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放了你,你怎麼還可以這樣!?”茗兒質問道。麒麟
“放了我?”王蒙道:,“那只是暫時的而已,如果今天我放了她,以後她就會像鬼影子一樣纏着我,隨時都會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朧姐姐,你就答應放了他吧?”茗兒有些害怕,因爲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他是真的會開槍的,沒有什麼下流的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朧搖了搖頭,道:“只要我活着,一定會殺了你。”語氣很平淡,但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和殺意。
“你們聽到了吧?她不會放過我的,”王蒙道,“所以,我沒有選擇,全部退後!”他喝了一聲,將門打開,雪風再一次洶涌地襲進來,他託着朧出了門。
我們才往前踏出一步,他又大喝:“全都不許動,不然我就開槍。我知道你們身手不凡,想殺我,如果你們要那麼做的話,那就同歸於盡吧。”
大家都止步,站在門口,很是無奈,藥師聖天手的武功再高,也趕不上子彈的速度,這一點,已經在前面的對戰中得到證實。
現在,我們只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朧託走,希望他能有一點善念,放了朧,或者打暈她,獨自逃走。
但他會嗎?以他殘忍的本性,他會這麼做嗎?便明知不會,又能怎樣,現在上前,朧只會死得更快,看着她死在眼前?那樣的情景希望永遠都不會出現。
暴風雪近乎瘋狂,吹得人幾乎無法站立,睜開不眼來,王蒙把槍口緊緊地逼在朧的太陽穴上,努力地後撤,後撤,然後在他認爲達到還算安全的地方,道:“你必須死,只要你活着,我就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說着,扣動板機。
槍,沒有響。
子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也許是在來的路上,遇到那隻緊追不捨的狼時,爲了嚇走它而開了槍?
瞬間,王蒙的腦子裡轟的一下,一片茫然。
朧轉過身來,近距離地看着他,王蒙後退了一步,想逃,可腿已經軟了下來,像是注了鉛,一步也邁不動。
想求饒,話到了嘴邊又止住,那樣做是沒有用的,朧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
朧突然出手,王蒙眼睛一閉,連招架的勇氣都沒有,以爲一定會一刀割破咽喉,只是朧沒有那樣做,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條帶子,將他猛地推撞在身後的一棵樹上,速度地緊緊地綁起來。麒麟
“你——你要幹什麼?”王蒙見她如此,一陣驚慌。
朧還沒有回答,王蒙已經明白這來,因爲這時正合時宜地,遠處響起了一聲狼嗥,這聲音,讓王蒙害怕到了極點,喝道:“你要幹什麼?!”聲音裡說不盡的恐懼。
朧從懷裡取出短刀,在他臉上輕輕地划着,未曾傷及肌膚,只是這樣已讓王蒙痛苦不已,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朧滑破他的手腕,讓血滴下來,速度浸紅了地上的雪。
她在放血,用血的腥味引狼過來?王蒙想到這裡,恐懼再一次襲擊着心靈,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又是一聲狼嗥,聲音近了許多,恐懼更增一分。
朧收起刀,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裡?”王蒙問道。
“離開這裡,這裡太冷,還有狼,它們會一口一口地把我咬死的。”朧淡淡地道,腳步不停地離開。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王蒙幾乎要哭出聲來,但朧的身影子已經消失在風雪裡,然後有模糊的影子晃過來,漸漸近了,一隻狼靠近過來。
“幹什麼,走開!”王蒙大聲喝道。
狼不敢近前,只圍着轉,又唣了幾聲,又來了幾匹狼,將王蒙團團圍住,在王蒙的吶喊和求鐃聲中漸漸靠近,然後一起撲了上來。
幾人在風雪裡找到朧,說不出的驚喜。
此時,外面的暴風雪更大了,夜已經很深,小木屋裡,柴火熊熊的燃燒着,映紅着每個人的臉,只是大家都默不作聲。
茗兒無意中發現了屁股下面的木板有鬆動,仔細感覺,好像是活的,起身試着打開,下面果然露出一木梯,原來這裡有一個地下室。
不過地下室裡並沒有什麼很奇特的東西,茗兒和飄雪取火下去,只見了一些儲蓄的糧食和木材等一些東西,聽說有木材,人倒很懷疑藥師聖天手一直在不停地削着木偶人,那木頭會不會是從這裡弄來的,不過好像可能性不是很大。
因爲害怕再會有什麼人闖來,而我和朧此時是最脆弱的人,被安排在地下室休息,雖然我不太情願,想讓幾個女孩子在地下室睡的,但三人執意不行,我也只好從願。
簡單的兩張草蓆,因上面燃着火,地下室裡暖暖的,甚至還微微有些熱,雖然看不到彼此,因爲知道朧就躺在身邊,知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仍是感到有些不安,畢竟是男女同處一室。
一時間,倒有些難眠。
朧,或許也是,因爲時而能聽到她輾轉反側,一副很難眠的樣子。
“睡不着?”不知怎麼,我本不打算說話,裝作睡着了的樣子,可還是一不留神地問了一句。
朧應了聲,道:“對不起,打擾到您的嗎?”
“沒有,我也睡不着。”我道,說了個“又”,不禁有些後悔,這樣,會讓我們彼此有些爲難的。
“在想什麼?”朧問。
我道:“沒想什麼,也許是因爲太興奮了,見她們三人平安歸來,有點喜出望外,不敢相信。”
朧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其實我是可以早一點去救她們的。”
“不要說對不起,每次聽你說這樣的話,都會感到很難受,心進而感覺欠你很多,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爲什麼?”她問。
這個——我不想說,那件的事情,心裡知道就可以了,永遠不要說出來,會很讓人傷心的,因此,我保持沉默。
朧,或許也意識到我不回答的原因,不再說話,我以爲自己傷了她的心,雖然沒有在語言上提,但在心裡還是提到了那樣的事情,讓她難受,我也不由爲難起來,可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轉移話題,道:“你呢?爲什麼睡不着?”
朧道:“我在想哥哥來這裡的目的。”
“那想到了嗎?”我問。
朧沉吟了一會,道:“還沒有。”
我道:“他沒有告訴你爲什麼來這裡嗎?”
朧道:“他說是爲了僻免兩個裡之間的仇殺,以爲這樣離開,沒有了仇恨的對象,就可中止兩個裡之間幾個世紀持續的撕殺。”
“可爲什麼偏偏是這裡,而且還有一副看不懂的地圖?”我道。
“我也不知道。”朧道,“所以我想她來這裡一定是有目的,一定不是避免戰爭那麼簡單,只是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我道:“你從來都沒有問這他嗎?”
朧道;“問過,可他沒有說。”
我想了想,道:“這幾天我一個人的時候,詳細比較了一下地圖,發現有一個地方有點奇怪,會不會在那裡有些什麼秘密?”
“哪裡?”朧顯得很興奮,爬坐起來。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實,聽熒火詳細介紹過地圖給我聽,然後,我們又實地查尋過,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後來想想,好像地圖上有一片空白之處,什麼也沒有標記,甚至連圖都沒有畫,那條溪水的上游你還記得嗎?”
“溪水的上游?”朧開始回想。
“就是我們曾在那裡休息,後來遇到刺殺的地方,邊上有好幾塊巨大的石頭,記得嗎?”我提醒道。
朧想了想,道:“想起來了,當時熒火還過去取水喝,就是那裡嗎?”
“沒錯,我要說的就是那裡。”我道。
“怎麼,那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朧問。
“那倒不是,只是溪水的源頭你還記得是什麼嗎?”
“一股山泉。”
“沒錯,具體說是一股涌泉,我回想的時候,記得熒火曾站在泉邊感嘆‘好大的泉啊‘,簡直像海一樣,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對,她說過這麼一句,那泉確實非常大,可是怎麼了?”
“不只大,我們幾乎跑遍了這裡,只是這麼一個泉,水好像是是從地底下涌上來的,當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後來回想地圖,可是地圖上沒有標記這個地方,甚至連圖也沒有,只是一片空白,這是爲什麼,會不會這泉源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我的話,讓朧有點心動,安靜了一會,道:“那明天就去看看吧。”
心裡惦記着這件的事情,更難以入睡了,直過了很久,才漸漸睡去,其間,茗兒曾下來看我們,說是看,其實心裡還是有點隱隱的不放心,怕我們亂性,這孩子,什麼時候也有這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