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峰面色一變,扭頭就衝着魏冕吼了一句:“你搞什麼名堂?!”
朱峰是真的着急啊,這個魏冕有沒有腦子啊,洛天子都跟着過來了,他還不知道當場把人給放了,還把洛天子老婆給帶來警局!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魏冕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是接到報警纔過去的,根本沒想到那麼多,也不知道會遇上這麼一個大人物,他回警局的路上,也是忐忑不安膽戰心驚!
現在看着局長對着自己又吼又使眼色的,心下更是不安了,走過去,支支吾吾:“是、是王妃自己報的警。”
一句話,瞬間讓朱峰的心裡也踏實了。
轉過身,他笑呵呵地看着洛天子:“有誤會、誤會!”
十五分鐘後——
朱峰的辦公室裡。
兩個女孩子在沙發上坐着,舒景溪裹着被單,哭的不像話,而海絲面色慘白,本就是生理期,有經歷了一場小浩劫,她真的精疲力竭了。
明亮的光線下,洛天子坐在朱峰的辦公桌前,朱峰跟魏冕站在一邊。
洛天子犀利的眼死死盯着海絲,他記得她在接到舒景溪的求救電話前,就已經跟她說過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讓她第一個想起的人是他,他一定會幫她解決。
結果,看着眼前這架勢,海絲一定完璧無缺,至於舒景溪有沒有被壞人得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幾下,洛天子繃着臉一直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天知道,他多想把海絲抱在懷裡好好檢查一番,看看她哪裡受傷了,看看她現在需要什麼,心情如何,是否害怕慌張!
可是
他就是這樣繃着!
不讓她長點記性,她就不會知道他有多重要!
局長的秘書進來,給大家都泡上最好的茶,然後逃似的溜走了。
詭異的氛圍,讓所有人都喘不過來,只有海絲捧着熱茶,漫不經心地喝了兩口。然後,她看着洛天子,主動示好道:“老公,這茶不錯,你嚐嚐。”
洛天子見她安定下來,不由挑了挑眉:小妮子,是看他在這裡,會罩着她,所以安心了吧?
心下不免有幾分得意——她現在倒是識時務,也懂得大樹好乘涼!
朱峰當即微微笑着:“是啊是啊,這茶是今年清明的新茶,味道絕對好的!”
其實,海絲根本不懂詫異,不管什麼茶喝在她嘴裡都是一個味道的,只是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她除了依靠洛天子,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適當的討好如果可以擺脫當前的困境,那她何樂而不爲呢?
洛天子倒是賣了個面子,端起了面前的茶,小啄了一口,放下之後,道:“口齒留香,意猶未盡,果然不錯。”
其實,洛天子也不懂得茶藝,他最在行的是葡萄酒,他那張嘴,已經被全世界最頂級的葡萄酒給伺候出來了,一流的品酒師都不及他的味覺。只是眼下小丫頭都主動討好了,他總不能不給小丫頭面子吧,這可是珍貴的進步啊!
洛天子緊繃的面色終於舒緩了一些,空氣裡又被一道敲門聲給打攪了。
朱峰真是急啊,誰這麼沒眼力,居然這時候跑來!
魏冕上前將門打開,就看着之前留下勘察現場的隊友站在門口,手裡拿了個攝像機,道:“魏隊長,這是在案發的房間找到的,裡面記錄了整個過程。”
魏冕眉頭一擰,那人又道:“這個可以作爲立案的證據了,是兩個男人提前準備好了,把舒景溪先騙過去想要強bao了,死者郭德維就是這家賓館跟酒吧的老闆,他是看在舒景溪常年打工家裡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前提下,想要找個軟柿子下手的,他挑中她還把事件錄下來,就是爲了將來可以要挾她繼續提供性服務。跟郭德維在一起的,那個男子是他哥們,叫黃偉,黃偉喝了不少酒,已經醒了,背後被海絲咬破了,醫生正在給他治療,黃偉的口供與我們聯合這個錄像的猜想完全一致。郭德維也是舒景溪用菸灰缸砸中了後腦,導致死亡的。但是,如果舒景溪當時沒有用菸灰缸砸傷死者的話,那麼海絲現在可能已經被兩個男人給”
這個警員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被魏冕跟朱峰同時瞪了一下。
他縮縮脖子,交上攝像機就撤了。
辦公室的大門被再次關上,可是空氣卻一下子凝結了好幾度!
朱峰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空調,上面顯示的還是27度,沒下降啊,回眸一瞥,就瞧着洛天子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魏冕拿着攝像機,有些像是拿着燙手的山芋,不過他這會兒沒那麼怕了,因爲他的頭兒就站在他邊上啊,他不需要知道接下來怎麼做,只要按照朱峰的指示做就行了。
“朱局,你看?”
“別問我!”朱峰凝眉,小聲斥了一句,垂下腦袋,擺出一副乖寶寶的姿態來,等着洛天子的差遣。
洛天子盯着那個攝像機,擡起手,優雅地招了招:“拿過來我看看!”
“好。”魏冕趕緊上前。
舒景溪得眼淚再次崩塌,而海絲感知到她的情緒,一下子撲上去,將攝像機搶過去狠狠砸在地上:“不準看!誰都不準看!”
那裡面有舒景溪遭人凌辱的時候半裸的樣子,她砸完之後,看着一屋子男人,眼裡滿是控訴:“女孩子遭遇這樣的事情已經夠受打擊了!你們憑什麼還要再看一遍?!憑什麼還要把別人的自尊全都再踐踏一遍?!”
舒景溪則是拿着被單捂着臉,再也沒有見人的打算了,她裡面,還沒穿衣服呢!
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真是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洛天子聽海絲罵完,一下子就懂了。
他大步上前去撈過海絲剛剛發作過的小身子狠狠摟在懷裡,道:“不哭不哭不看了,不看了,誰都不看了!不許看!”
“嗚嗚嗚嗚”
舒景溪捂着嘴巴,哽咽不止,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她徹底將海絲劃爲自己的生死之交。