過,伸手去搶,在行動上去壓制她,在思想上去教育她,我又從旁邊添油加醋,茗兒不得不繼續下去,想了好久,道:“選擇說真話吧。”
潤脣膏底針對着我,也就是由我來發問,現在茗兒選擇了說真話,我倒不知道問什麼好了。
兩個人看着我,飄雪直催,想了一會,終於想到一個還算有實質性的的問題,道:“你是真的原諒李琳瓏了嗎?不再生她的氣了嗎?”
“李琳瓏?”飄雪不解地看着我們,道:“誰啊?”
我道:“待會給你解釋,先讓茗兒回答。”
我們一起盯着茗兒,她吱唔了一會,好像很難決定的樣子,我不由嘆了口氣,茗兒見我如此,笑道:“原諒她了,又不是她的錯,不過——她做事情真的有點過份。”
“真的嗎?”我有點信不過。
“當然了。”茗兒見我懷疑,有點不高興,道:“我茗兒說過的話,一言九鼎,怎麼可以不算數呢。”
我繼續追問道:“她以後也不會再欺負她了吧?”
茗兒嘻嘻一笑,道;“這好像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哦?等你抓到我再問吧。”說着欲重新開始,飄雪趕緊叫停,道:“我還沒問呢。”
茗兒衝飄雪做了個鬼臉,道:“不許問太難的哦,要不——哼,你可得小心點呢。”
我趕緊道:“不許威脅。”
“我纔不怕她,”飄雪道,“我問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何從,願意嫁給她?”
呃——我倒!居然問出這麼傷風敗俗的話,我只覺臉面地光,恨不得鑽進地下去,只是茗兒也不假思索,隨口答道:“當然啦,我對何從的心從未改變過,海枯石爛,是吧?”說着向我眉毛一揚,說似發誓一般,弄得我渾身直起允雞皮疙瘩,不由一凜。
“幹嗎?茗兒見我如此,不由不高興起來,怔怔地看着我,飄雪在一邊笑,我咳了下,道:“這個遊戲不好玩,也不早了,不如散了吧?”
“不行!”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茗兒道:“剛纔我都被問了,還沒輪到你們呢,可誰都別想走。”
這副態度,像極了賭博輸了錢不許別人走的賭徒,我搖了搖頭,道:“就不怕下一個還是你?”
“哪會有那麼倒黴呢。”茗兒說着撒下色子,它在桌子上飛速地轉了起來。
待停一來,我們時,是個4,茗兒捂着臉,幾乎哭起來,氣得兩腳亂蹬,道:“怎麼又是我,我不活了,要去跳樓。”說着起身想逃,我還沒動手,飄雪伸手抓住她的腰帶,道:“哪也不許去,跳樓也得我們問完了才能跳樓,到時我可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我見她耍詐,不由語重心長地道:“茗兒,這樣就是你的不對了,色子是你選的,也是你投的,規矩了是你定的,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都應該遵守,你既是發起者,就應當起到表率作用,怎麼可以因個人的一些利益得失而廢規矩,如果都這樣,你也破規矩,我也破規矩,那豈不是沒了規矩,所謂無以規矩,不能方圓,你看——”
“說完了沒有?”茗兒受不了我,瞪了我一眼,嘴巴兒翹得老高,道;“問就問我,這次我選擇大膽,哼。”
“真的嗎?”不想飄雪臉上竟盪漾着淫笑,不知要問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