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車門,纔要進去,就被四下衝上來的交警給包圍了,拿槍指着我,讓我下車。
在審訓的過程中,我雖然千方解釋情況,說因救人事急,所以纔開快車,可由於我無法出示自己的駕駛證,尤其是引起一起很嚴重的交通事故,幸好並無人員傷亡,要不我非死得很難看不可,既管如此,也夠麻煩的,我只好給飄雪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飄雪和金正期一起來接我,將我接走。
離開交警大隊,去對面的大廳裡簽字提車。
面對金正期,雖然很爲難,但也不得不表示感謝,他笑着道:“沒什麼,這是飛絮的意思。對了,她還問我你什麼時候離開韓國,我好送你。”
他這麼說,明顯是下逐客令,不過韓國又不是你們家的,我愛走就走,愛留就留,其實我本不打算再見飛絮,只是聽不慣他的口氣,他這麼說,我笑道:“因爲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想我還要在韓國多呆一段時間。”
“哦,什麼事情?”
“私人事情。”
“那麼,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可開口。”
我點頭先謝過,過去前臺簽字取車,金正期說他還有事情,先走一步,這,我正求之不得。
待他走遠,我回頭看着飄雪,飄雪明白我的意思,趕緊解釋,道:“又不是我找他的,是飛絮,我跟她說你的事情,結果誰知道她就告訴他了,所以——我也不想這樣的。”
我嘆了口氣,見她臉上還有一絲倦意,估計昨夜未曾睡好,溫柔地道:“謝謝你,我沒有怨你的意思。”
“真的?”飄雪擡起頭來看着我,有點信不過。
我點了點頭,飄雪自責的心這纔好些了。
簽過字,取了車,先送飄雪回農場,見她困怏怏地睡了,關上門,下了樓,給金正妍打電話。
怕飄雪醒來後,不見我着急,在牀邊給她留了張紙條,說我有事,晚上再來看她。同時把法拉利留下,打算坐公車。
從農場出去,要走近一里多的路纔到站臺,也就是這段路中間唯一的一個站臺。
天空只是陰陰的,韓國秋天的氣候,大多如此,或許正因爲氣候的緣故吧,所以韓國的故事纔會那麼浪漫,那麼傷感,而又讓人心痛。
從這裡出去,是一條不太寬的道路,兩邊長着高大挺拔的桐樹,此時枝葉繁茂,幾乎遮天蔽日,風吹來的時候,葉子沙沙作響。
我和飛絮當年曾常常一起走在這道路上,不過那時經常是騎自行車,而且只是一輛,其實分明是有兩輛的,那一輛她偏要說是壞了,非讓我載着他不可,可惜我技術並不熟練,有好幾次都險些摔到她,後面待我技術成熟時,卻不得不離開這裡。
去那個小型的街市,也是要經過這裡的。
拐彎,前面不遠就是主幹線了,遠遠地見到那個站臺,站臺前零落地站着幾個人,我猶豫了一下,向站臺走去。
半個小時後,我和她在一家酒吧門口見面,她打扮得很漂亮,一襲雪紡百褶裙,腳上一又紅色的涼鞋,別緻+性感,手裡捧着一大束鮮花。
見到到來,她笑得那樣甜蜜,我見了都有點於心不忍,想我和你不過僅僅認識而已,又不是什麼人,你笑得這麼媚,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有什麼非法的男女行爲。
“今天天氣不錯,你覺得呢?”上了車,她轉過臉來,看着我,似乎很欣賞我的樣子,同時,我強烈地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雖很香,但有些刺鼻,好像太濃了些。
呃?我看着她,有點不明白,分時是陰天,而且似乎轉眼就要下雨了,爲什麼要說天氣不錯?
金正妍見我一臉不解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道:“這是跟一個朋友學來的,就是青雅啦,每逢陰天快要下雨的時候,她就喜歡說這句話,所以我都被影響到了,現在還改不掉了,是不是很奇怪?”
“青雅?這是青雅的口頭禪?”
“嗯?”金正妍思索了下,道:“算是吧,怎麼,很奇怪麼,她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女人?這個詞我雖然不欣賞,但——好像用“女孩子”這個詞也不太貼切,既管她的實際年齡我並不十分清楚,但想應該也是和飄雪相當吧,或許只是因爲她本是神仙一流的人物,過於顯得清純而略顯稚嫩小些吧。
女人,她當然無疑是女人,雖然我和她並未有肌夫之親,但這絲毫並不影響她成爲女人,應該是一個處子之身的女人。
我看着天空,陰沉沉的,似乎馬上就要滴下水來,笑道:“是啊,天氣很好,真的很不錯。”
想才一來,就得知了一些青雅的事情,她在我面前,還真的沒有說過這麼一句話,原來她還有這麼一句可愛的話,我仔細品味着。
“您吃苦頭早餐了嗎?”金正妍不好意思地問我。
“嗯?”我奇怪地看着她,想現在已經近中午了,怎麼問早餐,是不是問錯了。
金正妍見我反應如此,更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道:“昨天晚上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PARTY,玩了個通霄,剛纔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沒有爬起牀呢。”說着,她不由地打了個呵欠,只覺姿勢不好看,趕緊拿手捂了。
呃——我趕緊道歉:“對不起,那一定打擾到你的吧,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們改天再聊青雅的事吧?”
金正妍搖了搖頭,道:“不用,雖然有些困,不過也睡得差不多了,而且肚子很餓,所以就算你不來,我也要起牀吃早餐了,要不會被哥哥訓的。”
哥哥?我心裡掠過一絲不和諧的情緒,她說的哥哥,一定是指情哥哥了,看她面帶倦意,說不定早上起來後還**了一次,不過她終究是她的私事,我不便過問。
陪金妍在一家西餐廳吃早點,也就是上次和飄雪一起吃早點的地方,坐在旋轉的玻璃房裡,從這裡可以見到大部分的城市面貌。
這時,陰陰的天氣終於下起雨來,狠命地擊打在玻璃上,只是聽不到一點聲音。
因爲時間已近中午,所以現在來吃早點的人很少,其實整個大廳裡也只有我們兩上人,而且還坐在角落裡。
她吃飯很慢,細嚼慢嚥,又一邊欣賞着風景,外面下着雨,我不知道有什麼好欣賞的,漸漸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只是也不好說什麼。
起身去洗手間,抽了支菸,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打電話,我坐下時,她已經掛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回來,她不想讓我聽到電話的內容這才掛斷的,倒讓我有些不安。
掛了電話,她嘆了口氣,道:“在感情方面,男人也會有很爲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嗎?”
我笑着聽,不回答。
金正妍也笑,道:“問你這樣的問題怪難爲情的,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何從先生在感情上是否出現過類似的問題呢,又是怎麼解決的。”
她的話,讓我無從回答,良久,想答案,可哪有什麼答案,只好聳肩。
“是啊,感情的事情是最複雜的了。”金正妍喝着奶茶,有些出神,好像在想什麼心事,然後擡起頭來,問我道:“我有一個朋友,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明知是錯,又何必再錯下去,不是嗎?”
金正妍想了一會,感嘆道:“是啊,也許有道理吧,不過感情上的事情可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至於感情,不想討論太多。
在金正妍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中,漸漸得知她的生活軌跡,參加一個又一個的PARTY,因爲家境富裕,又有錢養着,所以從來不用來金錢考慮,只知道無止境地花錢即可,一直過着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上流生活,看似飽滿,實則精神空虛,當然,最後這一句是我強加上去的,我從未步入上流社會,這個妄下批語,是不對的,偉大領袖曾說過: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終於吃完早餐,以爲可以去青雅曾住過的地方看的時候,金正妍告訴我她要先去看望一個病人,此時,我再一次留意到那一大束鮮花,還在想她那個有特殊意思的所謂的“哥哥”一大清早就送花給她,是不是有過過於浪漫了,原來是她買來送一個病人朋友的。
“一個哥哥喜歡的女人,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不過——”她笑着下車,其實她完全沒有必要向我解釋的。
“我很快就回來。”她招手離去。
“一個哥哥喜歡的女人”?我玩味着這句話,這算什麼,情敵嗎?“雖然我不太喜歡她”,有點不懂,不過也懶得去管。
不過在她走後,我也想上去看看飛絮,本來不打算去的,不過——既然已經都到了醫院,不如就去看一下吧,此時,那個可惡的男人應該也不在的。
下了車,見旁邊有鮮花店,買了一束,抱着上樓。
來到房門口,要敲門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或許是那個男人的什麼人吧,因爲飛絮已經和飄雪商量好,不告訴家人的,反正多休息兩天也就好了,我不想見他的家人,正要離開,這時發現我聽到的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不由停下來,聽她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