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歸眼裡滿是笑意盈盈,點點頭:“好!”
凌煦擡手捏捏她的小鼻尖,心裡暖着。…………
從來他都是別人不要的,不是說他不好,而是他之前的感情經歷真的太過坎坷。而現在他覺得自己遇上了真愛,恰巧這個姑娘對他有着強烈的佔有慾,這讓非但不讓他反感,甚至讓他覺得驚喜與感動。
太多的感情澎湃在心頭,他說不清楚太多,只能通過今後的漫漫人生路,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因爲王妃始終守在攬櫻閣門口而不肯出去,凌煦也不願意讓祈歸就這樣出去給王妃撞見,更在明白了祈歸也是會吃醋的情況下,想要避免大家見面的機會。
於是,他吩咐門口的玄日道:“把餛飩取來吧!就說本王今日乏了,歇下的早。”
“是。”
玄日離開之後,祈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拉着祈歸在書桌前坐下,輕嘆一聲,跟她講了前因後果。
祈歸噗嗤一笑,根本沒想到,她想象中被凌煦帶回來的女人,居然會是皇帝南宮琰看上的,卻迫於她的身份無法帶入宮裡,所以想要放在兒子的府裡沉澱一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兒子收她爲義妹,再帶入宮中獻給他。
“難怪這女人膽子這麼大,居然敢跟王妃叫板,原來她後臺是當今聖上!”
祈歸無語地搖着腦袋,笑着問:“那你明日進宮赴宴,可要帶她?”
“嗯。”凌煦點點頭:“她已經準備好了,練了舞了,明日我就以給皇奶奶助興的名義,將她帶去,今日皇帝還說了呢,要是皇奶奶看的高興,問了起來,讓我一定要說是我的義妹,再誇她一番,爭取可以讓她留在宮裡,做個答應也是好的。”
“原來如此。”祈歸點點頭,隱約有些懂了。
可是,爲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呢?
右眼一直跳,該不會後日太后壽宴,有什麼變故吧?
祈歸閒來無事,便將上午認字的那首詩拿過,跟凌煦一起學了起來,她說,他應該挑燈夜戰,比她學的勤纔對。因爲都還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逗留多久,他還經常進出朝堂,若是被人發現不識字,早晚會大禍臨頭的。
凌煦覺得有這麼個貼心的女人陪在身邊,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們將玄日喚進來,一起悶在書房學了一下午的字。
晚膳的時候,凌煦還交代說,以後每天晚上還要再學兩個時辰,讓玄日一定好好督促他。
玄日等人對凌煦的失憶症都感到有些奇怪。
因爲他失憶,不認得人也就罷了,卻連字、輕功什麼的,都不記得了。
玄日每每給凌煦把脈,都覺得他四肢康健,頭腦靈活,渾身上下除了肝火有點旺,並無不妥之處。不過,既然主子讓教,他便用心教,只要他還是主子,只要他還是南宮煥。
太后壽宴前夕,祈歸與凌煦坐在百年櫻花樹下對弈。
漫天飛舞的落英繽紛,清甜夢幻的櫻花雨,美好的氣息直接叫人的心都融化了。
想着明日這男人就要離開自己一整天,半夜才能回來,祈歸心裡總歸不捨。兩人在一起膩歪慣了,她凝視他的眼,今晚的棋,總是一步錯,步步錯。
凌煦難得地贏了棋局,卻無奈地嘆息:“有心事?”
祈歸想了想,總覺得不放心:“那個跳舞的,明日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總覺得有問題。雲赫,咱們科不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在哪裡見了皇帝的?”
“青樓啊,那日不是聽說有個叫蕊蕊的姑娘,剛好我要尋你,所以以爲是你,我就去了?”
“我覺得不對。”祈歸擰眉:“皇帝后來不是來過一次戰王府嗎,就是在咱們出發去江南的那天。他還往返了兩次,可是根本沒有跟你提過那個舞娘的事情,不是嗎?”
那日凌煦跟皇帝扯着什麼太上老君的煉丹鼎,兩人關着門說了一堆,祈歸就在小間的門板後面。
聞言,凌煦蹙眉。
祈歸又道:“雲赫,皇帝若是真的想她、念她,千方百計要她進宮,就算真的託付於你,也會經常過來看看她吧?就算不能經常出宮,也會在平時密函的字裡行間提起一兩句吧?他上次來過咱們戰王府,也沒聽他說,要去見見那個舞娘一解相思啊!”
凌煦聽着祈歸的分析,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舞娘這回事!”祈歸擰眉坦言:“你別忘了,這個世界的人會易容術!要是你一早就被盯上的話,那麼對你下手就容易了!一國之君有時間冒險去青樓會情人,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大大方方地來兒子家裡會情人?雲赫,你想清楚!”
凌煦倒吸一口涼氣!
他當即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凝視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黑眸中閃動着別樣的光彩!
如今的皇帝偏愛他,因爲他早逝的母親而對他有所愧疚,更寄希望於他找尋的長生不死的藥引,所以無論如何,皇帝是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更不可能費盡心思演這麼一出。可是,皇后就未必了,對於皇后的親生子而言,南宮煥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若是明天太后壽宴上出了紕漏……
“雲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個中國的典故,你可知道?”祈歸也跟着站起來,來到他的身側抓住他的大手:“意思就是,在君王面前獻藝,忽然就變成了行刺了!”
凌煦凝眉,將祈歸緊緊攬入懷中!
這一切,他已然心中有數了!
那前院住着的美人,必是皇后提前就準備好的人,明日太后宴上的獻舞,其實就是爲了送他一個大大的罪名!
尤其,上次七歲的小皇子南宮玥及其母李貴妃都被皇帝下令禁足一年,而李貴妃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太后不喜歡南宮煥,一心想要扶植7歲的南宮玥也是正常的。這麼一來,皇后跟太后完全可以達成默契,一起藉着壽宴除了南宮煥!
俯首在她額前一吻,他面色沉重,口吻卻格外溫暖綿柔:“乖,蕊蕊不怕,我明日定當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